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生菜,包裹着这个烤肉那就完美了。”云溪想了想说,生菜包裹着就盖住了一些油腻。吃完了这一片肉她就没再吃了。
无名吃了半个猪又叫起来:“给爷爷倒酒。想噎死爷爷我啊。”
梅八赶紧拿出之前给无名备下来的酒,梅七拿出一个碗往无名面前一放,梅八倒酒,无名喝着。
云溪闻着酒香,却不想喝,她要照顾容祁,容祁需要她,所以她不能喝酒,她要等容祁好了,把他藏的老窖全部喝掉。作为这段时间的赔偿。
无名吃了大半个猪,喝了一坛酒之后,终于打了个饱嗝。
“给无名弄些热水让他洗个澡。 ”云溪吩咐着,她可不想无名这么脏去给容祁号脉。
御厨带着剩下的走了,屋内,梅八已经弄来了浴桶和一桶的热水。
无名死活不愿意这样洗澡,梅七和梅八对望了一眼,趁无名一个不防备伸手点了无名的穴道,将他拔光衣服扶到桶里。无名气得大骂。
梅七和梅八给无名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包括胡子。
无名洗好穿上衣服之后,梅七立马给他解了穴道。这下无名开始耍赖了,往床上一躺说他吃饱了走不动了,刚才被两个小辈点了穴,多丢人,他就要耍耍赖。
梅七没办法就去禀报给了云溪,说无名前辈说走不动了。
云溪笑了笑道:“梅三梅四去帮忙,把他给我抬过来。”
上有耍赖,下有对策!
梅三、梅四、梅七、梅八四个人进了房间,二话不说,就一人抬着一个垫被的角,把无名抬到了容祁床前。
梅三说:“请无名前辈为主子号脉诊治。”
无名爱理不理的样子窝在被子里,任你怎么地,反正我就是不动。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那感觉。
“无名,你快点给容祁把脉,我保证明日会有比烤乳猪更好吃的东西。”云溪只有用好吃的诱惑无名。
“真的?啥好吃的?”说到吃的无名就来劲了。
“先给容祁把脉。”云溪也有条件。
“先说好吃的。”
四人还抬着他在,云溪示意他们将他放到太师椅上。
“好。”云溪也不与他争执对梅三说:“去带御膳房总管。”
“好咧。”梅三说话间就出了太和殿。
房间里大家都没说,不出一盏茶功夫,梅三已经带着御膳房总管来了。
“前辈,小姐。”御膳房总管已经在路上听梅三讲了个大概。
“劳烦你给无名说说皇宫里都有什么好吃的。”云溪示意梅四搬了个凳子给总管坐下,她自己也坐下来了。
“老前辈,您听好了。”总管笑着对无名道:“蒸熊掌、蒸羊羔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锦、卤子鹅、卤虾、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腰儿、烩鸭条儿、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烀皮甲鱼、锅烧鲤鱼、抓炒鲤鱼、软炸里脊、软炸鸡……”御膳房的菜品那在御膳房总管的脑子里生了根,唱歌一样,随口就来。
“好了好了,停停停。”无名打断了他的话说:“以上报的,明日全部上一份。”
“好的老前辈。”总管面带微笑道。
“好了,你可以滚蛋了。”无名赶人了。“来,扶我去给容祁小子号脉。”
能给容祁号脉,那就什么事都不是事儿了。
梅三和云溪扶着无名来到床前,无名盘腿坐在床侧,云溪将容祁的手拉出来放到无名面前。
这祖宗的手终于按在了容祁的脉搏上。
无名一会皱眉一会高兴一会愁眉苦脸,急坏了在一边的云溪和梅字辈。
“到底怎么样了嘛?”云溪忍不住问道。
无名对云溪翻了个大白眼,指着门口道:“你,你们都出去。我要静静。”
云溪嘟着嘴不愿意。
“一、二……”
这是云溪惯用的招数,如今也被无名学来了。
云溪跺着脚带着梅字辈出来了,躲在门口看。
无名从怀里拿出了脉枕,将容祁的手放在上面,很认真很认真的号着。
约一炷香功夫,无名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云溪也赶紧进来了,拉着无名问:“怎么样怎么样?容祁什么时候能好?”
“此乃造化,他除了毒之外的已经解了,只是这个毒,还需要想想办法。”无名又盘腿坐到椅子上。
“可是之前你给他运功之后,他醒了唉。”云溪很着急。
“那是我的真气牵动着他的气,让他暂时醒来,只是这个毒根深蒂固,要想法子。这毒我也未曾见过。”无名说着说着就自言自语起来了,“爷爷我都没见过的毒,是谁下的手?不该呀!”
