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又亮了,亮了又黑了。
云溪这一觉睡到第三天上午。
一觉睡到自然醒,这感觉可真好,她心里再多的着急也抵不住身体的疲倦,睡了这么久。
打了个哈欠,守着的侍女就立马过来了。
“云溪小姐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云溪问。
“小姐睡了一日两夜。”侍女回答道。
云溪一惊,“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们怎么不喊我?”
“小姐连日奔波,路途辛苦,您需要休息的。”侍女好心劝着。
云溪捶捶头,自己真是个猪脑子,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了这么久,真不怕被别人卖了。
“小姐切勿气恼,中途太子来给小姐把脉,说小姐需要休息,让我们都不要打搅小姐清梦,所以我们就都没有出声,还请小姐责罚。”侍女说着就单膝跪了下来。
“没事,我只是睡久了不太舒服。敲敲头而已。”云溪扯谎说着。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唤太医。”侍女说着要往外走。
“喂,等等等等,我好得很,就是睡久了,没事,千万别找太医,太大题小作了。”云溪粗糙惯了,被这样细致的关怀着让她很不自在。
“那让太子过来看看小姐?”侍女又问了。
云溪遥遥头道:“还是算了,我起床,待会带我去见他吧。”
不论他是何人,总要相见的,晚见不如早见。
“好的小姐。您要沐浴吗?”侍女问。
她似乎是沐浴后睡觉的,摇头说:“不要沐浴了,我要洗漱,然后吃点东西,然后去见你们太子。”
“好的小姐,我为您更衣。”侍女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给我找套衣服就成,最好是男装。”云溪觉得在外还是男装好。
“小姐男装被太子收走了,说您本女儿身,穿男装掩盖了您的风华之貌,所以让给您穿女装。”侍女如实说着。
云溪不耐烦了,“你们太子管得真宽,我穿个什么衣服,也关他什么事?”
侍女耐心地道:“云溪小姐,您天生貌美,确实无需遮掩您的美丽。”
越说越离谱了。
云溪点点头道:“好好好,我穿女装,不过我要穿天都国的女装。”
侍女又道:“很抱歉云溪小姐,北国的皇宫里是没有天都国的衣服的,请谅解。”
“算了算了,那就穿北国女装吧。”云溪也懒的计较什么。
“好的云溪小姐。”几个侍女齐上阵,穿衣的穿衣,梳头发的梳头发,铺床的铺床。
待云溪从头到脚手势妥当之后,侍女又端来饭菜,她开心地吃着。
有饭有菜不吃是傻子!
吃饱喝足之后,净过面洗过手之后,侍女就带着云溪出了主殿,穿梭在东宫里。“小姐,您的画像就在前面。”侍女提醒道。
“哦?”云溪真不信,跟着侍女走着进了一个大殿,在大殿依靠窗户的一边挂着她的画像,是她在穹城为百姓义诊的时候坐着号脉的样子,她面带微笑,确实很美,她自己都觉得画像里的女人很美。
“这是吗?”云溪摸着自己的脸问。
侍女笑着道:“当然是云溪小姐,只有云溪小姐才能有这样的美貌。”
“为何我觉得自己长得没有画像里好看呢?”云溪看着画像真不相信这么美丽的女人是她自己,也或许是画像的人添加了较多的个人情愫在里面,将她画得如此出众。
不过看着画像,云溪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竹叶青!
只有竹叶青与她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了解她的喜好,也只有竹叶青看到过她为众人诊脉。
“云溪小姐天生丽质,本人比画像上还要好看。”侍女的话多少带着一些恭维。
“原来你们认识我都是靠这个画像哈。”云溪算明白了。
“小姐,您的画像这里只有一副,据说在太子的书房里到处都是。”侍女说道。
“晕,你们太子真是闲着没事干。”云溪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做法。
“小姐,别误会,我们太子可是个翩翩君子,不会对小姐又任何不轨之意的。您这边请。”侍女决定不再多言了。
两人穿过花园,终于来到这边最高的一座宫殿里。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云溪。”亲热而熟悉的叫声,让云溪在看到竹叶青那一瞬间笑了。
“竹叶青。”云溪走到离深的面到道:“还是说我应该称你为北国太子?”
