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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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情殇-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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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韩党与玉笏门的争斗便成了不可逆转的水火之势,经韩侂胄授意,先后有十余名身居要职的玉笏门人被罢免官职、贬放外地。

    为反击韩党的咄咄逼人,朱熹密约门下一同弹劾韩侂胄,可彭龟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使金国,而赵汝愚又始终拿不定主意。朱熹无奈,只得趁廷讲之机面陈韩侂胄奸邪,希望赵扩能亲贤臣、远小人,罢黜韩侂胄。

    然而赵扩非但不允,还拿出几封玉笏门人的奏札,当着朱熹的面将那几位应约上章弹劾韩侂胄的玉笏门人论罪下狱。

    朱熹悲愤交加,一气之下直言赵扩即位未久便进退宰臣、改易台谏,国家大事却圣意独断、擅下中旨,致使朝野上下均在怀疑朝政已被小人把持,照此以往,势必君威无存、反乱丛生。

    赵扩听后勃然大怒,勒令朱熹回府闭门思过,不得妄议国事,否则以抗旨论处!

    朱熹所言,本欲据理力争、已正圣听,谁知当时韩侂胄就躲在屏风之后,听了个一清二楚。见朱熹决意与他为敌,韩侂胄不敢再顾及李仲飞的面子对其放任自流,回府后立刻纠集党羽上奏赵扩,力数玉笏门人以往过错,并明言朱熹迂腐,不可再用。赵扩深以为然,当即书写手谕,下旨罢免朱熹。

    圣谕传出,依例需先经部堂审阅,赵汝愚乃当朝宰相、部堂之首,收到圣谕后大惊失色,有心劝说赵扩收回成命,又恐仅凭自己没有回天之力,便将圣谕冒险按下,让赵崇宪带来天目山请李仲飞帮忙。

    “赵公子放心,在下一定不辱使命!”眼看京城在望,李仲飞照着马臀狠狠抽了一鞭子。

    骏马吃痛,电射一般向前冲去。

    为彰显天下太平、四海安定,赵扩登基伊始便下旨临安所有城门昼夜开启,二人才得以顺利入城。李仲飞让赵崇宪回府等候消息,自己则径直前往了韩府。

    此时已过五更初刻,不少官员穿戴齐整,或骑马、或乘轿,正各自赶往待漏院等候早朝。

    幸亏一路狂奔,李仲飞赶到韩府时,恰巧遇上韩侂胄出门。他顾不得招呼,双手紧勒马缰飞身跃下,不等他身形停稳,胯下坐骑竟“唏嗞嗞”悲鸣一声栽倒在地,再回头看去,这匹百里挑一的骏马已然口吐白沫、动弹不得。

    韩侂胄见状,情知定有大事发生,不然李仲飞不会拼着跑死坐骑从天目山连夜赶来见他,忙拉了李仲飞躲进门房,急声道:“小友,难道豹卫大营有变?”

    “大人,在下是为你而来。”李仲飞喘着粗气,环顾四周道,“此处说话可方便?”

    韩侂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淡淡道:“小友若是来为朱元晦求情的,那便无须开口了。”

    “大人想到了?”李仲飞一愣,不觉有些气馁。

    “果然”韩侂胄眉角微颤,叹道,“朱元晦出言不逊得罪了圣上,是圣上要惩戒他,韩某一介芝麻小管能说上什么话?小友若想找人代为求情,找韩某还不如去找赵相。”

    他顿了顿,接着道:“何况圣上又没有治朱元晦的罪,只是让他闭门思过而已。唉,这个朱大儒,真一点点委屈也受不得啊!”

    “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在下吗?”李仲飞胸中愤懑,一气之下掏出了那封圣谕摔在桌上。

    韩侂胄取过细观,色变道:“竟有此事?难怪小友上门兴师问罪。不知小友听了何人的一面之词,以为是韩某从中作梗?唉,真冤煞我也!”

    李仲飞一直极为敬佩韩侂胄为人,见他不似作假,没来由的松了口气,道:“既然与大人无关,在下便安心了。先生乃国之肱股,若因此被贬实乃朝廷之殇、大宋之殇,大人可有办法力挽狂澜,劝圣上回心转意?”

    韩侂胄不露声色地将圣谕收入袖中,沉吟道:“赵相可有良策?”

    “正因赵相无计可施,才令人将圣谕转交于在下。”李仲飞心烦意乱,在房中来回兜着圈子。

    韩侂胄正色道:“小友莫急,既然如此,还请小友在寒舍稍候,韩某早朝散后便去求圣上,但结果如何,韩某却不敢对小友保证。”

    “大人真的愿意为先生求情?”李仲飞大喜,冲韩侂胄长揖道,“在下多谢大人不计前嫌,唯大人这般,才真的称之为正人君子。”

    “唉,朱元晦能识小友,此生已然无憾,真令韩某羡慕啊!”韩侂胄苦笑摇头,吩咐韩福为李仲飞置办早膳,乘轿匆匆往皇宫而去。

    李仲飞心急难耐、食不甘味,便让韩福不必管他,就待在门房等韩侂胄回来。苦候半日,直至天将过午,长街尽头终于出现了韩侂胄小轿的身影。

    等不及小轿近前,李仲飞飞奔着迎上去将小轿拦下,搓着手颤声道:“大人可算是回来了,有结果了吗?圣上是否已经收回成命,不再为难先生了?”

