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听了一点都不惊讶,反而笑道:“不是你没得到,是你没有发现。”
齐英儿双眼发亮,道:“前辈难道会这门剑法?”
无戒道:“这本不是我门的武功,我怎么可能会?”
齐英儿道:“那前辈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无戒笑道道:“嘿,你这小子,还是挺机灵的啊,你怎么就知道我有主意了呢?”
齐英儿没有说话,他只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无戒。
无戒道:“道理很简单,尊阳真人当年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就连现在也没一个人能超过他。试问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人轻易得到他的毕生绝学?”
无戒拿起了他的茶壶嘬了口茶,又继续道:“尊阳真人不仅武功超绝,他的智慧也是令人难以企及,所以他自然知道江湖上的人都会垂涎这个武林绝学,但他又不能将它轻易传授于人,因为在他眼里仍然没有遇到可以将自己的传承下去的人。所以就连他的衣钵弟子云游子都没能学会凤凰火剑。可是尊阳真人也不能让这门剑法就此失传,所以就将它藏在了那把木剑里面,待有缘人打开。”
齐英儿忽然惊道:“难道我师父是故意将这把木剑给我来试验我是否是有缘人的吗?”
无戒笑道:“小子,你虽然反应慢了点,不过倒也是猜对了。如果不是这样,你师父穆无涯又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你?”
齐英儿皱起了眉头,忽然道:“可我并不是有缘人对吗?我没有学成这里面的剑法。”
无戒笑而不语,缓缓走到厨房,他将那漆已剥落的木门推开,里面油烟的气味立刻涌了出来,无戒对齐英儿道:“去,给我抱一堆柴火出来。”
齐英儿好奇道:“抱柴火干什么?”
无戒道:“让你抱你就抱,不要那么多废话。”
齐英儿只能听命,便去厨房,到了门口,无戒又道:“把木剑先给我。”
齐英儿这次煤油多疑,就将木剑给了无戒。
齐英儿从厨房里抱了一摞柴火出来,问道:“放哪里,前辈。”
无戒指着院子当央说道:“就搁那吧。”
齐英儿将柴火放在了那里,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无戒突然向他扔了个东西,齐英儿伸手将他接住,一看,竟是个火折子。
齐英儿只觉得又是一个霹雳,他似乎想到了无戒要做什么事了,他对无戒道:“前辈,难道……”
无戒笑了笑,挥着手中的木剑说道:“你觉得自己不是有缘人,可在我看来,你就是那数百年来难遇的有缘人。”
无戒慢慢走进继续道:“什么叫做有缘人,因为你遇到了我。而我知道怎么让你学成凤凰火剑。”
齐英儿听着出了神,就在他出神的时候,无戒已经将柴火点着了。
火,火慢慢燃起,柴火噼里啪啦的在火力挣扎。
齐英儿的眼里映着火,无戒忽然将手中的木剑扔进了火,齐英儿这才突然想到师父对自己说的话——“英儿,今日你拜我为师,我将此木剑送给你,外加一本剑谱,待七年之后你我要是缘分未尽就来五松山上,我在一个名叫“剑安阁”的地方,我就在那等你。而这把木剑就作为信物。”
这把木剑可是信物啊!
可是剑已入火,就算齐英儿扑进火里也救不回这把木剑了。
火烧着,似在烧着他的心,每一声“噼里啪啦”好像都是自己的心发出来的。
烟越来越浓,火越来越望。
无戒脸上却露出笑意,火越望他似越满意。无戒转身往后走去,一直走到青石阶上方又转身对齐英儿唤道:“,小子,快来这里,当心火烧到你身上。”
只见齐英儿仍站定不动,就算火烤得他一脸汗他也动也不动,双眼变成两珠火。
无戒见他不理会,知道是齐英儿为那木剑心疼,便又说道:“这是你的机缘,心疼什么?你先过来,免得一会儿让火烧了你,我一会而就会解释给你听。”
齐英儿的心早就沉了下去,转脸看着无戒,无戒又朝他点了点头,齐英儿这才慢慢走了过去,离他三尺,站在青石阶下,再回望着那一团越来越望的火。
忽听得小二大喊:“哎呀!着火了!着火了!掌柜的!着火啦!”
掌柜的闻声过来一看,便骂道:“你嚷嚷什么,还不快灭火!你这个蠢蛋!”
