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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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半浮生-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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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金没有说话,这是一种默认。

    赵明道:“他,他还真敢这么做?”

    老金叹了口气,着迷挂愤愤道:“就算这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乔大哥就这么死了!”

    老金道:“出来吧!”

    赵明没有听明白,但随后就知道老金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那个人已经从屋顶翻身下来了。

    这个人白发银须,身高六尺,身后斜背一根长兵器,赵明一看,应该是把枪,赵明问道:“你是谁?竟敢擅闯我府?”

    那人好似不畏惧,淡淡然道:“我和你不同路,以后你来抓我,我也奉陪,只是现在我不愿意和你打架!”

    赵明气急,刚要出手,老金忽然拦道:“不可莽撞!此人并不是敌人!”

    老金拱手道:“好一个金水银枪玉独龙,你趴在屋顶半天我居然才发觉。”

    那老者赫然就是“独龙银枪”李仲英。

    李仲英道:“你竟认得我?”

    老金道:“我不认识的人倒也不多,还好我认识你,否则小徒要是出了手,那才叫伤了和气。”

    李仲英笑道:“官和匪哪里来的和气?”

    赵明惊道:“你是匪?”

    老金道:“此人非但不是匪,还是个义薄云天的好汉!”

    李仲英道:“你用不着抬举我,我来只有一件事要搞清楚!”

    老金道:“什么事?”

    李仲英道:“乔魁被关在哪里了?”

    赵明惊道:“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和乔大哥有什么关系?”

    李仲英反问道:“你不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那你为何派人来寻我?”

    赵明听得一头雾水,“我何时叫人去找你了?我都不认识你是谁!”

    老金忽然笑道:“是我让人去找你的。”

    李仲英和赵明俱都惊讶又疑惑地看着老金,老金道:“早在之前,吩咐常云去找李大侠,他是乔魁的好友,定会前来相帮。”

    李仲英道:“呵,原来都是你做的啊!那好,既然我来了,快些告诉我乔魁的牢房在哪间?”

    老金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

    李仲英道:“什么?我看你是不愿意告诉我吧!”

    老金道:“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确实不知道。因为关押乔魁的‘天牢’,除了皇帝清楚之外恐怕只有国公才知道。”

    李仲英道:“国公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王八蛋是吧!那好,我直接去找他问,他若不说,我就把它的脑袋给割下来!”

    老金看李仲英如此莽撞,便连忙劝阻:“万万不可,国公府戒备森严,你只身前去,如同羊送虎口,就算你能全身而退,那他定然会折磨乔魁说出你的下落,这可就坏了大事了!”

    李忠英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老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明,“劫法场!”

    云梦一醒了,乔霖正坐在她旁边,她看着乔霖,她的儿子,满脸忧愁,她不知道该不该叫他,她的醒来会不会令乔霖更忧愁?为何自己不一直睡着不醒?这样至少就不会知道会让乔霖这个可怜的孩子有多难受了!

    ——我怎么这么自私!我不能这么自私!

    云梦一轻声叫道:“霖儿。”

    乔霖转过头来,看到母亲醒了,脸上的忧愁顿然消失不见,云梦一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昏睡着,乔霖才会忧愁。

    云梦一道:“霖儿,你在这多长时间了?”

    乔霖微笑道:“没有多久,母亲小睡了一会儿,我也就带了一会儿。”

    云梦一知道乔霖再对他撒谎,因为屋内已经点起了烛灯,门外窗外都是漆黑的,乔霖竟在这儿坐了一天吗?

    云梦一哭了,她的泪总是那么多,总是那么容易流出来。以前总是笑容常挂在脸上,如今却是泪珠不离眼角。

    乔霖一见到母亲哭了,便以为她想到了父亲的事,便劝道:“母亲放心,父亲已经没事了,赵叔叔将爹爹接回来了,他…他就要回来了。”

    云梦一想要撑着自己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气,乔霖将她慢慢扶了起来,在她背后塞了两个枕头,让她靠着。

    云梦一虽然知道乔霖是在安慰自己,但她却不忍让这么懂事的孩子再度伤心,便微笑道:“好孩子。咱们一起等你爹爹回来。”

    “嗯。”

第九十章 乔家往事(11)() 
阴雨绵绵。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全天下最有名的镖局“虎林镖局”的总镖头此刻沦为阶下囚,而且是就要被杀头的总镖头。总镖头的头没了,这镖局还有什么?

