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人出力,实打实的都帮过你。”
大允哈哈干笑两声,竟然被虚元的逼视弄得慌乱了一瞬,干脆一拍桌子:“怎么?我的地盘不想让你住了,还告诉你个理由不成?!”
金丹大圆满,便是佯怒的威势,那也不是虚元这个小小筑基后期可以直面其锋的。
大允一声大吼直接令虚元倒退五步,差点五脏移位,一丝血线流下嘴角。
“大允,你这贼老儿,可是趁我有伤在身,来欺负我的师侄?”内院里,于锦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正好打破了屋中僵硬的局势。
大允还没说话,存真已经先怒了:他虽然不怎么关心除了他师妹以外的任何事,但在屋里坐了老半天,也知道这只鬼是来找他们这一方麻烦的,只是懒得理他。但现在,师妹都怒了,他怎么能不怒?
于是,他也狠狠拍了桌子,为了盖过那老头儿的声势,还使上了一分真力。结果,这张桌子没有于锦屋里的那张命好,只一按就变成了粉末,至少大允被震得没第一时间发力找场子。存真觉得拍了桌子声响不够威风,也声如洪钟地吼回去:“怎么?老头儿要打一架吗?”
他一开口,竟加了分真力,房子小小地晃了晃,承尘上的灰扑啦啦直往下掉。
大允:“……”明明我才是房东,怎么你们房客住人地盘里,敢比我这房东还霸道?还有啊,我什么都没说就要打架了?那我是打呢,还是打呢?
所以说,为什么存真总在惹祸?傻子加战斗狂,要不是他家的招牌够硬,他早被人揍得投胎十八回了。他爹他爷爷也挺有自知之明,所以才把他死死拘在平云宗本宗,就怕万一惹到硬茬子,他又不像别人会找爹娘当靠山,被欺负了怎么办?
于锦在屋里听着画风不大对,连忙先威胁存真一句:“师兄,你又要打架?是又想回去被玉弗上人罚背书吗?”
这世上若说有人能逼存真背书,那这人非他爹玉弗莫属,他可没考虑于锦告一状能有多难,一听到于锦祭起“背书”*,就一脸愤愤地窝在一边数蘑菇去了。
于锦骂存真是假,主要是向大允点出存真背后至少有元婴大能在撑腰,警告他别乱来。
大允何等老奸巨滑,闻言,脸上的七分怒气顿时消了六分下去,还剩一分在撑场面,他冷哼着朝她房间走去,语气已经软了不少:“怎么?老夫好意上门探望云阳道友,你就是这样待客吗?”
没了存真在边上捣乱,两个人对话就正常许多。于锦打了个哈哈:“灵书,快给真人换盏好茶。”把正被虚元飞眼刀的灵书支了出去。
房门一关,大允脸上的怒气立刻就消失了,他叹着气苦笑道:“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瞒道友了,实在是兽仙宫那些人联合了其他门派向我施压,老夫这是没办法,才不得不跑这一趟。”
于锦却不信:“大允道友何必自贬至此?你现在是我三山五湖修为最高的修士,他兽仙宫何处得的能耐能逼你做不甘愿做的事?”
说到这个,大允也一脸阴云:“哼,他兽仙宫何德何能,可以逼我做事,要不是他们不知从哪找的靠山,谁能受他这鸟气。”
于锦想了想:“你是说,他们身后有平云宗在撑腰?”
五十四,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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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允却没正面肯定,神色颇有几分高深:“是谁老夫不知道,如今三山五湖乱得很,老夫可不想惹麻烦。”
兽仙宫之前就与平云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看大允这架式,是要暂避风头了。
也是,之前阴谋颠覆兽仙宫的时候,他不仅是主谋,还是主力,象真人没他那么卖力地打,也不会这么快暴露,死得这么早,两个门派之间早就心照不宣的是仇人了。只怕,只要大允有落难一日,兽仙宫第一个就会冲上来痛打落水狗,就像他们对如今的天阳门。
大允看得只能比于锦更加透彻,其实从心底讲,天阳门众人如今更好灭,兽仙宫的注意力暂时被他们吸引住了。但是,等天阳门被灭了之后,兽仙宫的矛头肯定要对准御鬼派。现在兽仙宫施加压力给他,也是怕他们结成同盟,从而不好下手。
若有天阳门众人在前面吸引他们的火力,他好暗下里多作些准备,那才是最妙的事。但把他们留在自己的地盘,要是兽仙宫人在灭杀天阳门时顺便找点他的麻烦,那就不是太妙了。
可眼下云阳这里的情形已发生了变化,看来他们身后还有高人的影子,他倒不好做得那么绝,但这也只能保证他不落井下石,别人要找他们麻烦的话,御鬼派不插手是肯定的。
哎,小门派就是要事事受委屈,大允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于锦反倒没他那么些纠结,她想得很简单,反正已经输得连裤子都快当掉了,自然要趁还有身衣裳敝体的时候拉点赞助。
她盘算了一番,先恭维大允一句:“真人虑事周全,目前这个局面,的确一动不如一静,我天阳门向来与御鬼派交好,现在又多有仰赖真人,自然是真人怎么说怎么做了。”
大允听得眼睛都要瞪出来:这还是那个清高冷傲的三山五湖第一人,云阳真人吗?!这么容易就认了怂?打蛇还要顺着棍上,她这不打就自动贴上来了!这话的节奏,她是要两派共进退,逼自己为她挡风挡雨?
