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心中点点头,张伯端的境界太高,远不是他如今可以想象揣测的,别说天道境,就是有人说他已经天人一体,破碎虚空他也是相信的,而关于老壁王的事也不合适与岳不群讨论,司徒玄当下又问道:“那师祖他老人家达到了何等境界,师祖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最起码也应当是紫阳境界了吧。”
岳不群点点头,开口赞道:“师父他老人家惊才绝艳,天资纵横,盖压当世,早已将《紫霞神功》臻至紫阳境界,其修炼的元神剑意神妙非凡,既能够辅助修行,也能够杀敌建功,便是剑宗武功以杀伐著称当世,也难以抵挡师父一剑。只可惜当年玉女峰之战中,先是中了剑宗宗主之剑意,而后又被十位剑宗高手以先天剑气所伤。这十多年来师父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祛除暗伤,修复生机之上,武学一途再无寸进,否则以师父他老人家之天资,未必不能问鼎紫薇之境!”
司徒玄听明白气宗之根脚,又问道:“那剑宗又如何,剑宗的根基心法又是哪门武功,他们怎么会诞生如此多的先天高手?”
岳不群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既然气宗传承的是南宗心法,那剑宗自然传承的是北宗全真教的心法,他们剑宗的心法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先天纯阳功》!”
司徒玄想了想无奈的说道:“恕弟子愚钝,弟子只听过《先天功》与《纯阳无极功》还真没听过《先天纯阳功》。”
岳不群用看文盲的眼神看了司徒玄一眼,让司徒玄脸色微红,十分没有面子,而后岳不群说道:“《先天纯阳功》乃是北宗全真的祖师爷,纯阳祖师吕祖洞宾所创,这一心法后来传至重阳祖师手上,重阳祖师考虑到当时修道的现实环境,对《先天纯阳功》进行编纂加注,而后成书《先天功》。这两门心法其实是一脉相承的,你可以认为《先天功》是更适合当今修炼环境的《先天纯阳功》而已。”
司徒玄双眼圆瞪,连忙问道:“不是说重阳祖师弃世之后,在无人修成《先天功》么,哪怕当年重阳祖师的亲传弟子,全真教的全真七子中也没有人修成这门神功,为何剑宗之人还用来当做根基心法,这不是一条路走到黑,明知道是死胡同还往里进么。”
岳不群似笑非笑的笑道:“没错啊,谁也没说剑宗有人练成了这门神功,当年重阳祖师乃是天下第一人,最差也是大宗师之境界,甚至极大可能在中年之时便步入了天道境,剑宗之人没人凭之突破大宗师极境,自然是没人练成啊。”
司徒玄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喃喃说道:“师父的意思是,难不成,难不成?”
岳不群说道:“没错,《先天功》,《先天功》,这门功法对于进入先天境界自然大有裨益。当年说是全真七子无人练成《先天功》,但这七位前辈之中,哪怕是武功最弱的丹阳子马玉真人之道侣孙不二也是先天境高手,你便知道这《先天功》有多厉害了。”
司徒玄惊道:“这《先天功》竟如此厉害,如今华山派可还有《先天功》之秘本?”
岳不群摇摇头说道:“当年剑气之争过后,剑宗门人退出华山派,众多修炼资源他们无法带走,但这些武功典籍以及关外的产业地契却也分给他们不少。”
司徒玄大摇其头道:“他们比剑输了,居然还有脸分走这许多家当。”
岳不群叹道:“毕竟曾是同门师兄弟,能有多大仇怨,其实说穿了这也是道统之争,否则同门之间怎么会打成这样?玄儿你记着,内斗永远比外斗还要惨烈。当时内斗也是一股邪火冲上天灵,大家脑子一热便拉开架势开打,等后来脑子冷静时,再见到玉女峰上的惨状,大家心里都是十分不忍的。而且咱们气宗从此成为华山正宗,剑宗被逼离华山,相当于抽掉了他们的主心骨与精神支柱,这是多少产业也没法弥补的。”
司徒玄毕竟加入华山派未久,并没有多少门派认同感,也无法理解剑宗被撵下华山时的心境,他有些可惜的说道:“可惜了剑宗的《先天功》,若是有这门武功在手,咱们华山派的弟子想要进入先天境界,最起码也会多上一两成把握。”
岳不群声色俱厉的斥道:“糊涂!这是什么?这是道统之争!当年道门灭佛,佛门灭道,每一次都是一方掌控朝局,自上而下的发动起来,甚至波及天下,每一次都要死上成千上万的佛道之人,这就是道统之争,最为激烈,最为残酷,最为不死不休的道统之争。咱们气宗前后十代人的努力,十年前数百人的牺牲,如今你为了多一成把握进入先天,便要修炼剑宗之功法?你记着,你可以同情剑宗,怜悯剑宗,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复辟剑宗?”