云溪真是想揍他了,他以为他无名很厉害吗,什么都晓得。
“别嘀咕了,快想办法,给容祁治嘛。”云溪真要喊他祖宗了。
虽然无名的声音很年轻,但是他满头白发,胡子眉毛也是白的,这就足以说明他可能真的很老了,之前云溪对他有所怨气,所以就喊他无名,无名也无所谓,她也就一直这么喊下去了,到现在都是无名无名的,也不把他当前辈尊重着,倒是当朋友一般相处着。这样相处下来都觉得很好。
“你这个小女娃儿,这也得容爷爷我想想。”无名说着又打坐起来了。
云溪真怕他别又睡着了,却又没办法,只能咬着嘴唇忍者随他去。现在逼他也没办法。
走到容祁床边,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看着他的睡颜发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一种沉重的气息又在屋里蔓延。
“云溪小姐,王爷来了。”在云溪发呆的时候梅五过来轻声地说。
“嗯好。”云溪站起来看着门前。
这些日子,皇上严令,除了他和勤王爷,任何人不得来太和殿打搅容祁静养。这是云溪很乐意的,本来容祁生病就让她很心力交瘁了,再来许多人一个个的应付,是她所不喜欢的,就是清金,云溪也让他没事别过来,带着清字辈好好处理那些事物。这些时日,如果清金有什么事情也是让侍卫过来的,匆匆来匆匆去。
“云溪。”勤王爷疾步进来,看到打坐的无名,放低声音问:“不知无名前辈看了祁儿如何了?”
原来勤王爷听到消息这才急忙赶过来。也是,之前烤乳猪那么大的动静,肯定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王爷,无名已经给容祁号过脉了,可能……有些棘手,他还在想办法。”云溪低声的说。
勤王爷微微点了头,垂败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大家都不说话,坐等无名。
没一会儿,皇上也来了,大家都静坐着等着无名。
“小女娃儿,爷爷我有点办法了。”无名睁开眼道。
大家都面露一喜。
“什么办法,快说。”云溪一把拉着无名的胳膊道。
无名抚着胡须说:“办法就是我要回仙人洞查查我的医书。这病我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大家又泄气了一般。
“那你还不赶紧去?”云溪生气的吼了一句。
无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委屈道:“我想等御膳房把吃的弄来我再去。”
“啊!你才吃一只猪多久?你又饿了?”云溪真想打人!
“那好吧,让御膳房那小子先别烧,等爷爷回来再烧,爷爷要吃热乎的。”在吃的上面无名终于做了一回让步。
“仙人洞在哪?让梅七梅八陪着你去。”云溪拉住要走的无名,如果把他放跑了,他遇到什么好吃的,把容祁这茬忘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仙人洞不能让外人知道。”无名很直接的拒绝了。
“他们不是外人,他们是我们的人,是内人。”云溪一只手往额头上一拍,真是要死了,还内人!
“不是我无名门下的都是外人。”无名很坚持。
云溪看了一眼床上的容祁道:“我是你门下,我跟你去。”
云溪一直很相信无名,不论是医术还是武功,她都相信他是顶级的。特别是在无名给容祁运功之后,脉象完全不同,她更相信无名一定能救好容祁的。
“云溪,你……。”勤王爷本想阻止,却被云溪伸手止住了。
“皇上,王爷,我苏云溪不在,还有你们,但是无名门下只有我,我要跟着他,只一已有消息,我就马上回来。”云溪想了下,拉住无名问:“你给容祁开个方子,这些日子我们不在,他也得保守医治一下吧。”
无名无奈地说:“之前你开的喝的和药浴的方子一直用,等我们这边想到法子就不用了。”
“那好吧。”云溪点点头,“梅三去备两匹快马。”
“是云溪小姐。”梅三领命下去了。
无名欲言又止地看向皇上。
皇上笑着问无名:“如若有什么事情朕能做的,尽管说。”
这话说得无名立马笑眯眯的,搓着手道:“我要去仙人洞,不知道要待多久,把你皇宫里好吃的都给我带一些。”
皇上笑着唤来陆公公,让他快去准备干粮给无名。
这下无名高兴了。有吃的了。
云溪无奈地摇摇头,跟无名,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思考,否则会被他气吐血。
坐在容祁的床边,摸摸他的脸,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云溪心如刀割的痛。
陆公公带着小太监送来整整两大包袱的吃的。无名眉开眼笑的接过来挂在身上。
云溪跟梅三梅四交代了下,就告别了皇上和勤王爷跟着无名走。
皇上唤住了云溪,给了她一块牌子,告诉她说有了这个牌子,随时都可以进入皇城不要再搜身检查了。
云溪将牌子往怀里一揣,谢过皇上就走了。她要赶时间,要快,要赶紧将容祁治好,她真的等不及了,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她的男人怎么可以一直孤独地躺在哪里呢!
