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头于昆眉头紧锁,对李不负问道:“做鬼也让老夫做个明白鬼,李不负你今日前来,果真是为了那个铁剑门余孽?”
话音未落,只见另外四名华山派青年弟子,全都剑眉倒竖,杀气腾腾的看着于昆。
胖老头眉头一挑,心说:我曰里娘,全特么是不怕死的。他心底不禁纳闷,华山派怎么培养出这些武功高强,又悍不畏死的青年弟子。
李不负点点头,答非所问的说道:“看来你是记得的。”
于昆心底一震,暗道‘果然如此’。那个从未见过的背影,与心底某个权势滔天的身影逐渐重合。
他于昆人称‘毒心弥勒’,或者是‘笑面弥勒毒手镖’,不难知道这胖老头是个心思缜密,狠辣绝情之人。
早在华山派推出种种变革之初,他就已经将目光投在华山派,后来华山派设立红榜,以巨额花红通缉江湖人,他便估算到了这块红榜的威力。
而后华山派发布公告,竭尽所能的打击逾越底线的江湖人,让华山派的威望如旭日高升。
当他打听到,主导这一切变革之人,居然是华山派首徒,一个复姓司徒的青年弟子时,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果然,后期的消息传来,这个华山派大弟子,居然正是当年铁剑门的少门主,是他参与覆灭铁剑门之役留下的余孽。
这时候于昆心中已经开始着急,那个少年武功越强,地位越高,日后的复仇自然越发猛烈。
在风雷堂围攻铁剑门门主司徒泰的当夜,发布命令的是风雷堂长老童百熊,正面交手的是‘霸刀’李玄闽,而他‘毒心弥勒’于昆则是发暗箭偷袭,致死司徒泰的罪魁祸首之一。
如果让司徒玄排一个仇人名单,于昆自问自己恐怕要位列前三甲之位。
所以这些年于昆异常低调,哪怕升任烈火堂堂主,成为烈火堂的二把手,于昆仍旧深居简出。他倒是不怕华山派那个少年提剑找他报仇,那个少年就算道尊临尘,魔星转世,以他区区十多岁的年龄,必然打不过自己。
于昆心里害怕的是,他暗算司徒泰的消息走漏,这个少年在华山红榜开出天价花红,比如说一万贡献点,百粒‘益气丹’、百粒‘元息丹’、百粒‘凝神丹’,三阶《紫霞神功》之类。
以上任何一类报酬,都足以让天下骚动,群起而围攻自己。
于昆可以预见那种场面,他就是活生生的唐僧肉,任何人都会想方设法上来割去自己一块肉,即便神教内部也难保不会有人生出歹意。
要不然这几年陆续有高层遭到五岳剑派伏击、追杀,他们的行踪都是如何泄露的?
只可惜家中生了变故,他不得不返回洛阳处理家事,没想到自己前脚进了洛阳城,后脚李不负就现身截杀。
更让于昆感觉崩溃的是,自己这个老牌先天高手,居然打不过李不负这么一个新晋先天,而且彼此战力相差极大,自己打点精神交手五招,便立刻判断出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如果继续打下去,今日必然要饮恨牡丹城。
但面子上,于昆倒也勉力撑着,他对李不负咬牙说道:“恨老夫当年没有掘地三尺,挖出这个小子。若是他真刀真枪的寻老夫报仇,便是立时被他杀了,老夫也没有半字怨言。但如果死在你的手下,老夫可是大大的不甘心。”
“他既然不敢前来,想必是自知自家武功不行。你堂堂先天高手,居然委身前来给你师侄报仇,他一朝得享高位,便差遣你这位前辈师叔,老夫可当真替你不值。”
李不负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些年杀过太多人,英雄好汉、枭雄人杰、狗熊窝囊废等等,这些人死前或者慷慨激昂,或者破口大骂,或者跪地求饶。
像于昆这种还在抖机灵,挑拨离间,死中求活者太少。
李不负心中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结果掉这个胖子,否则怕是后患无穷。
他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此事就不劳于堂主费心了,此去路遥,还是快些上路为是。”
于昆长叹一声,好像要束手就擒一样,但李不负何等人物,在于昆叹气的时候已经出剑刺去。但于昆的速度更快,这胖老头展现出与身形不相匹配的灵活。
只见他双手翻飞,各色飞镖不断打出,霎时间,上下、左右、前后等所有方位,都有于昆打出的飞镖。
这些飞镖或直或斜,或多或少,或快或慢,或轻或重,或淬毒或钝刃,一瞬间数十枚飞镖暴风骤雨一般打向李不负,真有点唐门绝技‘暴雨梨花’的威势。
绕是以李不负的武功,面对这些铺天盖地的飞镖,也不得不全神贯注,或击或打,或闪或避,生生被阻住了脚步。
于昆的唇边露出一抹森然笑意,随手抓起愣头青青年,也当做人形飞镖丢向李不负,这是他的亲侄子。而后胖老头于昆冲向路旁的树林,打算再次逃跑。
“兹——兹——兹吟吟吟!!!”