司徒玄想想也是,心说自己这个想法的确有可能触怒宁清成、岳不群师徒,当即按下这个极具诱惑力的念头,顺着岳不群的话说道:“是,徒儿知错了。说到底当年剑气之争也是咱们气宗获胜,本来就说明咱们气宗的武学要比剑宗高明,而且气宗的武学要更容易进入宗师之境,宗师境的战力也更加强大。”
岳不群转而摇头笑道:“剑宗武学倒也不是你说的那般不堪,紫阳真人成就《紫霞神功》,重阳真人成就《先天功》,这两人都是称尊做祖,宗师极境的大高手,甚至一步迈入了天道境,如果这两人切磋一番,你又如何评定孰优孰劣?当然,这是关公战秦琼了,咱们后人也只能臆想猜测一番而已。但剑宗却将《先天功》变成了速成的法子,你想,剑宗弟子再如何天赋不凡,也不能一下成就十余位先天高手,我看他们是走邪路,进入旁门左道了。”岳不群倒也一语成谶,不管剑宗武功如何,这关公战秦琼的戏码,却也未必不能上演,只不过有缘得观之人却少之又少。
司徒玄也顾不上尊不尊敬,一脸荒诞的表情,说道:“《先天功》也能练进邪路去?剑宗之人不怕重阳祖师显灵,把他们全抽上一顿?师父,这个结论是你自己得出的,还是师祖他老人家告诉你的,你确定师祖不是在忽悠你?要我说,不管武功在如何邪魔外道,那好歹也是先天高手啊,而且剑宗的先天高手当年不也是行侠仗义,也没听说咱们华山派有人走火入魔,从此投靠魔教啊。”
岳不群气道:“他们那还不是走邪路?十多位先天高手,最终只有蔡师叔一个,九死一生的进入宗师之境,剑宗的剑气的确犀利不凡,却始终无人能够领悟剑意之奥妙,借此进入宗师之境,还不是他们在先天境界之前抄近路,走捷径,求速成,导致根基不够浑厚稳固,无法再进一步。”
司徒玄弱弱的说道:“师父,你确定是这个原因?难道不会因为《先天功》脱胎于《先天纯阳功》,而想要修习《先天纯阳功》首先便要保证纯阳之身,当年重阳祖师一生未近女色,而他的师弟周伯通因为破了童身,导致无法得习《先天功》。之前华山派还有许多道士,这个先决条件并未引人注意,直到近几十年,华山派的道士逐渐减少,华山弟子无论剑宗或是气宗,大多是俗家之人,也就忘了练习《先天功》本身的要求。”
看着岳不群一脸傻眼的表情,司徒玄又在心里摇摇头,心说:“不对,不对,还是有问题。如今天地元气稀薄,天材地宝稀少,如果没有浓厚的元气提供吐纳,没有上好的丹药辅助修炼,气宗之人想要练气岂不是千难万难,气宗不就成了**********的保守派,而剑宗反倒是流血牺牲的改革派?”想到荒唐之处,司徒玄晃晃脑袋,觉得这个问题似乎还得去问宁清成,岳不群理解的到底浅薄,甚至可能有些偏激,倒是不宜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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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门派兴衰(二)()
第12章门派兴衰(二)
岳不群居住的院子不大,整个院子都建在一个突出的山崖之上,院中有三进的屋子,书房就处在中段,而岳不群与宁中则的卧室则在最里边,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外边的悬崖峭壁。
这处院落位置不错,每日早上朝阳初升之时,朝阳峰巍峨的山体遮住了玉女峰绝大部分,却唯独漏过了了这个小院,因此岳不群即便日后出任华山掌门,也没有更换居所,便是因为他每天都可以在这个院子里打坐习练《紫霞神功》,而不必爬到山巅思过崖那边对日吐纳。
当然,原著里林平之说他曾趴在岳不群的屋外听墙角,也是因为院外山风呼啸,遮蔽了岳不群的听力。否则以林平之的武功,如何能瞒得过老谋深算、为人细腻的岳不群?
书房中茶水喝过两轮,司徒玄与岳不群的对话还在继续,司徒玄说道:“师父,既然剑宗已经远走隐居,咱们且不去提他们。弟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而且这事也许会冒犯了师父的隐私。”
岳不群笑道:“今日谈性正浓,玄儿有话便问,若不方便回答你,大不了不说便是,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司徒玄点点头说道:“咱们华山派如今实力衰退的厉害,之所以能维持住门派地位与五岳盟主,最主要的还是有师祖他老人家坐镇门派中,可是师祖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师父恐怕就要接任掌门。徒儿不知师父的武功到了何等地步,能否应对师祖离去后的风波。徒儿听说嵩山派左冷禅左师伯,衡山派莫大莫师伯与泰山派天门道长也都是一时之杰,想来武功也是不弱的,若是师祖故去,而他们又起了心思惦记五岳盟主之位,咱们应当如何应对。若是他们跳出来争夺话事的位置,岂不是祸起萧墙,同室操戈之局面?”
