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拜你们为师啊!”林三回答的甚为诚恳。
中年美妇道:“你又怎知我们住在谷底?”
“传言嘛!”林三道:“盘古开天就传言神仙高人都隐居深山绝谷中,如今终于让我碰上了,至于”他干笑几声:“至于压坏师父宝屋,这纯属误会,请别见怪!下次我会小心些。”
“还有下次?”心儿想装怒,又怒不出模样,表情怪透了。
林三道:“当然没有下次,因为该压的也都压的差不多,该找的也都找到了。”
中年美妇冷笑,立时伸手戳向林三背筋,林三霎时痛叫:“啊……放手啊!痛啊……”
林三全身抖颤,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中年美妇此时才松手。
中年美妇喝道:“你毁了我家园,伤了我女儿,此仇不共戴天,我不杀你,我要慢慢折磨你!”
林三抱怨叫着:“不收我当徒弟就算了,天下哪有这种师父”
“住嘴!”中年美妇截口叱道:“我不是你师父,也不准你叫我师父!”
“不叫我不叫!”林三瞪眼道:“喂!老太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快放我走,否则我就拆了你这草寮!”改口的倒真快,马上由“师父”变成“老太婆”了,端的是不怕死。
中年美妇脸色微变。
心儿已叱叫:“林三你敢乱说!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林三似乎也卯上了,冷笑道:“不放我走,我就要骂!骂遍你八代祖宗。”
“你敢?”心儿已欺身,准备教训林三。
林三冷笑:“怎么不敢?别的不说,骂人我在行得很,小娘皮!”
心儿喝道:“你骂什么?再说一遍!”
林三已呵呵笑起:“看样子你倒很喜欢人家骂你,一遍不够,还要再来一遍?行,就算再来十遍也没问题,你听不懂,我还可以附带解释!呵呵”
心儿哪知自己说溜了嘴,一时为之语结,激红了脸,一个巴掌已掴向林三,啪然又是一记辣火锅。
林三咬了牙,卯了心,不怒反笑:“打是情,骂是爱,来呀!多打几下,你就会爱死我了!”
“你”心儿已气得直发抖。
蓦地……
又是一记脆响,林三啊的惨叫,已挨个大巴掌,昏了过去。
中年美妇掴得有点不自在,这巴掌似乎在和林三呕气而施予的,以她如此年纪来说,实是浮躁了些,不禁容颜也热了起来校园全能高手。但只一下下,她马上恢复冷森,又截指点醒林三。
林三被打得着实够疼,话也不敢再说,两颗眼珠就像被追怕的小狗,甚为怜人的瞧着中年美妇,嘴巴也肿得够大,一副惨样,也不敢再作怪了。
对林三姿态、表情变化如此之快,心儿乍见之下,实难以忍住那股笑意,怒气也消了大半,只差没笑出声音而已。
中年美妇冷森道:“你还敢口出诳言?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砍材伐木,盖一栋一模一样的新房子,否则我会剥了你的皮!”
林三吶吶道:“是不过”
“不过什么?”中年美妇冷叱:“你还想找死?”
“不是我是想说”林三干笑一声,吶吶的回答:“我是想说我们是两个人掉下来的一栋可能不够”
“可恶!”
中年美妇闻言,脸色又变,怒道:“还有一个在哪里?”突有所悟自己方才听及西院也有响声,为了顾及爱女安危,一时倒也忘了此事,如今一想西院也可能毁了,愤恚之心更炽:“你们这些天杀的,看我如何收拾你们?他跟你一样是小鬼?”
“他是大鬼”林三干笑道:“他的个头比我高,也比我瘦。是有名的瘦猴!’”已忍不住笑起来:“他压的面积可能很广,他一向是盖大楼的。”
“可恶!”中年美妇怒气填膺,转向心儿:“你看好他,娘过去看看!”
说着她已掠向西方。
林三得意笑着:“唉!真是,名师难求倒也罢了,还要先盖楼房?命真苦!”
心儿吃过他不少亏,此时母亲已离去,她也不敢大意,战战兢兢的摆出架势,监视着林三。
林三此时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十足美人胚,配合得十分融和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尤其眉心那颗株砂痣,摆的如此贴切,更衬出心儿容貌的不俗。
“若不是嘴巴硬冰冰的,我还真以为你就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呢!”林三一副品头论足模样:“美是很美,就是凶了点,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梦中情人。”
心儿冷叱道:“给我闭嘴!否则我会打掉你牙齿。”
林三似乎不怎么将她放在眼里,轻轻一笑,捉狎的说:“说你凶,你还真的凶,不怕破坏你纯真美丽的形象吗?”
