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折又道:“我愿与五人同台较量。”
众人闻言,更惊奇不已。而飞羽精兵则似受了莫大侮辱,霎时怒容满面。
主持官员笑道:“这位兄台,莫要自不量力,狂妄自大,饭要一口口吃,武要一场场。。。。”
沉折道:“原来不擅群斗,难怪被飞贼所杀。”
他话虽简短,可却格外惹人愤怒,主持官员哼了一声,点了一组人姓名,道:“你们五人,一齐下场!”那五人早已怒火攻心,不待多言,霎时已在场中。
沉折劈出一掌,正中一人后颈,那人不吭一声,昏迷倒地。群雄见状,爆发出惊呼喝彩,其余飞羽兵大惊失色,施展轻功,竟同时浮在半空,宛如飞蛾。
沉折也跳了起来,朝每个人同样一劈,那五人借羽钢甲胄之效,轻功本是极高,可在一瞬之间,已皆被沉折打倒,竟全不及躲闪。群雄似一时哑了,过了许久,方才掌声雷动。其余飞羽精兵见沉折武艺如此高强,再也无话可说,无怒可发。
沉折走向那官员,道:“何时去对付飞贼?”
那官员愕然之余,笑道:“葬兄,这事可急不得。”
沉折道:“我一人已经足够,无需旁人支援。你告诉我飞贼在哪儿便成。”
那官员心想:“此人狂妄,实是匪夷所思了。”双手一摊,道:“可就是不知道啊?咱们也在想对策呢。”
沉折心想:“真是浪费时间。”顷刻之内,他心中盘算:“找到那驾驶梦海飞舰之人,胁迫他送我出航,何必管什么飞贼?”
就在此时,他见一老者钻出人群,快步走向那武官,乐呵呵地对那武官说道:“老陆,我在途中遇上一位神勇无敌的壮士!听说你这儿正选拔武人,特来向你举荐!”
沉折一眼便已认出那老者身后跟着的人是谁。
他容貌与沉折上一次相见时几乎无异,可气度却迥然不同。
孟行海已脱去了当年的幼稚与热忱,几乎变得与沉折一般冷漠,一般麻木。
望向他时,沉折几乎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照自己的本质,见自己的本性。
孟行海眉头紧皱,却无可奈何地听那老者与武官啰嗦,沉折隐约觉得他似乎也想去同样的地方。
而他绝不会抢船之后,一走了之,他或许变了许多,可唯独循规蹈矩这一毛病,他未必改得掉。
沉折忽然决定留下来,参加这无聊透顶的剿匪把戏,至于后卿的差事,稍稍拖延,倒也无妨。
三 魔教扑不灭()
形骸只觉上了王大邱的当,此人并未替自己问风行元龙之事,反而将自己推荐入伍。他大约听闻此地武者是为了应征武官而来,但形骸却不想牵涉在内。
远处有一黑袍的蒙面客,朝形骸注视许久,形骸回望此人,却又觉得是自己误会了,那人从头到尾都不曾看形骸一眼。
那姓陆的武官听王大邱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说道:“真的?这可当真惊险,也真亏你们命大。”
王大邱道:“是命大,也是真好运,老夫这辈子从未见过武功如此高强的豪杰好汉。”
陆武官笑道:“本来嘛,本官铁面无私,绝不宽容放松,但既然是你老兄推荐,本官唯有网开一面,就算他过关好了。”听他语气,倒是将信将疑,似乎这王大邱一贯口若悬河,夸大其词,不怎么令人信服。
形骸走上前,道:“王老先生,我要见风行元龙,似与此间之事无关。”
王大邱忙低声道:“恩公有所不知,这风行元龙是在梦海深处,若不乘梦海飞舰,无可抵达。而现如今,所有飞舰皆暂不出航,除非剿灭飞贼。再说了,恩公若能在众大人面前立功,但有所求,他们必无不允。众寡头耳目众多,定能指点恩公一条明路。”
形骸道:“既然如此,还请告诉我众飞贼何处,我这就去将他们灭了。”
群雄众官闻言皆哄然大笑,陆武官指着那黑衣蒙面客道:“你二人倒是一般的狂妄,兄弟,我奉劝你一句,功夫再高,也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那些飞贼绝非易与之辈。”
形骸见那黑衣人气定神闲,不发一语,心想:“罢了,暂且静观其变。”
群雄上上下下,斗得甚是激烈,其中有数人确是难得一见的大将之选,轻易打发了敌手,且名头响亮至极,远近闻名,一亮相便震惊全场。如此熬夜奋战,至天明时才选出二十人来。
陆武官打了个呵欠,道:“至此比武已矣,名额告罄,还请诸位去后殿休息,至午时诸位大人自会召见各位。”
被选上者中有人骂道:“咱们累死累活到现在,那些大人睡了一宿,倒也轻松自在。”“不错,飞贼猖獗,我等精忠报国,特来投奔,孰料竟受如此冷遇,如此岂不让人心冷?”
