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杨岸将鸡蛋打到碗里,又拿了一个碗将济人堂的砒霜撒到碗里,用水搅匀。接着,杨岸拿出两根银针,放在碗里,不时拿了出来,两根银针都变成了黑色。
“怎么会这样?砒霜变成黑色很正常,鸡蛋为什么会变成黑色?”小樱不解的问。
“还有更奇怪的事!”杨岸又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
“这是什么?”
“药仙堂的砒霜!”
“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种砒霜,银针遇到他不会变黑!”
“这怎么可能,银针就是用来验砒霜的,怎么可能不变黑!”小樱这次一点儿也不相信杨岸的话。
“你就等着瞧吧!”
结果让小樱目瞪口呆,银针根本没有变色,杨岸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药仙堂的砒霜为什么连银针都检验不出来,但是我可以肯定,宋大人和宋大人生前查的那个死者,都是死于药仙堂的砒霜之下。”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是谁杀了宋大人啊,你这样一说,老夫人派人到药仙堂买过砒霜,她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药仙堂的砒霜有这种特性,或许,只有药仙堂的个别人知道,又或许,连药仙堂的人也不知道。宋老夫人就更不可能知道,知道这个特性的除了药仙堂的人,可能唯一的一个人就是宋大人了,可是受害人偏偏是他,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杨大哥,你还去检查宋大人的遗体么?”
“不用了,已经知道了他的死因,再看也无意义。现在唯一可以找寻的方向就是药仙堂,我们去会一会药仙堂的掌柜!”
“好。”
房间布置得如此雅致,还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杨岸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掌柜。
“哪里来的赵掌柜?”突然从外面走来一位翩翩公子,面如冠玉,连杨岸也比了下去。
“在下杨岸,并非什么赵掌柜,只是在下刚才求见,门人说掌柜的钻研要理,不见外客,这才扯了一个谎,还请掌柜的莫怪。”杨岸拱手以示赔罪。
“杨岸?就是那个重创蒙古的杨岸?”年轻公子彬彬有礼。
“如果掌柜的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记错的话,大约我就是那个杨岸了。”
“哦,那你这个谎可扯得太好了,请坐,能有机会结实杨兄这样的大英雄,实在是小弟之幸,在下温如玉,杨兄也就不要一口一个掌柜的了!”
“好,温贤弟痛快,只是什么大英雄就不敢当了,俗人一个,不像温贤弟,不但精于岐黄,琴棋书画也是无所不精啊,就你房间这琴这画我是一件都不认识啊!”
“人嘛,将一件事做到极致就可称为圣人了,杨兄说我样样精通,真是折煞我也,这些玩意儿只是学学那些文人墨客,附庸风雅罢了。杨兄今天前来,不只是跟在下议论琴话的吧!”
“那杨岸就开门见山了,杨岸前几日在贵处购得砒霜四钱,回去之后用银针检验,发现却不变黑。根据我大宋提刑官宋慈大人的洗冤录记载,银遇砒霜而黑,故来问问我杨岸不会买到假药了吧!”
“杨兄,开玩笑了吧!实不相瞒,我这种药是我独门秘制的,而且我也知道不能被银针检验,不是假药,尽管放心。”
“不知道温贤弟是如何制作的?”
“独门秘方,恕难相告!”
“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从来不敢对人提起,不过只要有人买回去用银针试之都会发现!”
“买毒药的本来就不多,能以银针实验的就很少了,我想知道的人不会太多。”
“也许杨兄说得对!”
“既然如此,杨岸就不打扰了!”
第七十九章 幽曲归来()
本来杨岸是跟小樱一起去药仙堂的,但因为药仙堂的人为难,杨岸只能一个人进去,于是打发小樱回来。杨岸回到客栈,小樱便凑过来说道:“杨大哥,你看谁来了?”
“幽曲!你来了,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吧!”杨岸说着牵着幽曲的手。
“都好,丹莲和尽忠送夫人回去了,晚一点才能和我们会合,杨哥哥!”幽曲说着有一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哎呀,你们回房间再说吧!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小樱看他们难舍难分的样子,当下提出了她认为最英明的建议。
回到房里,幽曲死死的抱着杨岸,说道:“杨哥哥,我好想你,我这辈子真的一天也离不开你了!”
“那好,以后一天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杨岸被他抱得全身燥热起来。
“杨哥哥,你知道吗,我奶奶可收下了你娘送来的礼物!”幽曲一脸调皮的看着他。
“收下了就收下了啊,本来就是送给奶奶的!”
