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的大怒道:“闭嘴!”他瞥了一眼站在远处作壁上观的胡三,胡三一脸漠然的样子看着他,他知道,胡三这一次一定不会出手帮自己的了。
心下恨道:“罢了!事到如今,只能拼命了。”
他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
齐英儿大叫道:“空!小心暗器!”
空提起精神,姓王的一撒手,竟然不是暗器,而是一把白色粉尘的东西,空因为离他不愿,风向正好又是朝着自己来的,那个粉末很容易会扑到自己身上,空根本没有躲开的机会。
姓王的眼看自己就要得手,只要空粘上了或吸进去一点,就必死无疑了,到时候只剩下另一个人了!虽然那个人比较怪异,可他相信自己比牛师能更好的对付他。
他又捏起丧门钉,朝着空射去。
空大袖一挥,一手遮住自己口鼻,一手将那丧门钉卷在袖子里,可那白色粉末是万万躲不开的了。
“得手了!”姓王的大喜道。
忽然,一阵狂风,逆着刚才的风向吹来那白色粉末在离空几寸距离时被这一阵狂风吹了回去,更快地飘向姓王的。
姓王的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自己刚才洒出来的粉末包住了。
他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吐着舌头,拼命的呼吸,却一点空气也吸不进去。他的面色渐渐发紫,最后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只是片刻就再也不动弹了。
空看到瓷妆,不免有些后怕,万一这粉末是洒在了自己身上……还好风向有变……不对!
这风向转变的太及时了!
忽然他转过身,却看到在胡三身后站着一个人,他白眉微须,脸色铁青,严肃得像大理石雕像。
是他救了空!
第一百八十四章 胡三的狂想()
那人赫然就是姚半山。
他的手还未放下。齐英儿明白刚才的那一阵狂风并不是巧合,而是姚半山发出的掌风。这股掌风能够将那粉末全部吹开,并且要保证毫不伤害空,这其中的奥妙,足以体现姚半山数十年的功力。
齐英儿自然不知道这一点,他本就不明白练功究竟有多痛苦,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力好似轻而易举就变得很强。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这个机缘,是别人可遇不可求的。
他正好奇为何姚半山在这里,为何他突然出现在胡三身后,而胡三似乎毫无察觉一般。
打量片刻,他才明白——胡三不是没察觉,而是不能动弹。看来,姚半山已经点住了他的穴道。
空对着那姓王的尸体念诵一段经文,然后才徐徐转过身来,道:“多谢姚施主救命之恩。”
姚半山板着个脸,对空的道谢毫无表示。齐英儿暗想:“这人真是奇怪,也不知道客气客气。”
那胡三虽然被点住了穴道,周身不得动弹,可是仍能张口说话,他的语气中尽显其内心的恐惧,“你。。。。。。你又是谁?”
姚半山冷冷道:“你管我是谁?我问你,是南宫鹤让你来杀他们的不是?”
胡三满脸汗珠,摇着头。
姚半山再一次眯起了眼,可眼里似乎爆射着寒光,逼得胡三不敢直视他。姚半山沉沉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南宫鹤让你来杀他们?”
胡三裆下流出一片液体,原来给吓尿了。
齐英儿不禁觉得好笑,心想:“没想到这个胡三在师弟们面前那样趾高气昂,遇到真厉害的人竟这样胆小。”
姚半山忽然掐住了胡三的肩胛骨,那指力似乎能将胡三的骨头捏碎,胡三痛得哭爹喊娘。
“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浑身的骨头一根根给捏碎。”他的声音冷如一把刀。
齐英儿听了也不近打了个寒噤。
空忽然说道:“姚施主,请放了他吧,他说的是实话。”
“哦?”姚半山怀疑地看了看空,又转向胡三道:“是真的?”
胡三痛不欲生,连忙点头,嘴里却只是“啊啊”惨叫。
姚半山松开了手,可胡三的痛感一点也没有减少,他认为姚半山已经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了。
姚半山对空说道:“你认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空道:“在姚施主面前说谎是个很不明智的事情,而这位看来不是个蠢人。”
姚半山:“那既然不是南宫鹤派他来的,他为何又要杀了你?你们?”
