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后宫荣华路- 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且不提顾牧说的前半段话颇有先见之明,给自己加了不少能力上的分数,单单是顾牧后面的坦诚,就让清安小小地愉悦了一下,她偶尔虽然怀疑顾牧和安信伯的关系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但毕竟是自己的疑心,说不定真是自己多想了呢,如今听顾牧肯在自己面前坦白,固然心情很好,另一面也为自己洞若观火还挺得意。

    所以说,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顾牧自恋,清安也好不了多少。

    “我以前就琢磨着你家的情况不大对头,一个不受宠的次子,哪能过得像你这样滋润,满京城谁不知道不能惹你顾小霸王,你若是在外面打了人,你家那两尊佛,不说去给人道歉,直接上门把人家拆了都有,这哪里是不宠你的言行?宠得翻了天还差不多!”

    顾牧笑道,“我哥虽比我大不了多少,打小倒真是他一直让着我。”

    两人口中的安信伯世子顾狩,此时忽然打了个大喷嚏,他捂着鼻子,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大氅。

    顾承泰斜了他一眼,“装病装久了,真成废渣了?这点子寒气都受不住?”

    坐在顾承泰对面的顾狩好似没听到父亲的嘲讽,修长的手指间捻着一枚雪白的玉石棋子,那温润的玉白,尚且不及他手指的颜色。

    他神情淡然地在一片黑子河山中,放下了伶仃的一枚白棋,刹那间,棋盘上的黑白形势陡然逆转,原本看似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白棋顿时雄起,贪婪地吞噬了一大片黑子领地,迅速占领了大半壁江山,将黑子逼到了苟延残喘的一角。

    顾承泰找了又找,还是找不到一点破绽,拧着眉头苦思冥想,半晌,不甘不愿地扔了手中的黑子,“行啊,你小子棋艺又精进了,老子输了!”

    顾狩似乎没看到他爹脸上忿忿的表情,优雅地道,“那末,儿子就谢父亲割爱了!”

    话音未落,手已经伸到顾承泰这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过了古朴珍贵的砚台。

    顾承泰那叫一个心疼不舍,眼光如果能杀人,早把对面那个不孝子给砍成十七八块了,这可是二小子孝敬他的,特特淘来的五百多年前的古砚,难得品相保存得这么完整,却被顾狩这小子一眼相中,想尽办法要从他手里弄走。

    这哪里是割爱啊,简直是割肉,割肉都没这么疼!

    顾狩赢走了这段时间以来父亲最心爱的古玩,最近因为贪腐案跟着忙得天昏地暗积累的一肚子闷气,总算是出了,想了想,也不能太欺负父亲,万一顾牧回来知道了,准会想办法整他,替父亲出气,那个魔星,耍起手段来,自己也是招架不住哪!

    所以说,也难怪顾承泰偏心顾牧,一个是把老爹纳在羽翼下护短的儿子,一个是以气父亲为乐的儿子,换谁也偏心前一个!

    顾狩闹了这一小场,见父亲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了一些,才放下心来,他语调温柔,嗓音悠悠,“江南那边传了信,有惊无险!”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顾承泰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了下来,眼睛深处也泛出了明亮的神采,“这么长时间没消息,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狩皱了皱眉,指尖敲了敲棋盘,思忖了一下,便决定坦言相告,“二郎受了点伤,昏迷了几天,所以断了消息,眼下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点私事要处理,所以暂时不回京城,别人问起来,只说二郎淘气被您关起来了,您心里有数就行了。”

    因顾狩说得轻描淡写,不见半分紧张,顾承泰也就相信顾牧的确只是受了点小伤,便没往心里去——干他们那一行的,受点小伤是家常便饭,顾承泰早就习惯了,当下痛快地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给这臭小子隐瞒行踪是不是?隐瞒行踪是没问题,只是这小子的名声又得毁一层了,这样下去,他猴年马月才能说上媳妇啊?”

    那不一定——顾狩在心里腹诽道,顾小二多贼的家伙,早给自己养了个小媳妇儿了,等您老反应过来,顾小二得多大多少年光棍?

    “昨晚我已经写信送去给二郎了,皇上下旨,召端王回京,端王那里,顶多能拖个三五天,多了就容易引起怀疑,我先去布置一番,总不能让二郎带伤赶路。”

    顾承泰犹豫了一下,问道,“这,端王的身子,什么时候会有变化?”

    顾承泰问得隐晦,顾狩却很明白自家父亲问的是什么意思,不是问端王何时好转,而是身体发生变化,既然不是问好转,就是问什么时候会恶化了。

    顾狩慢条斯理地将棋子一颗颗捻回棋罐里,半晌方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父亲无需多想,咱们只做咱们应该做的便是。”

    顾狩慢悠悠整理好棋子,直到棋子一颗不乱地码在罐子里,棋盘被擦得一尘不染地竖放起来,顾狩这个死洁癖重度强迫症患者,才拎起三层巾帕包着的战利品,闲庭信步般悠然离去。

    如果清安在这里,就会发现,这顾狩的背影,竟和五皇子萧珫惊人地相似!