哼,做梦!自己是能被她几句话挤兑住的人吗?
大允脸一沉,就要翻脸拒绝,便看于锦又笑容可掬地说道:“只是,如今兽仙宫势大,真人若明目张胆跟我们站在一边,未免会有麻烦。”
大允却暗暗戒备,这话说得倒出乎意料地厚道,可云阳是那么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大好人吗?果然,她话头一转,又笑道:“啊!我想到了,真人不好明着与我们往来,可若我们有哪点需要帮忙,暗地里援手一二不就是了?真人表面作出臣服的样子跟他们配合,你我一明一暗地合作,岂不更好?”
大允原想驳斥她,但听完她这席话,倒是隐隐有些动心:他原本就是个好斗之人,被兽仙宫胁迫着做事原就十二分不甘愿,更莫说他还受了云阳那么些馈赠。修士修真先要修心,他若真勉强自己做了违背本心的事,只怕往后修炼心境将会留下破绽。他先前只想到天阳门没有与他合作的资本,他自己独木难支,但现在又多了个存真,一切自然要重新算起。
至于兽仙宫之后的大势力,他却不怎么害怕:如他们那样的参天巨木,只需掉下根枝桠就可压死一片小草,天阳门真要得罪了他们,用得着这样假借兽仙宫之手鬼祟行事吗?怕不是哪只披着虎皮的妖魔鬼怪在作乱吧?
若天阳门不似面上这样弱,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筹谋一二。
于锦面上自然看不出大允的心理活动,但他能思考这么久,自己肯定是某方面打动了他。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已经坑了他,当然要一坑到底了。
还是那句话,反正都快一无所有了,那肯定能抓到手里什么就是什么了。
因而,当大允“沉吟良久”后,对于锦说道:“看在与道友交好多年的份上,老夫也不是不能答应,不过我门中小鬼也是需要时常修炼的,偶尔来照看一二没有问题,却不好多作耽搁。”
这是要好处费来的,于锦跟大允只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他若一点好处不要,只是义务帮忙,于锦还得疑心他非奸即盗。倒是这样利益合作的关系更为牢靠,不妨先听听他的条件。
她理解地点了点头,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兄只管放心,我门中人虽不济,只需休养些时日便可好转,介时自不必道友费心,我等离开时自有厚礼奉上。”
大允等的就是这句话,却摆了摆手,故作大方地笑道:“云阳道友说哪里话,你我何等交情,若是我自己,便是顺手帮了道友的忙也不是不行,只是门里上下都看着,我一点东西不要也不行。”他顿了顿,似是十分为难:“这样吧,我也不要旁的,事成之后,道友把上次惊羽门那颗蛋给我就行。”
蛋的事于锦早忘到脑后了,想不到大允还记着,原主用了整个门派物资换的东西,他还想空手套白狼弄回去,这也叫不贪心?
反正有没有这颗蛋,大允这忙已经是帮定了。于锦原想找个过得去的说辞把这事圆过去,但大允这种趁火打劫的态度真叫人不爽,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换上了一副抱歉的表情:“真人可说得不巧了,那蛋我早就煮了吃了,您看看您还有没有别的想要,我们有的东西,能帮上忙的?”
“吃,吃,吃了?”大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珍贵无匹,能找来魂丝草的九幽灵雀的蛋她要来不是孵小鸟用的,而是满足口腹之欲来的?!!!
然而这可恶的女子居然还敢点头,居然还敢笑,还咂巴着嘴回味无穷:“可惜这蛋就是太小了,煮的虽然好吃,但没啥味道,往后要再弄几个,说不准还能试试新花样,蒸的,炒的,炸的,生扮的,哎呀呀,想想就美得很呢。”
不能再听了,再听灵气都要暴动了!
