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明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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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明玉刀-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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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把他稳稳放下,隐约听她呼喊:“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秦慕云心中纳罕:“方才明明是你要取我性命,现在又是——”但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第十六章 河边嬉戏 涉水抓鱼() 
当他再次醒来,只见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轻声说道:“你醒啦。”

    “我,没有死么?”秦慕云回想不起是怎么一回事了:“你怎么哭了?”

    少女用手,抹了一把泪眼,笑道:“你以为我为你哭那,我是一个人无聊,既然你醒了,本姑娘——”说着掐了一把秦慕云的右臂。

    秦慕云哎呦了一声:“疼!”

    少女小嘴一撇:“你右臂又没有受伤,矫情什么?”

    “拜托,是我救了你好不好,你还——”

    少女忽的星眸含泪,道:“你!谁要你救了,看你武功不怎么样,还想做什么英雄,害的我在这里守了你三天三夜!”只见少女显得玉容憔悴,头发显得零乱,脸上不知何时还蹭了些黑灰,这也难以掩盖她娇柔柳腰,海棠醉日的美妙容貌。只是哭得不可收拾,渐渐梨花带雨了。

    秦慕云勉强用右手支撑起身子,坐起身来,眼光显得有些深邃:“我怎么能走,既然帮你把衣服夺了回来,我还得娶你做媳妇呢。”

    “我呸!你,你不是有媳妇了么?”少女急地满脸通红,举手又要打,手停在半空,见他不闪,忽地扭过头去:“你若是为这,从鬼门关那里活着回来,我便不怪你!”

    只这一句话语落地,那少女哭得更不可收拾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素不相识,萍水相逢的,若是你为此丢了性命,我哪怕想给你立个碑,也不知道你是谁。”才说完,那少女“呸”了几声:“瞧我这臭嘴!竟没来由地说这些作甚!”

    秦慕云伸手为那少女拭着泪水:“你是为我而哭的么?我不是好好的么?”他心中纳闷,方才她还想要自己的性命,现在怎么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

    “谁为你哭啊,我是怕你死了,还不了你这份情。”她抹了抹眼泪:“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啊?”

    秦慕云被她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置可否,当即并未回答。

    “你那两个朋友怎么样了?”

    少女破涕为笑了,心道:“你自己都这样了,心中还想着别人,你虽然嘴上玩世不恭,可心中这份淳朴的心思当真是少见了,可你又非要摆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她们俩个没事,让我赶回家去了。”

    “你怎么不回家?”

    少女气道:“我回家的话,你怎么办。”少女的话算是给秦慕云方才的话一个回应:“再者,我也不能回家了。

    “我自己照顾自己就可以了,怎么好麻烦你。”

    少女瞪大眼睛说道:“亏得我傻兮兮地照顾你,早知道,把你撇在这里算了,到时候,让野狼把你叼走吃了,也省的我在这里瞎忙活。”

    秦慕云见自己的左臂、肩膀都上了药,包扎的很好,试着活动了一下,虽然还会隐隐作痛,可还是好了许多,他知她嘴硬心软,口中称谢道:“是你帮我上的药么?”

    “你可不用谢我!”少女笑道:“不过,这药却是很灵的,我们家的牛啊,马啊,受了伤,都是我把这药给它们上上,像你这样的伤,也只两三天就好了的。”

    “嗯!行走江湖,终日带着医牛马的药,也真难为你了!”秦慕云听了,打趣道:“你们家不会是开马场的吧?”

    “才不是呢!”

    “你不回家么?你爹娘想你了怎么办?”

    少女扭过头去:“他们?才不会关心我呢。我爹,才过了寿辰,就说要把我嫁给一个什么王爷。我和他说我不愿意,他呢,只说是十几年前,两家就定了婚约,不想为此而坏了两家的和气。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那怎么好,你爹娘一定很担心你,再者说,你爹把你许配给王爷,也一定是为了你过得好。”

    “算了,不说这些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不会是真叫傻小子吧?”

    “才不是呢!我叫秦慕云,你呢?”

    “柳盈玉,叫我玉儿好了。”

    天蒙蒙亮,柳盈玉睁开朦胧的双眼,只听得一种莫名的声音,见一旁的秦慕云已经醒了,却原来是他的肚子在咕咕作响。

    “怎么?饿了么?跟我来。”柳盈玉拉起秦慕云,出了这破庙,不远处是一条小河,因为是秋季,河水水位较低,也只有二三尺深,清澈见底。

    柳盈玉抄起岸边的一个削尖了的木棍,挽起裤腿,下了河,忽的停下脚步,那木棍嗖地一戳,正戳中一条近一尺的鱼来。柳盈玉把木棍高高举起,朝着秦慕云晃了晃,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怎么样,不错吧?”

