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出十二只金线冰蚕,将手中的三叶诱妖草丢给它们,发现金线冰蚕虽然快速靠近这三叶诱妖草,但只是围绕这三叶诱妖草打转,根本没有吃这妖草的打算,于是他收起这三叶诱妖草,又从玉匣中取出一株一叶诱妖草丢给它们。没想到李七月刚刚将一叶诱妖草丢下,十二只金线冰蚕像发疯似的冲着一叶诱妖草蹿过去,速度之快,令他直咂舌。还未等他眨眼儿,一株一叶诱妖草便连草茎儿也没了影儿。
李七月收起十二只金线冰蚕后,除了一株两叶诱妖草外,将剩余的三株诱妖草丢给李小月,让他抽出一点时间大量培植。
五天后,他丹田真元已经完全恢复,身体状况也恢复最佳,于是他离开湖心岛,向渔阳镇赶去,在小镇逗留两日,终于弄清楚猿妖最后消失所在,他向渔阳镇西北赶去百里,那里有一野岭,占地约千顷,岭上灌木翠绿,多有野果山珍。
李七月并没有再向别处寻去,找一处低洼地,将玉匣中还剩下的那一株二叶诱妖草种在地里,随后他选择不远处一视野开阔的一山石上盘腿打坐,大约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听见十里外似乎有一闷雷之声滚滚而来,他手搭凉棚,见东北向有一股烟尘滚来,于是他走到二叶诱妖草跟前,将其从地里拔出来,重新收到玉匣中,贴上护灵符,做完这些,他便如老僧入定一般立在原地。
大约半盏茶后,一声惊天动地地吼叫声传来,李七月睁眼一看,距离他百丈远有一金睛白额斑斓虎,虎身大如牛,此时正喘着粗气,双眼紧盯李七月,还未等他有什么动作,这金睛白额斑斓虎后腿一蹬,如箭一般飞扑过来。
李七月冷笑一声,暗道:“想死也不用这么着急。”
就在金睛白额斑斓虎快要扑到他身上时,他一个矮身躲过猛虎前爪,就在他以为躲过猛虎一击时,为曾想这猛虎身在半空中,后腿发力,一个侧蹬,正好蹬在其胸口,他分明听得胸骨碎裂咯咯声,以及数声肋骨断裂时发出的咔嚓声,胸口闷痛使得他差点儿喘不上气来,而未等他喘过气,猛虎尾巴如铁棍一般击打在其腰眼部,顿时他如断线风筝一般斜飞向半空中。
李七月身体带来的痛楚异常,几乎难忍,心中颇为懊恼,刚才纯粹自己大意,若是他先发制人,即使不能力搏猛虎,至少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当然对面金睛白额斑斓虎也不是凡物,而是一级妖物,相当于人类练气期,论修为与李七月半斤对八两。
李七月气沉丹田,干脆闭气,行内呼吸循环,人还在半空时,他便服下一把治疗跌打活血丹丸,同时张口吐出血红,攥在手中。
这时金睛白额斑斓虎已经调转头来,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又向刚刚落地的李七月扑来,李七月手攥血红,向猛虎迎头赶上去。
他要活剐了这只猛虎,三十丈、十丈、五丈李七月一闪身,一个残影出现,再闪身,又一个残影出现,当第三个残影出现时,他手中的血红已经插入猛虎的腹中,当第四个残影出现时,他手中的血红已经将猛虎扭过来的头劈成两半儿。
应该出现的七个残影只出现四个残影,李七月终于第一次在实战中成功地将迷踪步的七个残影分解出四个残影,若是假以时日,他完全有信心将七个残影一一分解开来,那时他再也不会担心丹田真元被耗费一空,毕竟在实战中他还未能如平时训练时那样自如输出丹田真元。
看着污血流淌一地,已经彻底断气死得不能再死的金睛白额斑斓虎,李七月这才送了一口气,他顾不得身体伤痛,将猛虎彻底分解,终于找到一粒二级妖丹和一粒二级妖核,虽然比蛇妖的妖丹和妖核要小上一大圈,但终归是他自己的第一次收获,他按照韦傲天所说,分别收在玉瓶中,并贴上护灵符。
伸掌发出一团火,瞬间将金睛白额斑斓虎的躯体化为灰灰。
李七月回到先前打坐休息的地方,将断折的腰椎及胸肋骨排布复位,心中暗想,以后一定要找一种方法将自己的躯体炼化一下,从他目前所见到的修行者中,虽然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躯体已经强硬无比,但好像没几个修行者的躯体真正强硬,在高强法术攻击下,无论修为多高,其躯体还是不堪一击。
想归想,但李七月目前是无法做到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修行者不在乎自己的躯体,而不炼化自己的躯体。
两天后,他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又将二叶诱妖草栽种在原地。
一个时辰过去,一天过去,三天后,李七月突然听到三里外有一长鸣声,心中暗喜,从声音中他可以判断出这声音一定是猿妖发出的,忙气沉丹田,将护身真气运行至极限,他可不想再受伤了。