“云溪,尚未久别的老朋友,竹叶青和离深随便你唤哪个都可以,都是我的名字。只有北国太子这个名号,让我倍感压力,所以还请老友勿介意,我隐瞒了北国太子这一身份。”离深身穿普通的衣着,仿佛她面前的就是穹城那个亦兄亦友的竹叶青。
“不会的,放心吧,对于我来说,你是永远的竹叶青,亦兄亦友!”云溪也说得坦荡干脆。
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话,竹叶青就说外面冷,让云溪进屋聊。云溪点点头,就进去了。
竹叶青的宫殿一如他在穹城的府邸,干净整洁简朴。
“我苏云溪身边竟然有个北国的太子,真是没发现。”云溪当竹叶青是个老朋友一样,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宫女马上上茶,云溪端起来先闻闻再喝,是好茶。
“云溪笑话我了。”离深真看不出来有什么铁血手腕,他给云溪的映像就是君子,风度翩翩,也或许她依旧当他说竹叶青老友吧。
“无名说北国皇宫有认识我的人,我想了很久,就是没想到是谁,所以一直认为无名在骗我。今日竟然见到了你,太让我意外了。”云溪实话实说。
“师伯没有告诉你,肯定有他的想法,所以你也别气了,我们的缘分远比我想象的多多了,我还能在北国皇宫里遇到你,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好运气。”离深挺开心的。
“是我特意过来的好吗!听说小公主得了癔症?”云溪很快将话题转正。
说到这个话题离深有些深沉地点点头,“恩,确实吾妹得了癔症。”
云溪疑忽地问:“你没有试过治疗吗?还有你师傅。”
“我和师傅都尝试过,但是只能治标不治本。我和我父王的意思是能根治。师傅说他不擅长这种病的医治。”离深道。
“那为何你们设立那么多规矩,治不好就要在宫内为奴呢?”这点云溪真想问。
离深笑笑说:“云溪有所不知。自从皇榜贴出去之后,进来为吾妹诊治之人络绎不绝,很多人都想来尝试尝试,得到那个黄金万两。吾妹本身的症状就是害怕见生人,突然一下子涌入那么多人,每日上百个人为她诊治,不同的郎中开出的不同的药方,不同的治疗方案,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谁的诊治是有效果的,谁的药方是最好的,最后吾妹病情加重,我不得不同父王商量了对策,这才重新贴了皇榜,说诊治不愈者就要留在宫里为奴。一下子几乎没人来了。”
云溪没心没肺笑着说:“我这不是来了么,我跟着商队过来,听说公主病了,就进宫来了。”
离深笑得很开心,“谢谢你云溪。”
“别谢别谢,等我给公主瞧过之后再谢吧。”云溪摆摆手道。
“好,云溪,日夜赶路,今日感觉如何,可还累?”离深问道。
说起这个云溪就不好意思了,“听说你还去看了我?你也不喊我醒来,丢人死了,我都成猪了,一睡这么久。”
“哈哈哈,云溪没有,离猪还差那么一步,如果今日再不醒,那就真成猪了。”离深爽朗的笑声一如从前。
云溪嘟着嘴对他翻白眼,“就你会气死人。”
“云溪别气,今日我们先叙叙旧,待明日我陪你去看吾妹。”离深自有安排。
“明日再去?”云溪真的挺着急的,“为何不今日就去?”
离深摇摇头道:“今日也有一位郎中在为吾妹诊治,待会拿来方子我们一起看看,然后明日我们再去。吾妹不在宫内,在行宫。”
“不在皇宫里啊?”云溪想,这不在皇宫,她想要找到断魂草不也麻烦了么。
“嗯是的,不过如果云溪希望在皇宫里治疗也可以,我待会就派人让她们明日回宫。”离深尝试着说。
云溪笑着摇摇头,“无事,还是我去行宫。”
离深点点头道:“好,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如果吾妹愿意,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回来。”
云溪点点头问:“她的病是在哪里发生的?”
“就是在宫里,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在自己殿内不出门,当时我们都以为她变乖了,竟然当起大家闺秀来,没想到过了不到几天,她到处躲,说有人要害她,自那之后就得了这个癔症。”离深给云溪说着情况。
“哦,这样哈。”云溪想这应该就是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也或许好治,也或许难治,但是不管好治难治,她都要拖到找到断魂草为止。
两人在厅内聊着,云溪突然想起来了问:“你为何将我的画像挂在你宫里做什么?让大家都认识我了,害我不好意思。”
“我离深这辈子没见到过你这样的女子,全心全意希望每个人好,每日去义诊,我画下来也是为了告诫自己,要向你学习,要大公无私。”离深说得十分的理所当然。
云溪站起来蹦达到他旁边,还伸手拍了他一下说:“唉,老大唉,你知道的,我那是为了我的医术能尽快精湛起来,所以才去义诊,号不同人的脉象。”
离深似乎很喜欢云溪这样亲密的举动,笑着道:“那是云溪自己以为,在我们心里的云溪就是无私奉献的。”
云溪蔫巴着坐回去道:“那好吧,你觉得怎么样都好。”
“云溪,今晚宫中有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参加吧。”离深说道。
云溪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饶了我吧,我最怕什么宴会了,虚情假意的,你奉承我一句,我奉承你一句。”
离深笑得更开心了,“云溪,都是沙场的将军们,别担心,他们性子耿直,没有你说的那么多花花肠子。去吧,就当给我们多点时间老友相聚。”
离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云溪也似乎没什么理由再推脱了,随口问:“有没有好酒?”
