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宫荣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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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宫荣华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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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他倒宁愿他的小姑娘笨点,没心没肺点,也许人生才会更加顺遂平稳。

    屋顶被掀开了一道隐蔽的缝隙,透过缝隙,看到屋子里一盏如豆的油灯,昏然的光落在屋中两人的身上,令人倍觉压抑阴暗。

    这一对母子,看似气氛融洽温馨,偏又在这种融洽温馨中透出一种别样的对峙紧张的情绪,犹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林古凡默然半晌,方低声道,“我们真的要这么做?万一被发现,我们就完了!古家不是普通富户,那是堂堂侯府,有几百年历史的世家,连皇帝都把女儿嫁给他们家,就算现在没了正经主子,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看皇上都没收回定国侯府吗?讹诈他们,我们真的有命享受成功后的富贵荣华?娘,我不想死,乡下的日子虽然清苦,可到底平安……”

    “没有可是,我儿天资聪颖,绝对不能在乡下蹉跎岁月,浪费了你那一身读书的天赋。如果不是古家,你也是高门子弟,锦衣玉食,出入有车马侍从,在京城里,大半数的人都不敢惹你,又怎么会沦落到乡下,连区区一个县学都上不起?这是古家欠我们的!再说,富贵险中求,想成功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冒风险?你不用担心,就是见了古家那些老人我也不怕,当年定国侯的确救过我的命,他当时身边可跟着不少人,听说有些人还没死,正好给我当见证,我就说我后来悄悄以身相许了,谁又知道真相?何况那人答应我们了,就算被人拆穿,也能保我们母子性命,你还有什么好怕的?畏畏缩缩的,真不像我林秀的儿子!”

    林秀乍一看就是个寻常的中年村妇,灰衣低髻,寻常行走都是低眉顺眼,但此刻,兴许是她的语气太傲然自信,下巴抬得太高,让她整张脸都暴露在灯光中,细看她的五官,居然长得十分不错,细峨眉秋水眼,挺秀的鼻梁,小巧的瓜子脸,年轻时想必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如今因为肤色蜡黄,以及眼角操劳的细纹,反而遮住了她本身的八分姿色。

    林古凡皱着眉头,显然林秀的话不但没有说服他们,反而让他有些反感,可是他本身就是个懦弱性子,习惯了听从强势精明母亲的主意,这会儿就算是觉得不妥,也没有勇气大声反驳,只好懦懦地嘀咕——

    “我就是不懂,那人不是说是我们仅剩的亲人吗?真的希望我们好,也该他来接济咱们才对,为什么偏偏让咱们去冒充古家的后人,娘,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其中有阴谋,这些天一直心惊胆战……”

    “哼,”林秀冷哼一声,掩饰了那一瞬她表情的不自然,然后才不耐烦地道,“你别胡思乱想,人家就算和咱们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了,又凭什么接济咱们,还不如靠我们自己,争一场泼天的富贵,到时候,看那死丫头……”

    林秀的表情从心虚转到自信,随后又变成得意和贪婪交织,而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林古凡没有听清,倒是屋顶上始终关注着两人的顾牧听得清清楚楚,转述给了清安。

    “这么说,他们背后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别说清安,就是顾牧都不太相信。

    听林秀的语气不屑地喊对方‘死丫头’,想必那女人定然是比林秀辈分低,且年纪也不会太大,可古家在十几年前就等同于覆灭,那时候,那女人才多大?

    不对,林秀刚刚说了,古家欠对方的,古家是十几年前败落的,而眼前这个林古凡,正是十五岁,十几年前刚出生没多久!

    转瞬间,顾牧和清安便同时想到了一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何家?”

第五十一章 伺疾() 
不怪他们同时想到何家,符合所有条件的,十几年前和古家结仇的就只有当时的承恩侯何家了,当年那一案虽然惨烈,但牵连却意外地小,涉案的不过是寥寥数家依附何家而生的小家族,想来只怕连何家自己都明白,在这种盛世做出通敌叛国的罪行,稍微有点脑子的恐怕都不愿冒此风险。

    何家有庞大的收益足以驱使他们冒抄家灭族的危险,可对于旁人来说,却真正是得不偿失,傻子才愿意干呢!

    这时候的清安当然行不到这么深,但她潜意识里第一个就想到了何家,而顾牧却是通过手中集合的资料,综合考虑,亦是何家嫌疑最大!

    “看来还是要继续往下查,何家当年满门抄斩,本以为已经没人了,但显然有人知法犯法,弄走了几个后人。”顾牧笑道,可谁都不会觉得他这个笑是愉快的笑。

    清安也说不出话来,她前世除了不能成为东宫正妃略有些缺憾,可算是过得顺风顺水,就算最后死了,今生回来她也决定报复了,却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些前世压根没有出现过的事,何家,前世压根没出现过好不好?

