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这一切。
背后一支劲箭射来,刘苏儿立刻闪到一边,可是随后几十根劲箭射来,刘苏儿只得躲在女真人营地后方的物资之后,这几十支箭都落了空。
第411章 利箭贯体()
刘苏儿躲在女真人营地后方向他们的营地看去,意外地发现这些女真人的营帐有二十多顶都陷入火海,刘苏儿只点燃了十几顶营帐,为何有二十多顶陷入火海?原来女真人的营帐都相隔得很近,山风吹来,又多点燃了十多座营帐。
身后去追马的女真人开始转过身向他包围过来。
对面的女真人张弓射箭,刘苏儿为了躲避,人缩在那几十坛酒后面,一根劲箭竟然贯穿了一个酒坛子,酒水在中箭处汩汩地流淌着,看到这些酒,刘苏儿忍不住一拍脑袋,自己真笨,只想着油能点燃,这烈酒自然也能点燃。
他顾不得身后向自己围过来的女真人,提起一个酒坛子向营地中扔去。
一个女真人仓促之间也看不到他扔来的是什么东西,一箭将酒坛子射个粉碎,酒坛子在天上爆开,酒水淋漓洒下,这些烈酒见火就着,天上如同下了火雨。
那些女真人有些身上被洒了酒,连忙扑打,刘苏儿毫不停手,将酒坛子一个一个地向女真人营地中扔去,女真人虽然不敢再用箭射,可是酒坛子遇到东西就被砸得粉碎,酒水横流,酒香四溢,很快将大半个女真营地都陷入了火海,那几十名女真人也都是身上带着火地四散逃开,口中哇哇大叫。
而刘苏儿身后的女真人已经扑了过来,刘苏儿回身使出狂风骤雨掌,将围上来的女真人迫退几步,然后趁机扔出一个酒坛子,就这样,他打出一掌,扔出一个酒坛子,连出数十掌,已将这些酒坛子全都扔进了女真人的营地。
几乎所有的营帐都燃气了熊熊大火,数十名女真人全身着火,被烧得惨叫连连,刘苏儿扔无可扔,知道到了要走的时候了,否则不趁现在混乱成一团逃走,若等他们合围起来,恐怕以后都走不了了。
刘苏儿反身向那二三十名原本追马的人冲去,这些女真人人数虽多,但拳脚上都非他的对手,刘苏儿两掌击飞了两个人,其余的人见到他如此猛恶,都下意识地避开他的锋芒,给他让出了一点空,刘苏儿顶着这点空向前冲,很快冲出了人群。
再往前走,到了山里,这些女真人又没了马儿,刘苏儿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天下事,往往容易在最后的成功关头遇到阻碍,使得一切准备都功亏一篑。
刘苏儿就在此刻有些大意了,年轻人做了这么值得骄傲的事,不免有些洋洋自得,一时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因为事情太过容易,实在没将这些女真人放在眼里,就在他要离开远遁的时候,一支箭矢无声无息地从身后赶来,射入刘苏儿的小腿上,刘苏儿淬不及防,立刻被劲箭带得扑倒在地,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小腿上传来,刘苏儿心中又是惊慌又是后悔,后悔刚才的大意,常若他躲闪地走,怎都不会被箭矢射中。
如今再想这些已经吃了,他勉强站起身来,左腿小腿中间处有一根利箭穿在腿上,箭尖从前面伸出,箭尾在后面,射箭的人是个高手,此箭无论时机还是力道,都恰到好处,看来此人若是取他的胸背处,他也不能躲避,想来此人恨极了刘苏儿,所以射腿,让他走不了,捉他活人,好严加拷打。
刘苏儿振奋起意志,苦苦抵御痛楚,他记得上次这般疼痛时,实在少林寺,自己从洞穴顶上落下来,双腿全都摔断了,那时的痛楚就和现在一样,只是那时候年龄还小,而如今他已经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成人了。刘苏儿心想,小时候断腿的疼痛我都能忍下来,难道越大反而越不行了么?
想到这里,刘苏儿双手抓住箭尾,使劲一折,随着他痛入骨髓的痛楚,那根箭的箭尾被他折断,箭尖露出的太短,他就先留着,趁他折断箭矢的时候,身后的几十名女真人已经追近了一些,刘苏儿站起身来,他不能不跑,否则就将陷入生不如死的悲惨地步。
可是左腿疼得连脚都不能沾地,刘苏儿见旁边有棵手臂粗细的小树,他运力折断小树,也顾不得清除上面的枝叶,靠着小树做拐杖,左手撑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而身后的女真人追得更近了。
刘苏儿清楚地知道,以自己这般速度,迟早要被追上,他看了看周遭的形势,选择向山丘顶上跑去,这个选择他没有考虑太多,左手撑一下拐杖,右脚向前迈一步,而左脚只能悬着,他几乎用尽了所以的力气去克制痛楚,这段爬山的路,让他前胸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大湿。
来到山顶,刘苏儿向下一看,却是一个陡坡,而女真人已经离他只有十多丈远近,女真人说话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楚,他站在没有树的山丘顶上,月光照下,他知道自己非常显眼,女真人已经散开,将山丘这边都围了起来,刘苏儿已是退无可退。
难道到了绝路上了么?
