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来到树林里牵了马,刘苏儿提着这根紫竹,两人向丐帮分堂疾驰而去,刘苏儿刚刚找到宝贝的喜悦之情,也都不翼而飞。
第678章 泼水不入()
湖州城防夜间受袭的消息很快传出,不用丐帮弟子巡城,现在的湖州城中已是戒备森严,街道上是不是传来一阵阵官兵来去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半夜还在城中闲逛的人不免都要受到盘查询问,就连骑马经过的阎铁塔和刘苏儿也未能避免,幸而阎铁塔身为丐帮分堂堂主,在这里头面熟络,盘问的官兵一见是他,问都没有问,就放他们过去。
回到丐帮分堂后,丐帮的弟子早已闻风而动,湖州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睡不安稳,不待阎铁塔回来安排,他们早自觉地分头行事,一部分前去打探消息,一部分人严守丐帮分堂,防止袭城之人是针对丐帮而来。
本已在客房睡下的梅嫽也穿戴整齐地出来等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担心着,看到刘苏儿和丐帮堂主携手回来,这才放下了心事。
阎铁塔对刘苏儿说道:“刘兄弟,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带人出去看看情况!”
刘苏儿点了点头:“阎堂主,你是知道我和丐帮的交情的,但凡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阎铁塔点了点头,待着几个得力的丐帮弟子又出去了。
梅嫽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和你们可有关系?”
刘苏儿跟她解释了一下,梅嫽听到有人乘着小筏子从太湖上过来,忍不住问道:“是否又是什么赏花宫的人,也就是夏侯莺找来的人,针对你我而来?”
想起那人半夜入城,不惜杀死十名城守,刘苏儿也说不准,他说道:“一切以阎堂主打听出的结果为准,咱们在这里瞎猜只会自乱阵脚,你来看看,这就是我俩今天晚上出去的收获!”
说着,刘苏儿将这根紫竹拿过来端详,刚才来得慌张,加上没有光亮,所以也没有仔细看,如今来到丐帮分堂,才有空暇仔细打量。
这根紫竹近乎两丈长,有些太长了些,这么长的竹竿用来做武器也不趁手,更不适合耍莲花棍法,这根紫竹就算截做两断,每段的长度也都够用,这根紫竹的颜色近乎乌黑,正所谓红得发紫紫得发黑,正是年深日久的结果,这根紫竹的颜色比之汪帮主手里那根紫竹颜色还要深,显然比之更要贵重。
刘苏儿向丐帮分堂去借锯子想要截断这根紫竹竿,丐帮弟子笑道:“我们穷叫花子又不是木匠,怎会有什么锯子?”刘苏儿想想也是,可是这根紫竹若是无法分断,便没有办法使用,空自着急。
梅嫽感到奇怪:“一根紫竹子而已,还要用什么锯子?直接一剑砍断不就成了?”
刘苏儿将紫竹竿递给她,说道:“你若是能够砍断,那就是我的亲媳妇!”
这话自然是在开玩笑,梅嫽接过来,手忽然向下一坠,显然错估了竹子的重量,她惊讶地说道:“竟这般沉重!”
刘苏儿告诉了她这根紫竹至少有两三百年,中间都长实了,坚硬逾金石,用来做兵器正好合适,只可惜截不断。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之际,一名丐帮弟子走了过来说道:“我们分堂虽然没有锯子,但是有一把斧子非常锋利,你来试试看如何?”
刘苏儿大喜,连忙答应,这名丐帮弟子连忙去将斧子拿来,这斧子并非寻常的斧子,而是一名丐帮弟子带艺投入丐帮,在此之前,这名丐帮弟子练的兵器就是开山斧。刘苏儿接过斧头,忍不住赞了一句:“好斧子!”
但见这把斧子斧柄和斧身乃是一体打就,不像寻常斧子都是木柄,看起来就知道出自高手匠人之手,刘苏儿将紫竹竿放在一块木头上,丈量了长短,在一处竹节处用斧子比试了一下,接着力贯斧身,将真气注入斧刃,向着竹节处一斧子劈下去,只听一声裂帛也似的声音,紫竹棒应声断为两截。
刘苏儿将斧子还给那名丐帮弟子,拿起自己看好的一截,看到断口处十分齐整光滑,拿在手中,长短轻重无不如意,心中充满了极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剩下的一截和他手中的也相差无几,刘苏儿将另一半交给丐帮弟子:“此竹棒就作为我孝敬汪帮主的礼物,等他何时来湖州分堂,你们就交给他!”