天寒地冻的,穿着斗篷的云溪在雪地里看着那么瘦弱那么单薄。
皇上和勤王爷目送着两匹马出了皇城。
“祁儿相中的女子,值得祁儿上心。”皇上说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勤王爷看着远处的黑点点点头。
兄弟俩都没有说话,因为容祁,大家都在受着煎熬和折磨。
出了皇城,街上的人寥寥无几,道路上的雪被清扫光了。两人的马一前一后拼命跑着。
出了城,鸟儿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飞进云溪怀里。
“鸟儿,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云溪看到鸟儿一喜,这些日子,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容祁,压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只鸟儿。
“啾啾啾。”鸟儿似乎挺委屈的。
无名看过来道:“小女娃儿,你以为这么一大只鸟能进皇宫?”
云溪扯过斗篷将鸟儿护在怀中。
无名说的也是,小小的梅园都是连只苍蝇都没有,那些进出的鸟儿也都是有选择性的。何况皇宫呢!
鸟儿这么大,这么特别,一看就是有人喂养的,万一进出当成侦探,那就不太好了。
云溪加快了马速,两人先是在官道上奔驰,管道上的雪被打扫出来一条马车宽。这就够了,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飞奔着。
寒风像刀一样刮在云溪的脸上。
无名回头一看,骂了一句道:“我无名门下怎么出了你这么笨的丫头,你就不知道用内力护体么?”
他这一说云溪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确实也笨,赶紧运功,一个周身下来,全身暖洋洋的。
马儿一连跑了一天一夜,无名在马上睡着了,云溪累了困了,一想到睡在床上的容祁,她就来劲了,就精神了。
这马儿也是皇宫里最顶尖的马,否则这样不停歇的跑也累死了。
官道走着到了一坐大山之间,无名也醒了,喝住了马,下来了。
“到了吗?”云溪问。
无名不耐烦地道:“到什么到,爷爷我要撒泡尿。”
云溪对他真是无奈,这个死老头,赶紧骑马远点避开一些。
无名尿好了唤住云溪道:“小女娃儿,给我回来。”
无名的声音荡漾在山谷里。
“干嘛?”云溪也没好气地问道。
“把马儿牵到那边去,那里有温泉,让马儿去吃草。你跟我来。”无名边走边吃,一路上他除了睡大部分时候就是吃。
“好。”云溪骑着马到他的马旁边,牵过缰绳,将马带到无名指着的地方。
果然有一汪清泉,周围长着很多碧绿的草,有些还被雪盖住了,但是都不影响它的绿色。
“去吧。”云溪也下了马,拍了马屁股,让它们在那吃草,她回头去找无名了。
无名立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走吧。”云溪喊着。
“好。跟紧我。”无名说着就一个箭步飞了起来。
云溪赶紧跟上,只是无名属于走路般轻松行,云溪属于笨拙行。
两人一路向山顶。
山上全部被皑皑白雪覆盖着,树上都是冰鎏。
云溪一个提不上劲,尖叫着:“啊!”
说时迟那时快,无名一个快身抓住云溪下落的身体。
“真笨,别说你是我无名门下。”无名带着云溪飞。
云溪不说话了,鸟儿也在她刚掉落的瞬间飞开了,这被无名抓着,鸟儿又飞回来了。
无名拉着云溪加快了速度,不出半柱香功夫到了山顶。
无名将云溪放开了,没有了支柱云溪直接瘫软在地上。雪太厚了,云溪好像躺进了厚棉被里,只露出了一个头。
“啊!”雪进了脖子里好冰。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无名看着云溪的样子又生气又心疼,一把拉起她。直待她站直了这才放开她,生气地走在前面。
无名的体力充沛,云溪就不行了,雪漫过了她的膝关节,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地跟在他身后。
“真是笨死了笨死了。”无名今天才发现云溪真是笨,停下来牵过她的胳膊就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功夫,反正在雪地上好像漂移一样,快得很。
无名直接奔跑着,在鸟儿发出叫声之后,云溪睁眼一看,前面就是悬崖,无名还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喂,停下。”
云溪叫着,只是无名仿佛没听见,瞬间,两人从山顶上掉下了悬崖。
死了死了。云溪闭上眼,脑子里唯一想着的是容祁怎么办。
这一瞬间,她害怕了,她还有容祁。
身体极速下降,无名还是牵着她在。
云溪不敢睁眼,这个生死时刻,她心里只有容祁。
“胆小鬼,跟着你无名爷爷我还会摔死你嘛!”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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