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厉害?”
这是标准的看热闹之人的问话。
张风奇轻声答道:“向焕的神识比邱凌强是铁一般的事实,所以邱凌刚才的剑气合一没能动摇向焕一分一毫。”
“他现在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认定向焕是一个单纯的修神者,单纯的修神者大多神识很强,身体素质却很普通甚至是羸弱。如果我没有记错,邱凌应该是一个双修者,他打算以数十道剑气消耗向焕余下的神识,然后再与向焕近身缠斗。”
“这样的做法有点无赖,但向焕碍于面子,没有选择躲避也不能选择躲避,只能明知这是陷阱也要往下跳,消耗所余不多的神识来硬抗邱凌的剑气。这一次,向焕要输了。”一个老妇人站在镜子前,看着镜风景象,轻声的说。
她无声无息地出现,让那些将心神集中在镜子上的老人大吃一惊,纷纷愕然的看着她,个别甚至欠身行礼。
在这居室内,唯一没有去看老妇的是一个中年人,他依旧盯着立于众人身前十步的那面镜子,目不转眼的看着。
“邱凌的剑气有异。”在老妇缓缓走到一张高椅前,准备就坐之时,中年人突然高声道。“你们子书家暗中将仿兵符送给了邱凌?”
室内所有人闻言后全都盯着老妇,他们虽然慑于老妇的实力,以及老妇和院长的关系,但事关兵符,他们也不能再‘诚惶诚恐’了,全都责问般盯着衣着朴素的那个老妇。
老妇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依旧盯着镜子的那个中年人,不咸不淡的说:“小琴参加入院度前,我确实将仿兵符送给了她。至于她有没有转送别人?我不清楚。不过,就算她送给了别人,那又如何?关你屁事!”
老妇突然恶言相向,中年人终于没有再看镜子了,因为他知道向焕确实如老妇刚才所说的那样……要输了。
既然向焕输了,他也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
“不关我的屁事,关乎世间所有修行者的事。兵符乃神器,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若兵符落入凡夫俗子的手中,世间必受其乱!”中年人看着老妇,淡然的说。言语间没有一丝一毫他身边那些老者,所表现来的诚惶诚恐。“我认为,我们应该查清邱凌的剑气师承何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你认为兵符在邱凌身上?”
第70章 我在月之海等你!()
老妇看着中年人,没有回身,指着镜内逼近向焕的邱凌,高声道:“你看那小子像是拥有兵符的人吗?区区一个向焕都能将他逼成这样,他会有兵符?”
“你们不要忘了,他是邱北城的儿子。俞青寒那一手驭风术、御剑宗那与天地同息的剑意,都能成就这小子的剑气。你们若想问个清楚明白,大可待他进了学院之后当面质问他。”
进学院当面质问学院的学生?
除非在场之人活腻了,否则谁会做这样的事?就连那些辽国来的学子都不能动分毫,更何况一个夏朝学子?
老妇这话其实还有一个深意,那就是邱凌一定能进学院。
她话中的深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包括提议要查邱凌剑气师承何处的那个中年人。中年人看着镜内的那两道身影,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眼前这个老妇,也说服不了那些慑于学院威名而摆出事不关己姿态的老者。
老妇见中年人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也不好咬着不放,气鼓鼓的坐在椅上,看着镜上景象。
中年人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镜上的画面,心说:“查是一定要查的,趁她未出关,先把应该做的事都做了。否则,待她出关了,所有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起来,某些事也会比现在难办许多。”
邱凌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成为了影响某些争斗胜负的关键棋子,他在逼近向焕。
向焕的神识已经弱了许多,刹那光华的强大与玄妙是需要有足够的神识支撑的。向焕碍于面子的硬抗漫天剑气,后果就是现在的他神识所余不多,他以为现在的邱凌和他一样,已是强弩之末。
邱凌以行动击碎了向焕的猜想,他手持气剑,一步一步的逼近向焕,
此刻的他没有红色剑气缭绕身上,手中气剑是灵气所化,他余下的神识是要用来施展刹那光华,破刹那光华最好的办法就是刹那光华。
近了,邱凌离向焕近了,近到手中气剑刺进了罩着向焕的那个光球。
光球是向焕神识所化,没有向梦的符纹支援,强度弱了许多,被邱凌手中气剑刺进半米。
向焕低吼一声,将最后一丝神识尽数散出,凝住那把无形却锐不可当的长剑。
邱凌不言不语,双手握剑,又踏出一步,手中气剑又向前刺进一分,破开光球封锁,直指躲在光球内的向焕。
