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颖听到了李倚的话后,立刻对着门外喊道:“六郎快点进来,这吉服还不知道合不合适呢,这两天让你试穿,你老是不在意,八郎把他快点带进来。”
李倚对着李保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悻悻李保的走进了房内。李颖笑靥如花的看着脸臭臭的李保,她上前翘脚扭住了李保的耳朵,娇嗔道:“今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还这样的表情,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咋想的?”
李保看着李颖一副泼辣的样子,但是李颖的手上并没有使劲,所以他的耳朵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只是为了配合李颖,他立刻假意叫道:“哎呀疼、疼啊,大娘快救我,阿姊太凶了!”
梁红梅和李倚看着李保窘迫的样子,他们俩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李颖看着李保痞赖的样子,她立刻松开了手,佯怒道:“还不赶快把吉服试穿一下。”
李保立刻乖乖认错,“好了,我这就来。”
穿上了大红色的吉服,李保站在铜镜前看了两遍,还不错,哈哈。
李颖看着李保长身玉立的站在身前,高大威猛,英气逼人。眼前的李保和记忆中那个个头不高,但是满脸稚气的小李保慢慢重合到了一起,她想起从前两姐弟相依为命的时光,还有母亲在世时候的时光,她忍不住珠泪暗垂。
梁红梅看着英俊潇洒的李保,满是欢喜,但是转身看到李颖独自垂泪,她明白李颖这是触情生情,李保即将大婚作为大姐她欢喜的落泪也是正常。于是上前握住了李颖的玉手,小声道:“贵主一时感伤,且不要太过痴缠了,今日六郎大喜,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李颖听了梁红梅的话,立刻擦掉了眼泪,然后破涕为笑道:“大娘说的是,我方才一时所感,好了,我没事了。”
李保和李倚也看到了李颖流泪的样子,但是他们兄弟俩毕竟成了男子汉,不能太过儿女情长于是他们也没有再去规劝李颖。既然梁红梅劝好了他,李保立刻上前拉住了李颖的手,然后嬉笑道:“阿姊今日要多喝几杯,这等喜酒不醉人的。”
李颖被李保抓了柔夷,脸上红晕荡漾,她娇笑道:“这是自然,好了,咱们出去吧,你这吉服我看着还行。”
李倚微笑道:“那是自然,六郎的个头高,身子壮实,这吉服当然正好啦,不过这里面也有梁大娘的功劳。”
李倚人小鬼大,知道李保尊重梁红梅所以他也跟着众人叫梁红梅大娘。
梁红梅听了称赞却不居功,她摆手道:“八郎谬赞了,这些都是妾身分内的事情,再说这些年妾身每年都会为六郎做一身衣物,年年做都做,这尺寸自然就记熟了。”
众人笑闹一阵,然后各自忙碌起来,毕竟这等亲王婚礼不可含糊,宗正府的官吏女官还有宫内的宦官宫女全都连轴的进来请示或者指点,李保再也没了闲情偷懒。杨银月等人在一旁胡闹他也没工夫搭理他们。他跟着宗正府的女官和官吏,一丝不苟的做起了各种典仪。
朝阳西移,时辰一点一滴的慢慢过去,李保在燥热的天气中只觉得脸上布满了汗水,望着路途上的欢庆的人们,他有些恍惚,这个时代仿似一个大大的漩涡他在其中不能自拔,想着身边的亲人让他再也找不到了后世的感觉。
呵呵,自己当真成了一个唐人,一个为了大唐欢喜悲忧的唐人,他想笑于是大笑,他却不愿哭,只是生怕周围的人们担心。他坐在自己的亲王车冕上,感受道路两侧人们注视的焦点,随着道路辚辚的行进着,不多时到了郑府。
到了郑府,宗正卿李嗣周引着李保往郑府走去,郑府中装饰一新,宾客如云,还有不少的仆从,忙碌着,叫喊着。李保看着这些鲜活的气息,他的心头稍稍安稳了些。
来到郑府内,郑畋和郑凝绩父子,满脸的喜色。对着李保点头示意,李保也点头回礼,然后在李嗣周的带领下,继续往郑府院中走去,院中摆了芦苇席子铺设了一大片区域,席子上还有一个香案。
因为李保乃是亲王,他娶王妃需要在女方家中进行祭祀的礼仪,所以他看到郑嫣被喜婆搀着来到了席面向西北,随着女官的指点慢慢的俯身跪拜。
李保看着这妮子一脸的肃穆,他想给她微笑示意,可是郑嫣却一直眼都不眨的看着女官,没有看向李保。闲极无聊的李保开始打量起郑嫣来,那妮子俯身时,身下那浑圆的香。臀,看得他禁不住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祭祀礼毕,郑凝绩代表郑家陪着李保到堂中就座。
郑氏喜宴开始,郑嫣的几个兄弟和族兄都在席上陪着李保饮宴。李保今日乃是主角,又是亲王几个大舅哥和他不熟悉,于是也不敢灌他喝酒,于是一场酒席吃的索然无味。
