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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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争-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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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洋家住山窝子里,顾子杰几人正走进一个胡同,忽然听到有人呼喊,而那人也正好转进胡同里,双方打了一个照面。

    这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人,见着顾子杰,他先是一呆,正欲绕过去,忽然一怔,他看到了李明洋,见着李明洋这副模样登时大惊失色。

    顾子杰大声道:“你是谁?”

    那人反应过来,登时有些胆怯,本来他还想讽刺几句,而现在他却说不出口了,出言道:“你们居然敢抓李哥,你可知他是谁的人么?”

    顾子杰眉头一皱:“闲着没事的滚!”

    于云小声道:“他就是王老三。”

    顾子杰一听,乐呵了:“王老三,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来人,把他也给我抓起来!”

    张勇与霍明一起上前,王老三大急:“你们敢抓我……”

    ……

第328章 刘威亲来() 
……

    顾子杰绑了李明洋、王老三来到衙门后,马上就叫人去陈家传话,叫他们全家立即去县衙。

    陈家人今儿一早就被李丽在隔壁指桑骂槐,辱骂不休,可是经由陈三被活活打死一事,陈家又怎敢再得罪李家,一家人被骂得只能抱头痛哭。等顾子杰派人来传唤,陈家人出来看见鼻青脸肿、脑袋跟血葫芦似的李明洋已经被捕快枷住,不由又惊又喜。顾子杰押了李明洋,带了陈家一众苦主这么一走,登时吸引了整条街的人注意。

    此时王老三也被打的满身是血,不过他倒是个精明人,眼见李明洋都被打成了这样,一路上也没敢在叫骂。

    而昨日到李明洋面前煽风点火的那个泼皮少年一见在他心目中威风不可一世的李大哥这般狼狈,一双眼睛不禁露出惊恐的神色。

    当妞妞得知王老三也被抓住了,当即便赶了过来,见着王老三狼狈模样,又惊又喜,眼泪莫名地就流了出来。

    顾子杰看了妞妞一眼,对王芳楠道:“你们回去等着。”

    王芳楠应声,安慰着妞妞离开。

    顾子杰带了李明洋、王老三和陈家一众苦主赶到县衙,吩咐陈家人道:“击鼓鸣冤吧!”

    陈家人自然遵从指示,隆隆鼓声中,顾子杰先行一步,昂然迈进县衙大门。

    高台上的崔志伟本来已然被太阳晒得几乎快要睡了过去,忽听鼓声,登时吓了一跳,抬眼一看,大吃一惊。

    县衙二堂,魏知县正坐在那里无所事事,适量县事情本来就不多,又都被王县丞把持了,他这个知县纯属摆设,可每天坐堂这个规矩又不能废,如果废了,他就更没有存在感了。

    忽听前衙传来鼓声,魏知县顿时一阵兴奋,总算有人敲鼓了,能上堂露露脸儿也好啊,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适量县百姓早就对县衙门绝望了,真有大事,要么就被强梁自己摆平了,要么那百姓也就忍气吞声了,是没人到县衙门来鸣冤告状的。不过,万一真是自己摆不平的大事呢……

    仅仅因为一个升堂,魏知县就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没斗出个所以然,顾子杰就疾步走了进来。顾子杰拱手道:“县尊大人,有人击鼓,怎么大老爷还不升堂?”

    魏知县神色一肃,摆手道:“本县……本县手头正有一桩大事待决,且问问前衙何人击鼓,何事鸣冤再说,免得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麻烦本县。”

    顾子杰板着脸道:“下官正要与大人说起此事,外面击鼓鸣冤的是陈家人,殴死人命的凶手李明洋已被抓捕归案,这可不是小事,而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大老爷可以升堂了。”

    魏知县变色道:“本官不是说过此案移交王县丞,不需你来处治吗?”

    顾子杰摊摊手道:“可是凶手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有苦主告状,我们总不能装没看见吧?现如今凶手已经抓到,苦主正在鸣冤,大老爷,无论如何你得升堂问上一问才是。另外,那王老三也已然就地伏法,现在也被……”

    魏知县又吃一惊,这两个人可都是刘爷的人,这顾子杰做事儿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

    魏知县急道:“那王老三又犯了何事?”

    顾子杰一晒道:“王老三勾结李明洋一伙,二人实为一狼一狈,如今那王老三已然承认,殴打陈三也有他的份。”

    魏知县一听这话,急的直跳脚,这可如何是好?魏知县没有权柄在手时,一心巴望着掌握权柄,真的让他掌权办事时,却又瞻前顾后,忐忑不安起来。他和刘威没打过多少交道,可是对其人却很了解,这个人他不敢得罪啊。

    魏知县暗恼顾子杰多事,可外边的鼓声一声声仿佛催命,他又不能装聋作哑,魏知县迟疑半晌,尽管顾子杰再三催促,还是不肯上堂,就在这时,外面一声清咳,王县丞沉着脸走了进来。

    王县丞一看顾子杰正在这里,马上瞪着他道:“顾巡检,谁准你抓人的?”