大允“咻”地从于锦床头消失,随即,外头一阵鬼哭狼嚎中伴随着惊天的连环巨震响了好一阵子。
灵书白着脸冲进她的房间叫道:“老祖,不好啦,不好啦,大允真人在咱家门口摆万鬼阵啃石头啦!”她战战兢兢地指着自己的脑袋,压低声音:“大允真人是不是这儿有问题啊?”
于锦咬着嘴唇,看向灵书背后已经气得青面獠牙,鬼形尽显的大允,好险没笑出来!
五十五,天姿绝艳的鬼修材料()
大允身为前辈高人,又是在于锦面前,好歹两派关系还不错,再怎么生气,也不好因为灵书的一句话把她怎么样。
而且他还没说话呢,小丫头就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倒像是他已经把人怎么样了似的。
于锦睨着大允黑沉的面色,忍着笑赶紧叫虚元把灵书弄了出去。
大允心心念念的宝贝蛋没了,想也知道天阳门一个道修门派肯定没有他需要的物资,合作又势在必行,只好随便找他们要了点灵石,算住在这儿的租金,这就准备打道回府,养养心伤。
这时,于锦突然想起一样东西,忙叫住他,掏出那块定魂玉问道:“真人可知这里面的魂魄我该如何与他沟通?”
大允目光一触到那块黑玉,就凝住不动了,一个激动差点又现了鬼形,他几乎是一把抢过定魂玉,像摩梭着最亲密的爱人,一脸爱怜:“云阳道友若是把这块玉给我,我就让道友住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
于锦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一口拒绝:“不行,这里面的魂魄我有用处。”鸦愁湖这个*她常年住这做什么?玩见鬼游戏吗?
大允脸一沉,居然还把手别到了身后:“道友要魂魄做什么?拿来吃吗?”显然于锦刚刚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他看她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极度危险人物。
于锦忍俊不禁道:“这个真人尽可放心,魂魄又没什么滋味,我吃来做什么?只是,我有些事要问问这个魂魄,想请真人帮忙。”
魂魄刚刚成形,未成为鬼修时并不能与人沟通,但大允自己就是只鬼,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法门。
“那你问完了就能给我?”见于锦沉思,咬咬牙又道:“若道友对我刚刚提的条件不满意,也不是不能再商量。”
于锦问道:“你要它来做什么?”还开出这么好的条件。
大允见她一脸坚决,显然自己给不出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反正也不是用来做什么坏事,便道:“这道魂魄里含有金精之气,已经被它转成了辛金,成了生具属性的魂魄。”见于锦听得俩眼全是蚊香圈,只好用浅显的语言解释道:“它自带阴性金属性,是最佳的鬼修材料,若能收之为徒,他日必将是又一个云阳……咳咳。”
看来老头儿对她前身死死地压在三山五湖修士上怨念很深哪。
于锦只作没听见他的话,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等真人帮我与他沟通之后,我问过他的意见再作决定如何?”
于锦原以为大允会以为她在推脱,没想道他竟点头赞同道:“收徒原就要双方心甘情愿,更何况这等良材美质,使得。”这态度倒反而说明了他的郑重。
意见既然统一,大允便往定魂玉里弹出一线黑烟,怪魂自玉中飘出,这时的黄雾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它似是明白这两人不会害它,这回它见着人居然没急着跑。
大允又取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知道于锦好奇,有心要跟她打好关系,便道:“这是我们鬼修专用之物,叫鬼石,相当于修士的玉简,其实让这魂魄开口也简单,让他修炼鬼修功法,待他可成功纳入阴气之后,便能同人类沟通了。”
于锦皱眉道:“那不是要很久?”
大允把那东西打入魂魄中,呵呵笑着摇头道:“当年云阳道友据说一个时辰便成功引气入体,但鬼魂原就属阴,在亲和阴气上先天就占了好处,它不敢说比道友引气更快,但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魂魄原还有些飘散,得了大允的鬼石后,迅速地缩成了一团。于锦只能看到,这团黑烟似在以一种奇妙的韵律张缩,每过一段时间观察它一次,就感到它好像又凝实了一些。
喝了虚元送上来的两盏劣质茶,大允的神色反而越来越美,终于,随着一阵轻细的“啵”声,黑影再次伸展开,这回明显能够看出一个人形,并且不再飘得无法收拢。
那人,哦,那鬼站直后,先是对大允大礼参拜:“徒弟穆武多谢师父再造之恩。”他的声音倒不像一般的鬼一样阴气森森,而是有股纠纠昂扬的气势。
大允原还有些担心这魂魄有甚特殊身份,不愿意拜师,没想到他这么上道,竟是一引气入体成功就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