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半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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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半浮生-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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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得跑了很久,距离仍未缩减,奇怪的是叮咚也不曾觉得乏累,只不过她觉得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刚停下脚,思索该怎么办时,忽然那女子的笑声戛然而止。叮咚抬起头向那方向望去,却瞧不见那两个人影了。

    狂风骤起,吹得叮咚睁不开眼,她只好拿着胳膊当着迎面吹来的狂风。狂风夹带着什么东西一直蹭过她的脸和手,她伸手一捏,仔细一瞧,竟是樱花花瓣。

    这时,狂风也平息了。

    叮咚环顾四周,竟看呆了。满眼粉色,竟是一片樱花树林,一树树茂盛地开着,随着清风,花瓣飘落满地。叮咚看到自己竟像是猜到了一张樱花铺成的毯子上。

    正当她赞叹眼前的景色时,又听到一女人玲玲笑道:“看啊,看她的小嘴是不是很像我?看着鼻子倒是有几分和你相似呢,小乖乖。。。。。。笑了,笑了。”

    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叮咚急忙转身,终于看到了那两个人,却不知为何一阵狂风吹过以后,为何自己忽然来到了他们面前?

    这两个人一个就是那发笑的女子,样子婉约动人,比起名画家手笔之下的美人犹有过之。在她身旁紧紧相依的是一个男人,眉宇之间尽显英气,面膛稍稍黝黑,更显侠气。他的肩膀宽厚可靠,给人十足的安全感。不怒自威的神气更是由内而外散发着。可这个男人此时的眼中却尽是柔情,不仅是他,连同那女子的目光也始终在她怀抱中的强抱婴儿身上。

    叮咚慢慢凑近去瞧,见那婴儿差不多两三个月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不时地笑一笑,简直比阳光来的更加灿烂,比溪流来的更加清澈纯真。

    连叮咚竟不自觉地想逗逗他。

    那夫妇二人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叮咚似的,只见那女子转向丈夫问道:“师哥,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那丈夫说道:“师妹,都听你的。”

    妻子莞尔一笑道:“这些个天我想了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个名字,却还之中意那一个。”

    丈夫揉了揉妻子的肩膀说道:“师妹,既然这样就叫那个名字吧。”

    那妻子又转过来看着怀里的婴儿,一双纤纤玉手将襁褓按了按,让小孩子的脸更加显露出来,她笑着,脸上两个就我时隐时现。

    “玲珑,你叫玲珑。喜欢吗?”

    那婴儿“咯咯”笑了起来,露出两颗白玉一般的小牙齿,开心非常,好像十分欢喜这个名字。

    那妻子笑道:“瞧,师哥她喜欢她喜欢。”

    那丈夫含笑点头,一家其乐融融,好不幸福。

    叮咚在一旁一直看着,即使站得十分贴近这一家,他们也毫不在意,待听到那婴儿叫玲珑的时候她方知道原来这个孩子是个小姑娘。想着想着,忽然身心一震,好像什么东西但突然被打开一样,叮咚恐怕自己的脑袋会再次疼痛非常,立即闭上双眼,咬紧牙关。

    可什么也没发生,她缓缓睁开眼,看到那婴儿好似也在看着自己,不禁心生奇怪的感觉。

    忽然又起一阵狂风,这次并没有上一次来的强烈,顶着风她勉强可以看清眼前。

    那夫妻二人连同那婴儿被风吹散,像幻影一样散开

    狂风再一次平息,周围却变得一片黑暗。

    没有樱花,没有微风,没有欢声笑语。

    一声凄厉的嘶喊,叮咚立刻向声音来处看去。

    漆黑的夜里,那高耸的崖石像怪物伸出来的角,崖石下面就是万丈的深渊。

    叮咚再次提起内力,足蹬苍松巨石,飞身上了崖石台上,离那悬崖边尚有几丈距离。叮咚不清楚为何会这样,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真实无比。

    她定下心神看到崖边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瞧不就是刚才的夫妇二人当中的妻子吗?此时她脸色惨白,动人神情丝毫不在,双眼尽显惊恐悲愤。她的衣服似乎被利器割烂,雪白夹带樱粉的衣服上血迹斑斑,看来是她自己的。

    叮咚看得惊心非常,暗暗道:“怎么会这样?”

    忽然一个雄鹰般的黑影掠过,叮咚面前落下一个人,她定睛一看竟吓得一身冷汗——这体格和头上斗笠,再加脸上的面具,不正是那个面具人吗?

    他。。。。。。他怎么会在这?

    虽然这二人都对自己丝毫不加理会,好像本就看不到自己一样,但叮咚还是下意识地找棵古松躲了躲身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痛的根源(2)() 
叮咚心下惊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这个面具人将她伤成那个样子的吗?”