“这不是一般的礼物哦!”
“那是什么礼物?”杨岸故意装傻。
“这是聘礼啊,我奶奶收下了,就说明她同意了!”
“同意什么啊?”
“同意我嫁给你啊!”
“我有说那是聘礼吗,一件像样的都没有,这要是聘礼,我杨岸岂不太亏待你了么?”
“不管不管,就是就是!”幽曲说着嘟起了小嘴。
杨岸趁其不备,凑了上去,亲吻了一下。
“杨哥哥,你”幽曲有些说不出口。
“说叫你嘴巴嘟那么高的,这是惩罚!哎哟,你看,还嘟那么高,是不是想我再惩罚你啊?”
“才不是呢!”幽曲的嘴再也不敢嘟了,过了一会儿,幽曲撒娇道,“杨哥哥,那就是聘礼,就是聘礼,就是聘礼,你不许耍赖。”
“好好好,是聘礼,几天不见你怎么还学会撒娇了!”
“你不喜欢么?”幽曲两只萌萌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杨岸。
“喜欢喜欢!”
“杨哥哥,我们这样算定亲了吧!”
“算啊!”
“可是我心里却有些害怕,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总之就是害怕!”
“怕成亲么?还是怕洞房?还是怕生小宝宝?”
“杨哥哥,你讨厌!”
“咳!”门口传来小樱的咳嗽声。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出来谈谈正事了?”小樱这时候装起了正经。
三人又来到了大厅,小樱问道:“杨大哥,你去那个药仙堂了解到了什么?”
“基本上可以说一无所获,其实我也早该想到了。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只知道宋大人是死于药仙堂的砒霜,而宋大人刚好又让自己的夫人去药仙堂买过砒霜。我们可不可以这么假设,宋大人因为查案了解到药仙堂的砒霜可能具有不被银针识别的特性,于是安排老夫人前去买药回来研究。”
“合情合理!”小樱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宋大人为什么会自己中了砒霜之毒,是误食,以身试药,还是有人故意下毒?”
“砒霜,听名字就知道是毒药,宋大人怎么会去试呢,误食就更不可能了,宋大人做事向来仔细,更何况是生死相关的事,再说呢,他死的时候是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的,显然是去世之后有人有意为之!”
“整整齐齐的”杨岸口中嘀咕着。
“杨公子,小樱姑娘,余大人有情!”突然门口走过来一个捕头模样的人。
“好,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他,我们马上就去!”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别苑。
“杨岸,这次让你来是听说你们再查有关于银针的事,本官突然想起了宋慈死前不久递交刑部的一个折子,你看。”
杨岸从余大人手中接过折子,看了看,笑道:“原来如此!”
“宋慈要我把大宋律法中‘凡中砒霜者必以银针试验方可定案’改成‘凡中砒霜者应该以银针辅验之’,两者虽然表面上差别不大,但是大宋律法,岂能有一字更改,我只好上承皇上,皇上只批了两个字‘不准’。后来此事也就过去了。”余大人说道。
“余大人,我已经大概了解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就是不知道我曾经让大人派人去湖南一事怎么样了?”杨岸问道。
“估计明日便可以回来!”
“好,如果那人明日回来,余大人后天就可以携同御史大人,一起问案,到时候杨岸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你有把握?”
“大致上我已经知道了,后天让宋大人的夫人子孙一起上堂,定然真相大白!”
“那好!”
夜,寒夜,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蹲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按在地上,以作支撑,鲜血顺着他的右手流到了地上,正是韩正,他的面前,是四个黑衣人。
“我韩正的确死不足惜,但是我还不能死,再说我也不能死在你们这群宵小的手里。”韩正说话断断续续,显然是之前和杨岸交手被小樱偷袭的伤还没有好。
“相爷交给你的事,你没办成,还打草惊蛇,岂不是死有余辜!”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我都杀不了,你们就更别提了!”
“既然杀不了他,我们就先杀你!”