    不对,也许出现过了,可以她前世那脑子根本就没发现!

    这林家母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而最后,自己一死,古家的血脉就此灭绝,说不定这也是来自何家的报复!

    骤然发现的疑点,令清安心中乱成一团,总觉得自己前世的死,仿佛也不仅仅是表面的原因……

    “我先送你回去吧,放心,一切有我!”

    浑身上下都找不到“稳重”两个字的人,忽然郑重其事,清安却没感到荒谬,反而从顾牧那双沉着自信的眸子里感受到了无比踏实的滋味。

    就算疼爱她如太后、景帝,他们的情意也是放在迂回的心思和行为中,很少有人这么直白坦荡地告诉她——放心,一切有我!

    被顾牧一袭披风裹着风驰电掣般送回了景蕴轩,清安本以为今晚她定然会烦闷得睡不着,可事实上,她沾枕不过片刻,就陷入了沉睡中。

    景蕴轩外的墙角阴影里,一条穿着宫女服的瘦削身影无声无息地单膝跪地。

    “——好好保护她,对她如对我!”

    顾牧丢下一个淡漠的眼神,身形微动,倏忽间失去踪影。

    ……

    随后几天,清安并没有频繁的动作,所谓打草惊蛇,这点她还是明白的,她直接将林秀母子的住址交给了古管家,自有古管家带人去监视对方,如果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都抓不住对方的尾巴,那只能说明古家真的是老了,日薄西山,穷途末路,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够挽回的了。

    深秋昼短夜长,天气渐凉,太后一个不慎,染上了风寒,她毕竟年纪大了,保养再好,恢复力也远逊于青壮年,纵然有整个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待命,也不是那么容易好的,断断续续拖了七八日,清安心中担忧,干脆搬去了慈宁宫,无视太后的阻止,日日亲自伺疾喂药,从不假手于人,十分虔诚。

    这时候,再提回家的事,就太没眼色了,况且清安现在有哪里能放心离宫?

    慈宁宫里药味弥漫,太后围着清安一针一线缝制的贡品天鹅绒抹额,歪在床上,搭着一条轻薄的孔雀羽被,刚喝完清安端过来的药,含了一颗青翠的蜜饯梅子——“记得年轻那会儿,我怀着皇帝,偏怀相不好,那比黄连还苦的药是一碗一碗地喝,从来也不觉得忍受不了,如今人老了,所谓老小孩老小孩,倒不像年轻时那么能耐苦了。”

    清安坐在床边的绣礅上,放下装蜜饯的青花瓷碟,拿起装核的无纹饰白碟,含笑道,“只要您好好的,有多少梅子吃不得?您愿意吃它们,倒是它们的荣幸!”

    太后笑得腮帮子一酸,连忙将梅子吐到碟子里,然后嗔了清安一眼,“你呀,难得这么风趣活泼,可见我这一病倒不是坏事!”

    这话清安可不乐意听,皱着秀眉道,“您别说这种话,安儿盼着您长命百岁,最好一点点不适都没有才好,您这般说,真是戳孙女儿的心!”

    太后叹了口气,“知道安儿你是个孝顺的,那些人只看到我对你如何,怎么就不看看安儿对我这老婆子的心呢,一个个的,打量哀家看不出他们的小心思?都恨不得哀家死了,好让她们头顶都少一座山,更能放开去魅惑君王——哼,哀家偏不如她们的愿!”

    清安默然不语,对于那些个皇子王孙嫔妃公主,清安自觉没有立场资格去分析评论,还是不要轻易张口为好。

    太后身兼母后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之位,可以说是大秦最尊贵的女人,她病了,有资格向她请安的王妃公主命妇们哪里敢怠慢?不说冒尖表达自己的忠心,至少也不能落于人后,给家族乃至自身招祸啊!

    先是妃嫔们争先恐后地前来慈宁宫问候太后,尚且住在宫里的皇子们第二波进宫探望了太后,年仅十二的永宁公主,是跟着养母德妃生母瑞婕妤日日不差地前来请安;然后是宫外的王爷公主们,络绎不绝。

    安贵妃领着众嫔妃准备伺疾,结果被那嬷嬷挡了回来,言称太后身边只需要靖安郡主一人足矣,不敢劳烦诸位贵人费神。

    “一个丫头片子,倒比我们加起来还尊贵了!”

    淑妃出身勋贵豪门,性格到底张扬跋扈些,在众多人前丢了面子,不免有些沉不住气,冷笑着说了句酸话。

    安贵妃斜睨了她一眼,媚眼淬冰,“本宫还没说什么,淑妃这发的是哪门子颠?慈宁宫门口也容得你们放肆?你是来探望太后的,还是来找茬的?有本事你就把这话当着太后的面说,咱们姐妹可不想被你拖下水!”

