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是没有什么野心,可是既已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无法把自已当成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感情上他和现在的汉人是没有区别的,中国历史上悲惨的一页原本对他来说是已经过去的历史,他也无可奈何。可是现在,那一切却还没有发生,现在的大帝国还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既然命运安排自已走到了大君王的面前,难道自已就不能尽一份心力吗?
第379章 海上霸主()
顾子杰看到崔公公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心中忽地一阵惭愧,面前是什么人?一个是未来有名的色鬼、昏君,另一个则是有名的大奸大恶,而自已呢,名为侍读,却充当了一个弄臣的角色,一个哄太子开心的小丑。
不错,他是没有什么野心,可是既已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无法把自已当成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感情上他和现在的汉人是没有区别的,中国历史上悲惨的一页原本对他来说是已经过去的历史,他也无可奈何。可是现在,那一切却还没有发生,现在的大帝国还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既然命运安排自已走到了大君王的面前,难道自已就不能尽一份心力吗?
唐朝的败落主要是由于他们思维上的守旧,统治者乃至整个统治阶级都盲目自大、闭关锁国。在那整个世界大发展和资本主义转型的时候,如果中国能够保持同世界的密切联系,整个统治阶级的思想认识必然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必然会向着更积极的方向发展。
眼前的人是谁?是未来的大皇帝啊!这时的大明,缺乏的是什么?是进取心。如果让眼前这个人的目光看得更宽更远,在这个君权至上的年代,他的一个念头,都可能对历史的发展产生不可估量的作用。历史真的不可改变么?
顾子杰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激动,他沉住了气,对太子殿下道:“太子,如果你喜欢听,微臣再给您讲点别的故事”。
太子殿下喜得连连点头,他虽然贵为太子,但是精神生活比起现代无数的孩子都差得太远,用枯躁无味来形容丝毫也不为过,如今听了顾子杰那些新奇的故事,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些多姿多彩的事情,那么广阔的天地,少年太子一时着迷不已,闻言连忙对崔公公道:“催公公,叫人告诉智云禅师,今天的梵文先不学了。”
顾子杰听了大感意外,想不到太子居然还学习外语,而且听他随意吩咐太监停了功课,很显然这课程还不是皇帝为他安排的,这和他心中荒唐风流、不务正业的太子形象可相差太远了。
西班牙海盗的故事从顾子杰口中娓娓道来,红发的海盗女王,独眼的海盗船长,在顾子杰有意识的组合下,他把不同的故事融合在一起,在保持趣味性的同时,把目前正在发生的欧洲各国争夺海上霸权的故事讲了出来,甚至虚构了一个同大明相似的,位于大海对面更远方的天方国,讲述它的富裕、强盛,直至衰败,饱受欺凌的经过。
引人入胜的海盗故事让喜欢冒险的太子听得着迷不已,顾子杰讲到欧洲各国为了争夺海上霸权,表面宣布与海盗势不两立,暗中却培植海盗攻击他国商船时,一旁的崔公公微微皱起眉,颇为鄙夷这些蛮夷小国不体面的作为。
小太子却摩拳擦掌、悠然神往道:“好啊,有朝廷在背后撑腰,又不丢朝廷的脸面,这样的买卖划得来,这样的海盗,连我也想去干一干了,哈哈哈”。
顾子杰微微一笑,面前是一个还没有多少是非观念的小孩子,是一张可涂可抹的白纸。催学士在教他礼义廉耻、天朝自足;崔公公在教他声色犬马、游玩享乐;那么就由我顾子杰,再来教给他放眼世界,志在四海的贪婪和野心吧!
那个自给自足的文明古国——天方国,它的一切都和大tang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以致太子总是不自觉地把它当成自已的国家,感情的天秤自然落在天方国一面。
当他听到这个大国渐渐落后于西方诸国,当西方诸国文艺复兴、科技发展,天文、物理、化学都进步一日千里,已磨刀霍霍意欲染指天方时,天方国犹在盲目自大、不断衰败,气得他脸孔涨红,恨恨地一拍桌子骂道:“这个皇帝实在愚蠢之极,气死我了!”
当听到八国鬼子*着坚船利炮,区区数千人就闯入天方国的京师,焚毁了一座以倾国之力建造的举世无双的宏伟建筑时,连崔公公都愤怒得脸上涨起了青筋,尖声道:“彼国的皇帝实在太昏庸了,数十万大军奈何不了区区数千人马,可怜、可恨!”
顾子杰叹道:“那些国家和天方国比起来,本来都象叫花子一样贫穷,可是他们决不自大,很重视交流。这个国家发明了快船,另一个国家马上就学了去。那个国家发明了比大将军炮打得更远、威力更大的大炮,这个国家马上就派人学习,然后发明出比他们更厉害的大炮。他们在不断地发展,而那个大国却闭关自守,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怎能不败?”