“你”
“好好好!我认了!我服了你,我不说,你手下留情!”
林三的嘴巴可还热疼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再出言尽说风凉话,改用那对会说话的眼睛,瞧得心儿混身不自在。
心儿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自己似如光裸着身躯站在人家面前,如此不自在而困窘,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就是无法走开,要是让林三作了怪,那就更惨了。
两人就此干耗,鼻眼见对上了,各有心思,各有心情。
还好,时间并不长久,一盏茶功夫未过,中年美妇已绑着宋钟,牵落水狗似的走了回来。
长了瘤的宋钟到底变成何种模样?
林三见宋钟和自己差不多,头颅青一块、紫一块,凸的、肿的通通都有,已然幸灾乐祸笑了起来。
“西瓜变成地瓜了!”
宋钟怨声道:“林三,照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在你手中。”
林三笑道:“那还得变成长冬瓜才行,怎么样?收获如何?”
宋钟苦笑道:“屋顶是免不了墙也垮了,还挖了一个大水池!”
林三道:“比我好多了,我只是拆了床,外加‘姑娘’一份”
提起“姑娘”,心儿就有气,登时叱道:“不准你胡说!听到没有?”
林三装傻道:“我没胡说这都是事实!”
心儿红着脸,恨得直咬牙:“有一天,我会把你舌头给割掉!”
林三一副祈求模样:“我们别再为这件事争吵好不好?”
心儿以为林三“认输”了,心头稍显得意,眉头怒意方自消弭。
岂知林三又变出一副志得意满状,跩样的说:“事实就是事实,你再怎么吵,再怎么割我舌头,事实还是事实,这是不容抹煞的!”
“你”
心儿怒火填膺,直颤着身躯,玉牙一咬,反怒而笑。
“好!我就先割了你的臭舌头!”
心儿已抽出袖中七寸短亮利刃,罩准林三嘴巴划了过去。
中年美妇见状,急忙喝止:“心儿不可如此!”
她已腾身掠向心儿,而其手中绳索并未松掉,连带的扯动宋钟一连转了数圈,撞向林三。
中年美妇很快拦住心儿,道:“心儿别听他胡言乱语,这样太便宜他了,娘会替你出这口气!”
林三根本不把她当做一回事,谈笑风生道:“对嘛!房屋都还没盖好,你就杀了我,不觉得可惜吗?”
心儿冷笑道:“只怕你盖不到一半就累死了!”
林三道:“也好,累死总比‘压死’好!”
心儿脸色又变,中年美妇马上斥责林三:“小兔崽子现在就给我去砍树盖房子!否则我就先砍断你双手!”
林三漫不经心的笑着。
中年美妇怒意更甚:“还不快去!”
林三道:“这事交给宋钟去办就可以,我有苦衷。”
“你敢!”中年美妇接过心儿手中匕首,就想砍下林三左手掌。
林三急忙叫道:“喂!你讲不讲理?你没看到我不能动啊?”
中年美妇为之一楞,方才自己拖着宋钟回来,倒忘了林三穴道受制于自己,也以为他能行动,如今被林三唤醒,一时窘困也难以按捺平伏,脸也稍稍的热了起来。
然而势成骑虎,总不能弱了气势,立时又斥道:“你为何不早说?”
“我以为你自己会发现”林三委屈道:“当囚犯的人,说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他嘴角拖扯着肿胀嘴巴,若非乱说话,何来如此灾殃?
中年美妇瞪了几眼,也拿他没办法,伸手拍开他软麻穴,冷喝道:“现在就给我盖房子!”
林三突然表现的十分合作,爬起身躯,活动一下筋骨,但觉武力被制,还有一些皮肉撞伤之外,并无大碍,这才和宋钟必恭必敬的施个大礼:“是!”
两人转身,朝四处茫茫雾区潇洒的就闪。
中年美妇突又喝止两人:“回来!”
两人为之一顿,战战兢兢转身。
林三道:“还有事吗?”
中年美妇冷道:“你们要去哪里?”
林三道:“盖盖房子啊”
“房子在右边!”中年美妇冷道:“谷底尽头有座红桧林,木材就在那里砍!”
“是”两人拱手,瘪样的相互对眼,想笑。
中年美妇又喝道:“除了这两个地方,不准你们乱走动,被我逮着了,小心你们狗腿!”
“是”
林三,宋钟两人暗自苦笑,已往谷底行去,准备伐木盖房子。
谁又晓得跳崖求师,弄到后来会变成如此结局?
心儿母女俩更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就来个“祸从天降”,看来他俩想恢复以前宁静生活,恐怕有段艰苦日子好走了。
母女俩相对苦笑,真不知上苍为何弄来这么奇异难缠的两个“傻瓜”?
