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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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新气象-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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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保听着这韦保衡的话中透着诡异,但是他也想不通韦保衡到底是为何,如此着意想要结交他。但目前看来,韦保衡对自己还是没有恶意的,那就不妨先接受韦保衡的入股。

    想通此节,李保对着韦保衡道:“正是如此,相公愿意出钱那自然是不错的了。”

    说完李保转向室内的其他人,说道:“既如此,我们大家就欢迎,韦相公加入东主会了。”

    说罢李保带头鼓起掌来了,其他人也不知道李保这是什么样的行动,但是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鼓起了掌。

    韦保衡看到李保答应了,就对李保和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接纳某韦氏入股一事,东主的席位,某打算让某家大郎来担任,郎君以为如何?”

    李保立即答道:“这是自然,韦氏的席位,自是由韦氏说了算。”

    韦保衡对着室内众人拱手行礼后,就告辞离去了,李保亲送至楼下。

    韦保衡离去后,山河社暂时处于筹建阶段,章程,股金也要各种筹措。

    东主会的前期工作还需要多开几次东主会,再行磋商细节问题,前期的准备工作主要是李保在忙,故其他的股东也纷纷该告辞离开了,李保也一一欢送。

    吴安正还有未央子陪同张义潮走在最后,李保和李颖同去送张义潮。张义潮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错,也不知真是出来透气所致还是为李保的出息而高兴。

    李保送走了所有的股东和李颖返回了二楼的雅室。刚一坐定,梁红梅和赵前程立刻跪倒在李保面前,对着李保道:“今日是妾身的错,没有处理好店中的事情。害的郎君的机密被韦保衡听了去,差点坏了郎君的大事,还请郎君责罚妾身。”

    铃儿看着梁红梅夫妇二人,自己想替他们二人求情,但是这店内的事情,自己也过来盯过几天的,如今出了这等大事,自己也难辞其咎。梁红梅请罪,自己也是该请罪的。

    所以她也自行跪下,对着李保道:“郎君今日之事也有奴的错,奴在此数日,也没有教导好那些伙计。还请郎君息怒不要怪罪梁大娘。”

    李保看着跪着的三人,心中的气愤已经少了许多,但是今日的事情着实是梁红梅的过错。开口说道:“古语有云,‘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你们跟着我做事情,竟然如此的不当心,幸亏今日这韦保衡是为了山河社的东主席位而来。若是那日他是为了谋害我等而来,那时我们该怎么办?是坐以待毙吗?”

    李保如此的口气说话,梁红梅等三人知道他是动了气了,他们跟着李保这十年来,从未见过李保如此生气。心中更是惶恐。

    李颖看到如今的情形,也帮着梁红梅求情道:“六郎就别怪他么了,如今他们也是没有经验,毕竟我们有了今日的局面,我们大家都是没有经验,你们这次的教训都记住了吗?”

    梁红梅等三人看到李颖帮着自己求情,忙答道:“多谢贵主,某等都记住了。”

    “六郎他们已经知错了,就别生气了,快让他们起来吧。”

    李保看着他们,铃儿自己已经吓哭了,梨花带雨的,梁红梅也是眼泪横流,赵前程低着头,看不见面目。

    李保心内自是软了,对着他们三人道:“今日之事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事故,但是你们都要长个记性,下次再有这样的失误,结果可能就是我们大家的性命。”

    梁红梅三人齐声道:“某(奴家)记住了,谢郎君不罪之恩,以后绝不再犯!”

    “都起来吧。”

    梁红梅等三人都起身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铃儿自顾擦着眼泪。

    李保只当没看到,继续说道:“如今我已经和众多高官权贵一同参股成立了山河社,这山河社是我们的在长安城内的立身之本。这山河社一定要掌控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我也会在山河社内给你们安排职事,这也是我一口咬定我们要要五成的股份的原因。”

    “还有一件事,在成立‘美丫丫’的时候,我说过把股份给你们,但是现在情况有变,‘美丫丫’也被我置换到了山河社中,这样称诺给你们的股份就要变化了。”

    梁红梅听到李保还想着给自己股份的事情,这“美丫丫”成立全部都是李保的钱,虽然这钱都是杨思齐赔偿的,但是还是李保的资产。

    自家没有出一个子儿。所以推辞道:“郎君的恩赐妾身本不该辞,但如今看来,郎君的大事,必须有足够的资本才行。山河社的股份妾身还是不要了。妾身帮着郎君管理就是了。”

    李保看着梁红梅,心中对她的观感又提高了一筹。梁红梅不贪,懂得谨守自家的本分。属下不要,主子不能不给,这是人心里的微妙感受。

    李保秉持的理念就是“利益才是凝聚一个团体的根本”,所以这股份还是要给的,不然别人为何要为一个深宫的皇子卖命?

