《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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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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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张仰坐在外厅的花梨木官帽椅上,赭色折纸纹绸面羔皮袍的袖子被双拳紧紧地握住,被手心里的汗渥得湿潮希皱也不觉得。听着爱妻渐渐无力的**,心急如焚。几次欲冲进房内,被守在门口的老嬷嬷老实不客气地赶了回来。旁边一个四五岁,穿着一身玫红织金锦袄裤、粉妆玉琢般的小女孩开口问道:“爹爹,娘还要多久才能生下小弟弟?”孙张仰心疼地抱起她:“沾衣乖乖,娘再加把力气就好了。沾衣该饿了吧?先让嬷嬷给你拿些吃的来,好不好?”

    “沾衣要等爹爹和娘一起吃。”

    正说着,听得“哇哇”一声儿啼,里屋传出一阵欢呼:“生了!生了!”

    门帘一掀,扬州城著名的妇科圣手杨忆慈杨大先生走了出来,先在丫头的服伺下仔细净了手,又接过丫头递过的热毛巾擦了擦满头的汗,拦住冲他一揖到地的孙张仰:“恭喜孙老弟,尊夫人母女平安。”

    孙张仰一愣:“啊,又是个丫头?唉!丫头就丫头!只要娘俩平安就好!”

    杨忆慈犹豫了一下方才叹口气,皱眉道:“老弟,尊夫人身体娇弱,骨盆狭窄,生育十分不易。生育大小姐的时候还好是顺产,但宫内已有暗伤;这一胎又是难产,万幸保住母女性命,但是以后不可再生了,否则大小都性命难保。”

    孙张仰闻言心如刀绞:“不能再生了?海珠她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嗨!不生就不生,就是没事儿,再让海珠受一回罪我也要心疼死了。我有了两个宝贝女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听得他说这番话,屋内的众人都在心里暗笑,却谁也没发现刚刚被收生婆抱出来、一直哭闹不止的小婴儿,却停止了哭声,张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老爹,眼中露出了一抹审视的意味

    听了孙张仰不计较是男是女,收生婆子暗擦了把冷汗,才敢抱着小婴儿上前,讨好地道:“孙老爷啊,您这位千金恐怕来历不凡啊!落草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异香扑鼻,香雾缭绕到现在还没散哪!这可是大吉大利啊!您再看看,小小姐长得多俊!恭喜府上又添了个绝色佳人!”

    杨忆慈也点头:“不错,孙兄,你这位千金大非常人啊。从胎胞里落下就带有一股异香”他皱皱鼻子,又嗅了嗅:“好像是玫瑰的香味,老兄我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碰见呢。”

    此时众人都闻到了弥漫开的那股香味,确确实实是馥郁的玫瑰香。屋里的下人们都喜出望外,忙乱着给孙张仰叩头道喜。一个管事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谄媚:“我们小姐如此不凡,想来该是天女儿下凡的。凡人哪有这个命格儿!这可是个有大富贵的,保不齐还能是个娘娘呢!”

    孙张仰却皱起眉头,接过婴儿,那婴儿身上的香味更是浓郁,她也不哭不闹,只管睁着乌黑的眼睛骨碌碌地看。见孙老爷打量她,便一眨不眨地和孙老爷对视。孙老爷只觉得那双眸子宝光灿烂,嫩嫩的小嘴张开打了个哈欠,看着她直让人软到心底去。不由得怜意大生,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仅有的一丝沮丧也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孙老爷抱着婴儿上前给杨大夫行了个大礼,又给收生婆作了个揖:“今日多亏二位辛苦,方能保住她母女平安。救命之恩孙某绝不敢忘。只是今日这香气来得太过蹊跷,如若传扬出去恐招人注目,怕小女福薄,承受不起。还请二位不要宣扬才是。”

    又吩咐下人:“只不过是夫人的西洋香水瓶子洒了,没得大惊小怪的。”眉目间寒意一闪:“今后不许再拿此事多嘴!若有再胡说八道的,立时全家发卖了去!”众人凛然,皆齐齐称诺。那个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婆子更是满脸羞惭地躲到了人后头去了。

    孙张仰挥挥手,早有等候一旁的丫头奉上谢仪:收生婆婆是一百两银子,并两匹上好丝绒尺头、两匹平纹素花绸、二十斤清水棉。这笔谢礼足抵得过收生婆子大半年的收入了。收生婆子心花怒放,赶忙上前谢过受了。

    给杨忆慈的礼就厚了,是十两重的金元宝五个、百年老参两只、织金呢十匹、上好的桂花稠酒十坛。杨忆慈推让一番也就收了:知他家豪富,这些礼虽厚,在他家也并不算什么。

    收了厚礼,两人心里也俱都明白:这其中也有封口费在里头。感叹孙张仰一番拳拳爱女之心,两人俱都把今日之事烂在肚中,绝口不往外说。也算对得起这番厚礼了。

    孙张仰抱着小女儿,沾衣紧紧地扯住爹爹的衣角,来到孙夫人的床前。黎海珠烟雾般的美眸一眨,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老爷,又是个女儿”

    孙张仰连忙心痛地抹去妻子的泪水,将包在用各色布片精心拼制成美丽图案的百纳被中的婴儿小心地递给妻子:“女儿怎么了,你看我们的沾衣多漂亮,这个小丫头又是个小美人儿,还有谁家的孩子能比得过我们的女儿出色?”