    她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继续注目看着,不知为何,明明是月黑风高,她却能将两人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那面具人往前走了两步,他走的很小心,好似有什么顾忌。他又挪动两步,却听到那崖边的女人厉声道:“站住!”。那女人模样狰狞如女厉鬼,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恐怖,反而更觉伤心。这个女人好似经历了一场难以名状的苦难。

    那面具人听到她的话立刻停住了脚,那女人伸手指着他,哭腔已经是他的嗓音变得凄厉:“你。。。。。。你为什么还要前来管我的生死?我现在与你又有何干?”

    天空忽然降下红雷,将正片天空劈得碎裂不堪,声音震在山崖,震人心魄。

    这时听到那面具人说道:“师妹,我。。。。。。我怎么能不管你的生死?”

    那女人立即回道:“你闭嘴!我不是你师妹,我与你。。。。。。与你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说到“恩断义绝”时,她显露得悲痛万分,连叮咚都不禁心中震颤。这个女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面具人又道:“师妹,你不认我,却也不愿认识咱们的孩子吗?”

    那女人听到忽然怔住,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悲痛表情,她吃吃说道:“玲珑,玲珑她在哪?”

    叮咚思忖道:那面具人喊她师妹,那女人又说他们的孩子叫玲珑,难道那面具人便是刚才的丈夫?

    正想处,那面具人果然缓缓摘掉了面具,从叮咚的角度来看,正好看个清楚,不是那女人的丈夫又能是谁?

    叮咚正满心疑问却听到那女人说:“好,好,你竟还有脸面对着我?为何不藏在那面具之下?”

    那丈夫说道:“师。。。。。。”

    “不许叫我师妹!你也不是我师兄!”

    “我。。。我也是为人所迫!”

    “你能为人所迫?就凭你身上那功夫,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和你过上数十招的,你竟还会为人所迫?”

    叮咚不禁望了望那个男人,心道:这个人竟有这么厉害的武功?他到底是谁?这个女人又是谁?

    那女子又说道:“楚飞白!你想清楚了!现在你还有回头的机会,否则。。。。。。否则我就要从这里跳下去!”

    “不!琼玉!你不能跳!”

    “楚飞白你听着!我李琼玉这辈子做的事情从不后悔!我希望你也这样!你现在做的事情违背了我们当初的誓言,我希望你记住,只有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师妹。。。。。。你。。。。。。”

    “闭嘴!”李琼玉吼道,楚飞白果然闭上了嘴。

    李琼玉道:“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想渐渐玲珑。。。。。。”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的哭喊声音,“娘亲娘亲!”

    叮咚一转目光,看到一个扎着两根鞭子的小女孩朝着崖边的李琼玉跑去。

    李琼玉一看,立刻跪倒在地上,迎着她将她搂在了怀里。“玲珑,玲珑。。。。。。”

    那小女孩儿也搂住李琼玉的脖子,哭着说道:“娘亲,你要去哪,这里又冷又黑,这里好高,玲珑怕,咱们能不能离开这里啊。”

    李琼玉见到女儿,心中悲喜交集,喜是因为见到自己最爱的骨肉,悲的是这一见便是最后一面。

    李琼玉恶狠狠地瞪着楚飞白道:“你竟然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

    楚飞白默不作声,只是像根石柱一样站着。可他脸上的悲痛表情也绝非毫无感情的人能装得出来的。

    不知不觉间,叮咚已经从古松的后面走到了前面,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景象,尤其那个小女孩儿,令她感到有种异样的熟悉感觉。

    李琼玉抱着那个小女孩道:“玲珑,玲珑。”

    玲珑道:“娘,你在叫我?你不要哭?娘你为什么哭?”玲珑摸着李琼玉的脸:“娘,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啊?”

    李琼玉两个手掌将玲珑两只小手握住:“玲珑,我的好闺女,你冷不冷?”

    玲珑点了点头道:“冷啊,娘!这里冷死了。咱们回去吧!”

    李琼玉两眼泪水滚滚,道:“好孩子,快和。。。。。。你爹爹下去。”她抬眼看了看楚飞白一眼。

    玲珑摇着头,又紧紧搂住了娘亲的脖子,死也不松手的样子,“娘不走,玲珑就不走!娘要跟玲珑一起下去才行!”李琼玉又是滚滚热泪不停地流。

    只见李琼玉轻轻拍了拍玲珑的后背道:“好孩子,娘和你一起下山好不好?”

    “真的?好!太好了!娘亲和爹爹还有玲珑一起下去!”

