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明长叹一声,道:“我不问你姓名,也不问你来历,但你凭你的资质有此修为,至少说明你有一颗执着的心,我除了相信你,确是别无选择。”
李七月抱拳施礼道:“请——”
徐天明撕下衣袍一角,咬破手指,沾血书写两行字,随即交给李七月,李七月看也不看一眼,收在袖中。
一个月后,李七月出现在荆州卸甲山附近,颜静接领的第二个任务就是灭杀卸甲山一只二级螳螂妖,据任务牌记载,这二级螳螂妖常在卸甲山辽王墓出没。
卸甲山的山势颇为特殊,其大致轮廓成“之”形,其山势忽高忽低,高者如笔入云霄,低者如盆,多湖泊,据说有“千千湖”之称,山中怪石嶙峋,大小不一,民间多有人采石摆放在庭院或屋中作为假山欣赏。
李七月打听到辽王墓大致方位后,便向卸甲山进发,依照他以往的习惯,他首先围绕偌大的卸甲山转了两圈,除了隐约感到此山中有一股熟悉的邪气外,似乎并无发现。
十天后,他稍作休息,便径直来到辽王墓。辽王墓地处卸甲山偏东南部,此地山势平缓,半山腰处有一占地百顷的石坪,坪上建有不少高低不等的建筑,因为年久失修、风吹雨打的缘故,绝大多数建筑已是断壁残垣,甚至有不少地方只能看出地基轮廓,坪上长有的松、槐、柏等树倒是郁郁葱葱,几乎将整个石坪覆盖。
据说这辽王墓已建有五千年,这辽王生前白手起家,几乎将中原九州统一,可惜最后功败垂成,曾得修真者灵丹数枚,寿一百七十一岁,殁于天年,算得上风靡一时的豪杰,可惜他生前再是如何英雄,只要不能证得长生之道,终究是水中花、井中月,昙花一现而已。李七月看了眼前石坪上乱石狼藉,心中颇为感慨。
他将石坪附近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颜静等人活动的痕迹,难道颜静他们三人还未到?
李七月心存疑惑地在石坪一角摆布一七彩**小法阵,自个儿躲进法阵之中,一边打坐修行一边等待颜静等人的到来。
第五十九章 螳螂王者()
时间过去得很快,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颜静等人还未到来。这一日,李七月心中一闷,感觉莫名的烦恼,于是他睁眼停止修行,打开灵眼将附近扫描一遍,自从修行禁神刺后,神识比从前增强一成以上,灵眼所见范围也比从前略多,而他才修行禁神刺不到一年,便有如此成效,却是他远远不能够想得到的。
可是他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在这三个多月里,他也没有发现那只二级螳螂妖的踪迹。
他意欲故技重施,利用诱妖草灭杀螳螂妖,但他思来想去,还是隐隐觉得不妥,至于到底哪里有不妥之处,他还想不出来。
李七月刚走出藏身所在的七彩**小法阵,发现眼前似乎一只青影一闪,迎面冲过来,他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身形一晃,四个残影过后,李七月已经滚进了七彩**小法阵,就在他惊魂甫定时,一只身形如豹子一般的二级螳螂妖瞪着绿豆大的眼睛对着李七月。
李七月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对面二级妖物,仅是下意识一闪身,三个残影过后,他已经身在法阵之外。而法阵内传来如山洪爆发一般滚滚轰鸣声,他感觉脚下石坪阵阵晃动,有一种地动山摇感觉。
他正欲取出阵旗,再摆布一道法阵,以加强法阵威力,暂且困住这一种烈性螳螂妖,这时身后隐约飞来几个身影,李七月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封玉景、花芊芊、颜静三人,他忙藏起阵旗,迎上去。
走近封玉景等人,李七月大吃一惊,只见花芊芊衣衫褴褛,大部被撕碎成布条条,若不是她另有贴身小衣,此时定是春风暴露,其左上臂和右下肢均有锯齿状割痕,深入及骨,显然已经过简单治疗,出血已止,但其身上的血迹斑斑,几乎覆盖全身。
封玉景的情况似乎更差,一只右胳膊干脆用一布带兜在胸前,其胸腹部有数个锯齿割痕,身上衣衫亦是坏了大部,血痕满身,面色苍白无血。此时全然不见往日翩翩风采。
倒是颜静的情况尚可,除了左臂有一浅浅的锯齿状割伤外,衣衫尚算是齐整。
李七月不问情况,也知道他们与这二级螳螂妖发生了遭遇战,封玉景三人似乎吃亏不少,但二级螳螂妖虽然力挫三人,但它也知道寡不敌众,干脆见好就收,向辽王墓这里逃来,不想无意中一头闯进李七月摆布的法阵之中。
封玉景等人虽然甫一个照面下吃了暗亏,但他们三人中毕竟有两人是筑基期修行者,联手之下,不但被一个二级妖物重创,而且还让其逃跑,无论如何他们的面上是说不过去的。
可惜这二级螳螂妖飞逃动作太快,封玉景与花芊芊也罢了,勉强跟上来,但颜静不过是一练气期大圆满境界,与他们相比可不是简单相差一、两阶的问题,故而封玉景和花芊芊几乎是挟持着颜静飞追而来。
正当李七月上前招呼他们时,辽王墓中传来一声震天咆哮声,几乎是眨眼间,一道形体如牛通体翠绿的身影从一山罅中蹿出来,直奔李七月困住二级螳螂妖的法阵。
封玉景眼尖,大声叫道:“大家快走,四级妖物,我们惹不起。”
李七月闻言,慌忙祭起灵剑,飞蹿出去,颜静落在后面眼泪巴巴道:“封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李七月正好经她身边飞过,伸手一抄,将其夹在腋下,又见花芊芊正磨磨蹭蹭地祭剑,折了一个弯儿,亦将其夹在怀中,呼啦飞去。这一切只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看得一旁的封玉景目瞪口呆,几乎忘了逃命。