3,青黛() 
黎涵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随着一缕幽幽的玫瑰香四处飘荡。突然间眼前大亮,耳边传来一阵欢呼:“生下来了,生下来了!”随即朦胧的知觉变得清晰起来,只觉得被人倒提了起来,随即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

    还有些眯瞪的黎涵被打醒了,本能间就是一个肘拳递了出去,却发现胳膊只不过是柔弱的挥了一下。一激灵就睁开了眼,一张满面皱纹的老脸正喜笑颜开地看着她。

    黎涵无奈地发现:她也随着日渐汹涌的穿越大军穿越了。

    在不明情况下,首先确定自己的所在地,这是一名特工本能,也是她爸爸教给她的第一课。黎涵确定了自己穿越后,就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单看房内正忙乱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是穿罗着纱的。看衣衫款式倒和老版红楼梦里的人物差不多。那么大概就是明代或是宋代了。

    再打量周遭的环境,极目所至,屋顶的承尘糊着雪白的暗花绫,房梁上挂着的粉纱宫灯照的雪亮。屋内满堂的黄花梨雕花家具,只能看见一角的八步床上的樱桃红帘幔绣着茜红的缠枝并蒂莲,用一只长尾金鸳鸯勾起来。乌木雕花琐纹窗下的几案上,摆着一只插了腊梅的青釉刻花千叶玉壶春瓶。

    看样子这家的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

    黎涵苦中作乐地想:为什么没让她喝孟婆汤就让她投胎转世了呢?带着21世纪的记忆,来适应这个世界可真困难啊。

    转念又一想:穿越这么高难度的事情都让自己碰上了,那么还能不能碰上奇迹,在这个世界上能遇到爸爸妈妈吗?

    黎涵一下子激动起来,急不可耐地转动小小的头颅,找寻自己的父母。

    黎涵随即就失望了,这对父母并不是她的爸爸妈妈。她心中苦涩地想,自己和爸爸妈妈的缘分可能就只有短短的16年,这份缘,真的断了。。。。。。

    孙张仰得意地看着襁褓中的小女儿,对孙夫人说:“夫人,你看她的眼睛多漂亮,头发又这么黑亮,就叫她丽华如何?”

    小婴儿一听,心里那个囧:“老爹啊,能不能想个好听点的名字啊!”发狠地哭了起来,努力地蹬着胳膊腿儿,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

    沾衣好奇的摸摸妹妹的小脸,抬头对正在得意的孙张仰说:“爹爹,妹妹好像不喜欢这个名字呢!”小婴儿转动满含泪水的眼睛感激地看着沾衣,长出了一口气想:“是啊,是啊!还亏得有这个小丫头了解我!”

    孙夫人好笑地看看孙张仰:“老爷,你看女儿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再另外想一个吧。”

    孙张仰皱眉,一手摸着下巴苦思:“沾衣生在三月,正是柳絮扑面的时候,她又生性粘人,所以给她起名沾衣;现在么,漫天风雪,叫雪花?咦!”他自己都打了个寒噤:“嗯,你看她头发青青眉如黛画,不如就叫她‘青黛’如何?”

    小婴儿满意地一笑:“这个名字还象话!我好歹也是穿越女主啊,来个‘婴儿穿’够倒霉的了,还好这对父母看来还不错!小姐姐也够漂亮!既来之则安之。前世再也没有值得我牵挂的了,我就老老实实地做这个‘青黛’吧。”

    沾衣高兴地笑:“爹、娘!你们看,妹妹笑了!她肯定是喜欢这个名字!”

    转眼间又是一年了,青黛乖乖地扮演一个婴儿的角色。吃了睡睡了吃,并且积极努力地学会了走路。只是她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开始是扬州话还没学会,怕是一开口满口的京片子漏了馅儿。待到暗暗将扬州话学得差不多时,又实在学不来小孩子的牙牙学语,只好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任凭什么事,都是决不开口。

    只是虽则家人都逗着她说话,却不敢太过分。急了她小脸一摔,转头就走。人人都知道这二小姐是有脾气的。

    就打十月里的抓周来说,青黛一身大红刻丝罗面的袄裤上用金线绣着麒麟滚绣球,颈上带了一挂宝光流转的璎珞,下头挂着一只八宝金长命锁。头上两个小抓鬏用红绫带束起来,缀了两粒龙眼核大小的晶圆珍珠,毫光四射,衬得小小的青黛如画上的玉女一般。

