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初接待的那女子倒也识趣没有跟上来,俞之夫随那结丹中期修为的修行者来到一空置的房间,道:“道友应该知道我们迎风店的规矩,不同级别的贵宾,享有不同的待遇和折扣,根据传呼灵玉显示,道友为三阶五级贵宾,所以我们配备对等的接待规格这位是秦玉道友,在接下来的半月时间内,她可以为你做任何服务,当然若是你看中她,也可以缴一笔赎身费将其带走”
俞之夫在秦玉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一大厅三楼布置得颇为清雅的“37”号包间里,因为法阵禁制的缘故,包间外看不到包间内的情景,但从包间内的一扇窗口可以将拍台以及台下可能不够包间级别待遇的客人一览无余。
俞之夫盘腿坐在窗口附近,秦玉一双红酥手扶着绸扇轻摇,事实上凭他的修为,早已不在乎寻常的严寒酷暑,但在此场合讲究的是派头和体面。正如修行者根本不需要沐浴,便是净身如洗,但是绝大多数女修还是习惯隔三差五浸泡在水中,似乎更是感觉、清爽。
见俞之夫闭眼修养,秦玉根本不敢说话,距离拍会开始还有盏茶时间时,他才睁眼道:“秦道友,你不必拘谨,坐在我身侧,一会儿我可能有疑问要问你。”
秦玉顿时面色羞赧,轻叹一声,道:“难道前辈不需要婢子服侍么?”
俞之夫抬眼,看了一下秦玉,道:“什么服侍?”
秦玉螓首低垂,道:“以身侍寝”
“哦,那倒不需要。”
“前辈嫌弃婢子蒲柳之姿?”
俞之夫又看了一眼秦玉,道:“即使你再美十倍,我没兴趣,何况论姿色,你不输任何其她女子。”
见秦玉眼角垂泪,俞之夫好奇道:“秦道友,何至于此?”
“若是前辈肯要了我身子,虽然我还不能脱离组织,但从此可以任掌事之职,可以根据功劳大小领取薪俸,当然若是前辈不但要了婢子的身子,而且还为婢子赎身,婢子从此便是前辈的人,任前辈驱使婢子可以帮前辈做周身按摩——”
俞之夫淡淡地回绝道:“多谢秦道友美意,你我不是一路人,或许将来你另有佳侣也说不定。”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说话,但俞之夫始终没有要了秦玉的身子,这时拍会开场了。
因为拍会早已筹备,而且到场的均是结丹期修为存在的修行者,单是看台下近万结丹期修行者,便知道此次拍会规模是空前的。俞之夫不知道这迎风店到底是什么背景,但是他却知道这迎风店到处都有分店,背景似乎不同寻常的大,而且稀罕之物亦不再少数,后者是他前来参加拍会的理由,否则凭他早年唐突灵草、收购饮血剑的直觉,便远离此迎风店,而且能有离开多远便有多远。
一通老三篇似的开场白后,便正式开拍物。
通常拍会开始的第一件拍均是极之中的极,由此引起拍氛围,利于主办方更大收益。
俞之夫双眼眯着,倾听拍师介绍第一件拍,此拍为一件中阶低级的法宝,而且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法宝,俞之夫本来对法器并无太大兴趣,除非能够成为他本命法器,他才真正关注上心,但是这件法宝却是引起心底一阵悸动。据拍师介绍,这是一件上古时期的焦尾琴,传说此琴为已经绝迹的上古神木栖凤梧桐为材料所,利用此界根本不存在的七味真火,在后期定型时因为火候掌控失当,以致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琴差点毁坏,但在琴尾部留下焦火痕迹,俗话说,人无完人,器无完器,此焦尾反倒是如美人痣一般,更使此琴名噪一时。因为此琴已经失传千万年,众人皆以为在上古之时就已经被毁,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在此地——大概是因为长期没有真正的主人,至今仍是处在法宝级别,若是遇到好的主子悉心焙炼,凭其神木之中的极栖凤梧桐材质,早已稳稳地进阶仙器或神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焦尾琴不但可以弹出天底下最悦耳琴音,而且其琴音还可以作为无形兵刃——修行界一直以来均肯定越不是兵器的法器其攻防法力越是厉害。当然同阶法器中,即使形制一模一样的法器,越是上古时期,攻防法力越是厉害。
此琴虽然是法宝,而且是罕见法宝,但真正精通琴艺的大师则是不多,甚至极为稀缺,能否发挥乐器多少功效,关键是看持琴者技艺高低。
俞之夫之所以心底一阵悸动,甚至隐隐疼痛,因为他知道有一人不但通晓五音,而且是首屈一指的琴艺大家,此人正是他在中原九州结识的俞瑛,也正是他现在名字的原因。
一阵心乱后,拍场上开始有人叫价,毕竟大家都是修行者,而且是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不是不识货之人,法宝——除非世家子弟出身,否则即使元婴期存在能有一、两件法宝已经非常了不起。叫价者中也有不通五音的,只是凭手中灵石将焦尾琴拿下,以后再学琴艺亦是不迟。
“一千七百亿灵石。”叫此价的修行者并不是包间里的修行者,而是场下的一结丹后期修为的修行者,先前他并没有叫价,而他第一次加价便从一千一百亿灵石提高到七百亿灵石。
闻听此叫价,一位频频叫价的修行者顿时不满地道:“我要求主办方验查此人身上的灵石是否足够?”
