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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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新气象-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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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发给路上的乞丐贫民。发完就回家去,他还爱把做的好事,记录下来。

    再加上他住在太平坊内,所以长安城中都称这位为“太平宰相”,他不以为耻,欣然接受。

    乱世之中一个朝堂宰相每日做的只是顾及身边的一些小太平,却不思为国致大太平,当真是大唐的悲哀,也是晚唐民众的悲哀。

    裴坦从容不迫出列言道:“此时唯有加征了一途了。另外官家还可下旨着令各地加征茶税、铸钱、山林、搉酒等各项杂税。”

    裴坦此言一出,杨严第一个反对,他言道:“官家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啊,臣判度支以来,朝廷对京兆,山南、淮南、等诸道加征已经加到二十年后了。如今天下万民疲蔽,再加上天灾**不断。若是再行加征,只怕民变还会再次发生,届时该如何平定,又由何人平定?。”

    李保一听,才知道大唐如今已经败坏到了这个地步,杨严做为度支财相知道的应该较为准确,但是地方的官吏向来都是变本加厉的拼命搜刮,官方统计是二十年后,只怕地方上加征已经是到三十年后了吧。

    如今两个宰相说的都是无用的,李儇有点急了,对着崔沆道:“崔相公有何妙策?”

    崔沆看了李保一眼,朗声道:“官家容禀,如今长安城中商贾云集且大多富足,如今城中贫民日多,长安城中的奸商更是欺行霸市,哄抬物价,弄得民众怨声载道。

    是以某请启官家下旨,着令长安城中的商贾把家产献出一半,以充国用。京中富户商贾大多是数代行商,家中积攒银钱决不在小数。”

    从崔沆的进谏中,李保察觉了哝哝的火药味,这个家伙怎么如此针对自己呢,这延英殿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开设了千金楼、美丫丫、西市杂货店、如今还有正在开发的晋昌坊商贸中心项目。

    若是按照崔沆的谏言,那到时不是要把整个长安城中的商业种子全都灭杀了,商贾们用脚趾头想也是第一时间选择离开长安了。

    所以李保想也不想,愤而开口道:“谬论,真真是一派胡言!”

    崔沆没想到这个吉王不经允许,就开口驳斥自己。他早就看这个喜好和商贾往来的吉王爷不顺眼了,再加上他本来的儿女亲家,郑畋又投靠了李保。

    而且他还听说,这个吉王居然早就已经勾搭了郑畋的孙女,和他崔氏定有婚约的郑嫣。对于最重门楣家风的崔沆来说这是最难以忍受的,所以他早早选择和郑家断绝了关系,并解除了幼子和郑嫣的婚约。

    崔沆恼怒非常,对着李保怒道:“吉王未免太过放肆了,这里是延英殿,你乃宗室,让你在此旁听乃是官家赐予你莫大的荣耀了,你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当真是放肆至极。”

    李保不想这个老学究竟然还先给他安了个帽子,他正要再出口反驳崔沆之时,殿中其他几个宰相在此时纷纷附和崔沆的意见,尤其以豆卢瑑叫的最响。只有王铎,杨严默不作声。

    皇帝李儇听了以后,当即来了兴趣,对着崔沆道:“崔相公此策不错,这长安城中三代四代经商的不在少数,家中资产不下数十万贯吧,他们一半的家产,嗯,不错,此策甚妙!”

    李保一听,这个李儇不劳而获上瘾了,前年田令孜就曾忽悠李儇让商贾把货品存放在左库藏中,供他挥霍。如今又想严令商贾进献一半家产,这当真是竭泽而渔断绝商路啊。

    于是李保急声道:“官家不可啊,这崔相公进献此策,其策可恶,其心当诛啊!”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全都安静下来了,从没有敢如此说一个宰相,也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说一个出身“五姓七家”的宰相,吉王李保今日不但说了,还说的特别响亮。

    崔沆老脸红胀,对着李保怒道:“混账,你竟敢诬陷某,某对大唐忠心耿耿,你竟然如此中伤诬陷老夫的德行,用心何其毒也!”

    李保冷笑一声道:“崔相公,你这个混账老不休,孤说你是此心当诛,怎会是冤枉你?”

    李保又转向李儇道:“官家容禀,这崔相公口口声声说,他一心为我大唐,可是他方才的谏言,乃是处处要致我大唐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听到此处,李儇来了兴趣,对着李保奇声道:“哦,六郎此话怎讲?”

    “官家试想,如今我大唐天下山河破碎,藩镇为祸,乱民频起,国家危在旦夕。可是有类人却从未反我大唐,那类人就是富户商贾。

    若是官家按照崔相公的计策施行,势必逼迫那些富户商贾也要反我大唐了,他们把家财都用来资助反贼。到时天下各处反旗遍地,国家又到哪里去收缴商税?又该用什么去平定频发的乱民?