二人都惊慌万分,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无戒和齐英儿。
无戒道:“掌柜的不要着急,这火不会烧到你家的一墙一瓦,一会它就自己灭了。”
掌柜的本想再多说几句,可是见到无戒已经合上眼,便又不打算问了,但是他心底的焦急,一点也不比这火势要小。
孙巧儿也听到小二惊呼之后,才起了床,这是才感觉一股浓烟味已经弥漫了整间屋子,她边咳嗽着边推开了窗户,只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顿时就清醒了。
孙巧儿慌忙下楼,之间后院门口早已经站满了人。洪翰明、风瑜、秦平也都早已站在那儿了,除了中毒过深的李元郴没有下来外,店里几乎所有人都下来了。
孙巧儿一看,竟没有看到齐英儿的身影,心里着急起来,便赶紧跑到门口,看到齐英儿正站在屋檐下和无戒在一起,变稍放宽心。
此刻她看不到齐英儿的表情,否则她不仅不会放宽心,反而会更加着急。
齐英儿眼睛似已发白,虽额角流汗,但手脚却已冰凉,他暗想道:“木剑就这么没了,没了信物凭证,师父见到我还怎么相认?木剑中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这么大的火,是不是经将秘密都已带走了?”
突然一声炸裂,好似巨石陨落一般,无戒猛然睁眼道:“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他,他却微笑着端着自己的壶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这茶凉了,你这还有没有新茶?”
掌柜的已经发了愣,他已经被无戒搞糊涂了,眼见火还没灭,他却想要喝茶,掌柜的有一肚子的不满,但他知道无戒老和尚是个大人物便又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便命小二去拿新茶过来。
可无戒却道:“不用,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取就成。”
掌柜的说道:“就在柜台后头柜子上,柜子第三层中间就是碧螺春,您……”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无戒竟真的动脚去客栈内,洪翰明等人为他让开道却一句话都不问,因为刚才问了之后只得了无戒一声骂,众人就这么看着他自己去喝茶了。
只有齐英儿没有看他,火势渐渐小了,最后灭了,只剩下最后的残烟飘忽而上最后消散在空中。
齐英儿忽觉得头晕目眩,天地倒转,一个不稳竟倒在了地上。孙巧儿从一开始看过火团之后便就一直看着齐英儿,也感觉到了齐英儿似乎有些异样,他这么一倒,孙巧儿当然是第一个冲上去,扶起了他。
可见到齐英儿面无表情,眼角仍有泪痕,就知道定和刚才那一团火有关,眼下齐英儿要紧,也不管其他,先让他坐下再说。
洪翰明也来搭手照顾齐英儿,秦平、风瑜便和小二同掌柜的到那院子中央一片灰烬处看着。
秦平道:“好大一团火,烧得可真干净。”
掌柜的连连叹气,风瑜问起缘由,掌柜的便道:“刚才小二大喊着火了我本以为是这小子又要耍淘气,但是他越喊越急,我又闻到了一点焦味便来后院一看,果然好大一团火。本想上去灭火,却被刚才那个无戒老师傅拦了下来,虽然我心里急,但是我……”
秦平、风瑜相视一眼,自然也明白掌柜的的苦衷。
掌柜的继续道:“他说这火不会烧到店中一房一瓦,说它一会儿就会自己灭掉,所以我也就只能在这儿默默站着等着它烧完。可话说回来,这么大的火我可是从没见过,你看着堆灰也不多,怎么能烧起这么大的火。”
掌柜的边说边示意小二赶紧打扫,小二手也快,不到片刻就打扫干净了,虽然地上还有些碳灰印,但也不明显。
洪翰明和孙巧儿已经将齐英儿扶到了客栈茶座上,无戒正在一桌前喝着茶,咂咂着嘴:“好茶,好茶。”
齐英儿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孙巧儿见到无戒这样得意的样子,便明白了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孙巧儿就怒气冲冲地走到无戒桌前,道:“说!是不是你?”
无戒却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道:“什么是不是我,我当然是我,你这个小丫头怎么竟问些奇怪的问题。”说罢,他嘴对着壶,又喝了口茶。
“你!我!”一向伶牙利嘴的孙巧儿竟被这个老和尚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管许多,直接骂道:“臭秃驴!是不是你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无戒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咳了半天,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厉害,我活了一辈子也没人敢叫我秃驴,今天竟被你这个丫头骂成这样,你再胡搅蛮缠,我定不饶你!”
孙巧儿怒道:“不饶就不饶,你这秃驴,坏秃驴,臭秃驴!”
“你!”无戒本想发作,但见孙巧儿已经双眼泛红,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闹,那简直比让他一天不准吃饭还要难受。
他只好叹道:“我是在帮他,绝不是在害他。”
他站起身子走到了齐英儿跟前,齐英儿默默看着他,无戒说道:“你会明白的。”话音未落,他一出手,点中齐英儿穴道,齐英儿便昏睡过去。
孙巧儿以为无戒杀了他,拼命地嘶喊,一瞬间,无戒竟已绕道她背后也将她点晕过去。
只剩洪翰明一人坐在桌旁,愣愣地看着他,无戒说道:“你也想睡觉吗?”
