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看见高尚的人卑劣人总会自惭形秽一般,这些在城市的污浊里挣扎生长的常人看见了如此超越想象的仙人之资,不由自主向着郑浩然的跪倒一片,心里怎么样的感情都有,崇敬的,羞愧的,羞恼的,悲愤的……被高不可攀的人直接的撕开伪装下容内藏的肮脏,那种血涌上头想怒又没有那个资格的感受,痛苦得让这些常人想重回娘胎再出生一次。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一定是死到临头了,又想自己这一生活得像只恶心的虫,一点价值也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死在仙长手上还是对仙长的侮辱,应当自裁方可偿还浪费了几十年粮食的罪恶。
在所有人的思维都跑偏甚至还觉得这样的跑偏挺是那么回事的时候,端架子端的很成功的郑浩然再次开腔,在不可侵犯的冷冽气质之中揉进了一抹和煦,令周遭的温度都暖上了一分。
“然而,尔等于本座小世界的所作所为本座看在眼里,辛勤劳作,不争不抢,自食其力,这样很好。”郑浩然的话让血液都冻成了冰碴子的前混混们有如置身温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暖和了起来,绝望的眼神都带上了希冀。
“观尔等言行,并非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人,虽往日行为不端但仍心怀善念,甘于做平凡之人享平凡之乐,”好一个大喘气,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又掉回肚子里,“若是有机会做回好人,甚至有机会踏上仙途,尔等可愿?”
场面一时极静,又瞬间如同炸了的鞭炮噼里啪啦一整乱响,简直没有人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仙这是原谅他们了吗?不光原谅了他们还愿意给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吗?不光愿意给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还能送他们一个祖坟上冒青烟才有那么点点可能,去接触仙道的机会吗?这是真的吗?这不是真的。
是的,这些摸爬滚打惯了的常人怎么可能傻白甜到别人说什么信什么?要说郑浩然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会真心感激他,感激涕零的那种。但是郑浩然给出来的许诺太超乎他们的价值了,简直是一个明晃晃的谎言。他们既不疯也不傻,怎么能被一看就有毒恶心诱饵勾上。于是闹腾一番后,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郑浩然,这可能是郑浩然也没有想到的情况吧。
局面有点超出控制了,郑浩然觉得,自己这个逼可能装绷了,但形势比人强,自己装的逼,哭着也要装下去!郑浩然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觉得可能是自己太慈祥太和蔼了,还不如冷脸更能蠢到这些人的爽点,真是奇怪的人性呢。
就在大家都对郑浩然产生了微妙的怀疑时,冷飕飕的风从四肢百骸流过,一个寒战让众人回忆起了被郑浩然冻住的可怕,以及更久远的,被完全碾压吊打的噩梦!这时众人才看见郑浩然那张冰冷的像是没有感情的脸和犹如千年寒潭般幽深可怖的眼睛。冷汗直流,两股战战,他们猛的醒悟过来,自己其实是完全没有选择权的一方,只能任由人搓圆捏扁,为所欲为。真是可怕的现实,可怕的修真者。
郑浩然见冷面对策颇有成效,十分满意,于是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杀鸡儆猴。鸡自然是金九胖和冯二,这两个人根本没有被收为己用的价值,一个贪婪一个狡诈,做起坏事来跟天生加点了一样溜溜的,在望山城作威作福的时候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如此品行低下的之人还长得丑,是的,丑,一个肥的流油一个瘦如枯柴,像出了芽的胖土豆和晒瘪了的老茄子,就算郑浩然不以貌取人,也不能用这样的货色呀,在未来这些杂役预备役也是纯阳宫脸面的一部分。郑浩然如此想到。
胖土豆和老茄子被拎到人前承受着众人灼灼的目光,感觉自己快要被炒成一盘菜了,郑浩然这才大发慈悲将众人的注意吸引回自己身上:“尔等还有被救赎的资格,但这二人,万死难逃其咎!”说罢郑浩然抬手可怕的低温瞬间涌动,坚固厚实的寒冰牢牢冻住了这两个人,透过清晰的冰面甚至可以看见两人惊恐万状的表情。恐惧漫上所有人的心头,原来死亡如此容易,得罪了眼前的仙人,就连死后都要被人观赏,一时间任何违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了。
郑浩然矜持的视线扫过心惊胆战面色苍白的众人,虽然收获的都是恐惧这一点略让人心塞,但是就目前来看,总归结果是好的,震慑的目的也达到了,郑浩然也懒得介意其他。之后他随手点出几个观察好的会种地的,会驯养牲畜的,会做些手艺活的,将任务分派了下去,会种地的继续种地,会饲养的继续饲养,能做手艺活的,比如木工、泥瓦匠之流,郑浩然让他们在帮会领地磨练磨练手艺,日后也好为纯阳宫的基础建设发光发热。