待他准备妥当,这才从容地将二叶诱妖草从地里拔出来,这时身边传来一阵腥风,李七月头也不回,张口喷出一套十二只金钱镖,破空之声呼啸而起,随着金钱镖运转不休,在他面前有一块一丈余高由十二只金钱镖运行而成的盾形护体。
“轰——”一声爆响,一只身高三丈的猿妖如泰山一般立在他的面前,其捏起的拳头有一小儿头那么大,几乎毫无间断连续击在盾形护体上,发出阵阵轰响,眨眼之间,已经有数百拳轰在护盾上,护盾坚持不过一个喘息时间,便被击碎,十二只金钱镖发出嗡嗡鸣声,李七月慌忙将金钱镖收在丹田内,同时取出血红,一个残影,又一个残影四个残影过后,猿妖的一只手臂被砍至露骨外,倒也没有其它重大创伤,七个残影过后,猿妖的那一只手臂彻底被血红砍断,令李七月没有想到的是,这猿妖竟然如此皮糙肉厚,即使削铁如泥的血红也一时不能取它性命。
李七月左躲右闪,但右肩峰仍是被猿妖重拳击中,在右肩峰被击中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由肩关节骨折并脱位。
他心中暗道:这一趟,真正是流年不利。
这猿妖似乎并不重视法术,只是用粗大无比的双拳猛击,凭李七月单薄瘦弱的身材哪里禁得住猿妖暴风雨一般的拳击,十二对胸肋骨几乎没有一块是完完好好的,偏偏他在被击打过程中根本提不起丹田真气,护身真气形同虚设,三两拳下就被击溃。
李七月的招架根本无济于事,他趁心头一阵清明时,再次发动迷踪步,这次他没有将七个残影分解开来,与从前一样,几乎一气呵成,手中血红亦随着七个残影,化为血红刀影在猿妖颈部抹了一个圈,当他以猿妖为圈以其中一个切点向前冲出一个切线,惯性使他摔出七、八丈远,便再也站立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在他倒下不久,身后传来轰隆声,那猿妖巨大的身形亦栽倒在地。
风轻轻地吹,秋雨绵绵,湿冷的雨点敲打着岭上灌木林中,啪嗒啪嗒地响声使得岭上显得更加安静。李七月头朝下全身都被埋在泥水之中,原本他还在山岭半腰处,这时竟被泥水冲落岭下灌木丛里。
若是此时有人经过,一定以为这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其身体冰凉,摸不到脉搏搏动,身体一动不动十天后,这具尸体随着手指的微微颤动而一动不动。又过去十天,李七月已经能坐立起来,他心中略是感到悲哀,此时他的修为竟然一下子跌落练气期八级,原本以为自己的修为肯定会降低,但他没有想到连降三级。
他将全身断离的骨头重新排布整齐,他一边打坐练气,一边服用大量丹药。三天后,他将猿妖的二级妖丹和妖核收起来后,未等身体完全康复,便离开山岭。
第三十六章 千叶禅师()
因为身体未完全康复,丹田真气接近于无,此时他无法御剑飞行,即使能够飞行,他也不会选择这一种赶路方式,因为他飞在半空中,容易被他人或妖物盯上。
他买了一匹马,缓缓行进在驿道上,一边走,一边浏览路边风景。此时他心中郁闷极了,正好走马观花散散心。
此前他无数次自问自己,到底适不适合继续修行?但每次他都被自己的信心否定。而现在他好不容易才修行至练气期十一级,但一次重伤,其修为竟然大跌。
思量许久,他总结出三点:其一是躲在太虚门中从此苦修,再也不下山,应该再无类似危险,但凭他的资质,其修为达到瓶颈后,若不是下山游历,几乎不可能再有寸进;其二是,在他修为有限的情况下,凡是自己能弄到手的法器尽可能弄到手,而且尽可能修行更多的法术,多一种手段,保命就多一分希望;其三是必须将自己的身体修炼得如铜头铁臂一般。
正在沉思中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危险来临。后面急匆匆数十匹马快速行进着,其中有一人一眼看出李七月是一修真者,而且是练气期八级,在李七月还未完全从沉思中醒悟过来,那人伸出右手中指,发出数道真气击中李七月身上的数道大穴,在一击得手后,那人又接连发出数道真气将李七月的丹田真气彻底封死。
猝不及防下,李七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已如烂泥一般,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稀里糊涂地从马上一头栽倒下来。
出手的那人是一秃头,头顶有数点戒疤,身材魁梧,短脖,一脸横肉,面露红光,牛眼,鹰鼻,身披一靛蓝袈裟,手持一杆丈八长的乌金禅杖,他冷哼一声道:“将那人扔在后面的笼子里,待佛爷有时间后再审他。”
队伍中跑出一骑,将李七月拎起来,送到队伍中一溜囚笼旁,将其扔进笼子里,不知是不是忘记了还是另有原因,他连笼门也没关。
“跟你们这些俗人做事就是麻烦!”那秃头牢骚道,“一路走来,就碰到这一个修真者,那还有什么高手?”