    刑场总是会聚集很多人,这些人会放下自己的生活,去跑到行刑台观看别人生命的终结。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可能不会以那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会衰老而死,他们的生命会慢慢地走向终点。

    当然,在群人中,就有着不愿看到别人生命终结的人,有着想要挽救生命的人。

    一个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头,注视着刑台上跪着的乔魁与乔旬。雨水浸湿了乔魁与乔旬身上的囚服,那囚服紧紧贴在他们的躯体上,就像一开始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一样,他们毫无悔恨,所以他们虽然跪着,但仍然昂着首,向着天。

    赵明身为京城第一神捕,负责护卫工作,以免出了乱子。

    他的兄弟此刻就在台上,他的泪早已和雨水交融在一起,男人流泪,很少是抽抽噎噎,男人哭,要么狂哭,要么无声。

    邢台很宽阔,两个犯人,一个刽子手。刽子手拿着自己的屠刀,立在一旁,他只等着台上的刑部尚书一声令下,就会将自己的屠刀挥起,两颗人头就会先后落下,刀光会很快,很干脆。

    很残忍,却又似乎很仁慈。

    所有人都在等,等刑部尚书掷下令牌的那一刻。

    愈没有等,它一直在下不大不小,连绵不断。

    乔魁的回忆也如这连绵的细雨不断地从脑海中闪过,从他第一次做强盗,到金盆洗手,从他第一次做镖局,到负债累累而解散,从他流落街头,到遇到云梦一……回忆开始变得如波涛一般汹涌,抨击他的内心,猛烈的撞击让他心痛!

    ——她的笑容,她动人的眼眸,她白皙细腻的脸庞,她玉葱一般的手指,她……她的一切都…没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忆断掉了?有段时间,总也连接不上。那段时间的空白初始,正是重振“虎林镖局”的时候。

    “错了,错了。”乔魁在低语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错了,错了!”乔旬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来,望着乔魁苍老的面容。

    “错了!错了!全他妈错了!”乔魁嘶吼起来,整个邢台似乎都被震动,这声音让所有人都震撼。

    “哈哈哈哈哈哈!”乔魁狂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他像一头狮子,年迈的狮子,吼的凄凉,他再也不是森林的王,他什么都不是,如同天地的一粒尘埃,他渴望被听到,所有人都听到了,却都置若罔闻……一个人的声音若是永远不被别人听到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许就像这绵绵的雨吧,它存在,却总被忽略。

    刑部尚书大声喝止,与乔魁不同,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他手里拿着一块令牌,他扔了出去。

    一块寸余的木头就能要了两个人的命!

    刽子手将乔魁身后绑住的象征着死亡的木牌拔下扔到了地上,打散贴在行刑台面上的雨水。死亡。

    刽子手举起自己的屠刀,一片寂静,你似乎可以听到雨滴打在刀身上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盯着他手里的刀,只有两个人没有看——戴着斗笠蓑衣的老者和站在尚书身旁的赵明。

    他们都在看一个地方——人群的后方。

    刽子手的刀已经举到最高,刽子手因为大吼面部呈扭曲的样子,他的双眼突出,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一刀就将乔魁的头砍下来吧。

    极速下落的刀削断了绵绵的雨,刀锋破空的声音夹杂这与雨相碰撞的声音,刀已经落到了乔魁得脖颈后方,只差一毫,这个狂笑着的头颅就会滚到地上。但是,它没有。

    一道银光忽然划过,犹如蛟龙,旋转冲刺,向刑台冲去。

    “叮”

    一声清脆而明快的金属相撞声音,那刽子手手里的刀就已经飞出,插进了尚书面前的案桌上。刽子手也因为受不住力,也被震飞,再一看,刑台上赫然站着一个人,这人一头银发,蒙着面,全身穿着黑色劲装,他手中拿的是一把六尺银枪,枪杆笔直,枪尖尖锐的就像野兽的牙齿,整柄枪毫无瑕疵,绝非人间凡品。见他用枪一挑,绑着乔魁和乔旬均断掉,那黑衣人喊道:“快走!”

    “有人劫法场啦!快抓人!”刑部尚书大喊一声,便窜到桌子底下躲着。台下群众也全都乱了套,跑得像马蜂窝被捅了后涌出的马蜂一样。

    乔魁乔旬知道是有人前来搭救自己,也不顾虑许多,正要往台下跑。赵明一跃而起到了刑台上,众官兵也都将刑台围住,纷纷拿着长矛指着台上的那个黑衣人,和乔魁乔旬父子。

    在奔散的人群中,只有一个人静静站着——他将头上斗笠一扔,斗笠旋转,竟将围住刑台的三明官兵冲散,登时晕倒。

    一群官兵见自己人被打趴三个,顿时大惊,慌了手脚,不知是将矛头对着哪边好了。

    那台下老者,见机跳上刑台,一手抓住乔魁衣领,一手抓住乔旬,将身一纵,跳下台去。

    赵明已经与那个持着银枪的黑衣人交上手,赵明被黑衣人封住手脚,也无暇估计那个蓑笠翁,一边咬牙一边与那黑衣人对招。

    赵明赤手空拳与那黑衣人打了十几回合,而后对那群官兵说道:“发他娘的什么呆,快去追回来!”