    李保道:“我说过给就一定要给,这是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这情分我无以回报,只能用我的才能赚取的利益,分享给你们,这样你们后世子孙也会感念我们这代人的情分,而不致生出异心。”

    梁红梅听到这里,心中惶恐,这小小的郎君竟然能够想到那么深远,这是诛心之语,忙拉着夫君赵前程跪倒在李保面前,铃儿和胡三宝也听懂了李保的意思,也是跪倒在李保面前。

    这四人互看了一眼,然后齐声道:“某(奴)等定不负郎君,某(奴)此生必不会背叛郎君,某(奴)等定会把效忠郎君作为世代家训,绝不敢违背郎君。”

    李保一看这四个奴仆如此说,心道:今日说的有点过火了,虽然是有感而发,但也不能说这些,太伤人心了。忙对着底下四人道:“今日我说的有点重,你们莫要多想。”

    四人齐道:“某(奴)等不敢。”

    “如今山河社东主会我们占有五席,我拿出一席,梁大娘占六成,铃儿和三儿各占两成。你们觉得如何?”

    四人继续跪倒道:“某(奴)等谢郎君赏赐。”

    李保继续说道:“如今你们跟着我,我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和我抱成团,才能在这个长安城中好好的活下去!”李保说完四人都起身恭立在一旁。

    李颖道:“六郎最近说话的文采大涨啊,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真是太形象了。”算完转向梁红梅等四人道:“你们时刻都要记得,我们主仆几人,只有抱团才能求生!”

    田令孜蜷坐在马车车厢内的一角,车内装饰的极为豪华,这马车自然是田献銛的,他本来是骑着马来的,但是今日从“美丫丫”出来后,田献銛却叫他一同乘马车回宫。田献銛不说话,田令孜也不敢说话。

    田献銛看了田令孜一会,然后开口道:“七郎对六郎君怎么看?”

    田令孜正身道:“这六郎君自是天资聪颖,且有大才干,其他的某也说不好,不过他对某却很是照顾,提携有加。某甚是感激!”

    田献銛看着田令孜,心中也很是疑惑,这六皇子为什么会看上这个七郎呢,七郎论长相那是没法看,才干更是提不上台面。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多年才能提到一个小马坊使的职事。难道这七郎有什么了不得的才干被六皇子看中了。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六皇子才会对七郎如此青眼的原因。

    田令孜对着田献銛是很畏惧的,但想起自家大人对着六郎君也是颇为看重的,于是壮着胆子道:“大人,为何对六郎君如此看重呢?今日六郎君说成立山河社,东主会一席就要一万贯钱,这一万贯钱可不是小数,大人眼都不眨就同意了。”

    田献銛看了看田令孜半晌,才道:“这都是陈年往事了,六郎君的母亲是王婕妤你知道吧?当年王婕妤正得圣宠,某还是一个小太监首领,王婕妤对某甚是照顾,某感念她的恩德,所以某看重六郎君和昌宁公主。”

    田令孜一听,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大人如此行事,某心中也是感佩六郎君的恩情,日后定不会负六郎君。”

    “你能知恩那是不错的,六郎君如今正得官家宠信,咱们是宦官,宦官在宫中靠什么安身立命,除了手中有钱外,还得跟对人。

    咱们田氏一族,虽说也传承了几代人,但从没有达到这宫中的至高位置,就是因为咱们找不到和官家的亲近的机遇。如今看这六郎君的架势,咱们能否抓住这六郎君这个机遇。就要着落在咱爷俩身上了。”

    田令孜一听,自家大人,能够如此对自己推心置腹的谈话,还是第一次。当即兴奋的道:“大人放心,某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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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缘由(下)() 
韦保衡回到府中,恰巧他的二弟韦保乂来府中找他,韦保乂人也长的白净,面目上和韦保衡相差不多,也是个美男子。韦保衡把二弟叫道书房,兄弟二人在书房坐定,下人奉上了茶汤。

    “大哥去了那里,某在府中等了许久。”

    “某去东市,官家宠信的六郎君在东市开了一家门店,某去看了看。”

    “六郎君?不是个十岁的孩童吗?大郎为何如此看重他。”

    “嗯,这六郎君着实不凡,上个月官家生辰,他进献‘诞糕’,后有进献乐舞千手观音,这两个方面都是官家的最爱。某觉得这六郎君之所以挑在官家生辰进献,是因为他蓄谋已久。”

    “大哥是觉得这六郎君有所图谋,那他所图为何呢?”

