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南宫老贼让你你去请能人却不告诉你那人的名号?我看你是成心不想说实话!”梁老三起身伸手就要朝着那人的脑袋抓去,那人连忙抱头,却又不小心碰到了伤处,但也只能忍住疼痛哭喊着说:“我真的没有骗你老,真的没有!那日南宫鹤他只是告诉我要去‘三军山’妙云洞里去请能手,但真真没告诉小的那人的名号。而且那个山和那个洞极其隐秘,我四处打听都没有打听得来,后来正是那人的一个徒弟恰巧遇见小的,笑道告诉他自己的来意,便由他但这小的引见那个帮手!”
“哦?”梁老三思量着,“三军山?妙云洞?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那人又磕头道:“哎呀,都到这个份上了,就是给小的十个胆也不敢骗你老啊!不仅你老,就连那山下的人都没听说过什么三军山,而他们还就住在三军山山脚下呢。”
“哦,这么说,三军山的名字不是人们给起的,而是那个帮手起的咯?”
“大概就是这样吧,小的也不清楚。”
“那你还记得怎么去得那座山,那个洞吗?”
“这……”
“怎么?又有什么不能说?”
“不是不能说,是小的要说不记得您老也不回信吧!”
梁老三抱起胳膊在胸前,冷哼道:“既然知道我不会相信,就不要说那些无用的废话!”
那人跪在地上,苦着脸,叹气道:“知道你老不嫌,可我还偏偏得说自己不知道。因为小的实在不知道。小的当初进山,进洞,全被那帮手的徒弟给蒙上了眼睛,也不知自己去了哪里。”那人顿了顿忽而又说:“不过,有些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的岁然被蒙上了眼,心中有几分恐惧所以特别留意,我感觉那帮手所在的妙云洞离我遇到他徒弟的那个小村子并不是很远……”
“然后呢?”
“可是,我在那个村里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四处有什么高山。”
“哦?”梁老三听到这,便也皱起眉头细细思考起来,“没有山?却叫三军山。”
梁老三对着那人喝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句句属实啊!”
“这么说来,三军山可能不是一座山,而只是一个地名。”
那人也见机行事,连忙附和:“哎呀,对呀对呀,一定是这样,您老可真是大智大慧,一下子就想通了!”
梁老三对他投向不屑和厌恶的眼神:“我这辈子最讨厌溜须拍马的人,难怪你能做南宫鹤的手下,真是十足的马屁精!”
那人却殷殷笑着,好像梁老三夸了他一番似的。
第七十九章 巧得密信()
众人围在桌前也不顾桌上的菜,也不顾肚子咕咕叫,聚精会神地听着梁老三讲他的几日前的经历。梁老三倒也不客气,边讲边吃喝一点没有耽误。
洪翰明见梁老三吃得正香,也不叙述,好似有些着急便问道:“那之后呢?梁兄弟可找到那帮手的恶巢了吗?”
梁老三一个劲吃,嘴里塞满了菜,也不回答,秦平是个急性子,猛灌一口酒,说道:“你倒是等会儿吃,先说,先说。”
梁老三将嘴里的饭菜咽下肚里,说了句:“着急什么,这菜都凉了,各位倒不如边吃边听我讲好了。”
空笑道:“老三啊,你不说完,我们哪有胃口吃饭呢,胃口都让你吊起来了。”
梁老三拍拍腿,笑道:“好好好,我继续说……”——
那人仍跪在地上,跪得腿已经发麻,可他还是不敢乱动,脑后还在隐隐作痛。那人看到梁老三仍站在那细细思考,便起了歹心,他故作揉腿,一边哀怨一边揉腿,梁老三觉得他很烦,自然也不理会他。
那人顺着自己的腿,摸到了缠腿布,从中慢慢取出一根指头粗细的银锥。他嘴上哀怨声喋喋不休,连微微沉着,眼睛却向上瞟着梁老三,慢慢把手上的银锥藏进袖子里。
梁老三仍在想着那三军山妙云洞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忽然一道银闪,那人业已出手,只是一瞬,银锥子扎进了血肉里,穿了着骨头,钻心的疼痛。那人捂着自己的肩膀满地打滚,苦不堪言。
原来,梁老三早就注意到那人的小动作了,毕竟是个老江湖,自然不会被那人的小技俩蒙骗,早已看穿他的心思。
方才在那人出手之际,梁老三也已经出手,只掰过他的手腕,用力一推,那人就将半尺长的银锥穿进了自己的肩膀。
梁老三看着他满地打滚的他,也知道向他这种人绝不会诚心悔改,朝着他啐了口痰,骂道:“狗东西,瞎眼的货!果然跟着南宫鹤的人,都不是个东西,爷爷我好心饶你一命,你竟然不知悔改还想偷袭你爷爷,看来留你不得!”