陆武官喝道:“放屁!如今国事何等繁重,众位大人通宵达旦地商议对策,可比咱们辛苦多了。”拍了拍手,众人就此散了。
形骸到后殿,一宫中仆役领他到一房屋,送上饭食,道:“大人,还请用餐,随后稍事休息,到时我自会来叫大人。”
形骸和衣往床上一躺,心中盘算:“这桑提国面临的环境恶劣,冠于北方诸国,可又实是北境内最繁荣富足的国度,如今若有危难,我着实无法置之不理。”不知为何,他一闭眼,就想起昨晚见到的那黑衣人。此人全不露真实面目,可周围之人,谁也并未起疑。形骸感到此人似乎异乎寻常,深藏不露,可又无法看透此人,连心灵剑诀也全然无效。
这人会不会是那女妖派来的敌人?该不该先下手为强?
形骸摇了摇头,暗道:“他未必是敌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午时,仆役准时来叫,形骸随他走入朝堂,见一张大圆桌,有十三张椅子,却只坐了两人。另有百余个精兵环绕挺立。那椅子上的两人皆是神裔族,一人是风行的老者,一人是土行的中年妇人。两者向形骸点头致敬,并无言语。
随后连连门响,黑衣人与其余十八高手陆续到来。待人齐之后,风行老者起身拱手行礼,说道:“各位英雄,多有怠慢,还请宽恕。老夫乃是此城的寡头英杵木,司职御外治安,而这位夫人则是总寡头秦红梅。”
秦红梅又朝众人点了点头,众人才看出她腿脚不便,坐于一轮椅小车,她道:“我有恙在身,不便起身相迎,还请诸位见谅。”
一位少年好汉道:“师叔,我叫郑千山。。。。”
秦红梅笑道:“我知道是你,贤侄,你师父准你出山了?”
郑千山点头道:“师叔放心,师妹定然会没事的。”说出此言时,他满脸焦急之情。
秦红梅身子一震,霎时竟有些难以自持,但转眼又宁静如常,不露端倪,她叹道:“家门不幸,我只要她活着就好。”
英杵木见有多人困惑不解,说道:“诸位,实不相瞒,前些时日,总寡头的女儿乘坐飞舰返回时,遭遇飞贼夜袭,落入贼人手中。”
众人尽皆大惊,几个热心肠的糙汉立时破口大骂,其余人则面露不忍之色:“若那位姑娘容貌出众,只怕早已被贼人糟蹋了。”
英杵木道:“这起袭击甚是可疑,因为小姐的行踪甚是隐秘,即使在十三寡头中,也唯有寥寥数人知道她在铁瀑城,而她返回的飞舰中,多有飞羽兵中的高手,另有总寡头本门中两位身手杰出的弟子守护。敌人竟能预先知道她的航向,并在途中布下众多强贼,将满船的高手赶尽杀绝,掳走了小姐。”
形骸说道:“飞贼知道小姐是总寡头的女儿?”
英杵木看他一眼,道:“不错,小姐身上有总寡头的信物,飞贼对咱们甚是了解,从袭击规模看来,当是蓄谋已久。”
形骸又道:“那还好些,他们索要什么?”
英杵木说道:“这是最叫人不安的地方,小姐失踪已然一月,他们至今未提任何要求。”
秦红梅道:“若他们是来寻仇的,绝不会如此悄无声息,而是会大张旗鼓,将小女的惨状设法让我得知。若他们想索要钱财,更不会一直默不作声。”纵然她镇定过人,可说起女儿可能的下场时,仍不免声音发颤。
刹那间,郑千山身上露出异象,长出白色毛发,毛发上布满斑纹,仿佛雪豹一般,他咬牙道:“我要将这群飞贼一个个大卸八块!”
形骸心想:“此人是月舞者?这秦红梅也是吗?”
秦红梅道:“千山,你虽是师兄门下近十年来最杰出的弟子,但那飞贼首领也着实棘手。据我所得风声看来,或许是那叛逆。”
郑千山大惊失色,道:“是宇豪那厮?他。。。。他还活着?”
