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子杰一听其中另有秋色,忍不住问道:“慢着慢着,你慢慢的说,是怎么回事?”
王宁便赶路边对顾子杰仔细述说了一遍,原来楚将军麾下二十营兵马中,分驻在东西南北四城的是他的亲信,是州城一带的主兵,即本地永久驻防的军队。先前打头阵冲出城去的两营兵马中,贺都统的那一波军队称为客军,也就是外省的兵,虽然出于驻防的需要已永久调防本地,但是他们的粮草给养、人力的补充、甚至马匹刀枪的供应仍由原省负责。
而南门张都统的兵称为备兵,是从外地所临时抽调过来的,只是每年蛇人狼人最有可能犯边的几个月时间,过后还要回去的。
总之,虽都是军,但鱼蛇混杂……
第71章 士气军心()
这一次,狼人蛇人在相邻数县之间同时攻击十多个驿站,烽火传至京城,州城元帅派出三位将军驰援赤城、瓮城、高虎城,另谴两位副将军机动作战,大军走得甚急。辎重营是州城楚将军的直属部队,装运粮草自然先尽着本部人马,所以贺都统这几个外来的部队连军粮都没有带够。
贺都统的兵虽是客军,因为是永久驻防,暂时从主军抽调些给养也不算什么,回头报请府城司库官运来的钱粮中扣除便是。但备军是随机抽调来的军队,开春后就要返回原驻地。那时节运输不便,地方官员效率低下,彼此推诿扯皮、拖欠军饷的事是常有的,万一没等他们还清债务就调回本地,这亏空谁负责得起?
顾子杰听了王宁的解释,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军队这样的紧要部门,居然不能做到钱粮军饷统筹统支,这样僵硬死板不切实际的军需供应制度,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制订的,难怪方才走遍全城,见各营士兵的制服、兵器的规格、质量参差不齐。
他这时也知道自已答应得太满了,但是将士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士气军心如何保证?
更何况贺都统的辎重只是来不及运至,整各军账目,想来问题不大,想至此处,顾子杰心中渐安。
夜幕降临,驿丞署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沐浴着清冷的昏暗光线。
东山墙下信道上每隔二十步便悬着一盏颜色已盘剥不清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五辆马车依次停在信道缓坡上,前面人声嘈杂,都是些南方人口音,持刀拿枪、杀气腾腾的,看样子有四十多号人。
驿仓前,十多名驿卒举着哨棒,在一名小吏的带领下正堵着仓门口,与他们斗鸡似的对峙争吵着。
顾子杰见了这情形象拧紧了发条似的,连忙赶过去高声喊道:“统统给我住手,有什么事和我说!”
其中一位贺都统的勤务兵便是张老三了,他站在一个卷着袖子,肩上扛着把环首砍刀的将官旁边,那人满脸杀气,活像个屠夫,张老三与他耳语几句,他斜着眼睛瞧了顾子杰一眼,挥了挥手,士兵们顿时静了下来。
守在门口的驿丞瞧见顾子杰来了,也连忙跳着脚儿高声喊道:“县丞大人到了,大人,这些兵要抢军粮!嘿嘿,老子刚从死人与兽人对战时都不曾怕,难道还怕你们这些大头兵?”
那些军兵一听顿时又鼓噪起来,顾子杰连忙高举双手喊道:“静一静,这位李兄台想必已传达了贺都统的军令,各位将士切勿喧哗,在场的哪位军职最高?请上前来与本县丞框算用粮,签字画押便可以领取了。”
站在张老三旁边的军官走了出来,挺胸腆肚地道:“算你识相,我们在前边卖命,这里屯积着粮食却让我们饿肚子,当我们好欺负?”
守仓小吏俱是一阵哗然,驿丞忙上前吃吃地道:“大人,这粮不能擅自分给他们啊,他们是……”
顾子杰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他们是备军、是客军,他们的辎重粮草还没运到!”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同时我还知道,他们是勇猛之师,是本县的救星,蕞城岌岌可危的时候,是他们冲在最前面,赶跑了兽妖,保住了全城父老的性命。”
他向士兵们问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当日那支冲锋在前的队伍就是你们营中的军兵吧?”
“不错!”
那名军官满脸骄傲之色,他洋洋得意地四下瞅了一眼,大声道:“北军中骑兵手太少,只有我们南军,才是前锋队!”
顾子杰点头笑道:“嗯,如今蛇人狼人还在城下,本县上下,抱括诸位弟兄的父母妻儿还需诸位将士们征战沙场,如此也可让百姓们踏踏实实地吃顿饱饭、睡个好觉了,凭的什么?就凭这些勇敢的士兵替我们驻守在城头,兽人不敢再来侵扰!”
他大声道:“你们说,凭什么仓中有粮却不予支付,难道让这些冲锋陷阵的官兵饿着肚皮替我们守城么?英雄们在为我们流血,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呀!”