那人痛得咬牙切齿,嘴里仍不忘求饶:“求……求求你,放过我。”
梁老三虽然是个无赖,但说到底还是个人,心地还是挺软的,并没有出手杀了他,而将他打晕,“哼,这下子省得你乱叫唤惹爷爷心烦!”
梁老三想要离开,但想他一个人在这山野之中,万一有个野狼野狗什么的将他叼走如何是好?左想右想,于心不忍,索性将他他背了起来。
梁老三背着他一直走,又转回到了那个破庙。进庙的时侯,他仍然朝那尊破败的金佛像打了声招呼:“我又回来了。”
梁老三将他放在金佛像后面,看他左肩血流如注,便出了庙到山上找些草药,夜色太黑,只接着月光,找起来还是很费力的。
若不是梁老三有一双可夜视的眼,恐怕只能找到天亮了。可即便是梁老三,也找了很久。
回到庙里,他左翻又找,终于找到了一小香炉陈年香灰。他把上面的香灰抓起来洒掉,只留下小半炉香灰。
梁老三把草药放到嘴里嚼了又嚼,然后一口吐进香炉里面,接着又用一根手指把香灰和草药搅拌在一起,直到搅拌成浆糊一般的东西他才放下香炉。
他小心把那人的做半身内外衣脱掉,“哟,还真白净啊!”
冰冷的银锥子仍然贯穿着他的左肩,他右手握住银锥,左手按住他的身子,使劲一拔,银锥拔出,梁老三有立刻抓起一把香灰和草药和成的浆糊抹到他前后伤口上,又撕下他衣角一块布给他缠好,最后将他衣服给穿好。
正给他穿衣服时候,发现他怀里似有东西。梁老三一掏,果然有东西,是一封书信,书信面儿上写着——回白鹤帮帮主。
梁老三一看,想必是南宫鹤请的那个帮手写的回信,不由得一阵欢喜,抹了抹额上的汗,看着那个晕过去的送信人说道:“也算你还清我的人情了。”
说着他便怀揣这那封信出了庙门,出门之前还不忘像金佛道别:“我走了,看好那个小子啊,他本性不坏。”金佛朝他笑着,像是答允了。
梁老三走着山路,不知不觉,已经是黎明。天空慢慢由昏变明。梁老三头发上衣服上也让露水打湿,但他毫不在意,而且很开心,就像洗了个小澡一样。
他往山下走着,却有些提不上劲儿,究其原因就是他怀里的那一封信。
梁老三是个无赖,但对朋友是最讲信用也最厚道的人,朋友交代给他的任务,无论怎样他都会完成,怀里的那一封信他是绝不会去看的。
他本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但每一次遇到送信之类的差事他都能忍过去,但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忍到了极点了。他的步伐变得焦躁变得混乱,终于他一咬牙,“忍不住了!”,他一跺脚,竟跳上了一棵树上。
他坐在树梢,靠在树干,将怀中的信掏了出来,盯着好久,终于还是“嘶——”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他将信纸褝开一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大叫一声:“不好!”。
梁老三翻身下树,脚步飞快,竟跑了起来。
信上文笔拙劣不堪,若不是这样,梁老三倒还看不懂呢。上面写着: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要活捉不要死的。你这个老小子,欠我一个大人情哈。你知道我的要价吧,我要五百个活人!必须都是青壮年,还有五百个处女。我把五口棺材送给你,你把我要的给我,否则我就再送你一口棺材让你这个老小儿躺进去……阴历三月十五叫你的人在黄安镇收货!……
梁老三一边跑大脑一边飞速运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这人叫南宫鹤都叫老小二,天下还有谁能管南宫鹤叫小老儿?
“五口棺材?他说的五口棺材难道是对付空的?可他加上凌公子和那女的……月牙楼主!不好!不好!差不多差不多……”
不消半天,他已经赶到了一个驿站。梁老三喘着粗气,坐到了凳子上,拍桌叫道:“拿碗水来!”
从屋里面走出来个伙计,揉着惺忪的眼睛,一看门外坐了个乞丐,立刻精神起来:“嘿!谁让你来的!快滚快滚,这儿哪是你坐的地方!”
梁老三懒得和他说话,伸入怀里拿出那锭金子,伙计一看,两眼放光,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您老稍等,马上就来!”
说吧,伙计两步窜进屋里,手脚麻利地泡好一壶茶,一手提壶一手拿碗。伙计把碗放到桌子上,却把壶提在手里,梁老三道:“怎么?还不给我水?”