所有人在战战兢兢的等待非人的命运降临,结果被告知你之前做什么现在照旧做就好,唯一的要求是要做的比以前更好,不由得陡然生出一股期待太高给予太少的落差感,忙挥走这种颇有受虐狂侵向的想法,众人的心情在大起大落后终于认清现实,要老老实实做仙长手下的奴隶。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郑浩然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将两坨冰块一左一右立在大门边做警示牌,郑浩然浑身冒仙气的转身进入了没有权限不得入内的群英堂,一进门这一身的气势就同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来。尤其是在小伙伴们肆无忌惮的大笑作为背景音乐的情况下,再有范的男神也会被生生拗成逗比。
“噗哈哈,小世界是什么鬼?还唬的他们一愣一愣的,郑道友实乃人才!”魏明之前藏在屋子里笑的打跌,肚子都笑破了还不能出声,快要憋死他了,以及,他十分想憋着等郑浩然回来在真人面前笑上一顿。
“我自然知道我是人才,”郑浩然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就堵住了魏明的爆笑,“那两个人没有死,只是被我冻住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了。”郑浩然有些头疼这个问题。
“被你冻成这样还没死?况且你在仁慈个什么鬼,那样的小角色,还如此的恶贯满盈,不剐了他们就是最大的仁慈了,”魏明对郑浩然居然不把那两个人干掉表示不理解,“你若是把他们放了就他们的性子,不会把你的万古境泄露出去?到时候危险的可是你。”
“所以我才没放他们离开,他们两做门神挺好,以儆效尤。”郑浩然对这个世界的高死亡率已经没有太大想法,甚至对于自已也许也干过夺人性命的事情接受良好,但那也是基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激烈冲突之中,像这样因为的对方做了坏事该死或者威胁到了自己该死的思考模式,与自己的三观差距还是有点大。
对比魏明也不坚持,毕竟两个有那么点点修炼天赋的人对于自己的威胁还是挺小的,不必如此在意。毕竟现在的重点是那个自称唐门弟子的小哥。因为听不明白之前郑浩然同唐大栓的交流,这次魏明索性带着魏小宏四处参观参观,把时间留给急需解释和被解释的郑浩然和唐大栓。
“我想你同我所了解到的纯阳宫人不太一样。”唐大栓在沉默中拿走了谈话的主导权。
“你了解的是什么样子?”郑浩然把问题抛了出去。
“用剑,窝里斗,据说在家乡很受欢迎,总而言之,像侠士躲过修士,但郑兄弟你,更像个修士。”唐大栓思索着组织语言,所以回答的速度有些缓慢。
郑浩然耐心的等待唐大栓说完,他再次开口:“因为我并不是你家乡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没有丝毫拐弯抹角,郑浩然特别冷酷的戳破了唐大栓他乡遇故知的心情。
“什么意思?”唐大栓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也不是彻底的大唐人对吗?”唐大栓问了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总不能还要和对方解释一番自己是怎么从一个地球店老板转变成走在修真界时尚最前沿,以建立一个纯阳宫为己任的强大修士。干脆巧妙规避这个问题好了。
被反问的唐大栓一愣,笑了笑说:“我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大唐人,我只是他那个一直向往着他的故乡的儿子而已,我的一切都是他传给我的,他甚至许诺过等回到了大唐就给我做一套最合适自己的装备,然而他却等不到回去的那一天,我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回去,父亲的故乡就是我的故乡。”唐大栓情绪有些低落。
“抱歉,我大概不能在这方面帮助你,我也是个回不去的人。”郑浩然回答的隐晦又含糊,却能让对方理解到自己想要理解的内容。
唐大栓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失落,不过他笑的依旧爽朗:“你道个什么歉,我的事本就与你无关,我还要问问你我以后能不能给你帮上什么忙呢。”
“谢谢,需要的话我定会找你。”郑浩然真诚地说。在好友列表上唐大栓对郑浩然的亲密度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若是说之前不过是因为见到了象征着故乡的人和事而抱有好感的话,这回就是真正的将郑浩然当做朋友了。
群英堂外被受刺激的前混混们在热火朝天的劳作着,堂内也是和乐融融,景象一派美好,但在帮会领地外还有逃离地下城这么一件未完待续的麻烦事在等着他们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只胖达()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只胖达