大约飞了三个时辰左右,李七月才收起灵剑落在一座山头,后面跟着的封玉景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李七月将颜静、花芊芊两人放下来,由于刚才速度实在太快,两人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封玉景平复呼吸道:“李道友,你飞得太快了,而且还夹带两个人,尽管我是筑基期中期修为,但论起御剑之术,我倒是远远不如你。”
李七月尴尬地看了看,正在惊魂未定的颜静和花芊芊,嘿嘿笑道:“我就这点本事,若是没有这跑路的本事,我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封玉景点头道:“物有所长、术有所攻,李道友有如此本事,封某十分佩服,只是一路上我隐约见到你有几次出现残影,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蹿逃得太快的缘故吧。你们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吧,我去另一边为你们护法。”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后,四人基本都恢复的七七八八,大家围坐一团,商议后面的路该怎么办?
颜静犹豫道:“若是这次任务完成不了,将来即使完成第三个接领任务,这一趟也不能全功的。”
花芊芊道:“二级螳螂妖已难以对付,那个四级妖物定是螳螂妖的父母辈或者是双修道侣,而后一种可能性大一些,因为二级螳螂妖是雄性,那四级准螳螂王是雌性,无论它们是那一种可能,但可以肯定它们与李道友一样,均是以速度见长。即使我们有力灭杀它们,但它们一旦逃跑,凭我们的速度,也是追不上的,何况它们的攻击力惊人,在一个二级螳螂妖面前,我们可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封玉景点头道:“确实如花道友所说,一个二级螳螂妖便是如此难以对付,何况四级螳螂妖?据我所知,四级螳螂妖可是螳螂妖物中的准王者,其实力堪比其它五级以上化形妖物。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才好。至于颜道友所说的任务,我们接下的时间稍抓紧一些,再补接一个任务,我封玉景定是鼎力相助的。”
李七月见众人主意已定,他接过话道:“封前辈、花前辈,颜师姐,既然我们已经定下计划,还是按照现有计划执行。你们先去豫州天柱山,我有东西落在卸甲山必须取回来。”
花芊芊脸色微变道:“李道友,你还去啊?”
“多谢花前辈关心,但是我非去不可。”
李七月之所以坚持回卸甲山,其实还是想见识一下其摆布的五彩**小法阵是否禁得住四级妖物的冲击,同时他对螳螂妖虫颇感兴趣,据分身札记中记载,螳螂在灵虫榜排名第一百三十一位,比金线冰蚕的排名还要高一大截,以凶狠为著。他已经有金线冰蚕及紫鸢为灵宠,若是再将那二级螳螂妖收服为灵宠,将来对他的帮助不是一星半点儿,至于那四级螳螂妖,他有办法将其引开。
若是在从前,他可不敢冒险,如今他有了乾坤靴,再加上迷踪步,他有这个自信心可以从准螳螂妖手里轻易逃生。
如今他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将两只螳螂妖分开,又如何才能灭杀那只准螳螂王。
李七月一边飞行,一边思量对策。
当他飞到卸甲山时,竟然发现其摆布的七彩**小法阵已经被破坏大部,那只四级准螳螂王不在法阵中,也不在法阵附近,但那只二级螳螂妖的气息似乎仍在法阵之中。
李七月先在这七彩**小法阵附近摆布一套他能拿出手的最强的法阵,即反五行梅花小法阵,现在他无论做什么事情,必是先摆布一套法阵以在必要时保命,而反五行梅花小法阵比反五行困仙法阵在坚固程度上稍差些,但是更容易操作。做完这些,他思量再三,还是在反五行梅花小法阵外围又摆布一套七彩**法阵,也就是他摆布了一大五小六组法阵,他自信即使遇到元婴期存在的老家伙也不会轻易被破阵的。
他留在法阵之中观察对面残破法阵整整半个月,仍旧见对面法阵仅有二级螳螂妖一丝儿气息,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动静,这时他才小心翼翼地进入对面残破法阵之中。
令李七月意外的是法阵之中仅留有那二级螳螂妖的尸骸,其场面颇为狼藉,李七月捡起仅有的残骸,发现留有的残骸是一对螳螂翅膀和一对前臂,可惜是二级螳螂妖的,其材料性质远远赶不上四级螳螂妖的,好在他明显感觉这些残骸中仍有强大的灵力波动,依旧是炼制尚好法器的材料。聊胜于无,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将这些残骸收在储物袋中。原本想收服这二级螳螂妖,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使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就在他准备将残存阵旗收起时,身后有一绿影闪动,李七月下意识地发动迷踪步,四个残影过后,他向左前方足足漂移十余丈远,回头一看,只见对面站着一身着绿衣,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给人一种异常清爽感觉的姑娘,其年纪大约十五、六岁。
李七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背后冷汗淋漓,他舔了舔发苦的嘴唇,带着颤音道:“姑娘,你是谁?”