李保心中挂着郑嫣,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大舅哥们,好容易吃完了宴席。还不能立刻就走,须得等到午后吉时才能出发。于是李保就和大舅哥们一起坐在宴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也不知道那些大舅哥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说的话大都是些文绉绉的掉书袋,这些经义文章李保素来不喜,所以在席上他痛苦万分,心中腹诽,这郑畋人老成精,人情练达,但是到了郑凝绩这辈就有点木讷呆板,而到了几个大舅哥这里更是没救了,更是书呆子类型,当真是让李保郁闷。
不过想到郑嫣可比几个大舅哥有趣多了,李保的心里才平衡了些。不过如今的境况是他不得不和这些书呆子大舅哥们呆在直到吉时,想想真叫他绝望。
不过书呆子也挺好,见李保谈性不浓,他们也不打搅李保,自顾几个人聊了起来。李保无聊至极慢慢的打起了瞌睡。
堂外宾客吵杂喧闹,李保却是睡意深重,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保只觉得有人再推自己他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一看正是郑嫣的婢女青岚站在自己身边。
看到李保挣开了眼睛,青岚美目含笑,对着李保道:“姑爷怎么睡着了,你看你这哈喇子流的到处都是。”
李保低头一看,大红吉服上的正留着一大滩口水印,他的老脸立刻通红起来,拿着衣袖赶紧擦了一把,然后对着青岚道:“这个不能告诉别人啊。对了,几位舅兄呢?”
青岚笑嘻嘻看着李保:“哦。方才阿郎进来看到姑爷睡着了,就让几位郎君出去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休息。想来姑爷这段时间十分疲累,所以就没叫醒你。后来娘子担心姑爷烦闷就遣了婢子看看姑爷。”
青岚的一双眉眼笑的完成了月牙,再加上白净的小脸蛋,李保不觉看的痴了。心道这小丫头这两年长开了,不像前几年那么青涩了。
不过既然郑嫣让她前来,定是也想念自己了,于是他对着青岚道:“你家娘子让你带话了吗?”
青岚嘻嘻一笑,“娘子说了,姑爷若是觉得郎君们乏味,就不用理会他们,你自行休息就成了。”
李保睡了这一觉十分舒服,只觉得精神充足了许多,看了看天色,对青岚说道:“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娘子,也好好休息,今天会很累的。”
青岚得了吩咐,告退回去了。李保站在堂中,听着外面宾客的声响小了些,他估摸着宾客走的差不多了。于是,再次坐下拿起茶水消磨起时光来。
不多时,郑凝绩和几个儿子再次来到堂中陪伴李保,李保见到岳父前来作陪他打起精神和他们谈起了政事。
等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宗正卿李嗣周来到堂中告诉李保时辰到了,该准备回去了。于是李保忙同郑凝绩等人告辞,然后来到了车驾旁,吟了一首催妆诗后。郑嫣被喜婆搀扶着出来辞别了含泪的母亲。
一行车驾辚辚行走在长安城中,好事的人们喧闹着观赏着热闹,然后奔向亲仁坊,哪里更加热闹。
等到了亲仁坊,吉王府上下披红挂彩,仆从们忙碌着铺设大红地毯,喜婆背着新娘子一同来到了吉王府中。
人潮兴奋起来,议论的声浪此起彼伏。李保满脸笑意,对着相熟的人打着招呼,然后跟随李嗣周进行接下来的典礼。
接下来就是对席、沃盥、同牢、献舅姑、谢皇恩十二项礼仪逐一演绎完成,最后行过“同牢合卺礼”后,随着天色昏黄,仪式总算是进行完毕了。
随着宫中宦官宣读了李保娜妃的敕纸后,以及各种金印册书,新娘子郑嫣被送到了洞房。
李保则来到了酒宴之中再次宴饮起来,这时候宴席上的宾客不再是乏味无聊的大舅哥们了,而是他的一干好友,杨银月之流的。他再也没了顾忌,放开了量痛饮了一番。
杨银月自然知道李保今日大喜,所以没有让他喝太多,等到酒席散尽,李保只有六七分醉意。想着房中还有新婚的妻子等着自己,他满心火热的往着洞房走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婚(下)()
李保带着醉意慢慢晃到了新房门口,府中的仆妇们一看李保来了,立刻含笑给李保行礼,然后有的扶住李保,有的在前引领李保,生怕他摔跤了。
李保对她们的殷勤服务很是满意,大着舌头道:“你们很好,通通有赏。”
仆妇们立刻喜眉笑脸的一边谢恩,一边仔细引领李保。等到了新房门口,青岚听到动静亲自来迎接李保,那些仆妇立刻自觉退下了。
李保醉眼朦胧看到青岚十分娇俏可人,他猛地拉过青岚先亲了一口,把个青岚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她忙小声道:“姑爷别闹了,娘子还在房中等你呢。”
李保听了以后,方才醒悟了,对了还有新娘子呢,于是他捏住青岚的小手,也悄声道:“今日先放了你,等以后再收了你这个小妖精。”