    再者说,商贾是做何营生的?当然是高买低卖,贩运牟利了,官家试想,若是没人从事这商贾一行,那么咱们日后还能轻易吃到淮南的白米,岭南的荔枝吗?

    若是事事都依照官府的力量调整转运,那官府中得豢养多少差役官吏才能忙得过来?再者说若是商贾此次忍痛进献了,若是下次朝廷又没钱了,还要再次命令商贾进献吗?

    那崔相公家中万顷良田和几家粮行是不是也在进献之列?还有裴相公、王相公、田中尉、西门中尉、吴枢密诸位朝廷的宰臣都是家财万贯,商铺无数的,难道也要进献吗?”

    李保的一番话说完,殿中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崔沆的身上,崔沆心内咒骂李保不止,但是他又不能骂出声来,这件事乃是自己思虑不周,不想竟然引的其他宰臣的敌视,当真是失策。

    李保看着崔沆的惶急的样子,当即对着他再次说道:“像你这种一辈子只会死读书,读死书的昏庸老学究,早该罢相回家去种田,省的在此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崔沆被李保这一通揶揄咒骂,当真是急气攻心,但是却无话可说,只憋得老脸通红,怒气上涌,当即喉头一甜,一口黑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满殿人都被这幕吓到了,李保一看崔沆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再看他的脸上,有些扭曲,当即明白,这厮心理素质太差,居然被自己几句话骂的中风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筹钱三策(上)() 
眼见这等变故,不光是众人慌了,就连皇帝李儇都慌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个崔相公突然吐血倒地,当真让殿内众人都猝不及防。。。 。

    杨严反应最快,对着殿外喊道:“快来人,速去太医署请医待诏前来为崔相公诊治下,看看崔相公到底怎么了?”

    殿外候命的内侍当即急匆匆去了,回过神来的李儇当即吩咐内侍把崔沆抬到偏殿内,并吩咐人开窗通风等等,好一通忙乱。

    过了两刻钟太医署署丞急匆匆来到延英殿,直奔偏殿,诊治了不多时,署丞来到李儇面前跪倒在地,“启禀官家,卑官经过诊治,崔相公脉微而数,邪气反缓,肌肤不仁”

    听到这医待诏如此婆妈,李儇当即急了,怒道:“别废话了,照直说,崔相公怎么了?”

    署丞听了皇帝的话,也不再废话,“诺,依卑官来看,崔相公怕是中了风痹。”太医署署丞禀告完毕就自行去后殿救治崔沆了。

    听了太医署署丞的话,在场的高官们当即开始交头接耳,这个吉王李保如此厉害,几句话就把政事堂宰相骂的中风了。

    这是何等犀利的口舌!只是如今筹钱的事情还没有议出对策,宰相却倒下了一个。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在说话,一时场中平静的可怕。

    到了这个地步,杨严也有点为李保担心了。他几句话就骂倒了崔沆,再加上几个月前整治了卢携,吉王李保的风头太盛了。但是这样一来,政事堂中的宰相只会更加仇视李保,他日后的境况只怕要堪忧啊。

    虽然他是李保名义上的老师,但是在治政理财方面杨严必须要拜李保为师了。过去他们师徒在一起的时候,杨严总能从李保不经意间的说的一些话中得到不少启示。

    今日情况紧急,为了扭转李保在众多大臣中的观感,杨严想着必须让李保在此展现一下,他在治政理财方面的才华。

    于是杨严出列道:“启禀官家,今日老臣之所以请求让吉王参与此次廷会,乃是因为吉王早就有了筹钱良策。”

    杨严此话一说完,众人都吃惊的抬起了头,这个经商有术的吉王居然还有治国理政的才干,这殿中的重臣高官都没有好办法,他一个年仅十六岁的王爷就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李儇正为崔沆的中风而心烦呢,听到李保有凑钱之策,他顿时来了兴趣。“六郎有什么好计策,快点说出来听听。”

    李保看了杨严一眼,无奈的道:“这个筹钱之法吗,我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官家和众位相公内使打算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

    听到李保如此说,众人都来兴趣。王铎朗声道:“大王的意思是,某不太明白。”

    李保双肩一耸道:“此事说来就要话长了,这样吧我长话短说,关于筹钱,我有三策。这三策嘛,有长策,有中策,有短策,不知众位想听哪种?”

    裴坦听了李保的话,心中不服,自己读书十数载,又久历宦海,经历丰富方才能够做到政事堂宰相的职位,这个十几岁的小小王爷,竟然口出狂言,脱口而出三策来。

    他笑道:“看不出吉王如此博学,在治国理政上也是天赋凛然啊。某想听听,到底何为长策,何为中策,何为短策?”

