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么救朱雀。”夙沙眨眨眼,看着玄枳。
玄枳盯着夙沙,半晌没说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半天才激动的抓住夙沙的肩膀迭声问:“真的!娘是真的吗!怎么救怎么救!”
“你抓疼我了”夙沙看了眼朱雀,又将头转过来,狠狠瞪了眼玄枳,腹诽道,果真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瞧这激动劲儿!
玄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尴尬的松开手:“娘你就快告诉我吧”
“玄枳你真要救朱雀么?”夙沙故作深沉,眉宇间也露出一抹哀伤,见玄枳不解,她握住玄枳的手道:“朱雀被毒蛊控制,唯有你,唯有你的神魔之血,正邪之气才能将她救了,但你但你须得倾尽自己的鲜血,才能”
夙沙言下之意,就是玄枳得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朱雀听了夙沙的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想夙沙也真是会演戏,说话都带着哭腔。
玄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走到朱雀跟前蹲下去:“用我之命,换朱雀之命?”
夙沙忙走过去:“娘是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娘”玄枳抬头打断她的话,笑的邪邪的,“孩儿怎么会这么做?”
夙沙和朱雀均是心中一惊,尤其是朱雀,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蹦起来将玄枳打飞了。
看着夙沙瞠目结舌的样子,玄枳目露凶光:“娘,孩儿可不是什么伟大的不得了的人,我既已死,朱雀还留在世上做什么?”他伸手抚上朱雀的脸,惹得夙沙心里一阵发寒,“时间那么长远,朱雀忘了我怎么办?朱雀以后嫁给他人怎么办?孩儿的人,要么和孩儿一起死,要么和孩儿一起好好的活。”
他这么一说,夙沙的一颗心落了下来。还好还好,玄枳不是个怕死的。
朱雀心里则五味杂陈的,对于玄枳这个人,她总是得败下阵来。
玄枳顿住,站起来道:“很显然,孩儿只能接受后一种方法。娘,朱雀体内的蛊虫一定是可以逼出来的对不对?”
话说到后面又开始撒娇,夙沙无奈的看了眼朱雀:“他说的,你可还满意?”
“什么意思?”玄枳的目光在夙沙身上打量了几眼,又落到朱雀身上,他眯着眼睛,只觉这两个人似乎联手算计了自己钱途。
朱雀的脑袋动了动,她抬起头,恼恨的瞪了眼玄枳,吓得玄枳一个激灵。真是风水轮流转,夙沙低声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
朱雀这儿还生着气呢,玄枳摸了摸朱雀的额头,惊奇道:“你竟然没事?不是说被毒蛊控制了吗?”
朱雀恼恨他的地方多了去了,她低头将自己身上的绳索剥落了,玄枳站在那儿半天也没说帮一下自己,她顺手摸了摸自己垂地的红发,几步走开要去万妖宫,完全将玄枳当了透明的。
玄枳想到她可能还在生自己气,气自己对淼说的一番胡话,气自己将她困在朱雀宫,他也不敢对朱雀霸王硬上弓了,不如这量子结的越深,可就越难解开了。
夙沙刚出了房门,不一会儿朱雀也出来了,站在门外的璇玑大气也不敢出,瞧朱雀的样子正常的不得了,这是好了吗?又过了一会儿,玄枳也出来了,他有气无力的靠在璇玑身上,委屈的问:“你们女孩子都这么记仇?怎样才肯消气?”
玄枳是真没办法了,好话说尽,朱雀就是不搭理他。
璇玑又好气又好笑:“太子殿下,您可真的是,女孩子要是生您的气,肯定是将您放在心上了,要是吃醋了呢,那就更好办了,就哄她,一直哄,不管多么冷的美人,都会被打动的。”
璇玑说的这可是真事,天枢每次都把她气个半死,可每次还不是他来跟自己道歉?
玄枳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底气不足的解释道:“我对另外一个女子跟前说了情话,结果被她听见了。她还能原谅我么?”
“太子殿下”璇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猛地抽开自己的身子,玄枳差点跌倒在地,这丫头丝毫不畏惧,恨恨道:“您活该!”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你!”玄枳咬了咬牙,却只能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他的朱雀真的是为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看来一时半会儿朱雀是不会原谅他了。
玄枳神情沮丧的去了万妖宫,众人正喝得正开心,玄枳刚进去,离夜雪手里的明光就动了动,玄枳腰间配着的宝剑也动了动。
玄枳的宝剑是在神界兵器阁随手拿来的,是夜瞳所铸之剑,夜瞳和他的剑都有所感应,离夜雪低声道:“瞳哥哥,你怎么了?”
