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是怎么把她弄回住处。这些不必细述。总之,好一番折腾之后,于锦终于可以安心地审问这块来路古怪的镜子。
据它所说,它是中古大战时,一位大能的法宝,只不过,在大战受损过重,一直在缓慢修复中,到它这一次醒来,已经是在羊头人手中。
羊头人之前用它来维持谎言地狱的运作,但镜子却有自主思想,不愿意为它所用,一直在找机会逃走,正好于锦能听见它呼救的声音,一人一镜一拍即合。
镜子的话听来天衣无缝,可于锦早就有了自己的猜想,没听它说完,就冷笑起来:“还要骗我吗?谎言地狱的狱主大人?”
镜子冷不防她突然拽了这么大一个雷,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于锦也不大肯定,但镜子这句话完全坐实了她的猜测。
其实,那一日于锦在城主府的时候,她就注意观察过城主府的建筑风格,她发现,城主府的雕花中,只有一种花最为常见。
当然,雕花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种雕花于锦从来没见过。
她可是通读过老陈的异植全鉴,这世上要说她不认识的花那就太少了。而且,从心理学上讲,只有重要或吉祥的东西才会在某些细节上一再表现。既然重要,她又不认识,那只能说明这是一种独特且珍稀的花。
后来在羊头人那里一看到那柄镜子,于锦就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想:羊头人只敢称自己是治安官,那么,那位从不露面的城主又是什么样呢?
镜子见瞒不过去了,只好痛快招认:“他们是封了我做城主,可我从来没承认过。”
于锦要问的太多了,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先拣了最重要的问题:“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该怎么出去?”
镜子果然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幽冥七星塔里面,至于怎么出去,就要看塔老愿不愿意放你们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知道了这鬼地方具体的名字,于锦大喜,追问道:“那我怎么找到塔老?要他放出我们难不难?”
镜子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几万年没见过塔老了,他好像一直在闭关冲击一个什么境界,起码在他出关前,是不会见你的。”
原主冲击个金丹大圆满都要三四十年,那什么塔老都活几万年了,肯定是不可能冲击金丹啊……那等塔老出来,她骨头都烂完了吧?对了,金丹,她还是废了的金丹……于锦沮丧得都想撞墙了。
她愣了半晌,强挤出个笑容:“对了,还没跟你正式认识呢,我叫于锦,你叫什么?”
镜子铿铿而响亮地答了四个字:“实相花镜。”
“铛”,于锦手里的杯子砸了个粉碎:“实,实相花镜?上古五大神兵第二名,实相花镜?!!”
镜子不服气地跳起来:“第二!!!什么第二!!!我分明是第一名!啊,不对!谁是第一?上古,什么上古?”
于锦:神兵神马的,不都是特别高大上吗?这镜子怎么看怎么有一股浓浓的*风,这是哪里来的错觉?(未完待续)
八十二,古怪的狱主(四更)()
自从得知自己被人类封了个神器第二后,实相花镜那天一整天就莫名地陷入了癫狂之中,于锦眼看在它发完癫之前是问不出什么了,而且又被它吵得头都快炸,只好把它丢给存真,让它一次癫个够。
而她因为伤口疼得厉害,却怎么都睡不着觉:因为存真的居所离灵泉较近,而且他十分坚持要照顾师妹,于锦便留在了他这里。
想到天风提起的,关于胖子李人品的质疑,于锦想了想,叫他第二天再把于是江搬到存真这里来,胖子李自然忙不迭地答应了。
她再试了试运转丹田灵气,依旧是什么灵气都未能感受到,不过,存真也说过,他灵气不能用了。但他比于锦好在,他因为灵根太差,是体修入道,修道于他只不过是辅修手段,现在没了灵气,体修锻炼出来的好体魄仍在,自保绰绰有余。
好消息就是,于锦的伤好得极快,那死镜子发癫归发癫,却也肯定了苦役地狱里生肌灵泉的药效。她泡了一个月,不止肉长上了,连断掉的骨头都续上了。那么大的洞都能补上,还是在丹田这么重要的位置,这疗效不逆天还有什么逆天的?