    “某近日得到线报,这线报来自于宫中的医待诏孟世图。”

    “什么线报?”

    “孟世图是专司为官家诊治的医待诏,他的线报自然是关于官家的。”

    “官家?如今官家春秋正盛,有什么莫非?”

    “嗯,官家的身子骨已经出现问题了,孟世图诊断出官家患了病症,但是他却没有办法给官家治愈。所以一直再用大补之药,吊着官家的气色。对外一直宣传官家康健无碍,心中却怕得要命,所以他来某这里想要某保他一条命。”

    “官家的身子不好,一旦大行。这宫中的事情,我等说了不算啊,只能看着那帮阉人看那个皇子顺眼了。”韦保乂想了想又道:“况且某等和那帮阉人也不对付啊。”

    “正是因为某等和那帮阉人不对付,某今日才去东市走上一遭。今日一遭果然值得。”说完,韦保衡又把听到李保关于山河社的事情给韦保乂叙述了一遍。

    “这六郎君以前在宫中,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的,想不到,一鸣惊人,却也内秀的很呢!”

    “正是他的内秀,所以我才想趁此机会和六郎君拉上关系。并且趁着官家身子还能撑住,有意识的时候,把太子之位,定下来。”

    “太子?大哥你,难道大哥想让官家立六郎君为太子?”

    “不错,某正有此意。所以某今日不惜代价才得到了机会。”

    “大哥竟然有如此的雄心,保乂佩服。不过这宫中的形式,怕不一定能如得你我之愿啊。”

    “这你放心,今日我之所以去东市,那六郎君已经聚集了一部分人为他所用。”

    “都有何人?”

    “他的师傅张义潮,左金吾卫李可及,閤门使田献銛,还有一人你绝想不到。”说罢,韦保衡拿手略了略颔下的短须,得意的看着韦保乂。

    “张义潮,虽然没有实职却是宣宗一朝的大英雄,且富有人望。李可及乃是官家的宠臣,恩荣无比。田献銛掌握宫禁大权,连大哥怕是也要让他三分吧。还有谁?某猜不出。”

    “前幽州节度使,金吾卫大将军,张直方。”

    “竟然是他,打死某也猜不出。只是他如今已经是羽林的统军,任的都是闲职,作用有限吧。”

    “二弟莫要小瞧了此人,张直方和郑氏一族是世交,且在朝中享有威望。乃是难得的将门子弟。”

    “想不到,短短时日这六郎君小小人儿居然网罗这么多的人脉,他的图谋,怕是不小。”

    “某也是看到了他的潜质,才想押宝在他身上的。此事关系我们韦氏一族未来的权位和前程,虽然我韦氏不能像开国之初的‘五姓七家’一般,传承数百年不绝,但也不能在我辈手上断送我韦氏一族的门楣。”

    韦保衡说完,对着门外说道:“去叫根叔来,还有把大郎也给我招来。”门外侍从称诺离去。

    不多时,官家根叔和韦保衡的大儿子韦全斌来到了书房。二人对着韦保衡兄弟二人行礼问安,侍立在旁。

    韦全斌是韦保衡的侍妾所生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眉目和韦保衡有三四分想象,样貌也算不错,见到韦保衡也很是紧张。怯声道:“大人叫某来,不知所为何事?”

    韦保衡对这个儿子也不算亲密,自从和同昌公主成亲后,侍妾和儿子都被赶到别院去居住。不像去年同昌公主因病去世,这个儿子才从别院搬到府中来。

    如今的韦保衡才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以后的年岁还长,为了自己荣华富贵和韦氏的门楣,他打定主意做一场豪赌。

    为了能够培养自己的这个庶子,也为了能够让他和六郎君有共同话题,所以才给李保说让他的儿子在东主会内任职。

    韦保衡看着儿子的怯生生的模样,心中有气。声音中不觉有点怒意,更吓得韦全斌胆战心惊。

    韦保衡把让他到东主会任职的事情说了一遍。韦全斌由于害怕,十成只听懂了七成,也不敢多问,一味的只是称诺。

    韦保衡心中怒气更盛,刚想发火训斥儿子,韦保乂插言道:“大郎既然已经听懂了你父亲的意思,就先回去吧,等根叔去找你就成了。”

    韦全斌闻言如蒙大赦,立刻称诺离去。韦保衡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但也无计可施。

    管家根叔是伺候了韦家三代的老人,对韦保衡的脾气最是了解。轻声道:“阿郎不要生气,小郎君也是缺乏历练。只要聘请名师,多加教导,必成大气。”

    韦保衡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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