    “这长策乃是重新制定盐铁转运制度,裴相公还想听吗?”

    裴坦嗤笑一声,道:“呦,吉王好大的口气,这个盐铁转运制度乃是先年刘晏相公开先河,而后经历李撰、王播等众位先贤治理,如今盐铁税利更是每年税收除两税外最重要的税种了。难道吉王还要比肩先贤吗?”

    李保看着这个自负的家伙,他微笑道:“孤之法若是说出来,怕是要吓坏裴相公了。”

    裴坦一听,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严专司度支职责,盐铁制度他最熟悉,于是他饶有兴趣的问道:“某愿闻其详,还请大王说的细一点。”

    “这盐铁专卖制度乃是历来的传统,其中以盐业为重,若想从盐铁一事收益更多,保在此提议的乃是放开国家专卖,放任民间商贾自行贩运。”

    听到此处,裴坦哈哈一笑道:“这就是吉王的长策吗?大唐历年来盐税逐年减少,若是依照吉王的高见,届时国家痛失财源,到时更没有地方征税了。”

    杨严却从李保的话中听到了玄机,继续道:“大王是否还没有说完?这放开专卖之后,该当如何治理呢?”

    “杨度支问的好,大家都知道,这为祸岭南的黄巢贼首就是贩卖私盐起家的,为何他贩卖私盐能够积下偌大的家业,只因咱们专卖的盐价甚高,每斗盐在淮南产地不过百十文,到了官府手中,就已经加价到三百文到四百文之间了。再加上贪官污吏从中盘剥,民众苦于吃不到盐,这也只是逼得乱民反叛的一个原因。”

    李保说完,看了殿中众人,这意味很明显,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后果,都是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高官不作为造成的。

    他看了众人一遍后,方才继续言道:“若是放开盐业专卖,进而开放盐业,允许商贾自行贩运,这样盐价势必要降低,民众必成从中得到实惠。官府所要做的就是对想要贩卖盐的商人进行管理即可。”

    “哦,如何管理啊,六郎说的痛快些,不要卖关子了。”李儇不耐烦的道。

    “官府中的差役只要在盐产地为来此贩卖盐的商贾发售‘盐引’即可达到管理盐商的行为,这样还可以根据国家的战略引导商贾行动。”

    李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让殿中众人能够消化他所说的。然后继续道:“比如咱们意欲攻打吐蕃,前线缺粮,可以对商贾发布令旨,只要能够运送粮食到达前线的即可在前线处换购盐引,这样国家即可省去运粮调运的功夫,还能增加盐的销量,一举两得。”

    李保的话音一落,殿中再次想起了交头接耳的嗡嗡声,高官们都被李保新潮的理论折服了,短短一席话,简直如醍醐灌顶,让政事堂的宰相们耳目为之一新。

    李儇听了以后,也觉得李保的法子可行,他正想让宰相们商议之后根据李保的思路弄出一份章程出来时,豆卢瑑说话了。

    “官家盐铁改制一事,依臣看来,此事需缓缓图之,不可急躁,如今国家处于变乱之际,若是改弦更张,臣怕会有有心之人胡乱揣测朝廷意图,甚至会因小失大啊。”

    裴坦立刻附和豆卢瑑的话道:“官家豆卢相公所言不差,如今盐铁使还是镇海节度使高骈兼任,若是咱们此时改变国策,只怕那高骈因此而寒心,到时更无人去平定黄巢伙变民了。”

    两个宰相一出口,登时把李儇给震住了。他便绝了方才要宰相们拿章程的主意,对着李保道:“这盐业改制一事,还是再议吧。六郎还有什么办法,继续说吧。”

    李保早就知道这帮人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方法去做的,虽然这个“盐引”法,在明清时代效果显著,但是如今大唐内忧外患,哪有精力施行这等见效慢的事情。

    于是李保也不以为忤,继续道:“这中策嘛最为简单,既然盐铁国家专有,不能改变。那么其他的东西可以变卖给私人所有,比如矿山,山林、草场、铸钱等等。”

    “吉王居然想出这等高见,这万里江山都是大唐所有,吉王居然提议变卖了事,若是有人出的价高,是不是也要把这长安城也卖了?”豆卢瑑讥讽道。

    李保觉得这豆卢瑑当真可恶,但是这件事他必须坚持,因为他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于是他继续道:“豆卢相公如此抢白孤,是故意找茬的吧,如今国库空虚,可以快速筹钱才是最紧要的。”

    孤提出意见,自有官家、众位相公和内使们决议,并因此得出决定是否可行,你这样急切的抢白某,孤是否可以认定,豆卢相公意欲与孤为难?

    李保目光炯炯的看着豆卢瑑,这厮想到李保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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