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复苏,他们就会变得异常团结。
果然,现场不少的华夏旅客,听见娜塔莎这样说话,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打打不过,骂骂不赢,私底下说说,小小的谴责一下。
娜塔莎还要说什么时候,塞巴斯蒂安低声道:“我的圣女大人,或许这位先生,说的是真的。”
说罢,塞巴斯蒂安俯身在娜塔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娜塔莎望向薛戮的眼神就一直没有友善过,虽然塞巴斯蒂安跟她说了些什么,可她还是满怀戒备。
“我可以带我弟弟去医院了吗?”羲野的语气中已经有点愤怒,似乎对娜塔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很不满意。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娜塔莎还是朝一旁让了让,让出一条路出来。
羲野扶着薛戮,不紧不慢的朝外面走去。
“演技不错。”走出大厅后,薛戮如释重负,对着羲野低声笑。
羲野目光平视前方,道:“你是怎么骗过那个亚特兰蒂斯神将的?”
薛戮深呼吸一口,道:“那个塞巴斯蒂安虽然邪门,但是我能够看到灵魂体,自然就能够看出他邪门在什么地方。”
“每当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身周总会有一圈环形能量体扩散开来,一旦有人触碰到这一道唤醒能量,就会应了塞巴斯蒂安说的话。”
“既然他的异能有无形的,类似于灵魂体一样的东西,那么我断定他一定也能看得见灵魂体这样的东西,所以我让一道低级的灵魂体附在我身上,以此来做出我被灵魂体控制的样子”
“还真是大胆。”羲野撇撇嘴,道。
“是啊,富贵险中求,我对上那个神将的话,并没有必胜的信心,再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娜塔莎,还有众多教廷神将,在那种环境下,我们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所以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教廷这下一下杀死了康斯坦丁的四名手下,我想康斯坦丁一定会怒不可遏吧?”羲野说道。
薛戮凝视着康斯坦丁离去的方向,沉思道:“不好说,康斯坦丁带走杰斯,意在逐步蚕食教廷的力量,教廷要培养一名神将,需要耗费的心血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多――但黑手党不一样,黑手党的人群基数比教廷要多得多,如果牺牲四个手下来换取一个教廷神将的话,我想康斯坦丁并没有亏太多。”
“但之前还有所罗门的死也被栽赃在了教廷身上,这样一来,康斯坦丁或许就会以此位突破口,再度向教廷开炮。”
薛戮分析道,这段时间以来,他没有少研究康斯坦丁还有黑手党的构成,能够做出这样的分析,与他平时对黑手党的了解是分不开的。
“那这个新冒出来的圣女怎么解决?”羲野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薛戮嘴角荡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本来教廷是处于绝对的弱势,但是娜塔莎的出现,彻底将教廷的地位硬生生的提高了好多个档次,娜塔莎是刚刚得到传承的亚特兰蒂斯圣女,她体内的传承力量一定还没有完全苏醒,据我所知,亚特兰蒂斯的每一个传承者,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实力。”
“毁天灭地?夸张了点吧?”羲野道。
“一点也不夸张。能够量产七彩玫瑰这种东西的文明国度,你觉得举其国的传承力量,会强大到什么程度?不说娜塔莎,就光是那个塞巴斯蒂安,他的实力就已经能够力撼群雄。”
“教廷和黑手党现在彼此都有把柄抓在对方的手中,你说,谁会先出手?”
薛戮耸耸肩,无所谓道:“不管谁先出手,都对我们有利,我们只是两个势力之间的引火线,还不入他们的法眼,无论下一次谁先挑起事端,那么谁就是我们的盟友。”
羲野无语的看着薛戮,道:“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还有那么奸诈的一面?”
薛戮微微一叹,道:“时代在进步,人也在变,这个狗娘养的社会,真的能把一个单纯的人给活生生逼成精,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就连婊?子们卖?骚都不再一味的走清纯路线,粉木耳始终会变黑,香蕉始终会变软,红葡萄也终有一日会变成紫葡萄”
“粉木耳和黑木耳?什么东西?”羲野不明所以问道。
“呃没什么。”薛戮连忙住口。说的兴起,有点过头了,还好他及时止住了话题,不然的话,再说下去,可就要露馅了。
这都是薛戮平日里无聊逛贴吧知道的段子,今天学以致用,倒是无比应景,看看,我们的薛戮同学是多么好学?
