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有的警惕性还是要保持的,毕竟此人来历不明,自己也摸不清他的路数,尽管药道君因为需要用自己的身躯来炼丹,故而对自己还算是“亲和”,但对于这座山峰,自己着实知之甚少
身处于未知的环境中,面对着未知的人物,这些无不都是让自己“小心为上”的因素所在!
“前辈”元嘉一边端详着此人,一边恭敬的拱手上前道,话语姿态,无不符合礼数。
可就在元嘉刚刚开口之时,那人目光一侧,锐利的眼神如两把利剑,直射向元嘉,顿时让他双颊一阵刺痛,刚要出口的话语也立时戛然而止,下意识地露出了些许慌乱的表情!
那人看着元嘉脸上的异色,骤然间大笑了起来,眼中的尖锐之色也瞬间化为了喜色,他按下剑柄,面露友善地缓步上前,豪迈地朗声道:“看小友行色匆匆,左顾右盼,应该是在寻人吧?”
元嘉点了点头,表情真挚地说道:“嗯,是一个对晚辈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那人似随意般向周围望了望,轻笑道:“是药道君吗,说起来确实没怎么看到他”
“不是道君”元嘉并不想接下他这句话,但想到此人或许可以告诉自己一点信息,无奈还是摇了摇头,似有迟疑地说道。
那人听后,眼神微变,疑惑地问道:“不是药道君?!这‘药神山’之中除了药道君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在吗?”
元嘉无力的叹了口气,道:“原本我也以为她离开了,可是就在刚才,我好像看见了她的一抹身影,所以便着急的追了出来,但是却一无所获后来的事情,想必前辈您应该也看到了”
那人微微一笑,指着元嘉略显憔悴的面容,道:“小伙子,你看看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你应该有些时日没有休息好了,刚才你看到的身影,不会是你的错觉吧?”
“不会!绝对不会!”元嘉听后,也不再顾忌其他,倒是向着那人颇为激动地回应道。
自然是不会错的,那抹翠色,那股芬芳,以及那转瞬而过的倩影,都显得无比的真实,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这使元嘉笃定,自己决计不会看错的!
而看见元嘉“倔强”的样子,那人眼中的兴趣也不禁加重了几分,他倚靠着大树,抱手于胸前,似有深意地说道:“小鬼,我且来问你,若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真的离开了,你又当如何?”
那人的问题让元嘉不由地愣住了神,一时间竟然如鲠在喉,无论如何都无法回答,仿佛大脑霎时陷入了空白,再也想不出半分的思绪来回应此人的话!
“前辈,您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莫非,您认识我的那位朋友?!”就在踌躇之间,元嘉似乎却在那人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什么,立时灵机一动,带着几分迟疑,却又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人略带神秘地一笑,轻轻抚摸着自己腰间的剑柄,眉宇轻松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女娃子,那我并不认识,但是,她的师父我倒是颇为熟悉啊”
“她的师父?!您见过吗?”听到那人的话后,元嘉立时眼前一亮,连忙上前说道,可忽然,他转念一想,似乎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莫不是,仙子被她师父所带走的时候,前辈您在场吗?”
“什么,被她师父给带走的”元嘉的话,倒是让一向表情悠然的持剑男子不觉愣住了神,眼神透出几分“莫名其妙”的意味,但是转瞬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双眸又透着一股无奈,苦笑着微微点头,道:
“是,是,是她师父给她带走的,我当时在隔壁山,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应该也差不多”
见此人承认了在现场,元嘉的脸上顿时冒出了几分兴奋的神色,他连忙上前,拱手说道:“还请前辈告知一些细节,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元嘉的这句话,倒是让持剑男子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双眸开始有些不自然地向一旁飘去,毕竟此刻要他回答这个话题,还算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
而元嘉见此人面露难色,似乎并不愿意与自己谈论此事,而看此人的模样,定然是知晓些什么的模样,现在却迟迟不语,仿佛是在隐隐顾虑着什么,不觉心中开始有些微微着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间,似是急中生智,元嘉的眼中闪过了几分挣扎,似乎是与自己的内心做着某种斗争,但很快,他眼中闪过坚决的神色,缓缓开口说道:
“前辈,其实晚辈是道君手下的一名药童,实际上并不是晚辈寻她,而是而是道君他有事要找她,所以还请前辈相告,也好让我回去与道君交差”
元嘉略带迟疑且显得有些“磕磕绊绊”的话,持剑男子不禁面色一变,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来,而他朗朗的笑声:“哈哈哈你是道君的药童?这话要是被你师父给听到了,真不知道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前辈认识我的师父?!”元嘉面色一惊,也不顾自己“谎言”被拆穿后的尴尬,颇为激动地上前问道。
持剑男子嘴角一翘,倒也是不隐瞒地说道:“何止是认识,我与你师父,还有那个女娃子的师父同属于一个时代,年轻的时候可是打过不少的交道啊!”
太好了,是师父的故人
不过想来,似乎从自己记事开始,师父他便一直居于南山之中,除却乔太公,以及另外一位一年有余未见的温太公外,好像并未与他人打过交道,于外界的联系可谓是少之又少,甚至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
这般情况下,眼前此人师父的交情又会有多少呢
“前辈又如何知道晚辈师父是谁?又是如何知道晚辈身份的?”带着一半担忧,一半疑惑,元嘉微微拱手,轻声问道。
持剑男子嘴角一翘,不紧不慢地指了指元嘉腰间那块随风摇摆的玉片,依旧悠闲地说道:“就凭着那块‘心灵玉’,我便能看出不少的东西孟考他最近如何,是不是过上了他从前梦寐以求的‘闲云野鹤’生活?”
“谢前辈挂念,家师一切安好!方才之事还请前辈见谅,实在是那人对于在下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无奈之下,这才说了些不得体的谎话”元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脸窘色的说道。
而持剑男子倒是不介意,他似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这点我是清楚的,你既然是孟考教出来的徒弟,礼仪道德之事定然是烂熟于心,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撒谎’这类事情那是决计不会去做的!我也信你的话,看来那个女娃子对你真的很重要”
“既是如此的话,还请前辈告知仙子之事,晚辈定当百拜叩谢!”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元嘉自然也不打算再矜持下去了,他恭敬地一拱手,目光真挚地说道。
持剑男子面带愁绪地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跟你说,那个女娃子是真的离开了,而且他的师父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若是他真的带走了那个女娃子,那么一定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才让他跋山涉水地来到这偏僻的格桑山脉中”
听着持剑男子的话,元嘉陡然眼前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不对啊,前辈,我听仙子说过,她的师父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仙子外出便是为了给她师父寻找医治的方法,如果真的是他带走了仙子,他又是如何拖着伤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呢?”
“行啊,那女娃子连她自己师父受伤这件事都告诉他了,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不简单啊”持剑男子带着几分诧异地看着元嘉,内心不禁暗自念叨着,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倒是显得十分从容地说道:
“小子,你既然知道她的师父有顽疾在身,那么便也应该明白,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托着一副伤病之躯不远万里地来此地当然了,我想那个女娃子定然不愿意离开的,待到合适的时间,一定还会来找你的!”
“她不会有危险吧?”听着持剑男子的话,元嘉的眼中不免地露出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见元嘉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些“不依不饶”,也似乎是持剑男子实在是不想再“编”下去了,他隐秘地撇了撇嘴,暗地里叹了口气,道:“不会自然是不会!以我对她那个师父的了解,他对于自己这个宝贝徒弟也算是关爱备至,若是有危险的话,也不会特意过来带她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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