这名丐帮弟子见刘苏儿如此大方,接过来后欢天喜地地去放好。
刘苏儿拿着这段紫竹棒,正准备使出一套莲花棍法试试威力,这时候一名年长的丐帮弟子走过来说道:“刘兄弟,紫竹棒需上些桂花油来保养一下,此后竹子便不易开裂。”
看着刘苏儿欣喜地为紫竹棒涂油,梅嫽在一旁数落他:“真是没出息,一根竹竿儿就让你喜出望外,丐帮弟子手里大多都有一根竹竿,我看你干脆加入丐帮做个小叫花算了。”
刘苏儿对梅嫽的挖苦不以为意,他笑道:“你懂得什么,这种趁手的神兵利器那是可望不可求,你莫忘了当年一柄太初宝剑,多少人为之争得头破血流,甚至家破人亡?我毫不费力地得到这根宝贝,感到高兴又有什么?”
紫竹上涂过油,更是显得玲珑通透,灯火照耀下,一股油光在竹竿上流转,仿佛活物一般,围观的丐帮弟子纷纷赞叹,有的忍不住说道:“若是拿着这根竿儿去讨饭,别人一见,恐怕连饭都不会给了,一定会说,你这叫花子这么有钱,还讨什么饭?”梅嫽听得哈哈大笑起来。
刘苏儿且不管别人说什么,从人群中纵跃出来,紫竹棒一摆,一套莲花棍法使出,从第一招荷叶田田开始,每一招使出都给人一种莲花绽放的浑然天成之感,舞到要紧处,一丐帮弟子端了一盆水路过,看到刘苏儿使得兴发,一盆水泼将过去,结果水都被刘苏儿的竹棒扫开,水花四溅,一直到刘苏儿使完最后一招莲开盛世,然后收功立定,紫竹棒在身前抱拳结束,一众丐帮弟子向前查看,发现刘苏儿身上没有被刚才的泼水溅上一滴,当真应了棍法紧密,泼水不进的地步。
在丐帮弟子的赞叹声中,阎铁塔带人打听事情也有了结果,匆匆赶回了分堂。
刘苏儿迎了上去,问道:“如何?闯入湖州城中的人可曾有了什么线索?”
阎铁塔见刘苏儿手中的紫竹棒已经截断,感到有些诧异,却也来不及多问,对刘苏儿说道:“咱们坐下来说话。”
见到堂主回来,一种丐帮弟子围坐在周围,听阎铁塔说话,这些丐帮弟子看似乱七八糟地随地而坐,其实谁在前谁在后都没一点错乱,丐帮比起其他门派更讲究长幼尊卑之分。
等到众人围坐完后,阎铁塔说道:“今夜我和刘兄弟到城东北太湖一带办事,遇到无名之人乘坐小筏经太湖而来,于无声无息间杀死了十名守城官兵,以诸位兄弟来看,此人应当是个什么人?”
刘苏儿想不到在这丐帮议事之时,阎铁塔还能让众人猜谜,要么是其心大,不讲对方放在心上,要么就是这是阎铁塔凝聚众人之心的手段。
一名丐帮弟子说道:“是否是倭寇的头子?”
阎铁塔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不露喜怒之色。
另一名丐帮弟子说道:“难道是位江洋大盗,要来湖州犯案?”
这两种猜测都是合情合理,可是阎铁塔还是摇了摇头:“都不是,来者是诸位闻所未闻的赏花宫宫主莫轻弹!”
刘苏儿和梅嫽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和担心。
第679章 杀气凌人()
听到赏花宫宫主几个字,一众丐帮弟子都是一脸茫然之色,有些弟子问道:“赏花宫,是什么来头?”
阎铁塔坦然说道:“我也不知道。”
刘苏儿忽然说道:“赏花宫,我倒知道一些,我们此行所追踪的那名叫洛寒霜的人,就是赏花宫的人,只是我想不通,阎堂主是如何知道赏花宫宫主的身份的?”
阎铁塔脸露惭愧之色:“说来惭愧,这是赏花宫宫主莫轻弹亲自告诉我的。”接着阎铁塔告诉了众人他适才出去寻找线索的经历……
湖州城因为十名守城官兵之死,内外都已经戒严了,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兵和衙役外,已没有他人,阎铁塔带着几名得力的丐帮弟子出来,也被劝回,可是阎铁塔又岂是乖乖听命于官府之人?他带着弟子走在小巷子里,准备到可能知道来人的门派去打听。
小巷子里非常阴暗,不过也没有官兵盘查,一行人熟门熟路地走过几条巷口,来到女儿河,女儿河是湖州城内的一条小河,宽不过一丈,却十分狭长,源头之水就是太湖,河畔数十户人家的房子都是沿河而建,这里的人家出了门就能乘舟串门,非常方便,女儿河上有一座无名拱桥连接着河两岸,阎铁塔就准备从这条拱桥上到对岸的练洪家拳的洪一锤家去打探打探。
月明星稀,几人来到桥边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头戴斗笠,站在桥上,这座拱桥左右不过七尺之宽,原本只是过人不过马车的小桥,看到有人,一名丐帮弟子就要吆喝此人让路,可是阎铁塔立刻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他隐约觉得此人就是乘筏经太湖过来的人。
此刻夜已深,城中又戒了严,此人却好整以暇地在此出现,绝非偶然,说不定就是为了他们丐帮而来,而此人虽然并没有摆出什么猛恶的姿势,可是在阎铁塔这种高手的眼中,此人绝不好惹,不过事到临头,他身为丐帮堂主,自然不能不出头,他来到桥下,对此人说道:“朋友在此时此地出现,不知为了何事?”说完阎铁塔就暗自戒备起来,只等此人说一句自己是为丐帮而来,然后和他交手。
可是此人像没有看到阎铁塔一般,而是依然看着从拱桥下不断流淌的女儿河,过了良久才冷冷地答非所问地说道:“人与人之间,最悲哀的地方就是不能坦诚相见,两个人明明就在对面,却像相隔万里江山,重重阻碍,不得自在。”
阎铁塔自然觉得对方话里有话,说的就是自己,他说道:“不错,但阁下不妨有话直说,阁下是谁?来此何为?”