岳不群苦笑道:“这个事本应是我与师尊他老人家操心的,没想到你心思重,居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恐怕你师娘都未曾顾虑过此事吧。你应当知道,我三年前打通天地桥,成为半步先天的高手,有赖于之前的积累,只要再等一两年时间,便可以彻底进入先天境界。”
喝了一口茶水,岳不群又想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之前出身晋中铁剑门,所掌握的信息也都是江湖上通传的,实际上对五岳剑派内部之事也并不了解。咱们先说南岳衡山派,衡山派原本就是江湖大派,甚至出现过独孤剑这种惊天动地的大高手,只不过前朝之时已经逐渐衰落。后来华山派的一位祖师前往衡山派,辗转二十多年坐上了衡山掌门,从那以后衡山派才慢慢加入五岳剑派,否则偏居江南的衡山派如何会与咱们江北的其他四岳剑派搅到一起的?衡山掌门一脉向来与华山派交厚。但也正是这样,当年华山派被魔教十长老围攻,衡山派才会下死力气援助华山,莫大师兄的师尊师祖也都葬身玉女峰之上。莫大师兄少时便失了师父教导,若不是你师祖他老人家怜惜,曾经教导过莫大师兄数年,你莫大师伯的武功也未必是如今这幅局面。莫大师兄这人念旧,到时候师父即便故去,莫大师兄也是助力而非阻力。”
司徒玄可是个玲珑人物,闻言而知雅意,当即问道:“师父的意思是说,衡山的掌门一脉是向着华山的,而莫大师伯能够出任衡山掌门,也是得了师祖的帮助。所以即便莫大师伯武功如何超群,即便是老牌的先天高手,咱们也不用担心南岳方面了。”
岳不群说道:“衡山剑法以奇诡狠辣见长,门中弟子多用短剑,擅长近身搏杀,五岳剑派中较为克制嵩山派的重剑,却又被华山剑法所克制,华山剑法轻灵机变,既能跟得上衡山的快,也能以长制短。衡山派除去你莫大师伯,其他人武功最强的也只有刘正风刘师弟步入半步先天,若是内力相若的情况下,你师父是不怕衡山派任何人的。”
司徒玄自语道:“久闻莫师伯与刘师叔不和,难不成,难不成是因为刘师叔一脉才是原来衡山派的嫡传,所以看不惯莫大师伯他们掌门一脉这些外来人?”
岳不群哂笑道:“什么外来人,内来人,虽然刘师弟这一脉在衡山派传承数百年,但如今不也练着衡山剑法,所习招数与你莫师伯没甚区别,大家一个门派学剑二十多年,这些招数哪还有你我之分,如今那些还想分个来历之人,只不过是一些老派思想作怪而已。当然,这是人家门派的内部事务,咱们就不要多言了。”
司徒玄暗挑大拇指,心说华山派这一招可真高啊,好好的衡山派居然被折腾成了华山下院,而且还在武功之中留了后门,被华山剑法所克制。原著中左冷禅的种种招数,实际上华山派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玩烂了。
岳不群又说道:“如今泰山派乃是玉鎜子师叔当家,你说的天门师弟乃是玉鎜子师叔的掌门大弟子,我年前曾见过天门师弟,他的内力还卡在天地玄关之外,想要进入先天之境恐怕还要个三五年苦功。而且天门师弟还有几个壮年的小师叔,这泰山派的掌门之位花落谁家都尚未可知,他们未必有这个心思来图谋五岳盟主之位。”
司徒玄接口说道:“这么说来,威胁最大的就是嵩山派的左师伯了,如今可是左师伯在做嵩山派掌门?”
岳不群斥道:“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本应当是亲如一家的。谁有能力,谁有德行,谁就来当这个大家庭的家长,若是左师兄能够带着咱们五岳剑派抵御魔教,兴旺门派,壮大声威,这个五岳盟主便是给他去做又有何妨。”
司徒玄撇撇嘴,心说你就装吧,你不关心跟我分析什么劲,而且说起来还头头是道,显然是盘算良久的。
果然听到岳不群继续说道:“如今嵩山派的掌门的确是左师兄,不过左师兄的师尊,上任嵩山派掌门左子穆左师叔仍然健在,如今成了嵩山派的太上掌门。左师兄大前年接任嵩山掌门时就已经迈入了先天境界,如今的武功想来要更加厉害了。”
司徒玄这时又问道:“师父方才说嵩山剑法为衡山剑法所克制,而衡山剑法又为华山所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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