    德妃受封一个‘德’字,自然是格外留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露出一丝与‘德’字不符的地方,招了人的眼,虽然高位份升上来了不容易掉下去,可她又不是已经爬到了巅峰,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有的是人盯着等着抓她的错处呢。

    因此,她是一点也不肯跟着淑妃信口雌黄,更不敢像五子的安贵妃那样如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毫无顾忌,她略一停顿,待双方交过一会口锋,方柔声劝道,“这里到底是慈宁宫,咱们姐妹不能伺疾已有不是,再惹得太后病中为姐妹们主持公道,岂有此理?两位不怕,我却是怕皇上会因此降罪的,我先告退了。”

    德妃一走,附庸她的中低位份小妃嫔们也跟着退了,门口留下的安贵妃和淑妃的人马就显得格外显眼,两人也只好各自退了。

    宫里的太后将这小小的交锋都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一抹苍凉淡然的微笑,“你瞧,当年哀家在先帝宫里时,宫里的姐姐妹妹们便是如此,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逞凶斗狠,恨不得你死我活,哪有容得半分情意?如今轮到皇帝的后宫,依然如此,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这后宫就如同一个轮回的战场,一代代重复着相同的戏码,也难怪你不愿意涉足其中。你如今也大了,哀家那些孙子,不独老大,都有自己的心思,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动念,就把你陷了进去。我再留你,也是勉强——等哀家病好了,就去和皇帝商量,你虽然是自愿主动出宫居住,可哀家却不能让人看轻了你!”

第五十二章 马迹() 
清安伺候太后睡了下来,伸手敲了敲酸胀得快要麻木的腰背,她已经连着守了两天三夜,困极时不过在榻上眯一眯,生怕太后在她一闭眼的功夫病情加重。

    好在太医院的太医们也不是酒囊饭袋,众志成城,商议出了一个温和而药性精准出色的方子,用了三天,眼见已经退烧,停止咳嗽,好了七八分,总算不再那么让人心惊肉跳,董嬷嬷和那嬷嬷终于找到机会再次劝说清安,实在是不忍她小小的人眼圈青得发紫,脸色苍白似鬼,显然是累狠了,被那嬷嬷劝着亲自扶着回到慈宁宫偏殿,没有传召不得踏入慈宁宫正殿的霁月方走上前来。

    “好好照顾你们主人,让小厨房上些好克化的粥品,为郡主吃一些,再让郡主好好睡一觉,明白么?”那嬷嬷对霁月这样的小宫女可是严厉得紧,生怕她们性子不稳伺候不好清安,每每见到都要敲打一番,若不是她看着清安长大,清安早就明白她的性子,更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还要让人以为她是在给靖安郡主下马威呢!

    霁月一叠声应了下来,看到主子这副模样,她也心疼好不好,可是伺候太后又是应当应分的孝顺行为,她身为主子的贴身大丫鬟都没资格代替,又哪里敢口吐埋怨之语?

    清安勉强喝了半碗碧梗粥,也没胃口,胡乱睡下了,到底心中有事,睡得不香,不过半个时辰,便醒了,头脑胀胀地疼,她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屋子里只有晴空在守着,白嬷嬷在小厨房,精心准备清安的晚饭,许嬷嬷回古家去调教奴仆去了——她和白嬷嬷一致认为,古家的人从未伺候过郡主,必然会有不妥当之处,与其到时候相处时闹得不愉快,影响大家感情,倒不如一开始就调教顺手了,明公正道的,也让人无话可说。

    晴空手里正做着绣活,心神却又九分都放在了清安身上,清安一睁眼她就察觉到动静了,忙扶着清安斜靠着一个硕大软韧的绒枕,端过一杯冷热适宜的温水凑到清安唇边,服侍着清安慢慢饮下,又拧干一条热烫烫的帕子,递给清安。

    这一番下来,清安总算彻底清醒了,却懒懒的不愿动弹。

    “太后那里醒了没?”清安第一句话便是问太后。

    清安摇了摇头,低声道,“郡主放心,霁月守在正殿旁,替郡主盯着呢,一有消息很快就能传到郡主这里,您放心,太后这一觉睡得挺香,董嬷嬷说太后没事了,只需再调养些时日便好。

    ”那就好,“清安脸上总管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她老人家的身体底子好,几日便恢复得差不多,到底还是外祖母福气大!“

    ”可不是。“晴空弯眉一笑,她不善言辞更不知道谄媚讨好,但不卑不亢又沉默体贴的性子,却让清安很喜欢。

    ”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太后生病前,清安自那晚‘被’出宫的第二天,就交待了霁月和晴空,安排人手调查东宫诸女人,尤其是通房侍妾玉容!

    女人永远比男人直觉准,也更信任自己的直觉,顾牧那边还在淘弄资料和证据,清安这边已经开始上手,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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