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多吃点。”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赶上这个年代不好啊,没啥好吃的,要往前几十年,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那个时候还是佃户,有田,还能时不时的吃点肉。”
“现在没法种田了么?”杨岸道。
“老了,地主不要了,只能去给佃户帮帮忙,时不时的会有几个铜板。入了冬就放放夹子打打野物,少的很,开春了,就到河里捕鱼,拿到集市上卖。打野物我没有年轻人机灵,可到了捕鱼的季节,那可是没说的,可惜现在是冬天啊,要不然,整几条红拐子鱼,那可是很补身的,正适合你媳妇儿啊。”老爷子又夸夸其谈。说得杨岸和李玉娟都不好意思。
“是啊是啊,爷爷捕鱼可厉害了。”幽曲得意的说。
“吃饭吧,排骨还堵不了你的嘴。”
饭后,杨岸到厨房找到了老太太,道:“老人家,这些银子给您,麻烦每天做一些补身的东西给玉儿,晚上我再去山上打打猎物。”说着给了老太太一大锭银子。
晚上,杨岸到了李玉娟的房里,搂着李玉娟,道:“玉儿,你就住在张家吧,山上湿冷,你又内功全失,对你身体不好。我每天白天去云台修炼,晚上回来陪你。”
“嗯,好!”李玉娟感觉非常幸福,从小到大,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她非常的珍惜。
夜里,杨岸打了不少野物回来,洗了一下手,便到堂屋把被子展开。二老本来以为他不会在堂屋睡了便没有准备他的被子,杨岸铺好睡了下来,又回想了一下玄天真气第一层的心法便准备入睡了。只听到张大爷说道:“这小子,还挺守规矩,像我。”
第十六章 独闯长流()
不知不觉,已过去数月,杨岸每天白天便到云台修炼,晚上便回张家,一家人其乐融融,似乎真的成了亲人。杨岸日日修炼玄天真气,感觉内功精进不少,往返青叶洞和张家只需要半个时辰了。春暖花开,李玉娟的身体也与常人一般无二,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无名道人输以玄天真气护体。
这日回家,张大爷和幽曲还没回来,每日杨岸回来的时候他们捕鱼应该早就回来了。杨岸和李玉娟很担心,老太太更是急得团团转,正说要一起出去找,便看到幽曲跑了回来,道:“杨哥哥,那个爷爷被土匪抓走了。”杨岸道:“幽曲不着急,慢慢说,爷爷到底被谁抓走了,抓到哪里去了啊?”
“长流帮的,以前不过几十人,今年冒出好几千人来,长江的大支小流都有他们的人。他们说爷爷抢了他们的鱼,就来抢爷爷的鱼,爷爷跟他们争执,他们就连人带船一起抓走了。杨哥哥你那么厉害,去救救爷爷吧!”
“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
杨岸正准备回去拿剑,只见李玉娟已经给他拿出来了,道:“岸儿,小心点。”杨岸看着她,心道能有这么懂自己的妻子真是自己莫大的福分,于是抱了抱玉儿,道:“等我回来。”
杨岸走到张大爷经常捕鱼的地方,已经没有一个人,杨岸本想抓个长流帮的人问问,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又向前奔了两三里路,还真碰到几个正在收拾渔船的长流帮弟子,于是上前横剑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道:“今天是谁抓了一个六旬老人?”旁边另一个偷偷的从船上抽出一把刀,从后面过来想袭击杨岸,还没到便被杨岸一脚踢开,半天爬不起来。
那人一看同伴被踢的直不起身,也老实了,道:“我们长流帮弟子众多,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杨岸道:“那你们总堂在哪?”
