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三丈打了个响指,一连串画面在自己应念中形成,而后强行灌输到壮汉脑海中,直接从记忆的根本将其修改为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壮汉只觉得自己脑袋一恍惚,再次看向冰三丈的时候,神色已经恭敬的很多,抱拳道:“陛下!”
冰三丈点点头:“现在叫督主!你叫什么名字?”
“师傅当时赐姓孙,以孙子兵法,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为名,以此为我等取名,我为大哥,为孙风!”
冰三丈道:“你们师傅倒挺有意思,就是把自己比成孙子了!说不得心态是个高傲的。”
孙风苦笑两声,算是默认了。
“你们怎么会被陈庆的小子抓到的!”
“唉,也算我等识人不明白,明知道绿林中勾心斗角难有真意,还傻乎乎的为兄弟两肋插刀,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就让我们兄弟六人成了瓮中之鳖,几轮强攻箭射下来,能没有直接失血致死已经是幸运了。”
他语气平淡,冰三丈却听出了几分寂寥。
“将你修炼的妖法默写一份给我!要备上注解。”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当然不能放过。
“是,督主!”
说话的功夫,其他五人逐渐清醒过来,冰三丈如法炮制,将他们控制住。
他对这六个人有些兴趣,特别是这种功法,带回白蛇城研究一二,或许会有些收获。
如果能建立起妖力的生产线,以后的生命里只就不用担心了。
这其实也是冰三丈的一个构想。
天地元气即便是庞大,也是有数的。如果被普通人吸收修炼,即便个体强大也是总有化为尘土的那一天。
但如果这个强大个体被系统吸收了呢?这不就相当于冰三丈在间接地劫夺天地元气么。
冥君合身天道,就像是给这整个天地套上了一个运行系统,如果天地间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他这个系统管理员肯定是不会被惊动的。
反过来说如果想要找他报仇,鲸吞天地元气,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构想。
带着六个人走出地下室,才一开门,冰三丈就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不大的院子里满满当当地跪了一地的人,看数量少说也有百十号,一个个低着头,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迹,好似刚刚退下战场似的。
单大掌柜走过来,抱拳道:“禀督主,这是陈国公府的人!”
“哟呵,原来都不少啊!”
冰三丈秒懂,看来是不服气过来找场子的。
单大掌柜笑道:“来个三批,合计五百人,还带着军用的强弩,报过禁法堂的名字,陈国公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所以属下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可以派人入府将他请了过来。”
一个锦衣的中年汉子突然抖了一下,冰三丈眼睛瞟过去,笑道:“最近没顾上,都在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没想到现在下面人连官家圣旨都不放在眼里了。或许应该想象狠手,帮他们长长记性!全砍了!”
冰三丈话音刚落,陈庆触电般的跳起来,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大叫道:“不要啊,督主请手下留情!小人等有眼无珠,冲撞大人盐铺,愿赔偿白银两万两,还请督主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啊!”
“冲撞盐铺?”冰三丈目光转向单大掌柜。
单大掌柜笑了笑道:“宵小之辈,不以为虑。”
冰三丈点点头,这点小事还用自己操心的话,还用费劲巴拉的收两千多手下?
“你去办!用禁法堂的牌子,三天之内我要扬州城每个人都知道禁法堂是干什么的!”
“是,督主!”
第三百零七章 小邑()
夕阳垂边,一高一矮两个道士出现在乡间小路上,阳光西斜将两人的身2o拉得老长。网
天德身材高大,步宽且长,行走起来大步流星。天亮比他矮一个头,身子又有些敦实,常常要走三步才能赶上师兄两步,从天亮开始赶路,一直走到现在脚酸痛的都快感觉不到了。
“师兄,咱们再休息一下吧,再休息一下!”天亮讨好道:“我早上收集的露水还有一些,师兄你喝点。”
天德无奈道:“师弟,我们才走出不到十里,你就又要歇脚。距离扬州城可是还有五七十里路,山路崎岖,更加不好走,如你这般走法,等到了扬州城下,恐怕要月至中天啦!”
“慢些走嘛师兄,咱们只是带个口信给扬州知府,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再说,月至中天又如何,我二人走路,难道还怕什么山槐也鬼不成!”