身边一人忙附和陪笑道:“千叶禅师道行高深,即使有宵小之徒,亦是望风而逃,若是千叶禅师不亲自压阵,这一路来,我等不知遭遇多少凶险。”
七天后,一行数十人来到豫州首府豫城,在附近所有近千城池中,豫城的城池应该最是雄伟,城墙高约十丈,站在城门楼上向下看,一群人如同一群小兔,鱼贯进入城池之中。
千叶禅师等人进城后,直奔坐落在城池中央的一座王宫,路人见这一群人气势汹汹,慌忙四散让路,胆小的,干净避进巷子里去。
还未等靠近王宫,早有人出宫迎接,此人带着一干文武大臣立在宫门前的广场上,领头的正是才夺位成功的豫王李单,此人四十余岁,白脸,微胖,见千叶禅师一行人,忙命人鸣钟接引。
千叶禅师倒也不摆架子,下马后冲着李单施礼道:“豫王多礼了,贫僧惶恐。”
李单笑道:“本王早已得到消息,知道有千叶禅师相助,此行定能成功。”
千叶禅师笑道:“不过是牛刀小试耳。来人,将前王三个孽子带上来。”
不过一会儿,三辆囚车牵上来,若是李七月醒来睁眼一看,便看出三辆囚车中分别关押的三人就是他在渔阳小酒店中与他有一面之缘,并同桌用餐两男一女。
李单围绕囚车转了一圈,确认三人无误后,道:“正是这三人险些坏了本王大事,千叶禅师,一路车马劳顿,请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本王在御风阁亲自为千叶禅师接风洗尘。”
千叶禅师辞别李单后,领着一行人以及关押在另一囚笼中的李七月来到一座建筑颇为宏伟的禅寺之中,李七月被送到一地牢里。
李七月早在三天前已经转醒过来,当他睁眼环顾四周时,发现一行人当中竟然有五人是修真者,其中四人均是练气期八级到十二级不等,而另一人的修为竟然深不可测,其修为应该在筑基期中后期,此人就是千叶禅师。他发现这一情况,干脆假寐,不敢有轻举妄动,但心中却是如潮波动,惶恐之中,万般苦涩,于是他干脆将自己处于一种“假死”状态。
体内真气被封,根本无法运行,身上的伤势因此无法快速康复,只要稍一动身,便引起全身疼痛,使他直抽冷气儿,但他一动不动,如同死去一般。
因为无法运行真气,身上的储物袋等均是无法打开,袋中有大把的丹药却是取不出来,尽管他已经与李小月取得联系,但李小月确是束手无策,根本帮不上忙。
难道就此等死?
李七月从没有过如此失望无助的感觉!好在经过数日的努力,他丹田内的真气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凝聚起来,根据他的估计,大约再有半个月,他便能自如运行真气。
似乎有一个脚步声从地牢那一头传来,脚步声很轻,来人如走猫步一般,当经过他所在牢房时,那人的脚步似乎停了一下,但随即又走了,一会儿那脚步又过来了。
“喂,你是活着还是死了?”轻声说话的是一女声,很甜的那一种声音。
李七月故作呻吟声,并轻轻动弹一下。
“哦,还有一口气啊。”
一阵窸窣刺耳声传来,很快牢门的铁锁被锯开,那女声凑近他,道:“大叔,我顺便将你捞出去吧?总算没有白去一趟天福寺。”
“嗯。”
“大叔,你身上的味儿真重,有多少天不洗澡了?”那女子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夹着李七月往地牢外奔去。
出了地牢,发现此时正是夜黑风高,那女子夹着他七转八拐后,越上一屋顶,便开始疾如风蹿起,耳边风声呼呼地,大约一个时辰后,来到一间破败的屋中,那女子才将他扔在尘埃里,喘气道:“大叔,你真重!”
那女子找来半截儿蜡烛点燃后,李七月才第一次看见其真面目,发现这女子竟然是他在小酒店遇到的那一女子,此时她穿着一身夜行衣,面上也蒙着一仅露两只眼睛的面罩,但李七月却是一眼认出她来。
他虽然四肢仍是乏力,但坐起来也是无妨,他吃力地将身体靠在一墙角,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是有所求,李某必是答应。”
那女子吐了吐舌头,才平稳呼吸,道:“大叔啊,我也是顺手救你罢,不值得一提的,我想问一下,你看见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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