第六章 盖楼()
薄雾中的红桧林,枝干森密,株株合抱粗大,少说也长了百余年网游之天下无双。枝叶沾上雾气,凝成小水滴,不停的往下掉,就如五月梅雨般,滴得令人心发霉。
一大片最少有百丈宽,千万株,原始森林风貌,大概也和此差不了多少吧?
林三和宋钟已走入林区。望着阴森森树林,再加上冲鼻腐蚀烂枝叶霉气,林三已苦笑不已。
他道:“倒霉!人走了楣运不算,连鼻子都逃不了霉气!”
宋钟可没想那么多,他只想如何离开此地方为上策。他道:“林三,你的神仙师父已经变成母老虎,你难道不想溜?”
林三叹道:“唉!真是生不逢时,好事由来最多磨,明明是被我找到了,谁知,这两个老太婆竟然那么不近情理?”
宋钟道:“既是如此,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谈何容易啊”
林三感叹着,找了一株倾倒而腐化之巨树,坐了下来。另宋钟也懒洋洋坐在他旁边。
“深陷谷底,混身是伤,筋脉被制,对手高强,想逃,还得拚老命才行”林三愁容满面的说着。
宋钟问:“她们武功真的很高?”
说到武功,林三眼睛灵光又现,兴趣已来,立时道:“嗯!她们武功十分怪异,红门派系似乎没有这么几招,可惜我只学了一点点,后来她发现我在偷学,就不再用那种功夫了”
宋钟问:“你猜她们武功可以排名天下第几?”
林三眨眨眼睛,道:“很难讲,因为我不知道她们会多少种奇奇怪怪的功夫,就拿那招‘梅花穿心手’来说,以前我就曾经看过红门一位高手使过,但他的威力比这老太婆又少了两分劲,可见这老太婆不好惹校园全能高手。”
宋钟又问:“那位高手是谁?”
林三做沉思状:“人我倒是记得名字我可不知到是魏堂主”
林三道:“管他的!反正老太婆武功多的是,找她学还不是一样。”
宋钟道:“可是照这个样子,她是不肯教我们了”
林三神秘而狡黠笑着:“我们什么时候碰过,有人心甘情愿地教我们的?”
宋钟若有所悟,目露喜色道:“你是说”
他的身躯及双手已表现出“偷”的动作,一脸狡黠贼样。
“对!就是这样!”
林三得意回答,对上宋钟眼珠,两人已咯咯黠笑起来。
仰笑天空,瞧及高耸树林,林三主意又上心头,道:“‘偷’是有点困难,我们不如替她们盖一栋高楼大厦,让她们住的舒舒服服,说不定老太婆心理失常,一下子又喜欢上我们,到时我看连生孩子的功夫,她都拚老命的教给我们哩!”
两人又是一阵陶醉大笑。
宋钟兴味更浓:“对!为了‘生孩子’,你说要盖几楼?”
林三意气风发,右手往天空一比,道:“要盖就盖大的,天下无双,盖到尾顶,少说也一千层,让老太婆从第一楼爬上最上一楼,要三年的时间!”
宋钟频频点头:“好!一不做二不休,我豁出去啦!”
林三更是得意,拉起宋钟,直往左方巨树奔去:“走!杀!把这树林全砍了,大概勉强还够用吧?”
说到那儿做到那儿,两人为了博得心儿母女俩欢心,以便能学到高深武功,竟然当真大刀阔斧,势如破竹的砍起这片偌大百年红桧林。
足足砍了十天,红桧也倒了差不多,所剩下的亦只是刚萌生的幼树罢了。
却不知心儿母女俩发现此事,将做何感想?
两人很是卖命盖“高楼”,然而此种土木工程技术岂是外行人所能掰出来的。
他俩最多只能盖至两楼半。而且还随时会垮塌,看样子,除了他俩以外,再也没人敢住此种高楼了。
这几天,心儿母女俩除了一天送一次饭菜给予两人外,其它时间皆躲在东院,足不出院。似乎对林三宋钟可能逃逸之事,全然不放在心上。
盖了近半个月,林三和宋钟都累了。
西院的楼房,勉强算得上三层,墙壁全是原木树干所围成,而且参差不齐,还有大大小小空隙,和树枝捆绑而成的兽笼也差不了多少。
而心儿的闺房从天上掉下来的柚子皮,中间再用筷子撑起来,大概就包括所有的一切了。
两人满身是汗,衣衫破碎不少,也着实努力过,可惜就是弄不出心目中所要造的千层高楼。
两人坐于楼房屋顶,一副无奈苦笑着。
林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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