俞之夫在秦玉耳边低语,秦玉点头,举起牌子,道:“不用验查那位道友的灵石,37号出价一千四百亿灵石,灵石在此,请主事长老验查。”
台上一位主事长老伸手虚引接过灵石袋,扫了一眼,又交给身边另一主事长老,均点头道:“一千四百亿灵石,验查无误!”
“一千四百亿灵石,第一次。”
“一千四百亿灵石,第二次。”
这时一个声音从另一侧贵宾包间内传来,道:“103号,一千五百亿灵石。”
不等拍师说话,秦玉举牌道:“37号,三千亿灵石。”
“103号,三千一百亿灵石。”
“37号,七千二百亿灵石。”
“七千二百亿灵石,第一次。”
俞之夫花费七千二百亿灵石的高价将焦尾琴拿下,但其囊中灵石已不超过一万亿,他接过焦尾琴,仔细验看,道:“诸位朋友,我想在此当场演示一下,不知诸位朋友与主办方是否同意?”
“因为验货需要,完全可以——请——”
俞之夫并不通琴艺,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弹琴,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他盘膝而坐,古铜色的焦尾琴平放双膝之上,左手扶琴,右手五指如钩,在触碰琴弦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莫名地颤动,他似乎感觉心在流泪又流血。
“嗡——”俞之夫仅仅弹了一个弦音,便将手按在弦上,使得琴音不能完全释放,他明显感觉到焦尾琴内灵气逸动如海涛一般波澜壮阔,并与其体内真气一般波动。
“前辈,你流泪了?”
俞之夫醒悟过来,收起眼角泪水,将焦尾琴藏在袖中,道:“打扰诸位道友,琴音已试完毕。”
拍会继续进行,果然如俞之夫所预料,每件拍均是上好的稀罕之物,可惜他心情低落,并没有参与热火朝天般的叫价之中——但因此他开了不少眼界,见到不少从前没见过的东西。
十天后,他才将心情调整过来,于是陆续叫价,他并没有坚持加价,因此偶有收获。又是几天过去,眼看拍会即将结束,他除了高价拍得焦尾琴外,很少有收获,早有传闻压轴的拍为一件法宝级别的法器,众人亦是翘首以盼,所以后几天很少有人大手笔出价,均是在等待压轴之物出现。
第二百五十二章 凤头玉簪()
在众人炙热目光之下,压轴之物终于亮相,一面貌极其秀美女子托着一红漆盘子,盘子里摆放有一根长三寸凤头玉簪,众人见之,顿时哄笑起来,俞之夫见之,亦是不以为然——但此时他突然感觉体中隐约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拿回来,拿回来
俞之夫身子一怔,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颇感蹊跷,尽管此时声音已经没了,他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声音可能出现的来处,经过一番自查,他大致定下目标。
拍卖师见众人如此态度,让大家少安毋躁,这时一蒙面修行者从帷幕后走出来,尽管那人压制逸发的灵气,但在场众人还是感觉强大灵力排山倒海似的压过来,众人顿时明白,此蒙面人定是元婴期存在。
蒙面修行者并未多言,从红漆盘子里取出凤头玉簪,道:“大家别小看这只玉簪,它确是一件高阶中级法宝级别的装饰性法器,其中功能、功效我就不多啰嗦,凡事讲究一个缘分,上好的法器也讲究‘缘分’二字,若是无缘,即使这凤头玉簪白送与你,你也不识货,更无用处所以我建议众位道友不要盲目出手,毕竟此凤头玉簪价值匪浅——一万亿灵石起拍卖,价高者得之。”
此言一出,绝大多数跃跃欲试的人顿时偃旗息鼓,虽说他们中不少人身怀不止万亿灵石,但对这不明其中奥妙的女修所用的凤头玉簪失去了兴趣,当然也有不少女修似乎对这凤头玉簪兴趣十足,毕竟此凤头玉簪为高阶中级法宝,只是这一万亿灵石起步价实在高的离谱。
一时之间,竟然冷场,俞之夫举牌起身离开贵宾包间,径直来到拍卖台前,施礼道:“晚辈姓孙,因为追求一女修为双修道侣,至今未能如愿,先前晚辈拍买一件焦尾琴,正是为了奉承那位女修,如今见此凤头玉簪,故而有心将其拍买,只是因为囊中所存灵石不够,想问一下,晚辈可以用祖上积累下来的妖丹结算?”