――
“唰!”
就在薛戮和羲野一边低声交谈,一边越走越远的时候,唰的一声,一道身影再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是塞巴斯蒂安。
“两位还请留步。”
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充满了冰冷与空洞,他发声缓慢,但声音清晰:“刚才我明明抹掉了所有人的记忆――为什么你会没事?”
他直勾勾的看着羲野,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第151章 不会忘记我爱她()
第151章 不会忘记我爱她张泽川站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找不到去路,看不清方向,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希望。。 平板电子书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心里也空落落的,他想不起任何事,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亲人是谁。
但他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一般,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形态,明白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知道自己的名字,也知道自己的代号,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也知道自己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不受控制的,悠悠的,跌跌撞撞的往无尽的黑暗走去,没有一点声音,但却有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召唤。
是二丫。
二丫是张泽川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也是禁忌,龙有逆鳞,二丫就是张泽川的逆鳞。
二丫死了,张泽川就没有了任何的弱点。
“二丫”张泽川呼唤着二丫的名字,往黑暗深处不断前行,他知道二丫死了,但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却从未间断。
再走一点,张泽川就感觉到一股温柔和温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然后下一刻,一个娇弱柔软的身躯,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身子很瘦,几乎没有什么肉,身高到自己的肩膀下面一点点,扎着两个麻花辫,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麦芽的香气。
“二丫”张泽川喃喃念道,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自己没有过这种熟悉的感觉了?
他张开双臂,将二丫搂的紧紧的,那样子,像是要把二丫整个人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边。
“二喜子。”二丫清脆甜美的声音穿进张泽川的耳朵,在他们村里,所有人都叫他二喜子,那么那么多年,村里的老老少少,都知道张二喜这个人,却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二丫知道。
“二喜子,是你么?真的是你么?”二丫明显有些激动,她用她那瘦弱的身躯环抱着张泽川,喜不自胜。
张泽川将下巴靠在二丫的头顶,艰难发声:“二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二喜子二喜子不要救命”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化,二丫被几个壮汉按倒在地,他们疯狂的撕扯着二丫的衣服,嘴里面还说着淫秽的话,那个大个子,那个身高有一米九,体重少说有200斤的大光头,他整个人都趴在了二丫身上,二丫动弹不得,只能流着眼泪,绝望得侧过头,望向村子的方向。
这一幕,几乎每个夜里都会出现在张泽川的梦里,但当它真正出现在张泽川眼前的时候,张泽川又是那么无法接受。
“不!!!!!”
“啊!!!!!”
他疯狂的敲打着地面,体内狂暴的能量像洪水一般涌出,但所有的能量和力量,就像是融入了无尽的黑夜一般,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张泽川分离向前冲,他想要拯救二丫。
但他每往前跑一步,那梦魇一般的景象就往后移一步,任他如何追赶,都追赶不上。
二丫已经没有力气叫喊,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她的身子瘫软在地上,那些恶人们依然趴在她的身上肆虐。
“二丫”张泽川无力的朝前伸手,他想哭,但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欲哭无泪。
“二喜子”耳旁,又再传来二丫柔柔的声音。
“二喜子,为我报仇”
张泽川咬着牙,拼命点头,道:“二丫,我已经替你报了仇,那些进山的人,我他们全都变成了粉末,还有村长,我亲手杀掉了村长,若不是村长,那些人也不会到大山里面来,你也不会死,二丫”
“不!”二丫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一改平日里温柔活泼的语气,她恨声道:“不仅是那些人,我还要全世界的人都来为我陪葬,二喜子,你爱我,不是么?如果你爱我,你杀了所有的人,杀了他们,好不好?”
“你平时最**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先给我,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都先给我,我犯了错误,你会主动来帮我承担,那么,现在,如果你还爱我,杀了所有的人,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所有的人”
二丫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在张泽川耳旁的四面八方响起,张泽川对二丫的爱,还有对二丫的愧疚,在这一时间全都爆发了出来,他是愿意为二丫做任何事的。
杀光所有的人是啊,多么诱人的想法,二丫说了,我是爱她的,如果杀光所有的人,能够让二丫不再有遗憾,不再有憎恨,那为什么不呢?