兀拉托的座驾从魔主殿开出来,沿途经过几个部落,几个魔修小镇,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兀拉托其实是围着厄魇城转了一圈,祁芫最初没有发觉这点,但一路上兀拉托总是有意无意的提示他可以多去看看西极的风光,还总是到了一个地方就同他讲述该地的传说旧事,情状十分可疑,这一来二去的,再漫不经心也知道是有哪里不对了。这样一来,祁芫索性依着兀拉托的心思,看看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怎么样,这个故事祁芫可有听过?”这天,兀拉托在经过厄魇城百里外的一处荒地时,适时的又给祁芫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同这片荒地有关的故事。故事发生的时间要追溯到万古世界时期,所以听的人没有什么真实感,连讲的人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兀拉托将这个故事讲给祁芫的行为。
“魔主这是在说笑了,西极的故事我这个外来人怎么会听过,我听过的都是你说给我听的。况且这般虚幻的故事怕是在过往也只是传说吧。”祁芫用不那么明显的嫌弃方式排斥与兀拉托的无意义交流。兀拉托故事倒是讲的好,若是不是有所图谋,还明目张胆的控制自己,权当长见闻也无可不可。
“可不见得,这块地方有记载是万古时期的仙兽居住地,那么发生与仙兽有关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你说对不对?”兀拉托瞥了一眼车窗外野草丛生的荒地,伸手在野地之上的虚空之中拂过,“从万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故事本就不多,明确与仙兽有关的故事就是更少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兀拉托呵呵笑出了声,自以为开了个有趣的玩笑。
“呵呵,”祁芫勉强一笑,“魔主你想要说什么不如直说吧,我看你沿着厄魇城兜圈子也有一阵了。”祁芫干脆挑明了说,这一路上两人都是这么虚与委蛇互相试探着,祁芫已经察觉到兀拉托对于自己不正常的重视,这正是祁芫敢于更主动的试探的原由。倒是兀拉托,被祁芫的一记直拳击的一愣,没找到对方竟然如此直接。
“怎么?既然有求于我难道不应该把话讲明吗?我想我也是有这个知情权的。”祁芫观察到了兀拉托的诧异,那么这一步应该是走对了,既然如此就更应该乘胜追击了。进一步的试探接踵而至,祁芫势必要将兀拉托力图隐藏的秘密挖掘出来!逼视着兀拉托,祁芫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其实心里也在赌,赌他是不是真有这个分量。
“噗,”兀拉托像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生,“哈哈哈哈,没错没错,是我兀拉托想错了,祁芫你日后可是我的亲密之人,你我之间有的只应该是坦诚,我如何能隐瞒你呢?”兀拉托表情尤为真诚,甚至伸手拖起了祁芫的双手,“是我想岔了,只想着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倒是忘了,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得知一切,不如由我亲自告知来的坦诚,来的亲密。”
祁芫强自克制着甩开兀拉托的爪子的想法,尽量忽视手上传来的感觉:“呵呵,亲密倒是不用了,只需要魔主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也就差不多了,”祁芫见兀拉托低下头打算亲上自习的手,忙两手一抽,收回自己身边,僵着脸说,“至于其他的,我们确实没有那么熟。”差点就亲上了,好险,简直太恶心了!
从自己的手上溜走的双手兀拉托没有追究:“我倒是忘了东定州来的你向来矜持,是我孟浪了,”兀拉托一副情圣的模样,“祁芫,你就像是一朵羞涩的花朵,美得让我欲罢不能,不过我更愿意做那呵护花朵的双手,为你遮风挡雨。”兀拉托简直要唱起来了,但是长篇大论了这么久,却是在转移话题,一点也没有将话题往正题上扯的心思。
“……”祁芫被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他甚至能感受到与他同处一室的欧炀忍笑忍得的颤抖,祁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再不打断这人不着边际的感叹祁芫觉得自己大概会爆起伤人,“魔主,先谢过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是什么花朵也不需要谁的呵护,有这个抒情的功夫,不如请您先替我解惑如何?”
兀拉托正眼瞧了祁芫一眼,没能把话题糊弄过去也在他的遇料之中,既然如此要告诉对方也不是不可以,想到此处,兀拉托坐正了身子。祁芫冷静的等待着,兀拉托拢了拢衣襟:“确实,我需要你,你是我找到传说中的宝地的关键人物,祁芫,除了你,没有人能过帮助我,我恳求你为我留下来,好吗?”好嘛,说个正事也不忘夹带私货,祁芫是服了他了。
另一边,郑浩然在半空中从帮会领地里拉开一个口子把头从这个空间探出去,外面就是地下城。郑浩然一只眼睛露出来四处窥探,然后缩回帮会领地:“好了,外面很安全,追兵不在,可以离开了。”这一副样子要是教领地里的常人见了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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