太子拍着桌子道:“那种海盗的三桅、多桅小船儿很了不起么?我看是天方国自已无能,如果碰上我朝的艨艟巨舰,哼哼!”
他向崔公公问道:“大用,咱们的宝船图纸在哪儿?给我调来,让顾侍读看看,比那西番的小船儿如何?”
崔公公哈着腰,一张圆乎乎的胖脸带着恭顺的笑容道:“回太子爷,海线图、宝船图本来都放在南京工部的,英宗皇帝时已调到京师兵部,当时是想着再下西洋的时候用呢。
可是侍郎听说了这事儿,觉着西洋之行劳民伤财,并无益处,这海图实是祸国的秧苗儿,所以把它给藏起来了,奴才估摸着,现在还在兵部大库里扔着呢”。
顾子杰听了身子一震,脱口说道:“甚么?那航海图不是烧掉了么?”
他一说完便警觉失言,心中不由懊悔不已。虽然他记得史书上说过那海图被为人正直但目光短浅的给烧了,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现在还没发生那事儿,岂不惹人怀疑?
崔公公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这顾子杰果然是千牛卫的人,他们的手伸的够宽呐,连这件秘辛也知道,嘿嘿,可惜他所知仍是不如我详细”。
第380章 难成大器()
顾子杰叹道:“那些国家和天方国比起来,本来都象叫花子一样贫穷,可是他们决不自大,很重视交流。这个国家发明了快船,另一个国家马上就学了去。那个国家发明了比大将军炮打得更远、威力更大的大炮,这个国家马上就派人学习,然后发明出比他们更厉害的大炮。他们在不断地发展,而那个大国却闭关自守,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怎能不败?”
当听到八国鬼子*着坚船利炮,区区数千人就闯入天方国的京师,焚毁了一座以倾国之力建造的举世无双的宏伟建筑时,连崔公公都愤怒得脸上涨起了青筋,尖声道:“彼国的皇帝实在太昏庸了,数十万大军奈何不了区区数千人马,可怜、可恨!”
太子拍着桌子道:“那种海盗的三桅、多桅小船儿很了不起么?我看是天方国自已无能,如果碰上我朝的艨艟巨舰,哼哼!”
他向崔公公问道:“大用,咱们的宝船图纸在哪儿?给我调来,让顾侍读看看,比那西番的小船儿如何?”
崔公公哈着腰,一张圆乎乎的胖脸带着恭顺的笑容道:“回太子爷,海线图、宝船图本来都放在南京工部的,英宗皇帝时已调到京师兵部,当时是想着再下西洋的时候用呢。
可是侍郎听说了这事儿,觉着西洋之行劳民伤财,并无益处,这海图实是祸国的秧苗儿,所以把它给藏起来了,奴才估摸着,现在还在兵部大库里扔着呢”。
顾子杰听了身子一震,脱口说道:“甚么?那航海图不是烧掉了么?”
他一说完便警觉失言,心中不由懊悔不已。虽然他记得史书上说过那海图被为人正直但目光短浅的给烧了,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现在还没发生那事儿,岂不惹人怀疑?
崔公公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这顾子杰果然是千牛卫的人,他们的手伸的够宽呐,连这件秘辛也知道,嘿嘿,可惜他所知仍是不如我详细”。
崔公公存心卖弄,得意地笑道:“顾侍读可有所不知了,那事儿只是误传罢了,当时只是个小小的侍郎,虽然他不想叫皇帝见着这海图,也没有胆子把它给烧了呀。那东西足足五大箱子呢,他要是烧了,岂能瞒过他人耳目,他不要脑袋了不成?
呵呵,他当时说服兵部尚书项忠项大人,项大人认为他所言有理,这才默许他将东西藏了起来,对英宗皇上只是谎称从南京北迁的公文太多,寻不着下落了,琢摸着若是英宗皇上逼得急了,再拿出来呈上去。可是英宗皇上当时也就是有那么个念想儿,听说公文丢了,也也不是很在意的,所以这事儿就这么瞒下来了”。
顾子杰半信半疑地道:“公公所说的是真的么?这海图竟然直至今还在?”