那蒙面修行者眉头一皱,道:“既然你为奉承女修出资购买,倒也情有可原,只是这凤头玉簪非同寻常之饰物,非有缘人求之不得,换了别人,这凤头玉簪一万亿灵石足够,若是你欲求购,除非掏出一万五千亿灵石,或者相当妖丹抵当,否则你与此凤头玉簪只能失之交臂。”
“原来迎风店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店大欺客而已。”俞之夫强压心头不满,取出九千亿灵石以及价值六千亿灵石的妖丹,不急不躁地道:“这些妖丹按照市场价八折计算,前辈以为我可以拿回凤头玉簪么?”
蒙面修行者尴尬咳嗽一声,道:“如今没有其他修行者竞标,你可以取走这凤头玉簪。”
俞之夫取过凤头玉簪,正欲离开前台,那蒙面修行者扔来一袋子,道:“孙姓道友,刚才说笑了,只是看你诚意而已,如今你既看重此凤头玉簪,我岂能没有成人之美?这袋里有五千亿灵石还给你吧——我迎风店从不欺客,也不缺你五千亿灵石。”
探手接过灵石袋,俞之夫心中隐约不安,道:“多谢前辈成全!”
回到贵宾包间,俞之夫将灵石袋递给秦玉,道:“秦道友,我即刻便离开此地,虽然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这里有一袋灵石,权当我给你的小费吧,多谢秦道友厚爱和关照。”
不等秦玉回话,俞之夫扔下灵石袋便走,并收回此时更改为三阶二级的传呼灵玉。
帷幕后,刚才那位蒙面修行者与两外三位修行者盘腿而坐,苦笑道:“没想到这孙姓后辈竟然如此谨慎,反复化名,尤其此次宁愿不要这五千亿灵石,也要坏我祭在其中的万里追魂香倒是便宜了那秦姓丫头。”
“其实若是我们现在追出去,也不算太迟。”
“不可造次,此子资质根本不适宜修行,但是短短四百年间能修行到结丹初期瓶颈,应该有非常人之处,何况此子已经在中原九州吸引我组织,虽然未能肯定其中隐情,但终究是可疑对象之一,我们尽可能密切关注,说不定此凤头玉簪落到此后辈手里,倒有可能另有一番际遇。”
“嗯,可惜我们不能领悟上层旨意,否则更好行事。”
“更是不可盲目行动,一旦引起对头主意,凭我们实力,届时只能鱼死网破,反而坏了大事——据说数万年时间已经过去,上层也没有人物催促,说明此事不急在一时,从现在开始命令所有我组织人员密切关注使用此凤头玉簪之人,强如大海捞针——刚才凤头玉簪乍一现身时,我曾有过异样感觉,可惜转瞬即逝,凭我修为竟然未能掌握”
俞之夫未作任何停留,择一方向向汪洋大海御剑而去。
三个月后,他才停下来落在一孤礁上,打坐休息数个时辰后,取出一物,仔细打量。
此物正是原来翠绿的石棺,如今石棺的翠绿已经完全褪去,眼前呈白玉似的石棺,说是石棺全因为石内躺有一全身不着一丝一缕的极美女子,其实并不完全说是石棺,如今见识有长的他几乎可以肯定此石乃是上古时期便开采出来的的极其稀有的上古灵玉,而且应该不是此界才有的灵玉,只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此女子竟然能够进入这一块水火不侵、刀斧劈不开的灵玉之中。
此女子双唇似张未张,双眼似睁未睁,俞之夫笑道:“道友,既然你已经有办法说话,此时有话可说么?”
见灵玉之中的女子并无动静,于是他向其中输注少许真气,观察有半晌时间,灵玉之中的女子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俞之夫长叹一声,道:“近四百年了,我一直将你随身携带,虽说当初纯粹是出于好奇之心才多了这一桩闲事,但并无害你之意,若是你有所顾虑,我也不勉为其难。我向来信奉有始有终,既然我从没有将你舍弃,以后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我能帮你便帮你,不能帮你,爱莫能助将来你若是能自行离开,来去随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凤头玉簪必是与你有关系,我且与你保管吧——当然我也看出,迎风店或多或少与你有干系,至于这干系是好还是坏,我不得而知,但无论是祸还是福,我敬而远之便是。”
俞之夫收起凤头玉簪,择一方向御剑而去。一年后,他潜入一疑似可能出现玄冰蒿的礁石底千丈之深,虽然确有数株灵草幼苗,但根本不像早年已经确定玄冰蒿的模样,于是他将灵草幼苗悉数采集后返身回到海面上。
“道友,不知道你入海底可找到什么好东西,能否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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