“胡说,那禁法堂在山东一带如此猖狂,视佛道两家如无物,摧庙毁观不计其数,简直就是毁我佛道两家根基。师傅叫我二人送信与那扬州知府,就是让他牵头上书弹劾禁法堂嚣张跋扈,滥杀无辜,欺佛灭道。好让皇上下一道圣旨,让我等名正言顺与之对战,将其铲除!如此大事,怎能耽搁?快走,快走!”
天亮无奈,只能苦着脸,紧跟着师兄的步伐。
又走了三四里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热闹的小邑出现在眼前。
天亮大喜,忙叫道:“师兄,你看,竟然是一处集市诶,师弟身上正好有些钱,咱们去饱腹一顿,歇歇脚也好有力气赶路啊!”
天德回头看了看他,叹气道:“你要你呀,这惫赖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都怪师傅平时太宠溺你!”
天亮嬉笑着不说话。
“罢了,就随你这一遭,不过有言在先,这是最后一次歇息了!”
“是师兄!”
天亮大声答应着,脑袋已经左扭右摆的寻找起合适的落脚处。“师兄,你看那里有个酒馆,想必会有些吃食。”
两人走进小邑,在密集的人流中穿行,走到那酒馆之前。
小酒馆是草棚搭建,骨架主干上的毛刺仍在,稻草也是新编织成的,其中甚至还夹杂着没有完全晒干的芦苇,显然是仓促间搭建起来的。
两人走进酒馆,七八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一半,个个桌子上都摆了好多的酒瓶,不少人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嘴里胡乱的喊着什么。
一个老汉走过来,用抹布使劲擦了擦手,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天德也不奇怪,乡下人腼腆,他见得多了。
两人找张空桌坐了下来,与那老汉道:“酒就不要上了,随意弄点吃食过来,如果有肉食,最好多弄些上来,再就是上一壶茶!度要快些,我二人还要赶路。”
老汉急忙点头,拿抹布擦了擦桌子,转身去了。
旁边突然有人大笑:“还要赶路?二位道长要是去扬州城的话,可是走不了喽。”
天德转过身来,见说话人是个商人打扮的汉子,拱手道:“此话怎讲?”
“二位道长是刚过来不久吧!你们可能不知道,半个月以前,通往扬州城的路就不通了。”
天亮奇怪道:“路还能不通?难道又是什么山精树怪在作怪?”
“如果是这些妖物就好了!”商人苦笑道:“那劫路的可是恶名昭彰的天边一窝蜂。”
天德天亮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二位道长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这天边一窝蜂是一伙极其有名的悍匪,武力高强,人数众多,来去如风。在这周边的绿林之中,可是有着好大的名声。”
“既然是绿林好汉,等会讲些规矩,如需过路费给他一些便是,为何会说此路不通呢?”
商人摇头道:“我之前也是这样想,可是见到一个同行遭遇之后,才知道这伙悍匪是如何的凶残。他们见货抢货,见人抢人,一个商队过去,留下来的全是叫花子,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不给你留,这叫我辈商人如何敢往前走啊!唉!”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官府倒是想管,可就凭那些赢弱的乡兵,哪是那些悍匪的对手。我听说天边一窝蜂的领是个女人,身怀奇术,御下有道,最擅裹挟乡兵。官兵不去剿匪则罢,但去一次就是给敌人送兵卒啊!”
天德天亮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砰!
旁边有人狠狠一砸桌子,大声道:“tnnd,老子不忍了!再忍下去,这次拉来的货物非都烂了不可,我就不信天边一窝蜂如此神通广大,能将所有商队都抓个正着。我这次走小路,哪怕绕点远,也要进扬州城!”
砰!
又一人拍案而起,喊道:“李兄好气魄,兄弟跟你一起走,我身边就五车货物,护卫却足足待了二十几人,就算遇到那些匪徒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
那人大喜,一鞠倒地,大笑道:“好好好,你我兄弟今日齐心合力,渡过此难关,以后必定大富大贵,走!”
两人大笑着离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人摇头起身,叹道:“热血豪气是条好汉子,可惜却不自量力,妄图挑战天边一窝蜂?说不得又是血本无归。掌柜的。我要一两银子在这里,如果此二人落魄归来,给他们一碗热汤面吧!”
老汉忙点头。
天亮好奇道:“这位居士,你就这么不看好他们吗?听他二人对话,手下少说也有四五十人护卫,即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吧?”