    李琼玉微笑着,抱起了玲珑,慢慢朝着楚飞白走去。楚飞白一直站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不敢再说一句。叮咚瞧见这铁骨铮铮的汉子脸满是泪痕。叮咚竟对楚飞白生气一种心酸之情,竟忘了他是面具人。

    李琼玉走到楚飞白身边,却不抬头看他一眼,而楚飞白则是一直看着李琼玉。

    李琼玉道:“乖女儿,娘亲累,让。。。爹爹抱好不好?”她差一点就无法将“爹爹”两字说出来,而楚飞白听了则更为心痛。

    玲珑以为娘亲真的累了,便道:“好!”然后伸着上身想楚飞白怀中展开双臂。

    楚飞白两手轻轻托在玲珑的腋下,将她抱在了怀里,玲珑拿着小手在楚飞白的脸上擦了擦,“爹爹怎么也哭了?这里太冷了,娘亲和爹爹都受不了,咱们快回家去吧。”

    玲珑还未说完,就见李琼玉忽然向悬崖飞奔而去,纵身跃处,转瞬隐没在黑暗的深渊里。

    玲珑怔怔地看着,吃吃问道:“爹爹,娘去哪了?”

    楚飞白仰天大吼!声音惊天地,泣鬼神。

    叮咚慢慢走到崖边,望着漆黑的深渊,流着泪喃喃道:“娘。。。。。。娘。。。。。。”

    忽然一道闪电劈在崖石上,叮咚只觉得一瞬之间光芒刺眼,身体也变得沉甸甸,她也倾倒下去。

    可她并没有下坠,没有呼呼的风从耳旁吹过,更没有跌得粉身碎骨。

    她缓缓睁开了眼,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躺在一片水面上,她看不到这个地方的边际,更看不到这里的天空有多高,只是白茫茫一片。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玲珑。。。。。。玲珑。”

    叮咚听见呼唤声音,忽然坐了起来。在她面前,正站着一位身着樱粉轻纱的女人,她纤纤如一支出水芙蓉。

    叮咚人的这个女人就是刚才跳崖的李琼玉,怎么会在这儿?她还叫着自己玲珑。。。。。。。对了,刚才自己在倒下来之前也喃喃说着“娘亲”,难道?

    她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女人,那女人对自己微笑着。叮咚吃吃问道:“你在叫我?”

    李琼玉道:“是呀,玲珑,你是我的女儿。”

    叮咚道:“我?我是你的女儿?可我叫叮咚,我。。。。。。”

    李琼玉道:“叮咚,玲珑。”

    叮咚呆住了,双眼竟溢满了泪:“你,你真的是我的娘亲?”

    李琼玉点了点头,叮咚忽然抱住了她,而李琼玉也慢慢弯着腰将叮咚搂在自己怀里。

    叮咚哭着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啊?我好怕啊!”

    李琼玉慢慢扶起叮咚,道:“别怕孩子,娘会告诉你一切,咱们坐着聊。”

    “坐着?”

    不知何时,她们身旁忽然多了一张长椅。叮咚很是惊诧,李琼玉先做了下来,然后轻轻拉着叮咚的手,让她也慢慢坐了下来。

    叮咚坐了下来,只觉得长椅很柔软。

    李琼玉仔细看着她,说道:“孩子,你变得好多,成了一个大女孩儿。”

    叮咚道:“娘。。。。。。。娘,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喊李琼玉“娘”时有些迟疑,这些李琼玉似都看了出来,脸上转而显出悲伤。

    李琼玉道:“刚才你所看到的,尽是你的回忆。”

    叮咚问道:“我的回忆?”

    李琼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叫楚玲珑,你的父亲是楚飞白,乃是青城派的第二代大弟子,我,我也是青城派的弟子,是你爹爹的师妹。我们二人当初因生爱恋而离开门派,曾起誓再也不踏足江湖一步,只愿做两只比翼高飞远离尘世的比翼鸟。。。。。。“说着,她双眼里透露出无线怅然。

    叮咚问道:“所以那个面具人是我爹?他,他怎么会是我爹?”

    李琼玉继续道:“孩子,无论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亲爹。”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在一个隐蔽的海岛上面过了数月,之后娘亲便怀上了你。你爹从有了你之后倍加小心,打算找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于是我们二人商定,就此远离中原,乘船东渡,到了一个异国——东瀛。在那里寻得一块美地。四月初,樱花开得最美的时候,你出生了。”

    叮咚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漫漫樱花树林,点了点头。

    “等你五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是不是爹爹他。。。。。。”

    李琼玉点了点头,道:“是,你爹曾经答应过我不再踏入江湖半步,可他却不知为何加入了东瀛的一个组织。那个组织里的所有人都戴着鬼人面具,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们的组织十分庞大,而且精密复杂,他们的功夫有很罕见奇怪,乃是从东瀛‘忍术’当中所演变出来,不再像中原方术一般单单只是个障眼法,而是实打实的功夫。”

    “是东瀛的组织?为何他们回到中原来?”

    “这便不知道了,需要你去探究其中缘由。”

    “爹爹为何要加入那个组织?”

    李琼玉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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