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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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难为-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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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有星德传她的《武神九式》,于锦怎么还会修炼这么长时间,还是只在最低阶?甚至还由于体能拖后腿,被星德封住了《微明洞经》。

    男声哼道:“那是他们小宗门尽是蠢材,只有靠灵根修炼得了。这才谬传予世人,只有身具灵根,才可修炼。不然,古时鲁班为何得以封神?仓颉草民出身,亦是圣人?”

    “啥?鲁班?仓颉?”于锦顿时风中凌乱,这不是地球特有的人物吗?这是怎么串到一起去的?

    男声以为她没听过:“鲁班是我道修器修之祖,仓颉更是整个人祖祖师,儒修之祖。他们那个时候,哪里知道灵根不灵根?只要肯悟,悟性,机缘,心性够高,又有坚定的向道之心,何愁大道不成?”

    “可是……”于锦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不过,对方是前辈高人,有高出她一等的见识,这很正常。

    便听那男声侃侃而谈:“所谓大道三千,不拘一格。人类为万物之灵,没有道理兽生化卵,石头山根之辈都有点化修行的机会,人类修行的门槛会拘泥于一个灵根有无。要知道,天道之下。众生平等!想我上古之时,器,乐,舞……任何一道练至极处。皆可通神,皆可成神,灵根又算什么!灵气,又是什么!”

    老者声音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于锦躬身领训:“前辈说的是。但刀修霸道,于锦自知本性,霸狠不足,绵柔有余,实不是刀修之才。”

    她说完这句,手中的冰月轮又动起来,似要挣扎着向她说理。于锦只能加足力气握住它,不让它捣乱。

    老者哀叹:“这才多少年月过去,刀修竟沦落至此?谁说刀修只有 霸道?小冰月,舞一曲《柳江断水谣》给她看看。真正的刀修该是什么样子!”

    冰月轮轻轻颤动,应和着老者的话,脱手而出。

    雪亮的刀光瞬间照亮黑暗中的内室,煌煌白光中,于锦似是听到一阵绵绵乐声在滔滔大江中奏响。

    那声音如筝般清亮高亢,又如笛声悠扬悦耳,还像箫声凄凄幽咽,在这似筝非筝,似笛非笛的乐器声中,一名高髻博带。白裳绿裙的女子手握冰月轮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女子踏波而立,滔滔波浪向她劈面压来!

    她直声清啸,啸声和浪,冰月轮如一弯新月一般。一刀刀,和着波浪的旋律,温柔地将浪涛抹平。刀意缠连,波浪亦平。

    刀修可柔,随浪而舞。

    刀修可柔,抚浪弄波。

    波浪再起再叠。如张口的巨兽,如搅浪的恶龙,直欲将她吞食入腹,让她被撕碎搅烂!

    冰月轮瞬间长大,大刀再度飞舞,像巨人刑天的干戚,又像可怕的海神之矛,一刀下去!

    刀修霸道,浪碎波平!

    再是一刀!

    刀修霸道,水静风平!

    刀光碎影中,水亦可断!

    乐声渐停,女子缓缓退去。

    再一看,哪里还来的刀修霸道?哪里还来的刀修温柔?

    一室砭人的刀意还在黑暗之中未曾消去,老者已略带得意地问道:“怎么样?”

    于锦当然看得出刚刚那一刀一式都蕴含着极为精深的道理与功力,但出口却是:“不过刀舞小道,前辈不会以为,我是那容易被几个花架子蒙骗的傻姑娘吧?”

    老者一愕,反问道:“小丫头,你不会以为,我就只会让你学几个花架子吧?刚刚我们刀修之柔,你难道没有看到?”

    于锦干脆利落地摇头:“我只看见了那女子似在跳舞。”她不赞成地道:“前辈,我至少曾是一名刀修,我只知道,刀是用来杀人的。用来跳舞的刀,再好看,也没有用。”

    “你……”那老者似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于锦咧嘴一笑,正准备开口,只听那老者气得大喝一声:“不管你怎么说,今日你这试炼塔都必得闯定了!”

    不给她再次说话的机会,青光一卷,这个刁滑的小姑娘已经被他眼不见不净地扔得没了影。

    于锦不知道,她被扔走之后,那男声又道:“好了,小冰月,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哎,要不是我们法器只能认一个主人,我还真不好意思这么骗小姑娘。”

    “啥?你说,我不算骗?行了吧,小冰月,我说的人物都是开古时天道指定的天授之人,你的主人哪边都不占,还成神?她啊,能成仙都已是天上地下第一人,天道开恩,行了,你们俩以后别骂我就行了。”

    “哎哎哎,你别生气啊,我们都好几千万年不见了,你不能对你苍爷爷客气点吗?”