洪翰明手心全是汗,只是摇头,无戒冷哼一声,便出了门。
第七十一章 引路()
夜已深,但是客栈内却无一人入睡。洪翰明、秦平、风瑜坐在客栈楼下,就着夜色喝着小酒。小二刚从外面回来,慌慌张张,满额是汗,见到洪翰明三人也忘了打招呼,直往后院走。
洪翰明见他举止奇怪,便说道:“小二哥从哪来的呀?”
小二被这么一叫好似被针扎了一样,却又赔笑道:“客官,还没睡呢?”
“嗯,还没有,我们几个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倒是你,小二哥,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掌柜的不会责骂你吗?”
傻笑着的小二一听到掌柜的,立马变了脸色,“哎呀,几位客官你可别告诉我们家掌柜的我出去了,千万别说,求各位客官了。”
洪翰明三人相视一眼觉得奇怪,本来只是想打趣打趣小二,看小二如此害怕的样子,洪翰明倒是来了兴趣。
洪翰明说道:“那小二哥能否告诉我们几个人听听呢?长夜漫漫,百无聊赖,来说说如何?”
小二一听,便是哆哆嗦嗦地说道:“这……我……”小二眼神飘来飘去,两手把衣角抓得皱成一团。
风瑜说道:“唉,看来掌柜的问起来,我等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小二惊道:“别别别,客官!我说……我说。”
“其实,小的一直有个爱好,就是赌钱。这几天一直呆在店里实在心痒手痒,今晚就去玩了两把……”
秦平道:“赌钱而已,怕个什么?”
“客官,赌钱到也没什么,只是小的手气太差了,每次都输个精光。之前也是因为输得还不清债,被人追到了店里,之后是掌柜的出面帮我还清了债,但我也几个月没能拿到薪水。
“掌柜的再三警告我‘再赌钱就让我上街讨饭去’,所以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掌柜的唉,求求各位客官了。”
小二哭哭央求着,洪翰明看着也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小二哥,掌柜的不让你去你就别去呗,又生出这些事儿,何苦呢?”
“是是是,客官教训的是,我下次绝不会了。”小二挠挠头笑着说。
风瑜问道:“那你这次也输得精光吗?”
小二忽得神采奕奕,“这次,这次你简直是有如神助,我今天赢了两三番。”
秦平道:“那你还怕个球,赢了不就行了。”
小二又变得丧气道:“客官不知,这次赢得有些古怪,反倒令我不自在。您想唉客官,赌坊若是输了钱岂会罢休?他们肯定会觉得我出老千,我这是腿脚跑得快,腿脚要是慢了点儿指不定现在就被拉进巷子里挨一顿打了。”
秦平道:“还有这种事?”虽然秦平爱酒爱女人,但这赌他是从来碰也不碰的。
小二叹气道:“就是这样的客官,所以求求客官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吧。”说完他偷偷摸摸往门外探过去。
洪翰明道:“怎么?赌坊的人还能追到这里不成?”
小二摇手笑道:“不是不是,是小的刚才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是个乞丐。”
秦平道:“乞丐有什么奇怪的,难道这黄安镇还不许有乞丐吗?”
小二道:“客官这是什么话,普天之下哪有地方没有乞丐的?”
风瑜道:“那这乞丐有什么奇怪之处?”
小二道:“方才我急匆匆地往店里走,在半道儿上遇到了个人。
“我一看这人衣衫褴褛,身上还有臭烘烘的味道,心想八成是个乞丐。我想自己今晚赢了这么多钱,就想施舍给他点儿,也好积点阴德。
“谁知我刚把钱给他,他竟发了火,还把钱扔了一地。嘴里还说道‘这是脏东西,我不要!’
“我就对他说‘这是钱你怎么不要?’,他又说‘这是毒药,比砒霜还要毒’。”
洪翰明低声道:“还有这样的乞丐?”
风瑜道:“小二哥你是不是天黑认错了,说不准那人不是乞丐呢?你把人家人成了乞丐,他当然不愿意了。”
“不可能,不可能。”小二自信地说,“虽然天黑,但我的眼神好着呢,再说,他身上一股臭味儿,像一年都没洗过澡的,除了乞丐,还能是谁?”
“这倒是有点像乞丐,然后呢?”
“然后我就觉得奇怪,没和他多说就走了。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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