一声清脆如龙吟的剑鸣声响起。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小胡子青年将之前的佩剑收回鞘中,而他本人则摆出了一个独特的拔剑起手式。
左手握住另一柄长剑剑鞘,右手搭在剑柄处,似握非握,隐隐有些颤动。右腿前屈,左腿在后,全身前倾,好像一张蓄满力的长弓。
随着小胡子青年缓缓拔出宝剑,整个剑刃似乎镀上了一层赤金,明艳夺目,令人见之难忘。
没人看的清,没人道的明这一剑是如何抽出,如何斩击。
众人只听到一声清脆剑鸣,随后一抹刺眼的剑芒划过时间、空间,连接小胡子青年和于昆两人。
前一刻小胡子青年好像还在李不负身旁摆造型,但下一刻,小胡子青年已经追到逃出十余丈的于昆,从这位胖老头身后将他的头颅斩飞。
当真是流星追月,快逾闪电!
小胡子青年看着于昆仍旧不肯闭合的双眼,缓缓解释道:“此乃‘流星拔剑术’,大师兄首创并传授给在下的。”
于昆的头颅落在地面,一双眼睛仍旧瞪着小胡子青年,这青年又说道:“大师兄便是,司徒玄!”自此,于昆的双目才缓缓闭合。
李不负好似闲暇的躲开全部飞镖,漫天剑影一收,随手一剑刺死飞过来的愣头青青年,而后收剑。李不负算是比较厚道,没有用剑影将这个青年绞成漫天血雾。至于包围圈之外的赵大哥,这人又不在司徒玄的必杀名单上,李不负等人也就懒得追杀。
堂堂魔教一位高层堂主,居然活生生的被华山派给做掉,赵不死等商队的镖师感觉及其不真实。他们还在心里盘桓是否要上去套交情时,李不负等一行五人已经翻身上马,略一抱拳策马而去。
‘京城三义’的张大哥挤到赵不死身旁,低声对赵不死问道:“兄弟,那人当真是‘滴血剑’李不负?”
赵不死点点头,说道:“看年龄与长相应该差不多。”
说到这里,赵不死没心没肺的玩笑道:“你看,人家魔教堂主可是拿脑袋保证的,自然不会错的。”
张大哥又问道:“魔教堂主可是被小胡子青年杀的,难道那几个青年也都是华山弟子?怎地武功这么强,才二十岁上下,居然能杀了先天高手?”
赵不死抓了抓头发,招呼趟子手们将几个魔教之人的尸体埋了,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后回答道:“李不负带着的,又身穿华山弟子的装束,应当是华山弟子没错无疑。”
张大哥有些难以置信,最后问道:“华山派的青年弟子都有这份武功?委实恐怖了些吧。而且最后那一剑又是什么剑术,怎地从来没听过,‘流星拔剑术’么?”
赵不死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我去年在华山脚下,隐约听人提起过,拔剑术是华山大弟子的独门绝技。别看这位大弟子从没有出手的记录,但传说中这位大弟子的剑术极高。去年五岳剑派在华山举行了一场青年弟子小会武,前五名没有一个是华山派的,但是这位大弟子连剑都没出,单靠眼神便压制住了其他四派精英弟子,其剑术之高,可想而知。”
张大哥倒吸一口凉气,顺着赵不死的话说下去:“按你这么说,方才那个小胡子青年不过学了华山大弟子的武艺,就能杀死先天高手,那这位华山大弟子的武功要有多高,难道是宗师、大宗师境界?”
赵不死摆摆手说道:“拔剑术,拔剑术,最强的当然是拔剑一击,但也不用太过高估。他如果真有宗师实力,天下间何人能挡他的拔剑一击?”