这番话太有煽动性了,这个年代谁在乎这些小兵们想些什么?谁真正在乎他们的作用?那是一个百战军功不及一篇锦绣文章的年代。
那些士兵高举着的刀枪都悄悄放了下来,原本满脸的戾气一扫而空,他们既自豪又感动,眼睛都有些湿润了,那名屠夫似的军官满脸的横肉都在哆嗦。
顾子杰话风一转,又道:“再者说……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们来自南方,南方可是鱼米之乡呀,天下岁赋十之七八出于江南一代,这么富庶的地方还怕借粮不还?”
“不错,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待我军军粮运到,一定先归还司库,颗粒不欠!”
顾子杰又捧又赞,那名军官也觉得自已象一个民族英雄了,把胸脯儿拍得嗵嗵直响,高声允喏着。
顾子杰舒了口气,他这么说也害怕对方有借不还,到时候就麻烦,现在好了,既然他们这般傲气,顾子杰也就放心了,继而向守库小吏使个眼色,喝道:“还不开仓放粮?”他又向这位仁兄笑道:“将军,耽误了兄弟们吃饭,实在是对不住,不过库房重地,还望将军关照各位兄弟们,等我的人过了秤再搬粮,不要乱了章法。”
这位老兄被他一口一个将军,叫得眉开眼笑,连忙答应着:“好说,好说,不劳县丞大人吩咐。”
他牛眼一瞪,向手下士兵大声嚷嚷道:“兄弟们都给我安份点儿,别给咱们第四营丢了脸面。”
一众官兵乱哄哄地答应着,他在顾子杰肩上重重一拍,笑嘻嘻地道:“兄弟是贺都统麾下亲兵队长,罗县丞,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亲兵只是负责将领的个人安危,站时兼任督战队,这个队长虽然官儿不大,确是贺都统的心腹。顾子杰自然也曲意奉迎,随便拿出几名人民子弟兵的话出来,就让他如逢知已、倍觉可亲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群官兵,顾子杰才晃回自已的家门,直到这时他才觉的浑身酸痛,骨头象散了架似的。
进了家门,直接倒在炕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李莲儿见他一脸的倦意,忙替他脱掉靴子,将他的双腿抬上炕,坐在旁边轻轻给他捶着腿,柔声道:“相公,身子乏了吧?歇歇咱再吃饭吧。”
炕头儿烧得暖烘烘的,李莲儿的双手又是那么轻柔,顾子杰舒服得一股倦意袭上心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他惬意地靠在被上,喃喃地道:“莲儿,我好累呵,浑身酸痛。”
李莲儿改捶为捏,从小腿开始轻轻地揉捏着他酸痛的肌肉,轻轻抿嘴儿笑道:“莲儿给相公揉揉,这要是有点儿药酒就好了,保准明儿起来就一点不酸了。”
一阵舒适细痒的感觉从小腿肚子上传来,顾子杰舒服地唔了一声,放松了身子享受着她的温柔,过了会儿他忽然响起了什么,忙睁开眼睛说道:“我这身体是太差了,以后得锻炼一下,厄,对了,当日在城头上看你用的枪法好厉害,是什么名堂?”
李莲儿俏脸一红,忸怩地按摩着他的双腿,支支唔唔地道:“都是些乡下把式,相公问这个做什么呢?”
顾子杰听到她的声音有点忸怩,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头发刚刚洗过,长长的秀发整齐地披在肩后,光亮可鉴,透出清新柔媚的气质,那对漂亮的眉毛下一双不会说谎的大眼睛闪呀闪的,似在躲避着什么。
顾子杰暗想:“莫非又是什么家传绝学,有不得外传的规矩?”