青岚羞得小脸通红,却也知道,姑爷如此说已经是预定了她作为通房丫环的命运,作为高门大户娘子身边的丫环,她们基本都是这样的命运。更何况李保年少有才,多金又睿智,能够跟随李保作为终身依靠,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
而且李保素来对身边人和善,再加上她本就喜欢李保,所以听了李保的话后,心中如饮蜜般。但是今日是娘子和姑爷的大喜,她可不能坏了规矩,于是努力扶住高大的李保,然后推开了房门把李保扶了进去。
房内除了盖着红盖头的郑嫣还有一位喜娘,喜娘看到李保进来了,她立刻笑道:“大王来了,青岚小娘子快把大王扶到这边做好。”
喜娘拿过一杆乌木镶金秤,递给李保道:“请大王给王妃挑盖头。”
李保接过来,轻轻的起身来到郑嫣面前,而喜婆则在一边唱道:“秤杆子上头滑如油,一路星子顶到头。二十八宿来保佑,称过元宝挑盖头。关关睢鸠好风流,在河之洲左右求。窈窕淑女羞俯首,君子好逑挑盖头。”
李保一把挑掉了盖头,只见郑嫣满脸娇喜,喜娘看着郑嫣和李保,她忙道:“哎呀呀,大王和王妃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老婆子许久没见过这么登对的璧人了。”
李保不管喜娘的奉承,他拉住郑嫣的玉手,笑道:“娘子你今天真美!”
郑嫣含羞低头,小手捏住李保的手,情意绵绵。
喜娘看着李保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她也是识相之人,于是她赶紧端了个大红托盘来。托盘内是各色花瓣,他对着一对璧人边撒花边唱道:“洞房花烛喜腾腾,今宵才子配佳人。吃酒要吃交杯酒,撒帐要说百花名。春撒桃杏花,夏撒百合花,秋撒黄/菊花,冬撒腊梅花。公婆撒的椿萱花,弟兄撒的紫荆花。姑娘撒的蔷薇花,夫妻要撤合欢花。花开盼的早结果,明年养个大头大脸的胖娃娃”
等到撒花完毕,喜娘立刻给青岚示意把合卺酒端过来,她接过托盘,一边斟酒一边继续唱道:“手执银壶亮堂堂,红纸衔在嘴边上,妾今用手来拔下,斟下美酒敬三光:一杯酒先敬天,与天同寿;二杯酒敬地,与地同庚;三杯酒敬人间,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水长流。万年富贵,恭喜,恭喜!”
李保同郑嫣在喜娘的歌声接过酒杯一起喝完了交杯酒,然后放在了喜娘的托盘。到了此时,喜娘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拉着青岚悄悄退了出去。
李保也不管她们了,拉着郑嫣坐到了床榻上,灼灼的盯着郑嫣。
他虽然喝了许多酒,但是越是有了醉意,但是头脑却越是通明。眼前大红喜服包裹着一个娇俏可人的成熟女子,让他有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和以往他同铃儿还有欣娘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一样。
欣娘铃儿都是这个时节最为普通的女孩子,她们没有太多的思想,她们只是依照本能般的选择了李保,并顺从李保,展现她们身为女子的柔弱,但是郑嫣不同,她有思想有智慧,她还坚贞有个性。
郑嫣很早就开始同李保书信往来,这是个非常有个性的举动,这一点就让李保印象深刻。反观李保早已经被这个时代所同化,他在女人的事情上变得随便,就在入洞房的前一刻他还调戏了青岚。
李保面对着的这个女子,他突然有了些愧疚,但是作为男人他却不好意思向新婚妻子表示歉意。他不说的原因还在于在郑嫣看来,李保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正常的也是普遍的。
最终他决定把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甩掉,此时他更应该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身边娇艳的妻子身上更合适。
郑嫣看着房内的一切,她觉得好新鲜,嗯,今日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六郎待在一起。
粗如儿臂的大红蜡烛,汩汩的燃着,好闻的瑞脑香萦绕在侧,而身边的情郎终于成了夫君,她只觉的好幸福,却不知身边的夫君已经开始了异变。
一只灼灼的手摸上了她通红而又滚烫的脸颊,捧住了她的娇颜。看到李保因为喝酒而通红的脸庞,再加上他口中喷出带着酒气的呼吸,郑嫣只觉得她的脸仿似烧了起来。
“六郎!不”
话还没说完,她的檀口已经被李保粗野的堵住了,一直火热的舌头夹杂着辣辣的酒味让她有些难过,可是那条舌头却全然不顾她的感受,肆虐在她的口中,不时的勾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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