到现在她的伤口没有愈合,也只是她身体之前的污血杂物还没有排净,排净之后定会慢慢愈合。换句话说,这灵泉还有一定的洗筋伐髓的功效。
于锦越听,越觉得这泉简直比她曾发现过的那个雾灵泉还逆天,若不是在这个小世界里,说不定浯洲的各大门派早就为它掀起了腥风血雨。
但是,狱主府里的人似乎都没太把这泉水当回事。至少每晚存真背着她去泡泉,在洞口的守卫们只要看见是他便会一律放行,对他背上的于锦一句都不多问。
郁闷得前段日子一直在为于锦他们费老大劲掩饰的天风老是酸溜溜地说存真是“傻人有傻福”。
倒是于是江,或许是他身体本该是这个样子,也或许是托了这个怪异的幽冥七星塔的福,他虽一直保持着活死人的状态,却也没有太过恶化。
但于锦自己现在也是个半残废。再担心也只能暂时先放下。只等养好身体再战江湖。
成天躺在床上的没事干的于锦动不动就拷问一下终于接受了自己“老二”事实的实相花镜,算是弄明白了很多事。
这镜子当日的确是有意把他们撞歪的,按它的话说。那羊头怪物并没安好心,它那时为他们召唤出的入口是饿牢地狱,他们若真是去了那里,不是饿得见到什么都要扑上去吃。就是被人给吃掉。
于锦结合自己看到的事实,相信了这是它难得一次的真话。
为什么说是难得一次?
镜子自己给的理由是:“谁叫塔老自己没能力建一个谎言地狱。居然妄想把我改造成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呸,要不是我聪明,知道召人讲故事涤清本性。早就被他同化了。”
于锦:呵呵。是谁前段时间还骗我自己实力高强,揽月射日无所不能,结果也只会自动发热这一招的?
再说了。于锦总觉得它听故事远不是涤清本性那么简单,且走且看吧。反正他们目的相同,都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在离开之前,总能套出它几句真话。
不过,镜子或许是难得一次跟人交流,这一次有了一人一猫说话,完全化身成了话唠。它的话说多了,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就越多。
比如,它经常吹嘘自己的本事:实相化虚,虚相化实,这是最牛的,被于锦逼着它表演一二后,不得不承认,现在它实力未复(?),只能做几个幻境迷惑人心。
被一人一猫群嘲之后,它又不服气地说自己能窥心,天风便起哄,要它说说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镜子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听出来。
有了这两个家伙做伴,即使存真白天要出去做活,于锦小日子过得却颇有几分滋味,因此,听见门外存真的大嗓门:“牛头怪,说了我师妹要休息,你还来做什么!”时,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来者是谁。
被叫牛头怪的那人声音听着粗豪:“我来看的又不是你,你拦什么拦。”
于锦总算把牛头怪这名跟具体的人对上了号,额头猛淌冷汗的同时,就见一个牛头从门外伸进来,声音里充满笑意:“唉呀,这就是于师妹吧?老说要来看你,一直没抽出时间,师妹可莫要见怪啊。”
于锦被他接地气儿十足的开场白给逗笑了,这位狱主比起前两位,倒是最像人的一个,她面上放松了一些:“狱主说哪里话,一直以来麻烦狱主,动用狱主的宝贵灵泉,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牛头怪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你是存真的师妹,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对朋友自然要用最好的东西招待。”
要不是问过存真,知道这灵泉即使在平云宗他也没听过,没见过,于锦还真要被他轻描淡写给糊弄得相信了。
存真在于锦跟别人交涉的时候从来不插嘴,但牛头怪这话却让他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谁跟你是朋友。”
屋里的另外两人都假装没听见他这句话。
上一世生在富商之家,于锦的父亲一直教导他们姐弟: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于锦笑笑没说话,只听牛头怪接着道:“今天终于见到于师妹了,真是名不虚传,难怪存真那样的榆木疙瘩都被迷得整天把师妹挂在嘴边。”
云阳和存真的关系不知被多少人误会过,原主从来没把这些流言当成一回事,于锦从后世那些男女关系更加复杂的世界过来,只会更加洒脱,但牛头怪这种半开玩笑的试探却难得让她感到了不舒服。
但这不舒服不是被窥探被冒犯的不爽,而是……有点被敌视的感觉?
于锦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被敌视?有意思,牛头怪一面表现得热情大炽,一面好像又不是这样,它到底有什么打算?
想到这里,于锦顺势低下头,“娇羞”地红了脸。
那种被敌视的感觉更加浓厚了,尽管牛头怪在爽朗地大笑:“这一趟真是没来错,看来存真同于师妹好事将近,愚兄不知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啊?”(未完待续)
八十三,最“正常”的世界(万字召唤正版订阅)()
这就不能当开玩笑,随便听听了。( 【鳳凰】)
存真人虽傻,却很敏感,听见这事跟自己有关,闻言忙问道:“好事?什么好事?”