    顾子杰心中恼火,沉声道:“县丞大人,下官职责所在,如何推辞?”

    王县丞喝道:“胡闹,难道你忘了……”

    顾子杰冷笑道:“我当然没望,只是如今顾典使不在,巡检司有责任代劳!”

    “嗵!嗵!嗵……”

    外边鼓声一声接一声,伴着顾子杰掷地有声的话语,震得王县丞一时说不出话来。

    魏知县六神无主地看着王县丞,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咱们就升一次堂?人家都敲响了鸣冤鼓,衙内衙外,人人皆闻,如果置之不理,实在说不过去,咱们县衙也更没人理会了。”

    王县丞刚要反对,转念一想,又冷笑一声,道:“县尊大人,升不升堂,你自己斟酌吧,下官也不好置辞了。”

    他仰天怪笑两声,转身就走,魏知县见他没有明确反对,暗暗松了口气,对顾子杰道:“升堂,升堂,本县这就升堂。来人呐,快取本官袍服来!”

    ……

    “威……武……”

    堂威喊得参差不齐,站堂的皂隶们,精气神儿比捕快们还差了一大截。平日里很少升堂,大家都散漫惯了,而且今日上堂前就听说被抓的人是刘威刘大爷的人,大家对审判结果更不抱希望,是以毫无兴致。

    魏知县站在屏风后面,听到这样的堂威却也不恼,三年前刚到适量县时他还整顿过一阵子,后来随着认清了大权旁落的现实,心灰意冷之下,他也不在乎这些小地方了。

    魏知县正了正衣冠,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昂然走到碧海红日图下,拿起惊堂木“啪”地一拍,朗声道:“何人击鼓鸣冤,堂上说话!”

    当下就有人下去把陈家一门老小带上了堂,顾子杰是巡检,如今大老爷问案,堂上却是没有他的位置,是以只在外面候着。陈家一门老少上了大堂,跪倒叩头,道:“草民参见大老爷。”

    魏知县坐在公案之后,扬声问道:“你等因何击鼓,何事鸣冤,向本官一一道来。”

    陈三的老父亲未语泪先流,哽咽道:“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

    老汉流着泪,把儿子被打死的经过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魏知县皱了皱眉,道:“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命,实是罪大恶极。不过,现在只是你一面之辞,真相如何,还待勘察。来啊,带嫌犯李明洋!”

    声音遥遥传出大堂,顾子杰把手一摆,张勇和霍明便把李明洋一推,喝道:“走!”

    李明洋一头一脸的血,此时都结成了血痂,他狞笑着盯了顾子杰一眼,举步向堂上走去。旁边一个捕快迟疑了一下,凑到顾子杰身边,小声道:“巡检老爷,您觉着,咱们大老爷能秉公而断么?”

    顾子杰道:“此案事实清楚,大老爷一问便知,人证、尸首俱在,都无需再查的。铁案如山的东西,大老爷纵然想包庇,又如何枉法?”

    那捕快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听巡检老爷这口音,想必在京城待过很长时间?”

    顾子杰道:“不错,那又如何?”

    那捕快喃喃地叹了口气,道:“那就难怪了,天子脚下,终究是不同的。”

    顾子杰有些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再说堂上,魏知县仔细询问了控、辩双方的供词,又让忤作把尸体抬上来,当堂验看,再传目击证人一一询问,那些证人们有的据实而言,有的畏惧李明洋,便推说不曾看见,魏知县据此打起了太极拳,左推手、右推手,推来推去,正想宣布暂且把疑犯收押,容后再审,外面忽然走进一个人来。

    顾子杰在堂下等候审判结果,魏知县在堂上大打太极拳,这趟推手耗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些,顾子杰等了许久还不见审判结果,便起身方便去了,他刚走不久,就有一个人前呼后拥地闯进了县衙。

    堂下听审的捕快、皂隶、胥吏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悄声低语道:“是刘大爷,抓了他一个手下而已,他竟然亲自来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顾巡检呢?”

    “不知道,大概见机先溜了?”

    刘威,是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颀长,长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大口若方,瞧来仪表堂堂,如果不是知道他恶名的人,谁也无法把这样一个人想象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匪类。

    刘威旁若无人地走入县衙,一路所遇衙役、胥吏们纷纷变色退避,来到大堂门口时,刘威哈哈一声长笑,朗声道:“你们候在这里!”便大步流星,独自闯进了大堂。

    大堂上,原告跪坐,被告跪右,旁边又有尸首一具搁在长板上,魏知县拿起惊堂木,正要做出收监待查的判决,忽然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背负双手,昂然直入,不由惊在那里。

    “吧嗒!”