夜瞳从剑中现身,定定的看了眼玄枳,然后飞过去道:“腰间佩剑可是夜瞳所铸?”
玄枳没见过夜瞳,他一见对方鹤发童颜,十六七岁的模样,懒得理,只答了句:“是啊。”
“给我看看。”夜瞳爱剑如子,他陡然见到自己当年所铸之剑,怎能不激动。玄枳却心情不好,护住自己的剑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看?你谁啊?”
“玄枳!”夙沙见状,叹了口气,缓缓走过来解释,“你整日说仰慕夜瞳铸剑师,现下这人在你眼前,你这又是什么态度?”(。)
第038章 又不捣乱()
夜瞳?!
玄枳听到夙沙的话,石化在原地有没有搞错!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宝剑,又抬头看了看夜瞳,瞬间反应过来,忙将宝剑递了过去,嘴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夜瞳是个惜字如金的,他将自己所铸之剑拿走,站到另一边去自习端详去了。
离夜雪尴尬的冲玄枳笑了笑,毕竟她可不想得罪这个神界未来的主人。
玄枳见夜瞳模样年幼,忍不住低声问夙沙:“娘,他真的是夜瞳?”
“不如你以为呢?”夙沙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然后指着朱雀道:“她还在生气,你多哄哄,总会好的。”
他们之间这些小矛盾能算的了什么啊?真正倒霉的是她跟玄漠好吧?
玄漠的心情也不好,他闷头喝了好几杯酒,觉得不过瘾,还要再倒,手却被人握住,抬了眉,夙沙正对他笑,人影有些模糊。玄漠低声道:“再喝一杯。”
“喝什么啊?”夙沙握着他的手,强行将酒杯放下,“我刚才见过命运转轮了,他态度强硬,却忘了我是魔族。天判怎么了?只要我愿意,难道就不能去长倾殿勾引你么?”
玄漠被夙沙这个说法逗笑了,他眼底的深藏的乌云也消散不少,但仍是很担心:“我只是觉得,风风光光的将你从魔界娶回去,光明正大的和你长相厮守,这是对你的责任。”
“我也想。”夙沙低低的应了声,可这似乎是不能办成了。她对命运转轮扔下那句话,也是实在气不过。且但转念一想,倘若日后神界那些老顽固哭天喊地的嚷着要玄漠立后,虽说夙沙坚信玄漠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但每日被烦着,再美好的时光也变成了蹉跎。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半晌,夙沙忽然破涕一笑:“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成双在对的在一起了,或者说成双入对的死了,只剩下咱们两个,命运多舛,无可奈何?”
她的笑中带着沧桑阅尽的辛酸,让玄漠看着有些心疼。夙沙偶尔耍点小脾气,却大部分时间都在他身边默默陪伴,一句抱怨也没有。简简单单的一个执子之手,他都许诺不了。
“阿沙,对不起。”沉默良久,玄漠也就只有这句话能说出口了,他面带笑意将夙沙耳边的头发拢了拢,夙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光捕捉到玄枳,便笑了笑对玄漠道:“回去看看哥哥吧。那么急的就走了。”
她也只是有意岔开了话题,玄漠知道,他点了点头。
玄枳闷闷不乐的被召唤到夙沙和玄漠跟前,夙沙好笑又好气的看着他。他只是哄了朱雀一小会儿就变成这般模样,若是知道玄漠和夙沙这辈子都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那还不得气死?
不过他们二人也决定了,在命运转轮还没有公布这件事之前,就先搁浅在那儿吧。
“娘你要回五万年前吗?”玄枳听了夙沙的话,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想救朱雀,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穿梭时空了。”
“什么?”夙沙惊奇的掩住嘴,还有这等事?她上上下下的将玄枳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何异常,也许是穿梭时空有违天伦,这灵术就这么不能再用了吧。
夙沙却觉得有些可惜和遗憾,因为她真的很想再去看看千松,她想知道为何在她的记忆中,千松只是自己的师傅,并且经常虐待她,她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送去妖界的。
虽然这些问题的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但夙沙还是想亲眼看一次。
可是如今,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娘你别担心。”玄枳想了想,回头四处看了一眼,然后眯着眼打量不远处的南瑾,“娘,南瑾不是梦神的弟子吗?他应该是可以帮你的。”
玄枳说的对,要不是他当初软磨硬泡的,非要穿梭时空去到五万年前,没准儿夙沙已经找了南瑾,恢复了记忆。
几人商量到这儿,夙沙笑眯眯的摸了摸玄枳的脑袋:“儿子,真是辛苦你了。”
“娘”玄枳没好气的看着夙沙,夙沙轻轻咳嗽了几声,一旁的玄漠立即搭腔道:“怎么现在连个姑娘都搞定不了了?之前你不是很霸道么?”
