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七月身处一乱石中,面色略是苍白,呼吸微微急促,额上汗珠密布,他打坐休息一阵,才好转过来。乾坤靴果然是好东西,再加上迷踪步,简直是绝配。
回到凤凰洞中,李七月准备在各摊点绕行一圈,才走了几家摊点,发现所有摊点的摊主几乎换了一个遍,经过打听,才知道无论是现在的摊主还是先前的摊主,均是中原九州的各筑基期修行者,他们设摊交易物品,只是与别人互通有无而已。即使是世家弟子,也不是有他们所需要的所有东西,于是他们将自己身上以为多余的东西交易掉,换些灵石再购买自己所需的东西,通过这样的交易,可以用对自己无用的东西换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故而那些摊主并不是固定的,有东西他们就设摊交易,东西卖完了,他们便用交易来的灵石购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李七月心中暗喜,如今换了许多的新摊主,说不定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他还缺少炼制清风活血丹的三种灵草,也缺少一支尚好的符笔,当然若是收购到关于炼制宝符的书籍更好。
他挨个将所有摊点逛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自己需要的东西,尤其急需要的符笔,竟然整个交易摊点都没看到一支,于是他干脆狠心花费五百万灵石买了一叠各种各样的符箓和灵符,其中带有属性的攻击性灵符每一张十万到三十万灵石不等。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七月换回自己本来面目,在凤凰山入山口处找到了颜静和封玉景两人,出乎他意料的是,除了他们两人,还多了一个女修,且是筑基初期的女修。
那女修身材高挑,肌肤雪白,双眼颇大,一眨一眨的,像是会说话似的,笑起来时,左右面颊各一对浅浅的酒窝,给人一种热情、无邪感觉。在李七月眼里,此女虽然在体貌上比颜静略微逊色,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真实且真诚。
“李道友,这位道友是你同门中的前辈,姓花,叫花芊芊,这次下山也是历练的缘故,如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正好在这里碰上我们,因为她自知历练不够,想与我们同行,不是李道友以为如何?”
李七月冲着花芊芊施礼后,挠头道:“晚辈咱们敢发表意见?我这次下山全是因为陪颜师姐,其实也是帮她引路而已。”
“好,先前颜道友也有意邀约,这一路上我们有多了一个伴儿。”
李七月瞥了颜静一眼,见颜静面色略是惆怅,但她却是笑意盈盈地接过封玉景的话,道:“有两位前辈陪同,我这趟下山真正是即使有惊也是无险的。”
李七月想起一件事来,于是他冲着颜静道:“既然颜师姐有两位前辈相陪,我想先离开一段时间,处理一下私事,如果事情顺利,我应该在三个月后与你在卸甲山碰头。”
不等颜静开口说话,封玉景笑道:“李师弟,你若有事,你且去吧。颜道友的安全,我们自会负责的。”
李七月也不多说话,当即分头而去。他之所以离开颜静等人,并不是其它原因,而是他惦记着困在青州七里岭的那个魔道王子,此时已经过去很多年,不知那魔道王子怎么样,而他的法阵又不知如何?如今仅是绕了一个大弯儿,多几天路程而已,并不耽误多长时间,何况颜静等三人肯定一路上游山玩水,算一算时间,说不定他还先赶去卸甲山。
他径直向西北御剑飞去,因为配合迷踪步三个残影,虽然速度很快,但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便觉得体内真元如水一般流逝,两个时辰后,他落到一石崖边打坐休息,回头估摸着这两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超过以前没有穿乾坤靴时近一天路程。
李七月吃了几粒丹药,双目微闭,盘腿休息,盏茶时间后,他听见半空里传来一阵打斗声,于是他抬头看去,大约前面千丈外的半空里,有两人正在打斗之中,另外还有一人站在外围观战。
只是看了一眼,李七月便觉得全身毛孔都竖起来,他几乎想都没想,一个翻身,倒在旁边的草丛里,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闭了呼吸,用内循环呼吸。
打斗声越来越急,兵器叩碰时发出叮叮当当声,各种法器似乎层出不穷地发出绚丽的乒乒乓乓声,李七月听得心中胆寒。
被围追的人正是中原九州第一世家的侯景,追杀他的人戴着一面具,应该也是筑基期后期之人,旁观的人同样是一筑基后期之人,尽管旁观之人没有出手,但侯景在一对一打斗的情况下,根本讨不了便宜。
李七月没有见过筑基期后期的打斗过,如今才知道两个筑基后期的打斗,单是他们俩释放出来的灵力,李七月就感觉有一座若有若无的大山向他压过来,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好在他此时已经进入内循环状态,否则他不被这灵压活活地憋屈而死?