向梦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当向焕身外突然有光球出现时,她知道哥哥的神识已经所剩无几,否则他是不会让那个光球出现的。
“邱凌竟然是双修者?”向梦想起参加入院试前曾看过的那张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邱凌是一名修神者,一个炼气难有进展后改为修神者的寻常修神者。
“双修者?难怪踏上修行路的日子并不长,却成为入院试的佼佼者。”向梦心中想着,握着符纸的右手满是汗水。
向梦为兄长着急时,邱凌手中的气剑已经完全没进光球,让光球有了一丝裂痕,裂痕在不断地扩大,就像一个外壳碎裂了的鸡蛋。
光球不是鸡蛋,它碎裂开来时没有任何声响,瞬间分离崩解,消失无形,不留一丝痕迹。
光球碎了,向焕后退了。
向焕后退,邱凌前进,乘胜追击地一剑刺向向焕的左眼。
五把黑色长剑骤然由五个方向袭向邱凌,向焕终于也用出了玉石俱焚的打法。
玉石俱焚,只是无奈之举。
邱凌先前做过,向焕现在做着。
气剑突然散开,化作五道白色的剑气,迎向五把黑色的长剑。
砰砰之声终于再度传出,让寂静得像死去的这片林区有了一丝生气。
砰砰声中,邱凌和向焕突然“停”了下来,两人同时使出刹那光华,以最后的一丝神识进行这场战斗的最后一次比拼。
神识无形,慕容千斌修为太差,不能借助灵气来感知邱凌和向焕的战况,但他能通过观察观战考生的神情,还有邱凌和向焕身边静止不动的野草来猜测战况。
野草不动,树叶不落,邱凌和向焕仿佛身处一个静止的空间,两人的动作也静止了下来,宛若石像。
慕容千斌紧张万分地盯着两人,这短短的一瞬间是如此的漫长,比他先前那狼狈不堪的那三天还要漫长。
一根野草突然动了动,它只是随意地伸展了一下被凝固得太久的身躯,但它摆动身躯的动作是那样的僵硬与缓慢,连一品的慕容千斌都看到了。
“要分胜负了。”南少泽轻声的说,说完他往前站出一步。
“要分胜负了。”向梦轻声的说,说完她往前站了一步,卢绍三人也跟着往前站出一步。
“要分胜负了。”云小松轻声的说,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往前站了一步。
两个阵营的考生全都暗中准备着,因为一旦那两人分出了胜负,混战将变得无可避免。
砰的一声,邱凌突然向前冲去,一拳击在向焕的鼻梁上,在那张高傲的脸上画下了一朵红色小花。
向焕向后倒去,邱凌那一拳虽然不能与专注炼体的南少泽相比,但还是将山穷水尽的向焕击伤了,也击倒了。
向焕倒下前,邱凌又再一拳击出,砸中向焕胸膛,将这个号称本次入院试最强之人击倒在地。
向梦低喝一声,手中符纸就要炸开袭向邱凌时,一把长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那长刀很长,出现在向梦眼中的只是刀尖部分,冰冷刀身架在向梦的肩上,阵阵寒意吹袭着她的脖颈。
卢绍和匡安远一直留意着南少泽的举动,只是任他们如何的防范,南少泽还是后发先至地将长刀架在向梦的脖颈上。
砰,砰,砰,接连几声巨响传出,众人望着响声传来的地方,看到邱凌一拳又一拳的砸向躺在地上的向焕。
向焕败了,败得如此突然,败得如此彻底,他无力地躺在地上,任由邱凌挥拳相向,血流满脸。
曾经高傲无比的那个男子血流满脸,以一种近乎耻辱的方式败在邱凌手中,所有考生惊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向梦被南少泽的制住,卢绍和安匡安不敢乱动,有能力和胆量阻止邱凌暴打向焕的,只有张风奇和云小松。袁玉林被邱凌的表现所惊,还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根本没有想过阻止邱凌。张风奇要守护慕容千斌,所以压根没有想过制止邱凌,况且邱凌与晋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慕容千斌应该不希望他阻止邱凌。
“够了。”邱凌举在空中的拳头被一只纤纤玉手握住,子书琴站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暴打向焕。“你赢了,我们拿到令牌了。”
子书琴其实还没有拿到令牌,但她这话提醒了向梦,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兄长,示意令牌在向焕的怀中。
子书琴的右手依旧握着邱凌的左手,她伸出左手从向焕的怀中拿出令牌,朝邱凌挥了挥,然后放开握着邱凌的手。
邱凌站了起来,摇晃了几下,突然扑向子书琴,子书琴本能地接住邱凌,发现这家伙又像上次那样晕了过去。她看了看怀中的邱凌,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向焕,责怪般说:“两个争强好胜的家伙。”
“邱凌是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还是顺势而为?”袁玉林看着子书琴怀中的邱凌,心说:“这家伙竟能与向焕拼到这个地步,他真是当天那个晋国小子吗?”