“至于那四个青年,如果兄弟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是华山大弟子门下的‘八大剑侍’,据说这八个剑侍都是悟性非凡的青年才俊。而他们下山办事,华山大弟子都会额外赠一柄宝剑护身,那柄剑中封存着华山大弟子的一式拔剑术,所以这些青年都身怀双剑。”
张大哥有些了然,点点头说道:“兄弟的意思是,方才那一剑相当于华山派大弟子斩出的?那他如何将拔剑术封到了剑中?这又不是剑意、剑气。”
赵不死摇晃着脑袋说道:“那谁知道呢。华山派要是有封存拔剑术的长剑出售,兄弟我倒是也想买一柄傍身。方才那一剑当真惊艳非凡,一般的人没有防备必然着道。”……
华山,朝阳峰绝颠,十五岁的司徒玄身量慢慢长成。
长身玉立,翩翩少年,此刻立身于云海山巅,看着巍峨华山,苍茫云海。
随着他剑法精进,地位提升,司徒玄的心境已经不复初登华山之时。对于暗算了国字脸司徒泰的罪魁祸首之一,‘毒心弥勒’于昆。
司徒玄已经提不起性子登门报仇,手刃仇敌,他如今动动手指头就可以碾死于昆,如果非要亲自报仇,未免有些太过形式化。
算算时间,司徒玄心想李不负他们这会大概已经得手了。
想着于昆,司徒玄不由得想起东方白这家伙。
三年以来,东方白在黑木崖上搞风搞雨,出卖了五六位中高层,低层中坚弟子不计其数。但凡不向他靠拢的,一律出卖到五岳剑派这边,由司徒玄安排人清理。
而东方白在魔教中的地位也因此稳步提升,他个人武功高,麾下弟子根基深,办事利落屡次立功。更神奇的是,每次他立功前后,头顶都有空余职位可以晋升。
就这样,三年不到的时间,东方白完成了三段五级跳。从小旗一路晋升到旗本,坛主,香主,副堂主,堂主。如今以先天之境,成为魔教排名前几位的堂口,风雷堂堂主。
童百熊之下,数他东方白说话最为管用,当真是魔教冉冉升起的魔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14章 神剑与抑商()
第14章神剑与抑商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华山上下变化极大。
山脚下愈发繁华,商铺,民居,车行,驿馆,仓储,青楼,客栈,酒馆等各类功能场所鳞次栉比,一直排到了华阴县城。
南来北往的商人,冒险者,黑白两道的江湖好汉充斥其中,这些有钱的、没钱的,武功高的,武功低的,都能在华山脚下这个大染缸里找到适合自己发挥的平台。
这三年来,每半年华山派便要打开山门,招收弟子。
如今,华山派各级别弟子不下五百人,不管这些弟子武功到底如何,最起码五岳盟主的架子再次丰满起来。
薄雾翻腾,云层如缎,朝阳若剑,直射斗牛。
随着太阳升起,司徒玄调息真气,回收意念。
他对着朝阳练剑两年有余,虽内力精进不凡,且领悟了一式‘朝阳拔剑术’,但终归难以企及剑意‘破晓’,让司徒玄在心底总有几分遗憾。
脚步声传来,梁不离掐着时间来到朝阳峰绝颠。
看着眼袋青黑,一脸疲倦的梁不离,司徒玄有些不忍,也有些好笑。
如果将华山派看做一个集团公司,宁清成是老董事长,威望最重。岳不群是现任董事长,股份最多。司徒玄是代理董事长兼总裁,权力最大。而梁不离则是执行总裁,总管公司上下大事小情,端得位高权重,高层人物。
这几年,梁不离上管门派建设,下管采购兑换,也的确忙的不可开交。
而自己避到朝阳峰潜修后,每每有他决定不了的事情,便不得不从玉女峰赶来朝阳峰请示。
山顶风急,吹起司徒玄的银白长发,司徒玄背负双手对梁不离笑道:“看梁师叔一脸倦怠,恐怕昨夜又是一晚未睡吧。”
梁不离擦了擦眼角,有点没好气的说道:“师侄你当甩手掌柜,可苦了你师叔。为了赶着日出前后来见你,天没亮我就从玉女峰过来了。”
不用司徒玄吩咐,在旁边随侍的于长城与吴迪拿来热毛巾与温水,递给梁不离。
梁不离用毛巾胡乱擦了擦,抱怨道:“师侄,你就体谅你师叔一点,哪怕你去思过崖闭关,也能省下我半个时辰赶路时间。”
司徒玄闻言一脸苦笑,开口说道:“师叔,玉女峰什么状况你还不清楚,我哪敢回玉女峰?只要我前脚上山,怕是立刻要被我师娘逮住,逼问师父下落。”
梁不离摇头笑笑,他也就是习惯性抱怨一下。
三年来,岳不群下落不明,音信全无,甚至生死未卜。
全华山恐怕只有这个小子知道掌门下落,也就不怪宁中则化身火山,随时随地向司徒玄爆发。
不过说来也怪,华山派没了掌门居然也能正常运转,外界只当岳不群长期闭关,极少露面。
司徒玄又揶揄道:“再说了,如今门派步入正轨,每个月能有几件大事劳烦师叔过来?你老人家这么厚的眼圈,功劳怕是要算在新讨的两位小妾身上吧。”
梁不离脸一黑,心中也随之一跳,瞥了一眼侍立在旁的于长城、吴迪。
心中暗道:别看师侄常年隐居在朝阳峰练剑,但消息却是一等一的灵通,其中出大力气的,恐怕就数这几位少年剑侍。
司徒玄将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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