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子杰乘了向赵御医借的马车,纵马狂奔。李莲儿的气色越来越差了,嘴唇皲裂、气息奄奄,脸色灰败的让人痛心,顾子杰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
他苦苦等了一夜,赵府车夫才把那位快颠散了架的杏林高手带了回来,这位赵神医比乃弟果然高明多多,他一瘸一拐地挪进医堂,望、闻、问、切一番,立即断言道:“尊夫人得的是伤寒,此病隐忍多时早该发作了,只是尊夫人体魄强健远超他人,是以一直硬捱到现在”。
顾子杰这一宿熬得眼睛里血丝密布,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提心吊胆地问道:“可可可有救治的法子?”眼前这人已是他最后的希望,生死攸关时刻,他问着话,牙关不但格格直响,身子都禁不住抖了起来。
赵神医微微皱着眉道:“本来是有法子的,我的通真救苦丹专治伤寒表里内外,是虚实反变发汗的妙方,只是唉!”
他歉然望着顾子杰道:“尊夫人就医太晚了,这丹药须以当归、赤芍药各两钱。甘草、麻黄草各四两、加官桂五钱,研为细末,以热酒烘培三日后立即服下,并另配一方药剂便可治愈,可如今恕田某冒昧直言,尊夫人已是决对撑不过今日了”。
顾子杰脑袋一阵晕眩,他眼前一黑,抱着李莲儿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直欲从椅子上跌下来,那赵神医见了大吃一惊,他刷地从袖中抽出一枝银针,一下子刺入了杨凌头顶,顾子杰大张着双眼,喉头咕咕直响,好半晌才把那股腥甜之气咽了回去。
他定了定神,惨然一笑道:“没没救了?”赵氏兄弟见他夫妻伉俪如此情深,也不觉深为感动,赵神医默默抽回银针,同情地道:“大人,回家替夫人准备后事吧,老夫无能唉!偌大的京城,或许只有昔年的太医院院正催元和催先生能有办法,可惜七年前催先生已经作古,京师名医我皆了如指掌,除他之外恐怕再无人再无人有起死回手的妙手治疗这急症了”。
顾子杰如同泥雕木胎般呆立了很久,赵神医看得心惊不已,都准备再给他一针了,顾子杰的眼珠才错动了一下,痴痴地又问了一句:”没救了么?”赵神医答了一句:“没”,眼睛一对上他毫无灵动的眼珠子,找神医不觉深深一震,竟然再说不出话来。
顾子杰点了点头,慢慢抱起李莲儿,定定地看着赵神医道:“请神医把马车借我,我要遍访京城名医,只要莲儿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再寻名医,讨一个救活她的方子!”。
本来象这种名医最忌讳的便是出得他门,再去寻别的医生寻医问药,但赵神医兄弟此时丝毫不恼,他们连忙唤过车夫,帮着顾子杰将李莲儿抬上车去,顾子杰带着李莲儿漫无目地的在街了走了一阵,脑子活络了一些,他忽地想到相国寺那群洋和尚,不由得精神一振,神医、御医都不管用,这西医怎么样?
顾子杰心脏怦怦的快跳出腔子了,他急忙对车夫道:“快,快去找医生,不!去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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