牛头怪正要向他解释,不想太把牛头怪逼急的于锦抢先“解释”道:“狱主误会了,快别再说,怪羞人的,师兄他,什么都不懂。”
刚刚那种被敌视的感觉马上就变淡了一些,于锦心头的不适感却越发的浓厚了:奇怪,自己的感觉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怪异的敏锐?
牛头狱主笑道:“于师妹这是害羞了,罢了,姑娘家脸皮薄,我明白的。”
于锦垂着头任他取笑了一会儿,抽个空掩嘴打了个哈欠,牛头怪便十分痛快地道了别:“看来是我打扰了姑娘歇息,真是罪过,姑娘若是好了,只管到我府上做客,我老牛随时欢迎大驾。”
于锦嘴上与他客套两句,心道:那是自然,你便不请我,我也要找你好好做个客的。
于锦久卧无聊,早就让天风帮她打探过狱主府周围的情形,后来胖子李也跟她说过,这里跟谎言世界一样,是个看上去很正常的世俗界。这里民风淳朴,吃喝住用,买卖往来自成一套体系。但那些只限于低等生活用品,若需要房子,珠玉,药材等较为高等的物资,就需要找狱主府来兑换了。
狱主府不接受金银珠玉等其他任何性质的兑换,若有什么需要的,必须以劳力来换,按劳力多寡,狱主府决定赐出物品的珍贵程度。
苦役地狱竟然能够这样经营?于锦想起自己刚刚听到这名字时,还以为要在这里过日子就得像西西弗斯一样地天天背大石头呢!
不过,对于其他人而言,狱主简直是个天大的好人。毕竟金银珠宝不是谁都有能力赚到,但力气总是每个人都有的。
像胖子李就对牛头怪吹到天上去了:“狱主真是英明,我刚来的时候一文钱都没有。生怕我们要饿死,可谁知道这里的工作这么好找。托了狱主他老人家的福,我才能安生赚到一套房子。”
于锦对这狱主没啥好感,闻言便道:“你在谎言地狱不光有房子。还有铺子呢,怎么还天天要走?”
胖子李便叹了口气,说得竟有些沧桑:“可那里的日子太不好过,动不动就要被刁民闹一闹,砸一砸。相比而言,这儿的人就可爱多了。”
于锦:你是觉得这儿的人好骗多了吧?
于锦鄙视的表情明晃晃得让人想忽视都难,胖子李辩解道:“于姑娘以为我就是天生诡诈之人吗?其实我也奇怪的很,想我当日到了那里,最开始并不这样的,但不知怎的,总像是每日不造点假,不说点假话,心里就不大舒服,时日一久。简直是不说点假话都难受。有时候我说个假话,自己也会当真了。”
于锦还没发表意见,镜子已经哈哈地在她脑海中得意笑:“有我实相花镜在,他们当然得跟着我的命令走了。”
这是什么怪道理?胖子李走后,于锦便问它是什么意思。
镜子这回很痛快地答了:“还不是塔老,说要我在那儿当个狱主,他手下人能力不足,只有我能震慑一二,我盛情难却,只得答应了。既然是谎言地狱。自然是人人说谎才叫谎言地狱吧?不过我也没干什么,只不过叫他们到了这里变得爱说谎了一些。”
看吧,这鬼镜子短短时间,前后说辞差得这么大。一面说自己是被迫留下,一面标榜自己受邀坐镇,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受到谎言地狱,还有那位塔老的影响?大言不惭!
于锦想了想,觉得这镜子另外一个说辞倒有可能是真的,若谎言地狱的形成是受了它的影响。那她当日身上的伤好,小黑猫天风的显形,以及于是江奇迹般地大变活人,这些都有了解释。本来嘛,虚实变幻,再荒诞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假如它真有自己吹嘘得这么厉害,那么探到牛头怪秘密的机会又多了几分。于锦总觉得,这个跟其他狱主都不大一样的牛头怪,身上一定有不少有用的秘密。
自从牛头怪探过于锦之后,生肌泉所有的禁令全都向她敞开。不止如此,他还专门给她配了个人,方便在存真不在的时候供她使唤,于锦便毫不客气地让她每天带她去泡泉。
在密集型治疗活动的轰炸下,于锦身上的那个大洞用了不到一个月便全部愈合,能自由走动的第一件事,她就张罗着去探存真的班。
别人通过劳动早就能够换取所需的物资,只有存真,狱主不光每日想着怎么榨取他的劳动力,不放他走,还好像生怕他累出毛病,还拿了那么珍贵的泉水为他保养,怎么看怎么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估计这些人狱主都特意嘱咐过,于锦被大开方便之门,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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