    “小冰月,小冰月?好吧,看在你苍爷爷快死的份上,你不能对你苍爷爷好点吗?”

    “嘿嘿嘿嘿,没骗到你啊?啊,不对,我是说,我没骗你!我真的要死了!怎么死?被你气死!真是女生外向!”

    “好好好,看这些人都是跟着她来的,她我没有办法,我看看还能不能帮到别人,这总行了吧?”

    “不行?必须帮到她?哎哎哎,小冰月,这么多年不见,你脾气变得这么大,可不好啊!”

    “什么?刀修火气本来都大?行了吧,小冰月,你是把刀。还是把玄冰炼的冰刀,哪来的火气啊?”

    “哎呀,我真怕了你们女人了,可我只是个看守刀剑池的器灵。如果青霄大人能醒的话。说不定它会有办法。可你也看到了,青霄大人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连我都能操控它杀人,我真拿不准它是死是活啊!”

    “你别伤心哪!对了,刚刚带你进来的时候。好像还放了不少小虫子进来,你不高兴,看爷爷我给你杀虫子玩。”

    “呃……你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人的?”

    “……好吧,我是杀不了他们,那把他们赶出去,这你总不会不高兴了吧?”

    “不能赶出去?我可不想这么多人在我身体里吵吵闹闹的,还是讨厌的幻魂兽兽仆。对了,幻魂兽那些东西不是不喜欢人类吗?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多兽仆?这些兽仆是那头讨厌的小玄腓带来的吗?”

    “你受伤了?你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好了好了,别生气嘛,是苍爷爷的说话口气不好。要不你骂骂我消气?你可千万别不理我啊,在这里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你,你多陪我老人家说说话嘛。”

    “对了,当年咱宗里不是都跟妖修们同归于尽了吗?你是怎么躲过一劫的?不跟苍爷爷我说说?”

    “不想说?唉,爷爷也知道,那必是不容易得很,好吧,爷爷不问了。”

    “你说剩下的这些人?那我让他们也一起去试炼塔里走一遭,让他们各凭造化吧!你就别去了。我昊天剑宗是什么地方,你还不知道?你那个主人在里面死不了,放心吧!”

    外界的变化怎么样,于锦还不知道。

    她现在已经发现。她所处的位置又变了,她似乎身处在一个刀的世界。

    大刀,小刀,柳叶刀,鬼头刀……刀光刀影,刀山刀海……就像是数亿万个人同时挥刀朝她砍来!

    有人一刀狠戾。有人数刀连环,有人舞刀如团雪,有人刀指山巅,一刀可劈山!

    那么多人!

    那么多刀!

    她无处可躲,无从可避,抱着头“啊!”地大叫了一声。

    雪影般的刀光霎时退去,如清光虹影,她的面前,立着一个山峰刀仞般高,峭壁般陡的字——

    “刀”!

    她这才知道,刚刚她所有的幻觉竟都是目光碰到了这个字所触发。

    这是什么人留的这个字?

    于锦不是没听说过字如其人,有些成道者,便是一字一词都会蕴含至理。

    如果刚刚的那些刀势全是这留下这个字的人的感悟,那他又经历了多少?又磨炼了多少年,这才写成这样的一个“刀”字?!

    于锦定了定心神,发现这个“刀”字写在青石照壁上,才只有门扉那么大,门扉之后,隐约可见,是一间挂着各种法剑的普通兵器室。

    好奇怪的地方,于锦细细地再看了那个“刀”字半日,发现之前的那些异状都消失了,现在,它就像一个普通的尚武之家的装饰品一样,安静地蹲在属于它的角落。

    于锦来这里来得奇怪,这里外在表现得再普通,也不敢把这里真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等闲就进去了。

    然而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儿,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正准备走进去,只听“咚咚”几声,一个女人的尖叫响了声来: “啊!”

    于锦一看,我的天!孟阳,灵知,还有一个玉柳,这三个竟然呈叠罗汉状全部从天而降!

    孟阳抬头看到于锦,不由苦笑道:“跟着于道友,在下可真是大开了一番眼界哪。”

    灵知走过来,默默地站到了于锦身边。

    玉柳尖叫那一声后,立刻平静了下来,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于锦:“你果然不同寻常。”

    于锦摸了摸鼻子,脸色怪异:“你们只看到了我?没感到其他特殊的东西?”不至于点这么背吧?就她一个人被吓得抱头?

    孟阳奇问道:“什么——”话未问完,眼角触到那个“刀”字,神色立刻就凝住了。

    再看灵知,他早就僵在了原地。

    而玉柳只是稍稍一愣,便回过神来,惊问道:“那是什么?”