温柔,善良的二丫,我愿意为你杀光所有的人。
可是可是面前这个二丫,根本不温柔,也一点也不善良。
张泽川跟二丫在一起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到两个人已经足够了解彼此,二丫是绝对不会叫自己杀光所有的人的。
“不你不是二丫,你不是二丫,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道白光,从张泽川脑海中猛然闪过,他差一点就听了二丫的话,他差一点就变成了那个要去杀了全世界人的人。
“二喜子,你不爱我了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二丫近乎哀求的声音传来,张泽川眼前,又再次重现了那不堪的一幕。
张泽川紧咬牙关,他的牙龈甚至由于太用力,而被自己咬出了鲜血,他握紧了拳头,浑身不断颤抖着,这一幕,是他永远忘不了的伤痛,是他的梦魇,是他一辈子也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他睁大眼睛,看着那让他痛苦了无数个日夜的一幕,眼中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他抬起手,擦干泪水,然后闭上了眼。
他握紧双拳,雄浑狂暴的力量缠绕在他的双拳之上,他像是发泄般的一声大喝,一拳朝前方猛然轰出。
“呯!哗啦啦”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成了无数的玻璃渣,它们碎成了无数小片,纷纷**。
“你——根——本——不——是——二——丫——!”
张泽川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这一声,然后再一拳,轰向前方。
整个黑暗的世界“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张泽川好像身处一个密室,这里在不断的转动。
随着转动,张泽川逐渐看到了亮光,没错,前方的一丝亮光。
二丫的音容笑貌,依然时不时的浮现在张泽川的脑海中,但这一次,他没有回头,没有停留,大踏步的,朝着光明走去。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寒牧那张沧桑的笑脸。
“师师傅。”
张泽川动了动手臂,然后感觉一阵酸痛。
“躺下,看你流了那么多汗,又做噩梦了吗?”寒牧关切的问道。
张泽川点点头,却并没有多说话。
在这之前,别说看到,就是一不小心想到了二丫的遭遇,张泽川都会勃然大怒,然后不受控制的做出一些吓人的事情来。
但今天,今天他亲自打碎了自己的梦魇,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我看到了你的梦,泽川”寒牧喃喃道,眼神中满是慈爱。
“对不起师傅。”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困于心,不畏于心,方成大道。”
“不困于心,不畏于心”张泽川念叨着这两句话,道:“师傅,我我是不是再也无法触碰天道了?”
寒牧一怔,但还是点点头。
他不想隐瞒自己这个徒弟。
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丁点,甚至就连寒牧都以为张泽川成功了。
但他还是没有成功,在那最后一步,他被自己的心魔给拦了下来,他心中最大的魔障就是二丫的死,若是无法做到放开这一步,那么张泽川永远无法攀登天道。
寒牧想要安慰张泽川,但却又不知道话从何说起。
“泽川,节哀,古往今来,想要探寻天道的人,何其的多,但真正知晓天道的人,又能有几个?”
“你还年轻,将来未必不是没有机会,只要好好把握,总有一天能够做到忘情这一步的。”
张泽川眼神怪异的看着寒牧,他从来没有用这般眼神看过寒牧,张泽川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这种眼神,寒牧只在薛戮身上看到过。
那是饱含深意的眼神,是世俗的眼神,是不该在张泽川身上出现的眼神。
“师傅,忘情谈何容易”
张泽川喃喃道:“我正是因为无法忘情,所以才攀登不了天道,但,如果攀登天道意味着必须忘情的话,那么这天道,我不攀也罢。”
寒牧皱着眉头,静静的听张泽川说。
“我以前觉得,只要我帮二丫报了仇,只要我杀了那些人和他们背后的人,二丫就不会再有遗憾”
“但是我错了,我杀了一个人,那个人会有家人,会有朋友,他的朋友也会有家人,会有朋友,这样下去,怎么能够杀得完?”
“二丫死了,那些害死二丫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最难的,不是报仇,而是放下,我是人,我也有感情的,我可以放下,但我不会忘记二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