“不远不远,不过我们总堂也有好几百人,你一个人去,恐怕”
“这个你不用操心,快带路。”杨岸收好剑,跟着他走了去。
刚到寨门,就见四面火光遍地,呼声四起,似乎已被团团围住。上面传来声音道:“什么人,报个腕儿。”
杨岸喊到:“在下莫问,斗胆前来向贵帮讨要一位老人。”杨岸自从下了苍山便没有在江湖人面前用过自己的名字,以免苍山的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身独创我长流帮,好大的胆子,我们凭什么要我放人啊?”说话的是长流帮长老丁永树,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山上到底有没有对方所说的六旬老人,只是仗着人多,想故意为难他一下罢了。
杨岸不急不躁,道:“凭的是手中这把剑。”
“小子,好生狂妄,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丁永树来会会你。”说着飞了下来,只见他手持蟠龙棍,身材矮小,左腿似乎还瘸了。
杨岸道:“正要讨教。”
那人执棍袭来,兵器相交,杨岸方知他不是泛泛之辈,不过杨岸已经非当日之杨岸了,不出十招便想到了破解之法,不过张大爷还在他们手,不能下死手。遂右手中的剑只做抵挡,用左手剑鞘击他,不出十招,丁永树的四肢肺腑被打中七次。
不时,又飞来三个人,其中一个道:“丁兄,我们来助你。”随后,四人一起围攻杨岸,杨岸却丝毫不惧,游刃有余,道:“四位前辈功夫不错,可要想取我的性命恐怕还不能够,不如就此打住,以免伤了和气。”杨岸虽然像是在夸他们,可是这几个年近五十的人来说无疑是侮辱。丁永树道:“小子,你功夫的确不错,但是口气如此大,我等纵然明知不敌,也要和你周旋到底。”
又是一阵急攻,杨岸无可奈何,只得找准时机用了一招“雪舞杨叶”,暗运玄天真气,四人的兵器尽皆落地。杨岸这一招本不易奏效,凭借的主要是玄天真气深厚的内力,再加上恰当的时机才能一击得手。
“罢了罢了,我等甘拜下风。”丁永树话刚说完,火光中一人极速驰来,杨岸来不及反应,只得挥掌相迎,杨岸看来势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所以一来便使出了十分功力。
二掌相接,杨岸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接的最厉害的一掌,随即倒退三步,不过对方的好不到哪去,倒退了五步。那人正欲再攻,杨岸惊道:“范伯伯,是你?”
那人也收了手,定睛一看,道:“唉呀,原来是杨贤侄,我正琢磨是哪来的高人呢。误会误会!”遂引杨岸进去相商,原来那人正是当日从苍山负气而走的范田。
“杨贤侄,自从那晚在苍山你对我和六弟讲了那番话至今已经快一年了啊。说来惭愧,没能救得了你父亲,做伯伯的对不起你。”范田说完竟给杨岸跪下了。杨岸连忙扶起他,道:“范伯伯不必自责,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今日难得遇到故人,小侄也是高兴得紧,下了苍山一路被追杀,没有一天安稳日子,今日遇到叔叔,唉,都过去了。来,小侄敬伯伯一杯,以谢当日宁负兄弟也不杀我父亲之恩。”
“实在是不敢当啊。”范田羞愧难当。
“范伯伯,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今日之事,伯伯就做得不恰当了,张大爷不过是到你的地方捕一捕,怎么就被你的人给抓来了啊。”
“有这种事?”遂对旁边的人道:“你去问问有没有这回事,要是有的话一起带回来。”说完那人出去了。
范田又道:“贤侄啊,这件事固然是我们不对,可是我们也不好过啊,两千多兄弟,又不能去偷去抢,生计是个大问题,到了这来收服了长流帮的丁永树,学起了这捕鱼的营生,才能勉强糊口啊。”范田估计就是手下这帮人干的,因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杨岸道:“即便如此,也是大家各凭本事啊,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没有生计,一直以捕鱼为傲,有时候都看不清鱼,手还时常发抖,还在自食其力。咱苍山下来的好歹都还算是青壮年吧,怎么好意思跟老人家抢饭碗,还抓人,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再者说了,咱们当初在苍山辛辛苦苦抵御蒙古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百姓有好日子过吗,如今呢,难道咱们自己就成了百姓痛恨的土匪强盗了吗?”