那人拱拱手:“道长有所不知,那天凤凰邪门得很,不管你意志如何坚定,身份如何高贵,只要被她抓了去,下次出现必定是对方的簇拥。
我一友人也是迎难而上,心存侥幸想要闯过去,整个商队连人带马消失无踪,再出现时,已经是悍匪的马前卒,面目狰狞,心狠手辣,简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如此情景令人可惧可怖也!”
天亮猛地一个激灵,忙转头问天德道:“师兄,是不是邪法?”
天德面色微微一变,摆手道:“不要瞎说,容易引起慌恐。”
那人苦笑道:“道长心善,只是不必如此小心。这邪法一说早有人提起,还从佛道两家请了数位高僧道长压阵同行,却,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邪法不邪法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既然扬州城道路如此难走,我便打道回府,即便赔钱,也比丢掉身家性命化身为匪好啊。”
那人说完,团团抱拳,拎起一个包裹转身就走。
动作干净利落,煞是潇洒。
天亮却鄙视道:“知难而退,如缩头乌龟,此等人不宜为友!”
旁边有人却不同意,另一个商人打扮的汉子插话道:“道长此言差矣,知进退懂时机,这才是我辈商人,那位兄台当断则断,干净利索,当为一条好汉。”
他同桌人叹道:“如你我二人贩运的是也是时令鲜果,也要面临同样的选择。还好我我是贩卖瓷器,你是贩卖皮毛,你我二人的货物放个年许不在话下,这才有时间等官府过来处理呀!”
天亮奇道:“不是说官府剿不了吗?他们还敢来?”
“官府自然不行,禁法堂确是有办法的,只是天边一窝蜂来去如风,飘忽不定,想要剿灭他们,却要做长久打算了!”
此时,老汉带着儿子儿媳妇过来上菜,弄了一只钵子鸡,四个大馒头还有五六个小菜儿,很是丰盛。
天亮满意极了,抬手扔出一块银锞子,捞出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
天德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转头问那边商人道:“我听说禁法堂成立不过三月,已经是天下镇压不法为己任,专门与不法官员为敌,他们还会剿匪?”
那人笑道:“镇压不法嘛,自然是要剿匪喽!其实之前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后来从水路过来一个禁法堂小队,在这临时建起的集市上贴了告示,这才让我等知晓。”
“这集市是临时建起来的?”天亮惊讶道。
那人哈哈一笑,伸手指了一下墙角,道:“喏,那个锦袍胖子,他是这里的地主,看到我等商人被困此地,进退两难,立刻召集佃户搭建了这处草棚集市,又将自己家大院整理出来作为客房。三天之内就做起了买卖,半个月不到就赚得盆满钵满了。我等倒大霉,他去大财,真是没天理!”
天亮将嘴里的鸡肉咽下去,扔掉手上的鸡骨头,用袖子擦了擦嘴,好奇地望向墙角。
在那边一个锦袍胖子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一圈商人围着又是作揖又是拱手,面上全是讨好之色,不由的奇怪道:“他们这是干嘛?”
“扬州城乃是交通要地,水6皆便利,6路走不通,他们自然要想法找水路了。可是在座的都是远商,人生地不熟,上哪里找船去呀!只能求到他这地主头上了!人多船少,供不应求,那胖子架子自然就端起来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为何不去找船走水路呢?”
“不急,我这瓷器又不会烂掉,等些时日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扬州城商路不通,城里面肯定什么都缺,这东西一稀缺价格自然就要往上涨。既然等两天瓷器就能卖上一个更好的价格,我为何不愿意等呢!哈哈哈!”
“奸商!”天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的嘀咕道。
天德摇摇头,心里对这瓷器商人的见识有几分佩服。
果然,各个行业中都是有聪明人的。
“禁法堂的人来了,禁法堂的人来了,大家快去看啊,又贴新告示了!”一个小鬼跑进来,大喊两遍转身又跑了出去。
众商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一窝蜂的涌了出去。
小邑中心的一处高台,几个穿着锦袍的带刀番子正在张贴告示,三张还没有贴完,周围已经被数百商人团团围住。
现场嘈杂声一片,所有人都在大声喊着自己的问题,想要知道道路何时通畅或者其他什么的。
每个人都在吵嚷,如同两千只鸭子吵架,让人耳朵嗡嗡直响。
锦袍胖子气喘吁吁的走过来,挥舞着双手,大声喊叫:“都静一静,都静一静,一个一个来。”
七八个小孩儿在他身后站成一排,人手一个大锣使劲的敲着,声浪将然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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