    花厅上早早摆上了一只花梨木大圆案,满绣着五福捧寿的锦缎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有糕点吃食、胭脂花粉、竹马泥偶、簪环钗钿、针线绸缎、笔墨纸砚、金银珠玉、账簿算盘、还有一颗小小的金印、一柄嵌满各色宝石的小刀,将一张桌案堆得满满的。大厅用两只紫檀透雕缠枝纹罩桃色缕空纱的八扇屏风隔开,前来赴孙府周岁宴的男女宾客分坐在内外,都等着看孙府的掌上明珠会抓些什么稀奇物事。

    青黛被孙老爷抱着放在桌子正中间,她先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一遍,心里腹诽这群大人的无聊,又不得不配合。她看到那柄小刀时眼睛一亮,一把抓了过来,抽出来一看,只不过是哄小孩子的玩意,连刃都没开。青黛撇撇嘴,不满地抬手仍在她爹的脚下。周围的客人都笑,毕竟是女孩子,怎么会喜欢刀枪呢。只有孙老爷模糊地感觉到了女儿似乎不是不喜欢,而是对这个不是真家伙的玩意儿不屑而已。

    青黛随手捞起那颗金印,触手沉沉的,翻过来看看,嗯,是真金的,好东西。顺手揣进怀里;又看见金银锞子、金钗、玉镯,两只小手实在抓不完,瞄见放在正中的砚台,使劲拖了过来,将东西一股脑都拾在砚台里,招手让她的奶娘过来捧了,对其余的东西再不看一眼,张手让孙老爷抱她下来。

    大厅里顿时笑成一片,孙老爷的一位同窗笑道;“润其,你这娃儿应是稳当的官夫人不错的了。看来以后也是不会缺钱的,嗯,这个才学嘛,大概也不会差了。哈哈!”

    厅里的众人都大笑起来,有人就道:“这般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敛财,润其,你这千金可是大有父风,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从此,提起青黛来,人人都道:“哦,就是那个抓周时席卷了所有金银珠宝的小财迷姑娘呀!”

    青黛自打会走路以来,就不肯再呆在屋子里。她早摸清了如今正是大明朝永乐年间,相较于后期的积弱难返,此时的明朝还处于比较强盛的时代。她出生的孙家,在扬州是数一数二的大商户,满城的铺面,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孙家的。青黛的父亲孙张仰,字润其,今年二十八岁,自打二十岁上考上了举人后,就弃了科举之途。只专心打理家里的生意。

    她的母亲黎海珠,可是扬州有名的美人,青黛姐妹的美貌就遗传自她。今年二十四岁。当年她家的门都被求亲的人挤破,最后还是被孙张仰摘得名花,当然是对娇妻千依百顺,夫妻恩爱无比。虽说自生下青黛后,黎海珠不能再生。但孙张仰心疼妻子,别说纳妾,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好在他父母早就去世,他自己不着意,也就没人在子嗣上来啰唣他。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青黛对这个家庭很是满意,父亲温和中夹杂着精明,对她姐妹俩宠爱无比,是纯粹的二十四孝好老爹。母亲虽说身体有些娇弱,可还是将偌大的孙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姐姐沾衣今年四岁,已经显露出绝世美人的潜质。沾衣的性格和母亲一样温柔,姐妹相处,反倒是强势的青黛占主导地位。想当然,青黛好歹也在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对付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4,投奔() 
青黛从能迈开腿后最爱去的地方是孙张仰的书房,有人的时候她就抓着毛笔乱画一通,没人的时候她就如饥似渴地翻阅藏书,好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更清晰。趁没人的时候她翻遍了历代史书,还好,历朝历代倒还是和她在二十世纪所学的一样。但是她好容易找着了一本国史,却是只记录了本朝太祖一朝,最近这几年的却没有。青黛不禁有些沮丧。

    好不容易,她竖着耳朵听老爹和母亲偶尔说的几句话中听到,这个时空也出现了“靖难之役”,只不过老爹语焉不详,青黛只是觉得似乎和她所知的靖难之役有些变化,但是老爹一不是官场中人,接触不了太多的内幕,二来也不会和内宅妇人多说这些朝堂大事,所以青黛所知非常有限。

    好在有一天一位客人来访,恰好青黛正坐在老爹的花梨大书案上鬼画符,老爹和那位客人因她年小,说话也没有避忌着她,倒让她听了个满耳朵。

    果真,历史从这儿起开始有了些细微的不同。十几年前的靖难之役虽然结果是和历史轨迹一样,始因却是有了微妙的变化。在这个世界里,太祖朱元璋于洪武二十三年就以皇太孙朱允炆体弱多病为由将之废立,转立强势的燕王朱棣为太子。结果朱允炆却趁朱棣奉旨巡边之时起兵造反,太祖暴死,靖难之役由此开始。在这里,正反角恰巧颠倒了个儿,朱允炆虽说依然改不了失败的命运,却是连大义的名分都没有了,完全蜕变成了个反臣逆党之流。

    历史似乎在这里打了个弯,青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受到时空乱流的影响。既然已发生的历史都有了变化,未发生的就更不知道会如何变化。青黛也就歇了依靠自己的“先知”做个指点江山的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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