刘苏儿心有不甘,面前时一片陡坡,陡坡之下陷入黑暗中,影影绰绰间似乎都是树木,如果跳下去,不被摔死,也会被山石蹭得遍体鳞伤。
没有时间多想了,就算是被摔死,也胜过被女真人捉走这么,刘苏儿计算得定,在女真人冲上来之前,他扔掉小树,人向陡坡滚去。
若说什么事地狱,刘苏儿不会知道,但地狱恐怕也不会比这段滚落山坡的境地更糟糕,他护住头脸,全身在嶙峋凸凹的山石上滚动,全身似乎都受到不断的撞击,特别是小腿中箭处,由于箭尖还在外面,他滚动的时候,石头蹭着箭尖,让他的小腿痛到麻木,而腹背则被山石撞得就像被铁锤砸过。
整个山坡都在刘苏儿的眼中旋转转动,山坡是不会动的,动的只是刘苏儿,他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企图将痛苦通过惨叫发泄出一些,可没有用,一段短短的山路很快过去,前后也就几个弹指的时间,对刘苏儿来说却像经历了数年。
如果这就结束,那么刘苏儿还要多谢老天爷,终于停止了痛苦,可事实恰恰相反,那段没有树木的山路只是开始,接着他又撞在了一棵树上,他的腰几乎被撞断,这还没有停,刘苏儿接着往下滑落,又撞在另一棵树上,这次更惨,被撞的是他受伤的左小腿,他疼得几乎晕了过去。
常若真的痛晕了过去,刘苏儿也不用忍受这么多的痛苦了,可是他偏偏无比清醒,对于每一次的撞击,每一次的痛苦都分毫不差地感觉到。
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若是刘苏儿有能力的话,宁愿死都不愿承受这样的痛苦。
在最后撞了一棵树后,刘苏儿的身子忽然腾空而起,仿佛在告诉他,再多的痛苦,都有结束的时候。
刘苏儿知道自己是从高处坠落,“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他心道,“结束了好,好让我结束这一切痛苦。”
他急速地落下来,他知道自己要撞在下面的山石上,跌个粉身碎骨,丑陋不堪,人要是有选择自己死去的机会,没有人愿意尸骨破碎而死,刘苏儿却感到顾不得这些了,赶紧结束了吧,这个让人痛苦的人世间。
然而,就连他的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落空了。
噗通一声传来,原来下面竟然是条河流,刘苏儿痛到极点的脑袋被震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412章 药郎村()
刘苏儿感到自己在一种前后都看不到尽头的无助当中游荡,似乎怎么也走不出去,一个漆黑的地方,四周都没有一点光亮。
他想低头看看自己,然而如此黑的地方,低下了头,也是什么都看不见,可怕的是他发觉自己低不了头,似乎他本就没有头,他想伸手摸摸自己,这才骇然发现,自己的手也没有感觉,腿也没有感觉,他的身子不见了。
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听不到一丝声音,也看不到一点东西,刘苏儿在惶惑,我在什么地方?我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这又是哪里?我是怎么来的,还能再离开吗?
他仔细回想以前的事,却似乎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第一次想到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死。
可是很快,他连想法都没有了。
他再次有感觉的时候,是先听到的声音,他坐在一个极大的房子里,有人在门外喊他,刘苏儿起身去开门,可是走了很远,都走不到门旁,他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切又都消失了。
从什么感觉都没有,忽然就到了什么感觉都回来,刘苏儿才知道,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时候,是多么幸福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的,全都是无边的痛苦,在火中烧,在冰水里冰,一会热,一会冷,而且全身疼痛,是那种极度的疼痛,他只呻吟了一声,就牵扯到更多的疼痛,他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是否这些疼痛已经习惯了,刘苏儿感到自己能够承担这些痛苦了。
可是眼睛还是肿的睁不开,从眼皮的缝隙中,刘苏儿看到了光,不知是灯光,还是在白天,耳中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在刘苏儿听来,全都是嗡嗡嗡的声音,他似乎全都听不懂了,刘苏儿猛然记起了自己是谁,也记起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忽然感到一阵战栗,难道我这么痛苦,就是因为我还是没有逃脱,而被女真人捉了回去?