第八十二章 隔膜() 
顾狩拎着战利品回了自己的书房,亲手锁进抽屉里,然后才回到了正院。

    正院是安信伯府唯一的女主子世子夫人林氏的地盘,这个林,说起来与定王妃林雯家有些渊源,说起来林太傅虽然名声响亮,着实算起来,也不过是不显眼的旁支罢了,世子夫人林氏所在的这一系,才是林家真正的嫡系嫡脉,表面上自然不及林太傅声名赫赫,但作为传承数百年的清流世家,毕竟有它传承的底蕴和本事。

    顾家若不是上一代主母出自衍圣公孔家,凭它勋贵的底子,还娶不到这样一位书香世家的嫡女。

    林氏生得并不美艳,但十分耐看,淡淡的小山眉,眉清若水,欲散不散,大大的双眸,并不明亮慑人,眼白极白,瞳孔却稍浅,如深色的琥珀,秋日暖阳照耀下的枫林,白皙的肌肤,肌理莹润清透,脸极小,并不是时下流行的端庄有福的鹅蛋脸鸭蛋脸之流,而是精致脆弱的心形脸,尚不及顾狩巴掌大,小小的樱唇十分丰盈,粉润光泽,时不时地抿一下,整个人的气质格外清灵空静。

    放在其他人家,这样耐看的姿色,独特的气质,已足够林氏稳稳当当地坐定了主母之位,丈夫不仅会敬重,心里也会生几分爱重,然而当她站在披着黑色玄狐大氅的顾狩面前,却仿佛是一副蒙了灰的水墨图,一支失了水的青莲,苍颓暗淡,半分也鲜亮不起来。

    故而,林氏寻常并不愿意和顾狩站在一起。

    顾狩制止了门口丫鬟的通报声,走了进来,林氏正歪在榻上,拿着一片绣绷,细细地绣着一朵绮丽的魏紫,那重重花瓣色泽由浅入深,娇艳欲滴,栩栩如生,脚下绣礅上坐着个十七八的大丫鬟,正细心地替她挑着绣线。

    直到被一片阴影遮住了阳光,林氏才不满地抬起头,顾狩清清楚楚地看到,林氏的眼底,首先闪过了一缕厌恶,然后才是惊愕!

    “夫君来了?”

    林氏垂眸放下绣绷,款款从榻上直起身,站起来时,无意识地掸了掸并没有一丝灰尘的裙摆。

    顾狩顺手解下了风帽和身上披着的玄黑大氅,露出了清厉而冷淡的面庞,轮廓干净深邃,冷淡中又透出十分的气派和高贵,束得一丝不乱的乌发,束在古朴的玉冠内,象牙白的锦袍,衬得整个人高贵隽玠,宛若一块供在高台上的玉璧,温润、厚重、华贵,却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大丫鬟翠微在顾狩进来时,就站了起来,低垂的脸上却泛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欢喜,顺手接过顾狩解下来的大氅,挂到衣架上,然后悄没声地退到了角落里,和半人高的铜炉作伴去了。

    顾狩伸手扶着林氏的肘下,似乎完全没察觉林氏的僵硬,将她带到桌子旁,方道,“来看看你,前两天变天,听说你身子不好?大夫怎么说?”

    林氏也只是僵了那么一下,便稳住了,浅笑道,“妾身这都是老毛病了,每年都要犯一回,劳夫君惦记,实在是妾身不中用。”

    顾狩道,“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平时就多注意保养,这大冷的天,屋里怎么连个炭盆子都不点?你若是嫌那炭有烟味,我刚好弄到一批银丝炭,你先用着,不用节省,用完了我再去弄。”

    林氏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幽微的光芒,迷惘和感动交织在一起,挣扎不休,半晌后却又都沉寂下来,轻声道,“何苦这么费心呢,家里的炭很够我用的,只是天儿毕竟还没冷到那个程度,下午我便点上炭盆,银丝炭留给爹和小叔吧。”

    “哪里就差这么点炭钱?”顾狩漫不经心地道,“安信伯府没穷到银丝炭都用不起的地步,瞅这时辰,该用晚膳了吧?”

    顾狩这么一问,林氏犹未说什么,旁边的翠微便听出来顾狩是打算留在正房用膳了,高兴得不行,这可是将近一个半月世子首次踏入正房的门,怎么也该留住世子才对!