“云溪爱喝,自然是有的,我这宫里藏酒上万坛,云溪喜欢可以留下来慢慢喝。”离深给云溪的感觉就是爽朗、干脆、大方、待人和善。天都的皇上和勤王爷对离深是不是有什么偏见,为何说他铁血手腕?或许是她还不够了解他吧!
“好,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无名还在等着我呢,我看他好(第四声)吃好(第四声)喝,就没带他一起来。让他留在京城好(第三声)好吃好好喝。所以你还是等下次我跟他一起来了,你再拿出来与我们一起分享吧,要是他知道我在你这里喝了很多好酒,还不对我气死。”云溪劝慰着,她怕她自己一喝酒就误了正事,所以拒绝喝酒。
离深这次笑得更大声了,“云溪想得是,待师伯过来,你和他就住在我这里,每日想喝什么酒就拿什么酒。”
云溪点点头道:“好。”
两人聊着,云溪提议去院子里走走,毕竟她需要熟悉环境,需要弄清楚断魂草到底在哪里。
离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带着云溪漫步在他的东宫里。
远远的有宫女或者太监看到他们都避开在路两边行着礼。
“我真佩服你。”云溪背着手东看西看说。
“怎么?”
“明明是堂堂的一国太子,还有那么多时间跟我们一起耗在穹城。谢谢你。”云溪不知道这个离深是经常性住在那里,还是偶尔一段时间住在那里。
“云溪有所不知,无名前辈与我师傅显摆说收了个聪明的徒弟,我师傅就约他带着你去穹城一聚,只是你似乎无意去穹城,路上很慢,中途如果不是鸟儿,你我可能就不会相遇。”离深慢慢说着,云溪想起来了,那时候确实是,在分岔路口如果不是鸟儿她早就走了。
“师傅担心你一个女娃儿,让我去接你,近身一看,你就躺在地上不想起。本来我接了你就要回来,只是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甚是好奇。就两日往返于北国和穹城之间处理事情。”离深说起来还想笑,他离深竟然也有为了一个女子而疯狂的时候。
云溪哈哈大笑道:“我也觉得自己太搞笑,早知道我就应该不顾鸟儿的反对,直接飞奔回家的。”
离深的笑容里显得有些没落,想到什么又开心道:“不过云溪,你我能再次相聚是很有缘分的。”
云溪皮笑肉不笑的,如果他知道她来皇宫的目的还能这么说,她就佩服他。
北国不似天都那么冷,这里的冷相对天都那就是不冷了。花园里的还有耐冷的花在开放着。
两人来到湖边上,湖中波光粼粼,几只野鸭正在那洑水,好不快活。
云溪听到有人走路过来的声音,抬头和离深一起看向声音的来处。
“娜拉见过太子殿下。”一个腰肢极细,眼神及妩媚的女子过来了。
离深点点头说:“舞小姐无需客气。”
说完就对云溪道:“湖边风大,我们那那边吧。”
云溪自然是没有异议,只是明眼人一看知道这个舞小姐说为了离深而来,无形中她又当了一次盾牌。
“太子殿下,这位小姐生得好生貌美呀。”云溪还诶开口这个舞小姐倒是说话了。
云溪被赞美,她自己不觉得高兴,却愉悦了离深。
他笑着说:“嗯,是啊,云溪天生丽质,确实貌美。”
云溪暗地里对着离深翻了个白眼装死的动作,让离深哈哈大笑起来。
舞小姐没时间看云溪,她眼里只有离深。
“太夸张了,我苏云溪要是貌美,就没有漂亮的女子了。”云溪揉揉头道。
“苏云溪?”舞娜拉看向云溪问:“可是天都国祁世子的心上人苏云溪?”
这话让云溪心里窃喜,原来容祁和她已经恩爱到北国人都知道了。
却让离深停止了笑容,这个舞娜拉,不适合再留在宫里了。
“舞小姐,我和云溪还有事,先走了。”离深说着就带着云溪离开了,云溪也乐得不跟她玩什么宫斗的游戏,自然乖乖跟着离深。
留下舞娜拉看着他们天人之和的背影想着什么。
两人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就有宫人来报说将军们已经进宫。
离深点点头说:“好,云溪我们一起过去吧。”
云溪真想不想去,“我没带衣服,穿成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她不懂为何第一天来离深就带她去参加将军们的宴会,只是她希望越少人认识她越好。
“已经准备好了,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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