这人终于转过身来,面相阎铁塔,只是月光之下,此人的面目隐在斗笠的阴影中,看不清楚,只一双眸子反射着精光,此人问道:“有话直说?”
阎铁塔有些生气:“不错,有什么事无需拐弯抹角。”
这人说道:“有话直说四个字说来轻松,做起来却难。”
阎铁塔针锋相对地说道:“说出自己的名字以及来此何干,也没什么难的。”
此人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姓莫,名叫莫轻弹,男儿有泪不轻弹之轻弹,我来自赏花宫,自诩为宫主,实则和宫奴无异,至于我来此何为?却不能告诉你。”
阎铁塔觉得此人说话有些疯疯癫癫的,未必是针对他们而来,可是普进城便杀人,虽说杀的是官府众人,可是丐帮弟子也不能坐视不理,他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在北城墙太湖之畔杀死守城官兵的可是你下的手?”
莫轻弹点了点头:“他们要杀我,却不是我的对手,于是被我杀死了,倒不是我有意为之。”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歉意。
阎铁塔想不到他竟然一口承认,他从腰间拿出他仗以成名的兵器一把铁锏,有兵器在手,阎铁塔的腰杆不禁挺直了几分,他对莫轻弹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阁下既然承认了杀死了守城兵,要么跟我们去官府,听由官府的定罪,要么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跟我回去。”
莫轻弹嘿嘿冷笑一声:“能够命令我的人,已经在二十年前仙去,我今晚不想再杀人,也奉劝阁下不要轻举妄动!”说到这里,莫轻弹虽然一动未动,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在这股杀气的逼迫下,女儿河的河水仿佛也流动得慢了,原本在河中肆意游动,不是跳出水面的鱼儿,也沉入了河底不敢出来。
阎铁塔其实已被对方杀气笼罩,但既然身为丐帮堂主,胆量自然不一般,他偿若因为明知不是此人对手而退缩,那么此事必将在他心中留下难以扫除的阴影,他大叫一声:“职责所在,在湖州城杀了人,你必须要跟我走一趟!”同手挥舞手中铁锏,向莫轻弹冲去。
不知道是否受了阎铁塔正义凛然的气度所慑,莫轻弹并没有和阎铁塔动手,在阎铁塔扑过来的一瞬间,莫轻弹掀开头上的斗笠向河面上扔了过去,接着人跟着斗笠弹射出去,斗笠在河面漂浮,他的人也落在斗笠上,随着河水慢慢远去。
阎铁塔扑了个空,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武功和轻功都和莫轻弹相差太远,他敢向莫轻弹动手,已是鼓起了常人难以拥有的勇气。
说道这里,整个分堂里围坐在周围的丐帮弟子鸦雀无声,跟着阎铁塔前去打探消息的丐帮弟子证实了此点,当时除了阎铁塔外,其他的几名丐帮弟子都承认当时吓得一动不敢动,知道那人顺着女儿河的河水远去,他们才像魂魄归位,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刘苏儿则听得骇然,这种境界的武功,他能够想象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慕容寒山,被人成为剑神的人,另一个则是幽灵山庄的白重山,也就是曾经击败过慕容寒山的人,两人都有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魄。
除了这两人外,刘苏儿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能到达这一步,只怕自己前去追寻洛寒霜的事又充满了凶险。
不过就连阎铁塔都能鼓足勇气前去动手,他刘苏儿又怎能知难而退?少林寺的危机尚未解除,他也不能半途而废。
阎铁塔接着说道:“再跳入河里去追此人,那就不是胆子大,而是发了疯去送死,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看,若要对付此人,咱们丐帮中,唯有汪帮主,只可惜汪帮主却如闲云野鹤,不知所踪,那咱们丐帮也只好避其锋锐了,兄弟们,偿若你们遇到此人,千万不要逞强动手,我也绝不会因此而怪罪你们,湖州守城官兵被杀一事,可不是咱们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丐帮弟子听完后,哄然议论起来,若非亲见,的确难以想象对方的武功能够高到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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