刘苏儿简直有些绝望了,他感到身上背绑着,有人不断地用针扎自己,有人用刀子割自己的肉,刘苏儿清楚地知道这些毒刑,可是他却连动也动不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狠毒,若是让我能动弹了,我要将你们全都杀光,全都杀光!
然而多日来,他都是丝毫不能动弹,时不时有人撬开他的嘴,用汤匙给他喂了些粥食和草药,可是刘苏儿心中一点感激都没有,只想着你们让我活下去,就是为了更多的折磨我,他本不想吃,绝食而死,可是脸上也非常酸痛,嘴巴牙齿被人用东西一撬就撬开,他想不吃都不行。
又过了几日,他忽然能听到他们的说话,从他们的话语中,他似乎感到这些人并非女真人,说的乃是汉化,但谁知是不是女真人冒充的?
又过了两日,他的眼睛能够勉强睁开,看着一些模糊的人影,他渐渐看出这些人并非女真人,但谁好说不是女真人假冒的?他心中的戒备可是一点都没有放下,但再有人来喂他东西吃,他也愿意吃了,反正拒绝不了,又何必拒绝?
至于针刺和刀割,刘苏儿也渐渐惊讶地发现,原来针刺,不过是大夫对自己针灸,而刀割也不过是在处理他的伤口,他的疼痛一日比一日消减得厉害,他心中的愤恨仇怨也慢慢地变得淡了。
有人和他说话,刘苏儿不言不语,防止这些人看出自己的情况,暗地里,他慢慢培植内力,感到离开他许久的内力又渐渐地回到了他的体内,他不声不响地做这些事,内力渐生,他的伤好的快了,脑中也变得清明起来,也许这些人并非女真人,而是真心在救我,他有时候会这么想。
而他觉得这帮人将他紧紧绑住,则更是天大的误解,这些人有人为他接骨,自然要绑上,防止他乱动,骨头错位,并非将他绑起来,得知了这些后,他的戒备之心大减,他仔细思索自己昏迷前那天夜里所做的事,感到要真是女真人将自己捉住,早就对自己痛加折磨了,而这几个陌生人显然对自己很好。
最痛的地方,除了左腿小腿上箭矢的贯穿伤外,还有自己胸口两处伤痛,这两处伤痛的来由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估计是自己从山上滚落下来时,被山石硌断了肋骨吧。
这天中午,忽然来了一位小女孩来喂他吃药,这药极苦,刘苏儿不怕毒,也知道这不是毒,而是能够治疗自己的伤药,他睁开眼,发现喂自己的女孩不过十二三岁,他眼神中透露出了感激之意。
小女孩一勺一勺地喂他喝完药,转身就要离去,刘苏儿喊她:“喂!”
声音沙哑,连他自己都感到难听,他估计自己是咽喉也受了伤,其实是他受伤时大喊大叫的惨叫,让他喉咙变得嘶哑。
小女孩转过身来,见他能够开口说话,露出绝非作伪的欣喜之色,她来到床前说道:“你能说话了?太好了,我伯父说你能说话后伤口就好得快了。”
刘苏儿继续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女孩说道:“这是药郎村,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从河里湿淋淋地出来?若非你是被我们药郎村的人看到,别的人就是遇到了你,你也未必能救得活。”
刘苏儿肯定自己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村子,他忍不住反问了句:“药郎村?”
小女孩点了点头:“我们村子里几乎人人都是郎中,所以被称为药郎村,不仅如此,我们村中不种粮食,只种草药,否则就算有人帮你治伤,没有这么多草药也救不活你啊。”
刘苏儿说道:“大恩不敢言谢,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说道:“我要灵芝,你别笑我,我们村子里的很多小孩都叫药草的名字,有的叫蝉壳,有的叫当归,有的叫胡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姓胡呢,嘻嘻。”
刘苏儿说道:“既然这里人人都是郎中,那么你也是位女郎中啦?”
灵芝倒是老实不客气地承认了:“我们村里的医术都是一代传一代,大人外出行医时都带着我们孩子,我们耳濡目染,多多少少的都懂些,也会把脉,也会开方子,就是接筋驳骨有些生疏,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骨头断了,是由我大伯给你接上的。”
刘苏儿笑道:“真是了不起,唉。”他一笑,感到脖子疼,灵芝帮他挪了挪枕头,问他:“你是怎么收的伤?”
刘苏儿防备之心没有尽去,他说道:“我上山玩,恐怕是被猎人当成了猎物,射在我腿上,我就从山上滚下来啦,似乎滚到了河里,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灵芝说道:“那你只好认倒霉了,你好好躺着吧,我还要出去帮忙。”
等灵芝走后,刘苏儿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什么药郎村和女真人绝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