    翠微也顾不得去看自家小姐的脸色,忙下去吩咐张罗起来,正房里除了林氏,哪个不是欢天喜地,顿时都打了鸡血似的行动起来,伺候着夫妻俩净了手,小厨房的饭菜也川流不息地上来了,四凉八热两汤四点心,一会儿功夫就摆得满满当当,饭厅里充满了食物的热乎香气,也让原本精美雅致的正室里添了些许人气儿,充满了虚幻的温馨感觉

    顾狩携着林氏坐了下来,看了桌面一眼,里面大半倒都是自己偏好的口味,想来是下人自作主张,以林氏的心思,是恨不得他离她八丈远,万万不可能这般讨好他。

    眼瞅着林氏跟数饭粒一样的拨弄着碗里的梗米饭,顾狩顺手给她盛了一碗酸笋汤,“用碗汤暖暖胃。”

    林氏只得接了过去,艰难地咽了下去。

    两人寂然用饭,顾狩并没有多话,自顾自用了两碗饭一碗汤,桌上的菜也捡着适口的用了一大半,饭毕漱了漱口,抬眼便看到林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嘴角牵了牵,垂下了眼眸,站起身,平声道,“我晚上有些公务要处理,你不用等我。”

    满屋热腾腾的气息都仿佛被顾狩的这句话带走,下人们难掩脸上的失望惶恐之色,倒是林氏,脸上露出了这晚上第一抹真心的微笑。

    “夫君今日又要歇在书房?天冷得很,夫君让他们多放两个汤婆子在被窝里,虽说差事重要,可也莫要忙得太晚,身子要紧,请夫君多保重。”

    林氏殷殷地叮嘱,不看她神色,光听她的话语,还当她是多么舍不得这个夫君。

    顾狩定定地看着她,直到林氏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他才一语不发地离开。

    翠微实在是忍不住了,忧愁地道,“夫人这是何苦……”

    翠微实在是想不通,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总要这么不阴不阳地赶走世子?这哪里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连她这个下人都看得出夫人的疏离冷淡,世子那么聪明的人,岂能看不出来?怨不得世子对自家夫人不远不近的,首先夫人便未曾尽到半分妻子的责任,她虽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却也不得不说一句公道话。

    幸亏世子不重美色,后院里不过两个成亲前的通房,并无宠妾侍婢之流,饶是如此,也经不起夫人日积月累的冷淡疏远,若有一日,让另一个女子走进了世子心里,教尚且没有孩子的夫人如何自处?

    夫妻之间,说是要相敬如宾,可哪里能真的相敬如宾?这道理她一个丫鬟都懂,夫人饱读诗书,不可能不明白,那夫人到底为什么不喜世子呢?

    她是伴着夫人长大的,自然是知晓夫人的一切,夫人在闺阁中十分珍重自爱,并不曾对那些闻名京都的青年才俊们慕名倾情,就算和舅姑家的表兄弟见过面,也没有半分心动的迹象,要她说起来,世子可以说是她伴着夫人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出色的男子了,相貌、才华、性情,无一不是顶尖的,若是夫人一定要对一个人动心,那除了世子绝不可能有二人!

    为什么夫人就这么不待见世子?

    林氏却不复面对顾狩时的客气自持,她满脸疲倦地坐了下来,仿佛浑身无力般,长叹了一口气,精致显小的面庞上竟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郁,挥挥手让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翠微翠屏以及她的奶嬷嬷林嬷嬷。

    “翠微说的对,老奴实在是不知夫人怎么想的,您这般总将世子往外推,万一世子真的如您愿了,可怎么是好?”林嬷嬷忧心忡忡地道。

    林氏牵了牵嘴角,眼神迷惘空洞,喃喃自语道,“哪里需要我往外推,人家的心不一直都在外面么?”

    翠微等三人没听到林氏的低语,翠微接着道,“夫人,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日子还长着呢,您总不能一直这样过,万一真冷了世子的心,苦的还不是您?不若您先要个孩子,若是对世子有什么误会,待孩子生下后,再慢慢调解也好,总要先稳住您的地位。”

    这三人都是林氏的心腹,说话稍有出格,林氏也并不责怪,听了翠微这番话,林氏沉默了半晌,忽然抬眸看向翠微,细细打量了一番。

    翠微教林氏的目光看得心底忐忑,不由得抿了抿嘴,她说的都是一番肺腑之言,全为夫人着想,但确实有些出格,夫人若是不喜,因此问罪,那……

    翠微身为林氏的大丫鬟,陪伴林氏长大,自幼也是锦绣堆里书墨香里熏陶出来的,有底气便有自信,浑身的气质比那些小家碧玉强得多,且容貌倒比林氏还胜出三分,柳眉杏眼,雪肤花貌,兼言语温柔,谈吐有度,比正经的奶奶小姐也不差什么。

    林氏眸光闪了闪,忽然道,“翠微,我看你寻常对世子爷十分上心,想是也落了几分心事,你们本就是母亲让我带来的陪嫁,将来不出意外,总要在我不方便的时候伺候世子,择期不如撞期,我明儿就提了你的月钱吧。”

    林嬷嬷、翠屏翠微都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林氏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翠微脸色剧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串眼泪就滚了下来,张口欲辩,林氏却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叹道,“我不是一时气愤或者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