    “看把你急的。”韩侂胄笑吟吟地看着李仲飞,却不作答。李仲飞愣了愣,突然高兴地一拍大腿,转身便走,眨眼跑出了七八丈。

    韩侂胄眉头微皱,高声叫道:“小友去哪里?”

    李仲飞头也不回道:“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知赵相和先生,他们一定也等急了。”

    “唉”韩侂胄故意长长叹了口气,唏嘘道,“小友目的达到,竟然连一句话也不愿与韩某多说了么?”

    李仲飞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止住了身形,冲韩侂胄拱手道:“大人莫怪,在下实在太高兴了!请大人稍等片刻,在下一定与先生登门道谢。”

    “小友留步,”韩侂胄苦笑摇头,三两步追上李仲飞,把臂道,“赵相与韩某同殿为臣,圣上有旨,他岂会不知?不然也不会将圣谕按下交给小友了。至于朱元晦,自有宫中内侍传旨,无需小友亲自跑一趟。”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李仲飞便往府中走去,“你多日未来,还不曾见过寒舍新修的后花园吧?”

第六百五十一章 游览后花园() 
李仲飞不好再推辞,只得按捺心境,跟在韩侂胄身后。

    穿过前院,果然见后堂之侧多了道拱门,从拱门再向后望去,只见绿树成荫、奇石遍布,隐约之间亭台矗立,溪流潺潺渐入耳中,好一处美景如画、锁春留芳的绮丽所在。

    “小友请看,”韩侂胄指着拱门上龙飞凤舞的“清苑”二字,得意道,“此乃圣上御笔钦赐。皇恩浩荡,圣上不忍寒舍太过寒酸,执意要为韩某另建府邸,韩某却非那种贪图享乐之人,又怎会在意朱门大宅?再三推辞,圣上仍于宅后赐了块地,又令御用工匠修了这所园林。”

    李仲飞摸了摸拱门,发觉漆迹尚未干透,忽然想起了蓝蝶儿说过的话,脱口道:“大人,近来京城之中还有谁在修建或是修缮府邸?”

    “朝中应该只有韩某一人,”韩侂胄眯着眼道,“不过百姓、商贾的家事,韩某便不得而知了,怎么?寒舍多了一处后花园,小友便觉得韩某配不上这个‘清’字了吗?”

    “大人多心了,在下没那般迂腐。”李仲飞笑道,“赵相、郭帅的府邸不知要大过韩府多少倍,但从不妨碍正直廉洁的美名。在下也曾想过,大人这二进小院确实太过委屈自己了。”

    韩侂胄哈哈大笑,引着李仲飞在园中观赏,将每一处景观的含义,甚至每一块奇石的来历,都极尽详细的讲于李仲飞听,李仲飞却因心事困扰,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依蓝蝶儿所言,李远沛死前一直被藏在一所正在修缮的宅院之中,而韩府后花园刚刚扩建完毕,府中也有密室。更为关键的是,铁人英曾在韩府密室中躲过一段时间,与韩侂胄自然熟悉,而且铁人英若有同党,根本不可能寻求普通商贾百姓,所以,韩侂胄的嫌疑最大!

    李仲飞越想越心惊,感觉见魏士旭的事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于是便问韩侂胄道:“大人,在下听说魏士旭一直被关在刑部大牢,不知可有此事?”

    韩侂胄正说得高兴,闻言怔道:“小友为何突然提起此人?”

    “魏士旭虽犯有重罪,但毕竟与在下乃是旧识,又数次帮过在下的忙。”李仲飞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词道,“此人确有大才,只不过跟错了主子罢了。在下想与他谈一谈,兴许能令他回心转意、弃恶从善。”

    韩侂胄沉吟半晌,摇头道:“此人可不简单,至少不似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而且以你如今身份,若冒然与他相见,恐怕会影响你的前途。”

    “大人不必担心,”李仲飞笑道,“尽人事、听天意,无论成功与否,在下也好断了念想,对我俩旧情也算有个交待。”

    韩侂胄沉默了,不再继续游览,带着李仲飞向园外缓步而行,将至拱门方道:“也罢,以他之过早已是死罪,圣上肯留着他,或许也希望他能悔过自新,为朝廷出力,小友去见见他也好。”

    他顿了顿,忽又压低了声音道:“圣上欲从他身上得到翻天印的秘密,然而却毫无进展,你若有机会”

    李仲飞一惊,故作轻松道:“这才是圣上一直没杀他的真正用意吧?”

    “圣意难测,你我就莫要妄自揣摩了。”韩侂胄轻叹道,“小友可能有所耳闻,翻天印关乎江山社稷、皇家兴亡,圣上自然不能容忍如此重要的秘密掌握在一个反贼手里。小友若为圣上办成此事,又是奇功一件啊!”