姚半山也看了看齐英儿,齐英儿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姚半山道:“我早就在这里了,是你们走得太慢。”
齐英儿道:“可你不是。。。。。。”他忽然住嘴,因为他发现胡三还在这里,他可不能说太多。
胡三一直忍着痛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一看到他们不说话了,便又痛苦地哼哼起来。
齐英儿上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胡三痛苦的*,并不回答。姚半山怒瞪着眼睛,道:“你不说我就把你另一个肩膀给捏碎。”
这招果然奏效,齐英儿不经意间瞧了瞧姚半山,他的嘴就像雕像上用刀割出来的一条缝一般。齐英儿想,他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胡三哼哼道:“我,我其实根本不认识二位,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我只是怕二位坏了我的好事。。。。。。”他的样子十分窘迫、恐惧。
齐英儿冷笑道:“好事?恐怕是丧尽天良的事吧!”
换不说话了,游移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才好,肩膀的疼痛一阵阵传来,可自己被点了穴,一点办法也没有。
齐英儿道:“说!你做了什么事?如果你撒谎,我就把你的腿给削下来。”
空心中暗笑:“齐兄又学会了一个本领。”
齐英儿看着他,胡三半天没反应,觉得是不是刚才是不是不够冷不够狠,便将手搭在了剑柄上,抽出两寸。
那胡三立马求饶:“我说,我说。”
齐英儿得意地一笑,并未被任何人察觉。
胡三道:“其实是这样,前些日子我正和几个师弟一起巡山,走到后面那条路的时候,忽然有个师弟不知被什么人给击昏了。接着我身后另外三师弟,也相继昏倒。他们昏倒的周围都有一颗圆形的石头。我知道一定有人暗地里将我师弟打昏,而且一击必中。我知道此人功夫一定不。。。。。。”
他的脸因为疼痛抽搐了一下,接着又道:“我知道那个人的功夫可能非我所能及,我不敢大意,便说‘来者高姓大名?可否出来相见?何必伤我师弟?’,可我说完四周仍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我又说道‘阁下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打伤白鹤帮的子弟,难道阁下就不怕惹祸上身吗?’此话一出,我就听见了一阵怪笑,现在想起来我都浑身打哆嗦。笑声沉闷沙哑,说不出来的古怪。”
听到此时,齐英儿脑海里不禁浮现那个面具人的样子。
“然后呢?你见到那个人了吗?”齐英儿问道。
胡三道:“没有,他一直在笑,并没有现身。不过。。。。。。。”
齐英儿道:“不过什么?”
“疼疼疼!啊啊啊——”胡三的脸忽然扭曲成奇怪模样,齐英儿一眼看出他是在装的。但无奈他想听胡三继续说下去,而胡三这个样子显然是不能继续说了。
齐英儿道:“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胡三一直痛叫着,齐英儿终于忍不了,对姚半山说道:“姚。。。。。。姚大侠,你解开他的穴道吧!他叫得就像一只即将被杀的猪,再让他这么叫下去,恐怕会招来白鹤帮其他弟子。到时候。。。。。。”
姚半山一瞪眼,道:“我知道了。”
于是他一掌拍下,解开了胡三的穴道。胡三登时软倒在地,觉得浑身酸麻,右肩又是火热疼痛,每动一下,都痛得难以忍受。
他抬起左手慢慢摸向右肩,这下他终于能确认,自己的右肩已经被捏碎了。
自己要变成残废了。
心理和身体上痛苦让他显得无比悲痛,一个劲儿的哭嚎。
而姚半山只是冷冷说了句:“你若是在哭喊一句,我就将你的一双眼挖出来,反正你也用不到这双眼睛了。”
他惊恐地仰着脸看着姚半山,就好像他的双眼已经被挖走了一样。
他乖乖闭上了嘴。
齐英儿道:“继续说吧。”
胡三面无血色,和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他现在才意识到刚才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多么错误的决定!
阶下囚,已经印在了他的身子上,这就是他显得处境。现在,眼前的这三个人只不过是利用自己最后的价值,然后他们就不会问自己的死活。
他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死在南宫鹤的手里。
胡三双眼已经变成死灰色,缓缓道:“不过我看到了他的背影,他穿着束身的衣服,我跟了上去。跟了一会儿却发现他不见了,我跟丢了。之后他忽然又出现了,不知他是从哪里出来的,我便又紧跟过去,可不一会儿,他又消失不见了。我生怕自己是中了那人的计,便决定还是回去看我那些师弟有没有醒过来。当我刚要回去,忽然有一个重物落在我的面前,我起初以为是那人出手暗算,待我仔细一看,竟发现是个人。”
“是个人?”