玄枳简直要被自己的爹娘气死了
他之前那么霸道,也是因为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可这次,朱雀那通气生的可大着呢,他生平第一次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女孩子说话。玄枳也知道这种事玄漠和夙沙不可能帮到他,他垂头丧气的对玄漠耸耸肩,又去试着说服朱雀了。
夙沙看着他那不甘心的样子,抿了抿唇,找到玄漠的手握住,然后朝南瑾走过去。
之前南瑾说过,他没有能力将夙沙的封印打开,所以夙沙也不确定现在他有没有能力,简要说明自己的意思后,夙沙看到南瑾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她敛了敛眉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姑姑,我前些日子才钻研透师傅留下来的卷宗,正愁没法实行,没想到您就给了我这个机会。”南瑾笑弯了眉毛,小少年风清如玉,虽然长大后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但却多了份儒雅。
听到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夙沙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将目光落在大摇大摆坐在软榻上吃葡萄的紫流连身上,夙沙又叹了口气,紫流连的脾性怕是只有温柔如南瑾才降得住。
果真一物降一物。
南瑾回头对紫流连说了一声,紫流连黏过来也要去看,并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被夙沙瞪了一眼后,她竟然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我就在旁边看着,又不捣乱!”
碍于南瑾的面子,夙沙告诫自己一定要淡定。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她才勉强对南瑾露出个笑脸:“叶子,随姑姑去家。”
“什么家?”南瑾的疑惑被紫流连率先问了出来,想到千松将那地方称之为家,夙沙心中一阵暖流飘过,她笑了笑解释:“以前我在妖界时住的地方。”(。)
第039章 如此不堪()
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夙沙的事情,这几年虽然和紫流连四处游玩,南瑾也没有放下对灵术的钻研,况且玄漠也曾有意无意的向无极提过,梦神唯一的弟子就是南瑾,他若愿意,可以继任梦神一职。
不过已无极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统一的。妖王的儿子在神界当个小小的梦神,这让无极觉得自己脸上很不光彩。
挑了竹帘进去,南瑾示意夙沙和玄漠两人并排坐好,他见紫流连好奇的瞅着那两人,想到紫流连在也好,他还怕自己灵力不够,正好有紫流连帮忙,此事成功的几率才大。
“等会儿若是我灵气不够,你记得于我体内输送灵气。”南瑾怕紫流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连着交代了好几遍,当即引来紫流连的白眼:“你这白痴,口吃啊?”
“”南瑾不想跟她吵起来,他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娶妻不淑,别无他法。
施法后,玄漠和夙沙陷入沉睡,南瑾看了看他们二人,思量半晌,终是先顺着玄漠的眉心进入他的记忆之海。
人的梦是很奇怪的,梦之门连同着记忆,那些远古的,被自己遗忘的事情,比如出生时母亲印在额头的吻,比如年幼时微风吹过脸颊的温柔,即使你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但记忆之海却从不会干涸。因为没有人能从你的记忆之海中拿走一滴属于你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站在波澜壮阔的记忆之海前,南瑾不由得承认,玄漠经历过的事情很多,他的记忆之海不像很多人那样是五彩斑斓的,而是天青色的。
顺着梦之门进来时,南瑾几乎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可真真切切的事实就在眼前。
“我原以为帝君没想到”南瑾看着天青色的记忆之海中映出的尘封记忆,他不禁暗暗皱眉,扬手做结,口中念念有词的盘坐在原地。对着一望无际的记忆之海,施了解封之法。
云雾散去,天门之上。
这里是
玄漠恍若置身梦境,他微微抬头,神界没有一个人。有种诡异的寂静感,他向前走了几步,场景忽然变幻成了长倾殿内,这还是很小的时候,倾城天后住在这里时的格局。
想到倾城的死去,玄漠心中一痛,他慢慢走进去,听见有人在低声说话,像是从里屋传出来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意识到这声音是母后和天父的后,他的心顿了顿,几步走到里屋内,可里屋内并没有一个人,那声音又传了过来,玄漠又焦急的出去,一看,还是没有人。
玄漠有些着急了,母后和天,天父说话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可这周围没有一个人!他走走停停,眼泪却在不经意间落了下来。
没错,玄漠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就是在这里,他听见,听见天父跟母后的对话。
“倾城,那女子生了个女儿,我想把孩子接回来。你看”
“女儿竟然连女儿都有了”
玄漠的头很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想起了这些事,他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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