太子呵呵笑道:“崔公公博闻强记,这是他的长处。大用读书不多,可记性却好使得很,他说在定然是在的,他原来在东厂办事,东厂那帮家伙鼻子比我的大黑还灵呢”。
原来前朝皇帝也曾宠信过一个大太监李广,一时佞佛佞道、炼丹炼药,闹得朝廷上下污烟瘴气,这崔公公当时就在李广、杨鹏几个得宠的奸宦面前听差。后来李广见等一批仍受到弘治宠信的忠臣不断上书,指责他们朋比为奸,蔽塞主聪,便遣谷大用调东厂人马搜集这些人的资料,想扳倒他们。
所以崔公公曾经做过的事是事无巨细,皆了然与心,只是他时运不济,整人材料刚刚凑齐,李广就病死了,紧接着仍执迷不悟的天启皇帝派人跑到他家里去搜寻天书,结果天书没找到,却搜出大量的金银财宝,这才相信臣子们说李广藏奸纳贿的事,这一来李广一党彻底垮台,他们这班亲信失了圣眷,崔公公被新任厂督王岳王公公赶出东厂,又熬了这么些年,费尽心机,才混到太子身边当差。
崔公公听了太子的夸奖笑眯眯地欠了欠身子,垂着眼皮子道:“谢太子爷夸奖,不过一晃这么多年了,老奴担心那些纸张保管不善,如果潮了霉了、耗子嗑了,可就用不得了”。
顾子杰又惊又喜地对太子道:“太子,昔年研制这些船图,不知耗尽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如今虽然未必再造那巨舰大船,可是要造精良小船其中也大有借鉴之处,更加难得的是那些航海图,大海茫茫比不得陆地啊,那些海线图一张张的可都是用大把的银子趟出来的路啊。”
太子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沉吟道:“嗯?那犟老头儿如今是兵部尚书,要从他手里掏东西,恐怕”。
“怎么?连太子都不能从他手里把东西要出来么?”顾子杰听了大失所望。太子受他一激,顿时挺起胸膛道:“那兵部尚书虽是父皇身边得宠的臣子,谅他也不敢得罪我,但他毕竟官居一品,我派去的人,他要搪塞一番还不是无功而返?”
顾子杰眼珠一转,道:“既如此,要是太子爷亲自去一趟呢?”
太子呵呵笑道:“我若亲自去讨东西,谅他也不敢不给我,可是”他苦着脸惨兮兮地道:“我要出宫一趟,比登天还难,一年里也只有父皇带着我出去那么几回,这几天京试就要开始了,我的几位师傅都忙着春闱选士的事儿,这几天没空儿来给我上课,父皇怕我荒废了学业,布置了一堆东西要我写,还命春坊左右庶子轮番监督,实是寸步难行呀”。
春坊是从属太子宫的衙门,由左春坊左庶子、右春坊右庶子两个官儿负责管理太子的学业,这些任庶子的官员都是刚直不阿、甚至有些愚腐的翰林学士们担任,一向是六亲不认、大公无私,有他们督察,真比大学士亲自授课还要恐怖,太子想起来就头疼不已。
顾子杰既知那无数能工巧匠设计的巨舰设计图纸和海洋路线图仍在人间,怎舍得它就此毁去,一时心痒难搔,他见太子为难,便急急问道:“要什么情形,春坊官员才不会监督太子读书呢?”
崔公公说道:“顾侍读,太子爷若是身子不舒坦,才可以暂停学课”。
顾子杰喜道:“那就好了,太子只要装装病不就行了?”
太子翻了翻白眼,说道:“谈何容易?我若说身子不适,太医院的大队人马立时便杀进东宫来了,到时事情被拆穿,父皇定会责怪我的”。
看得出来,太子对他的父皇感情极好,而且既敬且畏,十分不愿惹他生气。顾子杰笑道:“这有何难?太子只说一侧头疼,任他医术通神,也只能嘱咐太子好生静养,断然无人敢出言指证太子无病的”。
太子半信半疑地道:“果真如此么?太医院可颇有几位国医圣手呀”。
顾子杰胸有成足,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棍模样道:“太子尽管放心,只消用此计,决对可以掩过御医的耳目”。
人脑是最复杂的人体器官,现代医学那么发达,也无法完全诊断大脑的病症。他在保险公司做理赔工作时,如果碰上对方是自已的同学、亲戚,就会给对方出这个主意,只要去了医院就是说头痛,就算是健康的活蹦乱跳的,那也绝对是任何仪器也没有办法证明他说谎的。
他就不信这古代的神医号号脉就敢说一个人没有病,除非那人是个只会卖弄的庸医,可眼前这位是当今的太子呀,就算有心卖弄的庸医也不敢打保票说他没病,万一真的有病延误了那可就是杀头之罪了。
太子闻言大喜,跳起来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后天便是春闱,明儿一过晌午我就开始头痛!”
他威风凛凛地一指崔公公道:“崔公公,把其他几个内侍都给我叫来,你们这帮臭皮匠一块儿给我核计核计怎么让我混出宫去,哈哈哈哈”。
顾子杰听这准备翘课的小太子的几个耳熟能详的歪瓜裂枣,心中不由暗暗苦笑。看来今日京师八虎今日要齐聚东宫了。可是他想要正德按照他设计的路走,暂时还真得倚重这八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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