他心中自然郁闷,他这是招谁惹谁?不是摆明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眼看他们随着打斗,越走越远,李七月这才长舒一口气从草丛里爬出来,正当他活动筋骨准备赶路时,前面身影一闪,冒出一个人来,那人面上戴一面具,凭李七月根本看不穿面具,根本看不出那人什么模样,但李七月还是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刚才站在打斗圈外的人,心中顿时如白日见鬼一般,毛骨悚然,头皮发炸。
“小子,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通风报信?”
李七月舔了舔发苦的舌头,心中百般的苦屈,他几乎哭丧着脸道:“前辈,我只是路过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人背负双手,停在十丈外的半空中,淡淡道:“不管你是谁?今日你是不可能逃出我手掌心的。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此事事关重大,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你必须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但是你可以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李七月环顾左右,正在思索如何逃走途径时,这时一股强大灵压扑面而来,他大吃一惊,知道对方担心夜长梦多,已经开始下手了,毕竟一个筑基期后期修为的修行者对付一个练气期十二级的修行者,如猫抓老鼠一般。他下意识地打开灵眼,一束神识凭空如电光般射出,这束电光肉眼不可见、无色无形,正是他经过这一段时日苦练出来的禁神刺,只是由于修行时日尚短,且没有神神丹和妙妙丹辅助,所以这一束禁神刺射出后,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这简直是玩笑,凭这这一束微弱的禁神刺能发挥什么作用?
然而奇迹就在这时出现,只见对面蒙面的人身形一晃,竟然从半空里栽倒下来,李七月大喜,一串残影从他所在地方出现,又在二十丈外消失,接着残影忽隐忽现,不过几个喘息时间,他已经逃到在十余里外,而他根本没有半点儿停下来的意思,一边往口中塞进大量灵丹妙药,一边辨别方向逃窜。
也不知是那筑基期后期修为故意放他一马还是自忖追不上来,反正李七月一路不停地逃跑,五天后,他才从半空里落下来,此时他的面色如纸,气息虚弱,落地后才走几步远,便是摇摇晃晃,差点儿栽跟头,见前面有一岩洞,便一头钻进去,打坐后,将身上所有的阵旗掏出来,围绕所在岩洞,布置一个七彩**阵和两个反五行困仙小阵,这才将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专心恢复精、气、神。
第五十八章 别无选择()
一个月后,李七月终于来到青州七里岭所在,在进入七里岭之前,他将周围三百里范围内查看数遍,直到他确认周围并无可疑之处,才向七里岭走去,原本他花费盏茶时间便可飞到七里岭,但他宁愿日夜兼程步行两天,才来到七里岭上。
他找一块干净的岩石盘腿打坐,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盯着对面自己亲手布置的法阵,虽说对面的一大两小三座法阵依旧正常运行,但他对被困在法阵内那个魔道王子现在的情况不了解,甚至对其是否还在法阵中也不能肯定,所以他必须先在法阵外面观察一段时间。于是他在其所在地方摆布了一组由由七彩**小法阵和反五行困仙小法阵组成的法阵用来保护他。
在接下来的十天内,对面法阵几乎每一至两天发生一次轻微的异常法力引起的法阵灵力波动,偶尔会发生一次大的异常法力引起的法阵灵力波动,这时李七月明白,那个自称魔道的王子肯定还被困在法阵之中,而且对这一组一大两小法阵有所了解,且正在破阵中。
李七月暗暗心惊,若是再给此人三年五载,说不定此人还真的能破阵而出,而他目前保命最大的依仗便是他对七彩**法阵和反五行困仙法阵的掌控及灵活应用。若是被他人破解成功,就等于将自己的半条命掌控在他人手里,李七月肯定不愿意这样的。
他取如意伏魔环在左手,并右手擎住火龙锏,悄然没入对面的法阵之中。李七月明知自己是在玩火,但如今不得不深入虎穴,他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魔道王子,否则这魔道王子一旦破阵而逃,将来这样的法阵在其面前一文不值。李七月明白,将来他们中原九州的修行者面对最大的强敌就是魔道,而他更明白将来魔道一旦入侵中原九州,他所在的太虚门必是首当其冲地在对阵魔道的最前线。