袁玉林盯着晕了过去的邱凌,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将这家伙送出去。
南少泽收回长刀,走到邱凌身边,盯着向梦三人。
向梦三人走了过去,安匡远和卢绍扶起血流满脸的向焕,向梦则警惕地盯着南少泽,她相信只要自己不出手,子书琴是不可能出手的。
“初时的神识之争,确实是两个小家伙一时意气,这从他们一开始就倾尽全力地战斗可以看出来。向焕同败了,很可能是他前面绝大部分时间都占据了上风,所以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邱凌是一名双修者。但是我明明记得这个消息已经提前通知了向焕,他怎能忘记这么重要的情报呢?”处处针对邱凌的那个中年人,看着镜内画面,心里自言自语。
“邱凌上一次晕倒再醒来,修为精进了不少。这一次,他还会这样吗?若真是这样,他一定拥有堪比神兵的器物。”中年人眼睛越发的雪亮,他看着子书琴怀中的邱凌,心说:“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邱凌这些年去过那里?做过些什么?我不相信他的剑气和俞青寒有关,御剑宗那种特别的御剑术,更是与他的剑气风马牛不相及。”
室内众人借镜看邱凌,一个男子却在天上看着远处星空,那里有星体五分,邱凌身处的那个世间位于中间那一层。男子记得,他之前经过的一个叫神州的地方,那里有鱼也有海。他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也有鱼有海,偏偏邱凌身处的那个世间有鱼却没有海。
“你一定要来看看这片海。”男子望向远处星空,喃喃低语。“我在月之海等你。”
这话是对邱凌说,还是对那个喜穿雪白衣裳的女子说?
第71章 轩辕()
身为这场对战主角之一的邱凌,晕倒在子书琴怀中。
而另一主角向焕则由同伴搀扶到一棵大树下,依树休憩。脸上血迹被拭去大半的他,看着俏丽少女怀中的那个家伙,突然大笑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声落在观战考生的耳中是那样的虚弱,十足久病不愈将要离世的回光返照。
“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让我压制境界,留在六品参加入院试了。”向焕的话声软弱无力,传送不远,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他所说的一字一句。“原来参加入院试真的可以遇到各色各样的人,这些人未必是绝顶天才,但却能让那些公认的天才生出由衷的敬佩感。”
“我敬佩邱凌,真的!”向焕完全没有被打落尘埃的失落,仅有的一丝挫败感稍现即逝,眼神间多了一丝不曾有过的坚定,他微笑着,不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看躺在子书琴怀中的邱凌,他由衷地说:“他们让我参加入院试,确实是有借我手阻挠邱凌的想法,但何尝不是有着借邱凌磨砺我们的想法?”
“你想多了。”那个坐在角落处的中年人盯着镜子上的向焕,心里嘲讽般说了句。“我们只是希望你能阻止邱凌进入学院,没有其他的想法,真的没有!”
“不过,你若是在与邱凌的战斗中有所收获,我们也会乐意接受这样的结局。毕竟,你天赋不差,将来还能为我们所用。”中年人心里说着,脸上毫无表情。“况且,不是还有那两个小子吗?邱凌能否到达终点,现在尚难定论!相比之下,我其实更想看邱凌和那两个小子的战斗。”
向焕的那番话让林内一片寂静,仿若死域。
所有人在等,等向焕继续说下去。
但向焕没有机会说下去了,他痛苦地咳嗽几声,再抬头时便看到了一个男子。那个突然出现在场中的男子背对向焕而立,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背影与其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那两个突然出现的男子静静地看着子书琴。子书琴秀目眨动了几下,秀气睫毛对剪着,似为她剪去眼前那重看不见的帘幕,好让她看清这两个小时很熟悉,现在有些陌生的男子。
“我姓轩辕,名为君越。我身旁边的是我皇兄……轩辕君弘。”沉默了一会的君越,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回头看着站在向焕身后,有浓郁敌意流露的世家子弟,语气平淡自然,没有高傲,更没有轻佻。
“轩辕?夏朝国姓?!”
“轩辕君越?诸多夏朝皇子中,最有机会继承夏皇之位的轩辕君越?”
“他就是轩辕君越?!”南少泽盯着轩辕君越,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