秦红梅道:“我只盼是他,若是他,空儿她还有可能并未遇害。可若真是他,万一他恢复了功力。。。”
郑千山道:“若真是。。。。宇豪,唯有师父他老人家能对付此贼,但。。。”此人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可这宇豪似令他心中阴影极深,一提起此人便心惊胆颤。
群雄中有人问道:“总寡头,此事的来龙去脉,我等实是一头雾水,还请给咱们详细说说。”
英杵木道:“我正要向诸位详述:总寡头隶属于一天边派,而这天边派也是我桑提国发源之祖。当年,我们这一支冰行牧者来到这一片山谷中定居,只因这山谷中气候出奇的好,土地出奇的肥沃,在山谷之中有多处适合人群定居,大山隔绝了北风侵扰。但后来,龙国的富甲帮与纯火寺也来到此地,奴役了我们族人,让我们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天边派的祖师爷见到富甲帮的恶行,心中怜悯,便在咱们族人中挑选了十三位英雄,传授天边派的绝学,凭借这十三位英雄的神勇,领着大伙儿奋起反抗,终于将龙国人赶走,夺回了这山脉与大地。从此,这十三位英雄的后裔,便联合统治桑提国,那就是十三寡头。他们发掘了羽钢,找到了制作飞舰的图纸,令我桑提国迅速发展壮大。”
他又指着秦红梅,说道:“总寡头正是那十三位古老英雄之一,她的师兄则是天边派如今的掌门人,可谓神功盖世,勇冠北境。他们两人是那些英雄唯二的幸存者。。。。”
秦红梅叹道:“杵木,莫忘了还有宇豪。”
英杵木登时醒悟,但又道:“可那贼人早已不配担当英雄‘二字’了!”
秦红梅接着说道:“龙国的富甲帮恨透了我们,无时无刻不想再度吞并桑提国。二十年前,有一‘妖母教’在我国逐渐猖獗,其教徒自称‘神母教’,又号称在梦中聆听一‘母亲’教诲,变得行事诡异,心狠手辣。其背后正是富甲帮暗中作梗。”
形骸身子一震,问道:“他们是不是将那妖母唤作‘妈妈’?”
秦红梅道:“孟先生真是渊博,竟知道如此久远之事。”
形骸朗声道:“你们可误会了!那妖母教未必与龙国有关,而我远道而来,正是为了铲除这‘妖母’。”
秦红梅点头道:“先生纵然热忱,但还请你听我说完:我那位师弟‘宇豪’亦受妖母蛊惑,在城中屠杀,致使数千人丧命。我师兄前去找他,两人一场大战,宇豪被师兄活生生震断了浑身骨头,废去了一身功力,摔入了神隐幻境之中。我们都以为他死了。随后,我搜查全国,将妖母教的教徒全数清除。”
郑千山喃喃道:“那时,我年纪还小,亲眼见那魔头的功夫,当真。。。可怕极了,也唯有师父亲自出手,能胜得过这魔头了。”
秦红梅道:“贤侄,师兄他人在何处?若有他主持局面,我心中才能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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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毒酒穿肠过()
郑千山道:“师尊他下山去了,谁也不知去向,早知道是如此,我非求师尊同来不可。”
秦红梅叹道:“罢了,飞贼未必真是宇豪,他当年被师兄伤得极重,绝无人能将他医好,或许是飞贼假借宇豪恶名恐吓我等。”
英杵木道:“总寡头,万一真是。。。”
秦红梅道:“万一真是,也得知道他在何处。不然他暗我明,总是不利。”
她挥了挥手,屋中精兵全数撤离。她道:“我国山地星罗棋布,千千万万,飞贼不知藏在哪个深山老林中,又学了我们造飞舰飞艇的技艺。我方空有大军,却奈何他们不得。我和英兄弟昨夜思索对策,已有了主意。”
英杵木道:“明日一早,还请诸位搭乘一艘飞舰,前往心炉城。此行乃是机密,诸位今日不得离开这件屋子,直至出发之时。”
只听一模样彪悍的女子道:“在这屋子里,万一我要撒尿呢?难不成当场放水?”
众冰蛮子粗鲁地笑了起来,说道:“妹子放心,你若当场解决,咱们欢迎之至。”“妹子,就算你往我身上放水,我也照接不误。”
秦红梅冷冷说道:“这屋子后方有茅厕,左右有床铺,由于此行要紧,不便饮酒,还请忍耐,其余饭食,绝无短缺,此事若成,我许诺的赏金不会少了半点。”
一位梳着马尾的汉子笑道:“总寡头放心,我等既然来了,必然说到办到。”
秦红梅道:“另有一事,诸位先前在屋中用餐,食物之中,被我下了红头之毒,此毒除我之外,无人可解。”
刹那间,众人舌挢不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待弄清她并非玩笑,又同时大怒,喊道:“你为何下此毒手?”
秦红梅森然道:“你们虽然都是高手,但毕竟是外来之辈,我暂且信不过。还请诸位安心,若你们并非奸细,顺利完成差使,我自会替诸位解毒,诸位绝不会受一丝一毫的苦痛。但若大事未成,这红头毒便算是诸位纳的军令状,若不成,唯有死。”
郑千山道:“师叔,你自幼看着我长大,我可绝不会背叛你,你又何必。。。。”
秦红梅道:“我已说了,飞贼不除,我谁也信不过。孩儿,时机不巧,唯有委屈你了。”
郑千山甚是气恼,只觉这师叔简直是疯了。
那彪悍女子怒道:“交出解药来,不然我巴雅尔宰了你!”
秦红梅张口一吐,一道真气正中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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