    李仲飞觉得在韩侂胄面前不应过多提及翻天印,又不能装作一点也不知情,于是沉吟道:“在下确实略知一二,那翻天印乃太祖皇帝所留,具有翻天覆地、扭转乾坤之力。一旦国蒙大难,当朝皇帝便可下旨召集护印后人,令翻天印重新现世,力挽狂澜,救大厦之将倾。”

    “哈哈小友哪是略知一二啊?简直知道的比韩某还要详细。”韩侂胄愣了愣,摇头苦笑。

    李仲飞忙道:“在下乃是在岭南时,听五毒教的张大侠提及过。不过有一点在下不解,还请大人释惑。”

    “你我情同手足,有何疑问但说无妨。”韩侂胄拍拍李仲飞的肩膀,看向拱门上的“清苑”二字。

    李仲飞深吸口气道:“当年二圣北狩、金兵南渡,大宋半壁江山陷于戎狄的铁蹄之下,却始终不见动用翻天印,这是为何?”

    “小友能想到这点,应该是用心了。”韩侂胄赞赏地点点头,叹道,“韩某也曾因此求教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只说了一句话,人心不古!韩某以为,当年朝廷并非没有想过动用翻天印,而是召集护印后人的圣旨发出,应者寥寥无几罢了。”

    李仲飞若有所思道:“正如为了应对李党之祸,寿皇也只能让大人冒着生死之险奔波万里,去联络各地的忠臣义士?”

    “差不多吧,”韩侂胄冷哼道,“翻天印的线索缺一不可,缺少任何一条也无法找到。如魏士旭这种人,会为国家、为朝廷出力?”

    李仲飞奇道:“大人认为魏士旭乃护印后人?”

    “不然呢?”韩侂胄转过身子,面对李仲飞道,“就因为有魏士旭这种护印后人的败类,圣上才想将翻天印收归大内,已备万全。”

    他顿了顿,将双手轻轻按在李仲飞的肩头道:“原刑部尚书京镗京大人虽升任签知枢密院事,但刑部官员仍以他为尊。他与韩某素有交情,小友想去刑部大牢时找他帮忙便可,韩某若见到他,也会替你知会一声。”

    “如此便多谢大人了。”李仲飞抱拳告辞,韩侂胄看看天色,笑道:“小友来此却不留下吃顿便饭,将来若被圣上知晓,也要责怪韩某不懂世故了。”

    听他动辄抬出赵扩,李仲飞不由连声苦笑,只能随了他的心意。

    草草用过午膳,李仲飞便再次请辞,这次韩侂胄没再挽留,亲自送李仲飞出府,还将自己的坐骑相赠。

    赵汝愚与韩侂胄参与了今日早朝,定然早已知道了赵扩收回圣谕的消息,自然无需再跑一趟相府。但朱熹不同,即便赵扩降旨赦免闭门思过之惩,应该也不会提及罢免一事,早一点让朱熹知道其中的诸多曲折,也好让他将来有所警醒,莫再因弹劾韩侂胄获罪。

    所以,李仲飞与韩侂胄分手之后,立刻直奔了朱府。

第六百五十二章 朱元晦离京() 
碧空万里,风和日丽。

    李仲飞心情大好,只想尽快见到朱熹。

    谁知刚至朱府门外,竟看见几个家丁踩凳架梯,正在摘取大门上的匾额。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李仲飞勒马阶下,厉声制止道,“门匾岂能随意摘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一个家丁不冷不热地回道:“朱熹被圣上逐出京城,不在此居住了,还留着‘朱府’牌匾何用?”

    “你说什么?”李仲飞震惊莫名,顾不得斥责家丁出言不逊,急声问道,“先生被贬?你给我说清楚!”

    那家丁却不再理他,兀自将摘下的门匾丢在一旁,对同伴抱怨道:“咱们竟然如此倒霉,先是王正青被砍头,如今朱熹又被罢官,这宅子是不是不吉利?”

    “小爷在问你话呢!”李仲飞着急朱熹去向,忍不住扬手一道劲气打在那家丁脸上,直打得那家丁哭爹叫娘,满地打滚。

    见李仲飞动了真火,旁边一个长脸家丁忙指着南方道:“今日圣上降旨,将朱大人贬往外地,朱大人接旨后便离开了,已有两个时辰,不过拉行李的马车刚刚离去,将军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原来你们还认得小爷!”李仲飞冷哼一声,急急向南追去。

    望着他的背影,长脸家丁扶起挨打的家丁,叹道:“你也真是的,朱熹被贬,这个李将军可依旧权势熏天啊!你招惹他,不是找死吗?”

    “唉,凶宅,绝对是凶宅!老子再也不呆在这凶宅里了!”挨打的家丁只顾抱头哀嚎,痛哭流涕。

    哀嚎声中,李仲飞已冲出了街口,果然见紫英正赶着当初送书进京的那辆马车在前面缓缓而行。

    “大姐留步!”李仲飞追上马车,拦手道,“出什么事了?方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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