伙计笑道:“不是不给您老,这是上好的龙井,得泡上一泡,不然就没有茶味儿了……”
梁老三猛一拍桌子,怒道:“少废话!快给我拿来!”伙计见他急了眼,也就不敢怠慢,就把壶倒水,倒了慢慢一碗,梁老三二话没说拿碗便喝,小二刚要劝他茶太烫,可梁老三已经抹了抹嘴,说道:“再来一碗!”
伙计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乞丐的嘴是什么做的?”
“再来一碗!”
“哎,好好好。”伙计就一碗一碗地给他倒,而梁老三也是茶到杯干,一壶水,不一会儿就已经喝完了一壶。
梁老三抹了抹嘴,打了个嗝,问道:“你这可有马吗?”
伙计答道:“马?有有有!客官您要什么马?”
梁老三道:“当然要快马!”
伙计道:“咱这儿全是快马,包你满意!”
说着,伙计就领着梁老三穿过小屋,走到后方马厩,四匹红枣马在那低头嚼着草料,见到生人来了,有些马停住看看,有些则继续吃着。伙计说道:“客官,您随便挑,别看咱家的马少,可咱家的马个顶个儿的快。”
梁老三说道:“哦?那哪一个最快?”伙计由于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哪个最快,他扫了一眼,正好瞅见了第三匹马,边走过去边说道:“就这匹,就这匹!我跟您牵出来看看。”
伙计打开木栏门,将那匹马牵出来,这是匹红里发黑的马,这匹马很壮,四肢健硕,却很温顺,伙计牵它出来的时候也乖乖跟着就出来了,伙计毫不费力。最让人醒目的是它额前那一道白色的白道,像只眼睛似的。
伙计说道:“客官,就是这匹,我家最好的马。”
梁老三一见到这匹马,非常喜爱,不仅赞叹:“好俊的马呀!”
伙计笑道:“可不是嘛,可不是嘛。”可这伙计脸上似乎也带着趾高气昂的申请,像是说:“你这个臭要饭的又怎么能识得好马劣马?”
伙计接着道:“别看‘杨二郎’体格剽悍,其实它可乖得很,无论谁骑它都服人管教……”
梁老三道:“杨二郎?”
伙计道:“是啊客官,你看他这儿不有道白印吗?可不就像二郎神杨戬的第三只眼睛吗?”
梁老三点头道:“哦,那倒是还真贴切啊,你先把它拉出去,我试试看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骑上它它真的那么乖顺吗?”
伙计笑道:“这您也要试试啊?小的说的准没错……”
边说,伙计牵着它便走到了后院空地上,梁老三跟在后面,心中暗暗打着主意。
马蹄子踏着地,到了后院。伙计把缰绳递给梁老三,梁老三接过来以后,连脚踏都没有踩,直接一跳便骑在了马身上。
伙计一看这乞丐颇有功夫不禁显得惊愕,这“杨二郎”果然听话,梁老三骑上去之后,它只是扭扭身子踏上几步,便又老实了。
梁老三低着头俯视伙计,问道:“小伙计可知道黄安镇怎么走吗?”
伙计朝后院矮篱外指着,“顺着那边儿的官道一直往西走,到了一条名叫汜水路的道儿再往前走,过了李家集就到黄安镇了……”
梁老三忽然勒骑马来,“杨二郎”的两只前蹄腾起,梁老三大喊一声:“谢了伙计,驾!”
“杨二郎”猛冲起来,越过矮篱直往管道上跑了,而那伙计欲哭无泪,只落得一身尘土,苦恼骂着:“真不是人啊!连钱都不给!我的马!我的茶!”
梁老三骑在马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往后飘着,风打在他脸上都有些疼。“果然是好马,谁说乞丐不能骑马?哈哈!”。
第八十章 乔家往事(1)()
日头当中,虽然是初春,太阳还是很毒的。梁老三满额是汗,后背也已被汗浸湿。可“杨二郎”却依然疾奔着,马蹄翻飞,不曾慢下一分一毫。
梁老三在马上欢喜,不停抚摸马鬃,不断称赞:“真是匹好马。”太阳移到正南,已经是正午,梁老三骑马飞驰刚过汜水路的石牌,转眼就已经近了一个小镇。
梁老三没有急勒住马,因为他实在喜爱“杨二郎”,马慢了下来,梁老三在马背上一晃一晃地向前走着。
他抬头一看牌坊,匾上写着三个金字儿——李家集。
再看一眼,这渺渺街道竟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黄沙黄土,店门虽开着,却不见有人经营,简直就是个死镇。梁老三本来还打算过李家集时下马,免得让许多人注意,现在看来全无必要了,梁老三心底好像有些失落。
“这个镇子真诡异。”确实诡异,但梁老三仍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有急事在身,但也放不下对这李家集的好奇。
梁老三牵着马走到一家茶店门口,见里面黑咕隆咚,毫无生气,桌上凳上落满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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