这个魔道王子的修行是筑基期中期,而从以前接触过他的目光来看,这魔道王子灭杀修行者应该不少,其战斗经验尤为丰富,若是面对面搏斗,即使李七月脚穿乾坤靴,发动迷踪步,神算也只有一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七月闭了外呼吸,进入内循环呼吸,并将其身上所有气息降低到最低点。他进入外面大的法阵后,几乎是贴着法阵最边缘的内侧站立了足足有半天时间,见法阵附近并没有异常动静发生,于是他便小心沿着法阵最边缘的内侧走了一圈,亦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动静。这时他突然灵光一现,他打开灵眼,将神识随灵眼以光的形式外放,准备将法阵内扫描一遍,可惜他才将法阵内情况扫描三分之一部分,便一阵眩晕,使他差点儿当场晕过去。这自然是他神识不够强大,同时也说明一大两小法阵对神识的有阻挡与吸收功能。
目前李七月没有灵丹妙药补充神识,也没有灵丹妙药增强神识,将来即使有神神丹和妙妙丹,也不是一两天便将神识增加强大的,李七月感叹一声,便盘腿打坐,现在他只有通过打坐恢复神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它途径。
三天后,李七月的神识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再次扫描法阵中剩下的部分,这次他才开始用神识扫描,就非常侥幸地找到那魔道王子所在。
那魔道王子正在盘腿而坐,双手反复结印,也不知其在做什么,当李七月神识甫一接触对方时,那魔道王子便睁眼朝他所在方向看来,他慌忙收了神识,闪身到法阵的另一侧。
尽管李七月接触那魔道王子不过是一瞬间,但他发现那魔道王子的修为竟然下降到练气期十级左右,这一点确实令他颇感疑惑和意外。这魔道王子的修为下降得如此厉害,是因为法阵运行的缘故还是这魔道王子强行发动功力所致?李七月不得而知,但现在魔道王子这样的情况,他还是非常乐意看到的,至少他的神算有五成以上。同时他也感叹,这魔道王子曾经说过他对法阵有一定了解,如今看来果然所言不虚,才过去数年时间,这魔道王子已经将两座小法阵破解得七七八八,若是假以时日,至多不过一两年时间,两座小法阵必被破,若是这两座小法阵被破,那么大的法阵也肯定会被破解的。
李七月径直走近这魔道王子,佯咳一声道:“道友,这几年辛苦你了。”
这魔道王子闻言浑身一颤道:“你还是来了?”
李七月不动声色地道:“总该有人为你收尸的,而我本来想通知你的家人,但我却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而我实在太忙,根本分不开身,不然我早就来探望道友了。若是道友有什么放不下之处,你可以留一句口信,将来我或许可以代为传达一下。”
魔道王子双眼微闭,两眼角各流一滴眼泪,苦笑一声道:“我是圣道景阳宫的王子,我姓徐,叫徐天明,若是今天我不幸死在你手里,将来若是有可能你带一个口信给我唯一的女儿徐惠,让她想方设法逃离景阳宫,从此隐姓埋名。”
李七月淡淡一笑,道:“难道你不担心我斩草除根?”
徐天明沉默一阵,道:“我女儿不但美貌在整个圣族是第一,而且其天资堪称圣族第一,且其天生聪慧,有预言将来只有她才可以真正一统已经四分五裂的圣族,已经被各圣族长老封为圣族圣女,但其年幼天真,又不谙心机,我已经得到消息,我两个弟弟准备对其下手,另立我二弟的女儿为圣女。我得知消息后,便赶忙回景阳宫,但不料被你困在此阵之中,因为此阵有不少地方需要暴力破解,我功力耗损过甚,因此修为大跌,亦是理所当然。无论我今天是死还是活,时间已经过去数年,我女儿现在的境况定是不妙,说不定已经陨落亦不是不可能。若是她还活着,死在你手里,可以说是她为圣族而死,反而激起我圣族同仇敌忾;若是她已死在自家兄弟手里,我圣族反而更加四分五裂,再难一统。”
李七月点头道:“没想到徐道友虽然是魔道之身,但也是性情中人人。若是徐道友肯自刎当场,将来我一旦有机会,必定传话给你女儿,并鼎力保全你女儿,以成全你爱女之情。我不能保证她现在和将来的安全,但是我可以承诺,一旦我有足够的实力,无论是谁胆敢碰她一根汗毛,我便杀他鸡犬不留。”
徐天放盯着李七月,笑道:“凭你一个练气期修为也敢说这话?”
李七月冷冷地道:“死在我手上的人又不是你一个,当然这不是重要的,更重要是我曾经无数次从比我高出许多阶修为的人手中成功逃出,而最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你别无选择!”
徐天明长叹一声,道:“我不问你姓名,也不问你来历,但你凭你的资质有此修为,至少说明你有一颗执着的心,我除了相信你,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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