“哼,你明知故问?”那姑娘剑眉怒起,双手各持一对如翡翠一般碧绿的锯齿剑,剑芒间寒光粼粼。
李七月在眼前这姑娘甫一出现便知道她是谁?但从这姑娘口中话音里得到确认,他才相信眼前姑娘就是那一只四级螳螂妖进阶为五级化形妖物,这是一只真正的螳螂王者。
第六十章 邪帝舍利()
“你想干什么?”
“扒你皮、喝你血、吃你的肉,仅此而已。”那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姑娘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李七月取出天雷棍在手,还未等他将天雷棍里的雷灵力祭起,一道绿影飘来,李七月算是久经沙场,他怎么敢与眼前五级化形期螳螂硬碰硬?收起天雷棍,一连串四个残影出现后,他已经钻进了反五行梅花小法阵。
那姑娘见初次试探性一个照面拍了一个空,怒气更盛,其身形一抖,化为一只水牛大小的螳螂,两只前腿挥舞着,绿油油的荧光将其两只前腿裹住,随着其前腿挥舞,哔哔啵啵地响起一阵阵清脆之音,异常刺耳。
这只螳螂王者冲到法阵前,犹豫了一下,但它仅仅是犹豫了一下,便用其中前腿象征性地划拉一下,一头冲进法阵之中。
李七月见此,心中暗喜,将七彩**法阵和反五行梅花小法阵全部机关发动,自个儿又全力发动迷踪步七个残影,在螳螂王者冲到他面前时,他自个儿已经溜出法阵之外。而在发动迷踪步前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那螳螂王者前腿发出的剑风,若是稍稍迟缓一点点儿,他不被那螳螂王者锯齿剑一般的前腿切割成两半才怪。
因为接连几次发动迷踪步,他面色苍白,体内真元已经被其消耗得七七八八,如今他是走不得也是留不得,毕竟眼前法阵能否禁得住螳螂王者的冲击,还是一个未知数,若是被其破阵冲出来,李七月只剩下死路一条。
他塞了一把灵丹妙药在口中,如嚼豆一般就着津液吞下。他在打赌,这螳螂王者可以冲破先前摆布的七彩**小法阵,但不可能短期内破坏掉眼前由七彩**法阵和反五行梅花小法阵组成的混合法阵。若是不能在瞬间破坏此法阵,他完全有可能及时补充阵旗,维护法阵的完整性。
他打定主意后,便飘飞到辽王墓所在的山顶上,这里距离他所摆布的法阵也就是三百丈距离,他既可以观察周围动静,又可以补充法阵被螳螂王者破坏掉的阵旗,同时不耽误他打坐休养。
法阵里传来的轰鸣声震天响,偌大的石坪竟然被震动的部分开裂,根基不稳固的山石哗啦啦作响,即使李七月所在的山头,亦是摇摇欲坠。
李七月根本不为眼前情形所动,他见法阵根本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于是他继续打坐。
三天后,他终于将体内真元恢复得七七八八,期间他仅是维护法阵一次,补充一杆被破坏掉的阵旗。
虽然颇有些舍不得丢下一百多杆阵旗,但如今他却不得不忍痛割爱,数了数,发现身上还剩下六十一杆阵旗,连一个完整的大阵也布置不了。
就在他离开此法阵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儿,于是他身形一晃,来到辽王墓前,先前他总是感觉神识穿不透这辽王墓的墓室,感觉里面有一道邪气,如今进去看看也是好的。
由于年久失修或是地势变化的缘故,在辽王墓的左侧崖壁上出现一宽阔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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