“嗯。。。。。。是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他说着说着,竟有些痴醉起来,看他的样子,齐英儿就知道那个女人确实很漂亮。
胡三继续说道:“一个女人就那样落在我的面前,我自然心存疑虑,可是我问了很多遍,仍不见有人回应。那个女人真的很漂亮。。。。。。”
他又一次强调那个女人很漂亮。
“她还很年轻,就像堕入凡尘的仙女。他的手脚都被绳子反绑着。她晕了过去,不省人事。最后,我把她抱到了一个地方。。。。。。”
齐英儿道:“你。。。。。。你把她怎么了?”
胡三好像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齐英儿,道:“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把她抱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我不能让师父或者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否则。。。。。。否则。。。。。。”他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炼狱一般,他决不允许那个女人落入南宫鹤或者其他人手上,他认为,那个女人那就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只属于自己。
姚半山冷哼道:“所以,你把她软禁起来了?”
胡三不喜欢“软禁”这个词,他认为自己对她很好,每天都偷偷拿给她吃的,喝的,他从没有过伤害她,虽然他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有种欲望往心头喷涌,但她总是及时遏制住。
他不允许任何人糟蹋这个女人,甚至自己也不可以。
姚半山道:“你把她像个畜生一样关了起来,是吗?”
胡三大吼一声:“没有!她!她很好!”
“把人关起来,怎么能算很好?”
“我没有伤害她!没有!”
胡三变得有些疯狂,让齐英儿和姚半山都难以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癫狂成这个样子。
齐英儿道:“你,带我们去找她。”
胡三疯狂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从一开始就打算找她是不是?哈哈哈哈哈,不可能!我不会带你们找她,你们找不到她!你们夺不走她!休想从我身边夺走她!”
齐英儿道:“我看他是疯了。”
姚半山道:“也许是装疯。他或许想趁我们放松警惕然后逃跑。”
胡三发疯般的笑着,令人不寒而栗,嘴里一直嘀咕着:“你们夺不走,夺不走,永远夺不走。”
第一百八十五章 密室()
空淡淡说道:“我们从来没有打算夺走她,我们想要救下她,就像你做的那样。”
胡三忽然露出一丝感激之情,那是一种获得他人理解的样子,他甚至溢出了泪水。
“没错,没错,我救了她,你知道,我不能,不能将她交给南宫鹤。”
齐英儿竟第一次听他直呼南宫鹤的名字,心里想道:“看来南宫鹤的弟子并不全部仰仗于他,胡三或许对他有八分畏惧和三分恨意。”
齐英儿忽然心软一下,蹲下了身子,尽量和他平视,而不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齐英儿道:“现在你打算带我们去找她吗?”
胡三迟疑道:“你,你们打算怎么做?”
齐英儿和空相识一眼后,道:“我们会做和你一样的事情,救下她,让他离开这座山,这样你也不用担心她会被南宫鹤或者其他人发现了。”
胡三道:“可,可你们依然是要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齐英儿道:“不,或许你可以跟她一起走,你一定也很想离开这里吧。”
胡三露出惊讶神情,“你,你怎么。。。。。。知道。”
齐英儿眨了眨眼,道:“这很正常,没人愿意给一个臭名昭著的人做徒弟吧。”
胡三道:“这话你说的不对,南宫鹤有很多徒弟。”
齐英儿笑道:“其中肯定不包括你,你不愿做他的徒弟,也不能保证其他人中没有和你一样,是因为惧怕他才做他徒弟的人。”
胡三低下了头,好似陷入了回忆。回忆自己为什么拜南宫鹤为师,为什么?
他想不出来,或许真的是因为惧怕他才这么做。可如果离开自己会怎样?会死吗?
他知道南宫鹤对待叛徒的惩罚,简直生不如死。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就是背叛南宫鹤。
可眼前的这几个人经慢慢教唆着自己背叛南宫鹤,自己该怎么做?他在思索,痛苦地做着抉择。
这时,他想到了那个女人。
他抬起头,道:“好,我带你们去找。”
齐英儿站起了身子,并向胡三伸出了手。
胡三看着这张手,愣了片刻,才紧紧握住它。齐英儿把他拉了起来,胡三因为右肩的疼痛再次低哼哼着。
姚半山挪了挪身子,目光扫过齐英儿和空,他显然难以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就好像那个女人很重要一般。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见到南宫鹤更重要吗?
胡三忍着痛,抬起左手往东面指了指。在那儿,有一条路,从那里走。
齐英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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