虽然他知道莲儿一颗芳心都扑在自已身上,如果她的家族真有什么规矩那也无可厚非,但是心底里还是有点失落,他强笑道:“哦,这是你们李家家传的功夫,不允许外人学吧?呵呵,是我莽撞了。”
这时代女子嫁了人,夫家才是自已的家,娘家反而要算外人了,如果偏向娘家,足够七出之例了,对李莲儿来说,这话可算十分严重的责怪之语了。
她不由紧张起来,忙道:“不是,不是,莲儿哪有什么可瞒相公的,相公真要想学,莲儿又怎么会不教呢?莲儿小时候家里穷,因此也爱玩了些,就,就偷偷学了这……怕相公……”
顾子杰一听,恍然大悟,这才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并非是她不想教授,而是女孩子习武并不好,因此也怕相公怪罪。
见着莲儿遮遮掩掩的表情,他也明白了,看着莲儿腼腆的表情、娇小的身材,竟是这般强悍,他越发觉得有趣,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李莲儿被他笑的手足无措,困窘地望着他,见他越笑越是有趣,脸蛋儿都红了,她讪讪地道:“莲儿本来不想说的,都是相公逼人家说……听了又笑话人家。”
说着她的小嘴儿扁了起来,顾子杰笑得肚子疼,见她一脸委曲的样子,他边笑边自然地把李莲儿轻轻搂在了怀中,说道:“呵呵呵,我本来也没觉得好笑,是你神经过敏,我一想起你这娇滴滴的女子,张牙舞爪变成了女汉子,实在忍不住想笑。”
第72章 谁知我欲()
古代女子习武者少见,这事儿不能细想,越想越是乐呵,顾子杰说到后面,已是前仰后合,一派乐不可支的样子。
封建社会就是怪规矩多,凭什么女子就只得终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相夫教子,厄!好吧,这就是古代应有的规矩。
虽然苛刻,但这规矩传承千年之久,又岂是一个顾子杰心感纳闷就所能左右的,不过说实在的,这规矩对于男人而言也真是大大的好,而因此也让一向性格内敛的顾教授男人一回。
男尊女卑吗?若是把这些封建规矩放到二十一世纪,啧啧,那可就好玩了……
且不说这些苛刻规矩放到现代社会会不会乱套,再说起此时李莲儿见自家相公笑的眼睛只剩一条缝,而且对自己又是搂搂抱抱,不伦不类,根本没有一点大男人的样子,登时她就急了,不过又不好张口埋怨相公,只得板着脸不说话,可是见着相公越笑越开心,她也实在是忍耐不住,慢慢的眼中笑意渐盛,终于自己也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她恨恨地在顾子杰腿上拍了一巴掌,嗔道:“相公你好坏,就知道欺负莲儿。”
顾子杰还来不急叫苦,然而被她这一拍,登时疼得呲牙裂嘴,他吸着冷气儿道:“哎哟,莲儿你,你轻点儿,这骑马真是难受,而且马鞍子又太硬,相公骑马骑得大腿都快磨破了。”
“啊!”
李莲儿见着相公痛的脸部肌肉扭成了麻花形状,显然疼的不轻,她也慌了,连忙用一双小手温柔地抚着,那模样就差把小嘴儿凑上去吹一吹了。她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大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问道:“现在还疼吗?等吃了饭,我上外面买点金疮药去。”
“呃……咳咳。”
顾子杰很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故意清了清嗓子,继而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道:“不,不用了,我就是缺乏锻炼,嗯,现在好了……不用揉了。”
这小丫头有些事情明明懂了,可有时候又懵懂无知地让人心里发慌。
然而,现在距要害是那么的近,她一双娇柔的小手在哪里揉呀揉的,简直就是撩拨他的欲火,要害之地原本就象干瘪的救生艇掉进了海里,不消片刻,便不由自主地迅速膨胀起来,直指苍穹。
不行了!
有点……撑不住了!顾子杰急忙身子向前,同时双手乱挥推开了李莲儿的小手,弯起腰来,心中大呼:“感谢老天!不,感谢裁缝,好宽敞的裤裆呀,足以掩住他的丑态。”
这时代的内裤倒真是够大,不过倒也有好处,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庆幸暗呼:“敞亮啊!”
只是他刚刚庆幸完毕,随即他就发觉李莲儿的俏脸距离自己的嘴唇是那么近,幼嫩的、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几根头发触到了他的脸颊,痒痒的想打喷嚏。此时,李莲儿的脸蛋儿上似乎带着一股淡淡女人味般的香气儿,诱引着顾子杰心中的邪恶根源蠢蠢欲动了起来。
那一只放在他腿上的小手现在似乎也感觉到一股几如象烙铁般的火热了,顾子杰终于忍不住拥住了李莲儿的身子,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李莲儿的身子一震,僵住了。
她的脸蛋光滑像是皮冻般有种颤颤的弹性,此时顾子杰忍不住凑上去又深深地亲了一口,李莲儿的脸一下子变得火热,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可是眸子却变得水汪汪的,那里面有惊讶、有羞涩、还有不尽的喜悦和绵绵情意。红唇润泽,彷如随时可以采撷的蜜桃儿一般,顾子杰压抑着蹂躏它一番的强烈**,沙哑着嗓子说道:“吃……吃饭,我饿了。”
“嗯!”
李莲儿声音很低,几乎是用鼻音答应的,但她的身子却一动不动,水汪汪的眼睛依旧深深地望着顾子杰,波光流动,说不出的动人。
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顾子杰心中这厢想着,望着,欣赏着,此时李莲儿露出一副楚楚动人、任君采撷的神态。顾子杰心目中的这枝花骨朵儿已经摆出一副自愿被蹂躏的表情了。如果说李莲儿是一棵嫩草,那么顾子杰就是一只身强力壮的老牛,是的,他实在忍不住好想把李莲儿囫囵吞下肚去,再反刍回来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