韩正如果不受伤,这些鼠辈又岂是他的对手,可此时的他却不得不认栽,内力受制,不出五十招,身上又多了三处剑伤。
“今日就算必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韩正说完,四人又围攻上来,韩正看准了其中一个瘦子,几番交手,知道了他的内力最差,以自己现在的内力,全力一击,定能让他毙命。韩正这么想着也这么做着,很快他就达到了他的目的,一掌正中他的脑门,瘦子应声倒地,韩正也口吐鲜血,他的后背中了一剑,直穿到胸前。
韩正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了三个人影出现。他没有看错,是杨岸,幽曲和小樱,他们正在回客栈的路上。
杨岸的内力虽然也没有完全恢复,但也恢复了**层,对付三个黑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一会儿就两死一逃。
“他伤的很重,普通的大夫肯定救不了!”小樱说道。
“那谁才能救他?”幽曲问道。
“紫堂庵清月师太!”
“清月师太?”杨岸觉得很熟悉,对了对了,对付蒙古人的时候,玉儿前来挑衅,使的是五罗轻烟掌,少林有一位大师说五罗轻烟掌是清月师太的绝学。
“那她现在在哪里?”杨岸接着问。
“虽然都知道清月师太在紫堂庵,但是谁也没在紫堂庵找到过她!”
“那这个人岂不是没救了!”幽曲说道。
“我想起一个人或许可以救他!”
第八十章 宋慈之计()
公堂之上,知府王克章端坐在正殿之上却显得畏畏缩缩,因为刑部尚书余大人和御史台孙大人都坐在了下面。
杨岸恭恭敬敬的站在中间,宋家十几个家人则跪在后面,老夫人因为没有洗脱嫌疑也只得跪着,小樱也在前一晚偷偷溜回了牢房。门外围满了人,人们总是喜欢聚集在人多的地方,就像下象棋本来只是两个人的事,可是只要你一下,那就是一群人的事。
余大人说道:“王知府,今日四品提刑官宋慈中毒身亡一案由杨岸代为辩护,本官和御史大人旁听,务求公正,其余的你一概不要管。你问案吧!”
“好的好的,下官明白!”王克章转而又对杨岸道,“既然你做辩护,你就先说说看吧!”
“首先我要说的是宋大人的死跟堂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宋大人的死只是一封遗书罢了!”杨岸说道。
“宋大人还有遗书,呈上来看看!”王克章说道。
杨岸笑道:“王大人,您听错了,我不是说宋大人留了遗书,我是说宋大人的死就是一封遗书!”
“一个人的死怎么会是遗书呢,你简直是胡言乱语!”王克章生气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是啊,杨岸,公堂之上你不得胡言!”御史孙大人也不解。
“别的人也许不行,但是宋大人一身钻研验尸,他要说的话绝对可以以尸体的形式表现出来!”
“那你倒说说看,宋慈是怎么用自己的尸体写遗书的?”孙大人又问。
“说是遗书,其实也是一封奏折,事情要从宋大人查刘家老爷中毒一案说起,这件案子我想已经在知府衙门了,请知府大人找出,三位大人传阅。”杨岸说完不久卷宗就被找了出来。
杨岸接着说道:“不知道三位大人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刘家老爷的验尸记录上显示的症状和宋大人的症状是一模一样的。在场的众位大人都是对于验尸判案都不陌生,这种情况不用想也知道是中了毒了,可奇怪的是银针又验不出来,可偏偏大宋律法里有一条就是宋大人亲自加进去的,凡中毒者必以银针试验方可定案,如此一来,刘家老爷的案子就没有办法结案。无法结案事小,可宋大人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明明是中毒却检验不出来,于是他查到这种砒霜来自于一个叫药仙堂的药店,便让自己的夫人去购买这种砒霜,老夫人,我说得可有此事?”
“没错,老爷的确让我去药仙堂买了砒霜,我便派人去了!”余老夫人说道。
“那也可以是余老夫人有意为之,毕竟现在宋慈已死,死无对证啊!”王克章说道。
“的确也有这种可能性,那我想传第二件证物!”杨岸给尚书大人递了一个颜色。
余大人说道:“第二件证物在我这里,王知府,你拿给御史大人看一下!”
“这是何物?”王知府问道。
“很明显,这是湖南的一个县令给尚书大人的回信。宋大人在查刘老爷中毒一案时,头痛病犯,卧床不起,可能是因为发现了自己所写的银针试毒有误!”
杨岸还没说完,余老夫人说道:“杨岸,你怎么能说老爷银针验毒有误呢,他跟尸体打了一辈子交道,你才跟他学了几天,你这么说对得起他吗?”
“老夫人,如果我不这么说我才真的对不起宋大人,我想说的话正是宋大人想说的话。刚才说到宋大人病重,本应该卧床不起,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他还跑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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