    于锦站在中间,给那两个还在刀意中沉浸的人护法,没有回答。

    玉柳正准备追问,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甘地闭了嘴,再看其他二人,目光又妒又羡。

    看来,她也是明白了点什么。

    须臾,孟阳也醒来,看着那个“刀”字,惊叹道:“世上竟有能如此理解的儒门之道!”他对着于锦眼中的那个“刀”字行了一个正宗的仕子礼:“朝闻道,夕可死矣。晚辈多谢前辈授道。”

    于锦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那难道不是刀道,是儒道?

    孟阳注意到于锦的表情,疑惑地问道:“于道友这是何意?”

    于锦不答,问玉柳:“你看到的是什么?”

    玉柳也正惊诧不已,她道:“我看到的是水,”她有些羞愧地低了下头:“我资质和修为低微,只看见一股说不出意味的水流便什么都没看见了。不过,那水流的动向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真的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明明是一样的东西,在一个地方,他们三个人竟看到了三个不同的场景!

    于锦问玉柳:“难道你的功法是水系功法?”

    玉柳道:“正是。”

    于锦便把自己的经历也说了出来,孟阳在听玉柳说自己的经历时,已经有所领悟。

    待听完于锦的经历,喜动颜色:“我尝阅读古书,听闻仙之上有神。成仙可得长生,与天地同寿。而成神者,可参悟大道,道有不同,殊图同归。莫非,我们看到的那个字,就是成道为神的前辈留下来的?”

    孟阳说完,玉柳已欣喜若狂:参悟神尊大能留下的墨宝,哪怕只得一丝皮毛,那也是受用不穷的!

    她目光狂热地盯着那个字看起来,只是,看了很久,也没有其他的异象出现。

    这时,孟阳又摇头道:“我们儒宗有仁者天下之说,只是,这位前辈的‘儒’字似乎带有金戈之气,这是怎么回事?”

    玉柳附和道:“是啊,这位,孟……前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我修的柔水诀,刚刚看到的那个‘水’字,明明是涓涓细流,怎么流动时也有飞箭射来的感觉?”

    两人都不约而同把目光定在她身上,于锦也正摸不着头脑呢,她眼角瞥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灵知。想起来,他似乎在这里站了大半天啊,他怎么还不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心魔() 
刚这样一想,灵知便有了动静。

    他双眼仍闭得紧紧的,右手作了个奇怪的起手势,猛地抬手劈下!

    一道无形的气流掀起劲风,似将空气都割成两半!

    几人急忙跳开,孟阳道:“好强的剑气,灵知道友这是悟的……”他似是觉得那两个字太过骇然,反而犹疑着住了嘴。

    玉柳因不明昊天剑宗的前情,追问道:“是什么?”

    孟阳和于锦交换了个眼色,他温笑道:“我猜不作数,还是等灵知道友醒来再问吧。”这玉柳目前敌友不明,两人怎么能同她说得太细?

    他话刚说完,灵知眼睛瞬即睁开!

    他乌丸般的眼睛里像团簇着两道黑白相错的剑光,稍一碰撞便可割人!

    与此同时,那位冰月轮的“苍爷爷”也惊道:“想不到这里头还有个修剑的好苗子!”

    不知冰月轮说了什么,苍爷爷道:“小冰月,你不懂,可惜啊,这孩子骨龄太大,想有大成,除非有大气运加身。”

    “什么?你说你的主人骨龄也大?”

    “哈哈,那怎么一样?她在修为被废前,早有些许造诣。只要她的悟性不差,再有所成不难。她难的,是修为恢复后再如何更进一步。”

    “你也觉得?哦?小冰月,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吧。让爷爷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什么?性格大变?唔,若是如此,她重修一遍,不循旧路,只怕凶险不下于第一次修炼。”

    “怎么办?嗯,若依着试炼塔里中规中矩的风气来,她未必能有突破。这样吧,爷爷给她加点码。这个小兽仆的实力还可一看,就他吧。”

    试炼塔内,玉柳刚看向灵知。便惊叫一声,捂着眼睛倒退两步,指缝间流下两道鲜血。

    糟了,在这里若是坏了她的眼睛。接下来的路该怎么去闯?

    于锦急问道:“玉柳道友,你没事吧?”

    她那声惊叫似是真正叫醒了灵知,他眼皮轻轻一合,再睁开一看,不过是两只普普通通的眼睛。哪里来的剑光?哪里能够割人?

    玉柳此时已将手放下,她取出一面绢帕擦拭着血液,心有余悸:“我没事,不过是眼眶似是被割裂了。这位灵知道友到底悟到了什么?这样骇人!”

    于锦正要再关心关心她的伤情,好把这个问题再岔过去,灵知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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