    这柳盈玉的棍法娴熟,并不走空,只是一碗茶的功夫就捉了六条鱼。

    秦慕云找了几个干净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把鱼穿了起来,两个人点了一堆篝火,烤起鱼来。

    柳盈玉把木棍捧在手中,晃了晃:“这几天亏得有它,要不然,可真得饿着了。”

    两个人只片刻的功夫就狼吞虎咽地把鱼吃完了在,只是两个人相对望了一眼,似乎在同时说:“嗯!没有吃饱!”

    秦慕云若有所思的模样:“我见你捉鱼的法门,好像是什么枪法。”

    “什么枪法?”

    “牡丹枪法!”他直勾勾地瞧着她:“是不是,是不是?”

    “没听说过有什么牡丹枪法啊!”柳盈玉呵呵一笑:“在河边嬉戏惯了,哪有不会抓鱼的。你要不要也来试一下。”

    秦慕云只觉得她像急那日的蒙面女子,这才试探她。他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腿脚,只觉得进了食,渐渐有了气力,左肩、左臂也好了许多似的,心中纳闷玉儿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竟如此的见效。

    柳盈玉把刚才用来捉鱼的那个木棍递了过去。

    秦慕云想着也要在柳盈玉面前显露一下身手,便摆了摆手,没有去接,径直走进了河里。

    秦慕云在河里淌了半圈,只见他忽的停下,身形下落,右掌微微一屈,往水里一探,接着运气往上一提,只见,带出一条长长的水柱来,秦慕云运功把水柱向岸上一推,只听啪啪啪的声音拍在岸上,却是三条活鱼。

    柳盈玉在岸边见了,双脚跳着,惊叫道:“好身手。”

    “你那抓鱼的招式,可不可以教给我?”柳盈玉朝秦慕云这边凑了凑,略带讨好似地语气说道。

    秦慕云半开玩笑地说道:“那好啊,你拜我为师好了,正好我教过一个小姑娘,也和你一样,名字带个玉字。这样的话,你们也可以做好姐妹了。”

    “你说的是那个小姑娘么?”柳盈玉忙把话锋一转,回击道:“我偏不,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你不教就不教,我也不想学了。”

    “哪个小姑娘?你见过么?”

    她摇摇头:“自然是没见过的,你说她名字带一个玉字,我想该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的。”

    秦慕云朝着河里扔了一个石子:“其实这招式也没什么稀奇的,也只是前几天用的那套掌法的其中一招,叫做‘青龙吸水’。”

    柳盈玉感叹道:“那这招真的是很厉害。”

    秦慕云摇了摇头:“有什么可厉害的,到现在为止,除了抓抓鱼,取取乐子,我还真没有感觉有多厉害。”

    柳盈玉想了想,说道:“也不是啊,倘若两人对打,你若是用此招是不是可以轻易夺取别人的兵器?那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招式?”

    秦慕云一拍脑门,豁然开朗道:“当真是好法子,没想到这招掌法还可以如此妙用。”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柳盈玉调侃道:“倘若是开创这套掌法的前辈知道你只会用他老人家的精妙掌法被秦慕云秦少侠用去抓鱼吃,可真要把他气坏了。”

    “也不一定啊!”秦慕云说道:“说不定他老人家就是在抓鱼的时候才想到这一招的。”

    “哦,你说的还真有道理。”柳盈玉忽然觉得秦慕云变得聪明起来了,狡黠地笑了笑:“他老人家一定琢磨着,我的传人到时候可别饿了肚子才好,于是啊,就创了这抓鱼的法子。”

第十七章 借刀杀人 何妨与人听() 
不觉已时近正午,两个人缓缓地往破庙赶去,只见那破庙门前拴着两匹骏马,秦慕云才要说话,柳盈玉忙做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到了那破庙的窗户前,只听庙内有两个人说话。

    听说话,其中一个人叫吴定奎;另一个叫冯长顺。

    只听那冯长顺说道:“你可曾听说那首辅杨大人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按说咱们总管大人在三杨(杨溥与杨士奇、杨荣)都在的时候,尚不对他们畏惧,只是这三杨已去其二,总管大人对那老不死的还是那么毕恭毕敬的。这倒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了。”

    吴定奎呵呵一笑:“咱们懂得什么,平时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在锦衣卫熬了这么多年还是个镇抚、千户,咱们少什么啊,就是少了些心思。做到咱们总管这个位置上,要斗的可都是心力,可不像咱们兄弟似的整天舞刀弄枪的,这叫做什么——‘杀人的刀子不见血’。所以啊,咱们两个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冯长顺恩了一声,算是对他的话语的认同:“还好,咱们两个这次没有费什么气力,也算是完成了总管大人的指示。”

    吴定奎接着说道:“要说咱们总管大人可真算是老谋深算了,本来咱们马大人说是要派百十个弟兄给那群逆党给一窝端了,你猜总管大人怎么说?”