    话刚说完,一道银光直冲他面门,乔魁见自己吃手难以招架,立刻从腰间抽出软剑来,只是一抖,那软剑变得又刚又强。可等那个剑一碰到那把银枪,又变软了,赵明使了一招“灵蛇缠身”,那软件果真就像一条蛇一般,绕起银枪,往那黑衣人逼去。

    黑衣人冷哼一句:“区区小虫,也敢现眼!”

    只见他左手捏决,右肘回撤,竟是剑法招数,着实巧妙。赵明只是稍不注意,险些让着黑衣人将自己的剑给连着抽过去。

    二人个跳开身子,各都站在刑台边缘,那黑衣人抱枪成拳笑道:“恕不奉陪!”。

    赵明大喝:“别走!”。

    谁知那黑衣人的轻功也不弱,话音未落,那人就已经跳过屋檐不见踪影。赵明跟着纵身过去,左看右看,却也不见那人身影。回到台上去看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一脸狼狈,从桌底爬了出来,又整了整衣冠,故作姿态道:“人呢?”

    赵明道:“回大人,那贼很是狡猾,竟是两个人一起做案,小的已经派去一队官兵追乔魁与乔旬,想必他们定然跑不了了!”

    刑部尚书道:“哦?是吗?”

    那一队官兵回来了,俱都带着惶恐的样子,有一个胆子稍稍大一点的,站出说道:“大人,我,我们没有追到他们。”

    赵明怒道:“废物!真是废物!”

    尚书说道:“哼,都是废物。这可是朝廷钦犯,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竟然能被两个人劫了法场,我大唐得脸面何在,皇上的颜面何存呐!我一定启禀皇上,让皇上将你们这身衣服扒掉做乞丐去!”

    说罢,这尚书就在两个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刑场。

    赵明又斥责了所有官兵,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那乔魁等人逃跑方向追去。有几个有眼色的也跟着去,有几个胆小的,立马放下了刀,当场脱掉兵装,逃之夭夭。

    三天之后,赵明坐在堂中,看着门外站着的禁军。

    原来刑部尚书回去之后果然向皇上奏了本折子,只不过这这字先是给国公看过的,国公又稍加“润色”,便呈了上去。

    皇上看了之后龙颜大怒,奏折中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赵明,皇上便排了禁军去查办赵明。

    禁军统领范亦云本和赵明有些交情,但圣旨难为,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范亦云坐在赵明旁边,道:“赵兄你也不要惆怅,此事绝不是你的责任,我会回去向圣上请求,给你三天时间去查逃犯下落。到时候,我也愿助你一臂之力。”

    赵明叹道:“范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人确实是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就算皇上要杀我的头,也是无可厚非啊。”

    范亦云道:“赵兄言重了。你可是京城第一神捕,皇上他老人家怎么舍得杀了你?皇上对我说的意思就是想给你期限让你寻回犯人,若是寻不回,那就……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寻得回来,毕竟你是长安第一神捕嘛!”

    赵明叹道:“我是捕头,奈何也身在官场中啊!”

    范亦云知道赵明的意思,便道:“赵兄,你不必多想,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要查办你,只是来告诉你皇上他老人家给了你期限让你寻回逃犯罢了。”

    赵明道:“皇上他不生气?”

    范亦云道:“不生气。”

    赵明道:“尚书他?”

    范亦云道:“呵,尚书自然会把责任都推给别人,但皇上也不是傻子。所以啊,赵兄,我就先告辞了。”

    赵明拱手道:“多谢范兄相告。”

    范亦云道:“用得到咱的地方,尽管开口。告辞。”

第九十一章 乔家往事(12)() 
范亦云走了以后,赵明将府中所有门窗全部关紧,唯有花香能从空中飘进来。但是赵明可没有心思去闻花香,他匆匆走进自己的寝室,移开寝室中央的一张桌子,对着桌子下的木板敲了三声。

    三声过后,下面也传来声响,地板被掀开了,露出脸的正是乔魁。

    赵明笑道:“没事了,都走了。”

    乔魁一边爬了上来一边说道:“多谢赵兄。”乔旬也紧随其后爬了上来。

    原来当日老金一提到劫法场,赵明与李仲英皆为震惊。

    老金笑道:“怎么,李大侠有胆子私闯国公府,没胆子劫法场吗?”

    李仲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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