“我承认,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以后定当好好管教他们。”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这时只见丁永树带着两个人和张大爷一起过来了。丁永树道:“范帮主,人我给您带过来了,两个糊涂蛋,自己抓不到鱼,又怕回来不好交差,就打算抢老头的鱼,老头不让,后来就连人一起带回来了。”
范田道:“你俩过来说说,你们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其中一个瘦小一点的道:“本来只是想抢鱼的,是王三儿,说什么连人带船一起带回去,以后让他出来打渔,咱两在家喝着小酒等着就可以了。”
“哎哟,想得还挺美,滚下去。”范田转头又对丁永树说,“你的人,自己带下去管教去。”
杨岸把张大爷扶到桌子边上,道:“喝杯酒压压惊。”张大爷接过酒杯喝了下去,赞道:“这酒真不错,嘿嘿。”范田道:“老人家,不好意思了,我做头的管教不严,以后啊,您想在哪捕就在哪捕,我不干涉,今儿个您先回去,船明天我派人给您送过去。”张大爷道:“好是好,可是这。。。。。。”张大爷欲言又止,杨岸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范伯伯,这酒给张大爷来几斤,就啥事都没有了。”说完大笑,范田和张大爷也笑了,范田道:“没说的,先给您装几斤,以后想喝这酒啊,直管上我这取。”“哎呀,那再好不过了。”
回到家,他们都还没睡,张老爷子道:“小伙子,你真有办法,连这土匪头子你都制得服,不光放了我老头子,还给我老头子白送酒喝,你真有本事啊。”
三人见杨岸和张大爷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幽曲笑道:“杨大哥,你真厉害,我们真担心你啊,玉儿姐姐都望穿秋水了。”杨岸小道:“哟,小丫头都会用成语了啊。”“那可不嘛,玉儿姐姐教的,我还认了好多字呢。”“你玉儿姐姐怎么净教你望穿秋水啊。”“这个不算她教的,是她偷偷念叨,被我听到啦。”
李玉娟脸色绯红,道:“你这小丫头,怪不得你爷爷奶奶都不理你。”
晚上杨岸和李玉娟在外面,李玉娟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你,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两千多人呢,更何况肯定还有不知道的高手。”
杨岸笑道:“没事的,我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师姐,又有一个聪明贤惠的妻子,怎么会有事呢。”
“油嘴滑舌,好了,说说看你是怎么把张大爷救回来的啊。”
“。。。。。。”
杨岸说了好久,直到怀里李玉娟已经睡着了才把他抱回去。
或许,李玉娟并没有睡着,只是喜欢在他的怀里,直到永远,永远。
第十七章 苍山来袭()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杨岸在山中日夜修炼,已近一年。玄天真气第二层已经大成,只是这第三层,没有心法口诀,无名道人也不跟他说什么,只道:“不学也罢,不学也罢。”
这天天气不错,杨岸想和李玉娟出去转转,幽曲丫头也要跟着。自从去年击退蒙古之后,已一年有余,小镇上也恢复了一些生气,摆摊叫卖的不在少数。
突然听到有人问路人,道:“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手上还拿着画像,杨岸从旁边路过,瞟了一眼,正是他和李玉娟二人,李玉娟也看到了,幽曲丫头正欲说话,杨岸连忙捂住她的嘴,拉到一旁。
“哥哥姐姐,他们再找你们呢!你们干嘛不让我说啊!”幽曲丫头委屈的说。
“他们是坏人,你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李玉娟郑重其事的说道。幽曲“哦”了一声。
杨岸道:“想不到他们追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在长流帮的时候暴露了行踪?”
李玉娟道:“听你的说法,范田应该不像是会出卖你的人啊。”
“范伯伯自然不会,可是长流帮人多嘴杂,难保没有人向苍山通风报信。”
“你现在玄天真气大成,倒也不惧怕他们。”
“玉儿,我担心的是你,你现在武功尽失,我怕,我真怕。”说着搂着李玉娟,搂得很紧很紧,全然不顾在场的幽曲。
李玉娟道:“怕也没用,即使苍山的人不来,我也”说着眼泪流了下来也紧紧的抱着杨岸。
杨岸只当她是害怕,道:“玉儿,别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约他们出来一战,将他们赶净杀绝。”杨岸的眼神变得很凶狠。
“岸儿,别那么做,不要为了我冒这个险,我只要你一直陪着我。”相对于死来说,李玉娟更怕失去杨岸,怕他有危险。
“玉儿,你放心吧,我现在有玄天真气护体,即使有危险,也能全身而退。而且我杀他们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大多是王源的人,王源杀我师兄,王胜杀我父亲,不杀他们何以立足于天地之间。以前我没有那个能力,现在我一定要让他们偿还。”杨岸已经下定了决心,又怕万一自己真的有不测,李玉娟会内疚,说出了这个理由,其实他要报仇,只需要杀王源一人就可以了。
李玉娟知道他下了决心,没有办法了,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不可逞强。”也许这就是杨岸爱李玉娟的地方,她懂他。
杨岸在路边摊上借了纸笔,写道:欲寻杨岸,今日子时到镇外小树林即可。写完便朝那些人扔了过去。
接着带着李玉娟幽曲回家了。
他擦拭着他的剑,她看着她的他。
夜,寒夜,寒风凛冽。
杨岸来了,对面约莫有五十来人,看来他们这次是下了狠手了啊。杨岸道:“王源可曾来?”声音比寒夜更寒。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一身绿袍的人站了出来,道:“杀你一个蒙古叛徒,那用得着我们盟主亲自出马。”
“你是何人?”杨岸声音仍是极低。
“我乃铁掌张旺的大弟子尹真,我师傅杀了你爹,今日我便杀了你。”
“好,很好,那我也用不着留情了。”
“好小子,你真是大言不惭。”说完一阵青锋寒光闪过,只感脖子有一丝疼痛,用手一摸,竟然出血了,随即两眼一昏,倒了下去。
他没有看清楚剑是怎么发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