    “怎么说?”冯长顺好奇地问道。

    “总管大人说要对付逆党,光靠斗勇耍狠,今天我砍你一刀,明天你回我一剑,撕来打去的,那和市井之徒要什么分别。再者说,这种事情闹大了,难免会给地方上带来混乱,那时候要是惊动了皇上,可就不好收拾了。马大人听了赶忙说是是是!总管大人又说道‘你别光顾着说是,要你这个指挥使,可不是说只当个只会应声的木鱼。你说,这个世界上什么刀杀人最好用?’马大人一个劲地说‘当然是最快的宝刀了。’总管哼的一声冷笑‘再好的宝刀,杀了人,也会见血,难免惹得自己一身腥。’马大人听了一头雾水说道‘那属下实在是不明其理了,还望总管大人示下。’”

    “咦。”冯长顺纳闷道:“既然是杀人的刀,不是最好的宝刀,是什么刀。”

    吴定奎接着说:“我当时在场也是这么想。只听总管却说‘当然是借别人的刀,既不用自己去费力,也省的惹得一身骚腥,他们两个不管是谁胜了谁,只要咱们出手收拾残局,那就相当的好办了。你说呢,马大人?’马大人拍手称是,一个劲地夸赞总管大人足智多谋。”

    “可是王山王大人专门让咱们来接那个寡妇来的。他还特意说咱们此次来就是为办妥此事。倘若咱们空手而归,回去怎么好交差?毕竟王大人可是咱们的顶头上司不是。”冯长顺话语中带着一丝的忧虑。

    吴定奎呵呵一笑:“兄弟,你当真以为此次咱们来仅仅是为了此事,若是真的如此,何必出动血冥教那么多的兄弟,又单独派你我一个镇抚,一个千户来办。咱们两个此次回京师,马大人早就给咱们兄弟想好了说辞,保准咱们两个回去之后平安无事。”

    “那?那自然最好。我还真的是一直不是很明白。”

    “这才是总管大人的高明之处,若不是总管大人对我面授机宜,我也还蒙在鼓里。”

    “哦?我说进了蓟州地面之后,你我只是办了马大人交给的差事,我问你怎么不去办同知大人交给的事情,你只是故作神秘的一笑,原来总管大人那里还另有委派。”冯长顺对吴定奎事事对自己不言明显得有些不快。

    吴定奎一拍冯长顺的肩膀:“兄弟,要说我本想早就和你说的,只是总管大人特意吩咐,所以我没敢直说,你也知道总管大人做事可是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咱们已经办妥此事,我也没有什么顾虑和你说了。”

    “咦?怎么这么快,竟然办妥了。”

    “当然。世人都知道咱们同知大人喜好美色,记得去年的时候,京城有位王指挥病死,你可知道他的娘子岳氏,那娘子生的可真是花容月貌,在京城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冯长顺接言道:“你说这事,我还真听说了,据说咱们同知大人想要纳岳氏为妾,谁知那个小娘子就是不从。只是后来怎么样,就无从得知了。”

    吴定奎叹了口气:“我倒是听说那娘子现在还在都察院大牢之中,却是那指挥的兄弟状告她谋害了自己的丈夫。可怜这水葱般的美人,进了那活地狱,大概早就没个人形了。”

    “所以说,表面上咱们出来说是为同知大人办事,实际上却是——”

    吴定奎笑道:“冯兄说的正是,既然咱们此行是这为了小美人的目的,那谁还会怀疑,会注意我们行事呢,到时候,这事情,交给那些比你我还要聪明的人去琢磨,去想,想到大天亮,也不会想出个所以然来。”

    “高!确实是高!只是咱们这次来也只是见了莫通这几个江湖人物,也只是给了他们一封马顺,马大人的亲笔书信,也没见有什么真章。”

    吴定奎忽的话题一转:“你想想那和秦定邦情如兄弟的赵光北,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么?”

    “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他是原来宣府的参将。”冯长顺对于吴定奎的问题有些不以为然。

    “是原宣府的参将不假,但他在江湖上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你我之前就不知情了。他可是京城以东最大江湖帮派长兴帮的副帮主,只因那时在宣府任的时候,并未曾张扬此事,所以世人大都不知。”

    “难道,你我这次蓟州之行,要对付的硬茬子竟然是长兴帮的副帮主?”冯长顺忽的想到。

    “正是如此,那姓赵的若是当真辞官在家,下下棋,听听小曲,附庸些风雅倒也无妨,只是他前番名为办寿宴,实则是借机勾结那曾在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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