    魏知县手中的惊堂木失手跌落,他茫然站起,有些失措地退到案旁,想要对刘威拱拱手,又觉得在公堂之上,自己身为一县正印如此举动未免不妥,是以僵在那里进退失据。

第329章 告撤诉() 
刘威,是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颀长,长眉斜飞入鬓,鼻如悬胆,大口若方,瞧来仪表堂堂,如果不是知道他恶名的人,谁也无法把这样一个人想象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匪类。

    刘威旁若无人地走入县衙,一路所遇衙役、胥吏们纷纷变色退避,来到大堂门口时,刘威哈哈一声长笑,朗声道:“你们候在这里!”便大步流星,独自闯进了大堂。

    大堂上,原告跪坐,被告跪右,旁边又有尸首一具搁在长板上,魏知县拿起惊堂木,正要做出收监待查的判决,忽然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背负双手,昂然直入,不由惊在那里。

    “吧嗒!”

    魏知县手中的惊堂木失手跌落,他茫然站起,有些失措地退到案旁,想要对刘威拱拱手,又觉得在公堂之上,自己身为一县正印如此举动未免不妥,是以僵在那里进退失据。

    刘威从原告和被告中间昂然走过去,视两旁拄杖而立的衙役们如空气一般,李明洋察觉大堂上气氛突显诡异,急忙回头一看,不由大喜,急忙抢上两步,跪下嗑头:“小的见过刘大爷!”

    刘威站住身子,看了看他,淡淡地问道:“你就是李明洋?”

    李明洋忙不迭点头,喜不自胜地道:“是是是,小的就是李明洋。没想到您老人家也知道小的贱名。”

    刘威冷哼一声,道:“我的人,居然要上公堂,真是丢人现眼!滚到一边儿去!”

    李明洋忙道:“是是是!小的无能,小的给刘大爷您丢了脸,小的该死!”李明洋一边说,一边抽起自己嘴巴,抽的还真用力,啪啪的响声整个公堂上都听得见。

    看见刘威竟然来了,陈家老小都有些畏惧,缩成一团不敢吱声。

    刘威一直走到县太爷的公案前面,这才停住,平静地看着魏知县。

    魏知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讪讪地道:“刘……刘先生……”

    刘威道:“县太爷!”

    魏知县受宠若惊地哈下腰,道:“不敢当,不敢当。”

    刘威冷哼一声,慢慢转过公案,站到了公案之后,碧海红日图之下,将整个公堂环顾一周,突然冲着脸色难看的魏知县大声咆哮起来:“姓魏的,你他娘的给老子搞清楚,这适量县,究竟是谁的天下!啊?”

    唾沫星子喷了魏知县一脸,魏知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缩着脖子站在那儿,竟然不敢应声。刘威突然一探手,将他的脖领子揪住,将他提的脚尖踮了起来:“你这个狗屁知县,老子让你当,你才能当!老子不让你当,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你敢审老子的人,啊?”

    魏知县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软弱地道:“刘先生息怒,请息怒,你……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个狗臭屁!”

    刘威一撒手,魏知县蹬蹬蹬连退了三步。

    刘威在县太爷问案的椅子上大模大样地坐下来,两条腿往公案上一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象刚才大声咆哮的是另外一个人:“刘某刚从外县回来,才进城就听说我的人被抓到你这儿来了,魏知县,你真出息了啊!成!你审吧,刘某作为本县士绅,旁听……总可以吧?”

    魏知县脸色苍白,讪然道:“刘先生!”

    刘威乜了他一眼,道:“怎么,不审了?”

    魏知县如释重负,忙道:“不审了,不审了。”

    刘威一抽双腿,从案后站起来,慢慢踱到郭家人面前,露出一个令人心悸的笑脸:“我听说……你们家死了人?”

    陈家人瑟瑟发抖,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没有想到传说中的刘大爷竟然肯为李明洋那么一个地痞出头,他们只听说刘大爷只手遮天,可是没想到他竟可以嚣张到如此地步,现在他们总算亲眼见识到了,一家人吓得魂飞魄散。

    刘威看着抱成一团的一家人,轻轻叹了口气,陈老汉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紧紧抱着小孙子,仿佛风中落叶般发着抖,根本不敢说话。

    刘威从袖中摸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轻轻伸出去,陈老汉身子抖了一下,没敢躲,刘威就像给小孩子擦眼泪鼻涕似的,帮陈老汉擦了擦脸上的汗和泪,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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