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所以被扳指的力量唤醒后,她不找罪魁祸首,反而缠上了张泽强。
……
众人听完后,不由得对那个看上去一点儿脾气也没有的张夫人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最毒妇人心有木有!真是太可怕了!
罗锦灵皱着眉道:“她也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婚姻……唔,归根到底还是那个出轨的臭男人不对!换我我就阉了他!”
在做的男士不由得感到下/身一凉;连忙挪的离她远了些,并充满同情的看了眼一无所觉的江元琛。
堂睦小声跟他感叹道:“兄弟,你真是不容易啊!”
江元琛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龙逍也转过身来道:“说真的,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前两天我还见了这么一桩事。最近兴谷市除了这个除灵任务以外,不是还发布了一个寻找催眠或者通灵大师的任务吗?”
“啊,我知道,开会的时候说过。好像任务资料很少对吧?”刘菲菲道。
龙逍点点头说:“对,就是那个。我一时好奇就跑去看了,结果发现是有个人家的女儿处于不明原因的昏迷中,到各大医院检查以后也没发现任何毛病,想到可能是什么人的特殊能力造成的,所以才在佣兵行会发布任务。”
凌冬晨摸着下巴道:“既然这样,也没什么不能启齿的内容,为什么不在任务资料上说明呢?”
龙逍故作神秘的一笑:“这自然是有原因的——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哎,别打别打,我说还不行吗?”他看着刘菲菲放下从车厢上拿的小锤头,夸张的摸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道:“原因就是,那个陷入昏迷的女孩不需要注射营养液或者葡萄糖,不需要进食,不需要喝水,不需要排泄,不需要按摩,但身体的生理机能依然完好,就好像睡着了一样,连脑电图都很平稳。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她就跟一个充气仿真娃娃没什么区别。”
莫延心里一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盯着龙逍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孩的父亲在想办法救她又不敢叫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的时候,她的继母偷偷联系了一家有人体实验前科的研究机构,把情况一说,人家当然很感兴趣啊。于是她把继女卖了个好价钱,还跟丈夫说是送到大医院人家有办法治疗。你知道,有这么好的一个实验体摆在面前,研究院当然不介意帮她撒个谎。他们准备了所有需要的证件资料,取得了女孩父亲的信任,估计就在今天要把人带走了。”
凌冬晨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问道:“你说的这个研究院,不会就是臭名昭著的沙东研究院吧?只有这个研究院做人体实验的恶名连普通人都知道。你明知道他们为了研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贯又是最怜香惜玉的性子,为什么不出手救人?她的继母既然偷偷联系的研究院,你又为什么这么清楚?”
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让众人有些不适应。但龙逍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样,道:“人家势大,我惹不起呗!沙东研究院可是隶属于新成立的九州佣兵行会,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哪敢得罪呢?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每个遇难的公主都有王子去拯救的……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那个打电话联系研究院的时候,我正好接了任务单子在他们家。虽然她很警惕还关上了门,但风自然会把她的声音送到我耳边。”
凌冬晨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辨别他话中的真伪。龙逍笑容不变地任由他审视。半晌后,凌冬晨一笑,道:“这就好……我还以为你是跟九州佣兵行会有关系呢!”
“怎么可能?”龙逍失笑道。
“什么名字?”莫延突兀的问道。
“啊?什么?”龙逍对他这没头没尾的问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个女孩……”莫延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那个昏迷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龙逍看出他的严肃,不禁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快答道:“她的名字特别有意思,叫为什么……”话音未落,一扇车窗哗地碎开,坐在前排的红发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搞什么啊?是认识的人吗?”龙逍撤消挡住玻璃碎片的风盾,耸耸肩对凌冬晨道:“看,拯救公主的王子殿下已经出发了。”
堂睦眯着眼睛,盯着远飞的一只灰色的大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味。
从来都冷静从容、仿佛没什么能让他动容的莫延突然变色,众人惊奇之下对那女孩的身份猜测纷纷,眨眼间就衍生出无数个版本。谢岩几次三番拿起笔来,但想到之前的惨痛教训,又犹豫不决,心中之挣扎痛苦,无法言说。
而离开的莫延对这些人的种种猜测全不关心,他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回响着那句话——“她的名字特别有意思,叫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微生茉!】
第96章 噩梦般的夜晚()
霍瑜目送着白色的救护车越行越远;直到从十足路口转弯再也看不见,嘴角才微微一翘,流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
虽然这一片是高档别墅区;但霍瑜知道,不定那一扇窗户后面就有一双盯着她的眼睛。所以她的笑容一闪即逝,面上还是保持着担忧而憔悴的神情;捋了捋被封吹散的几缕碎发,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璀璨光芒。
霍瑜转身回到自家的别墅里;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宇站在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之间;看着笑声越来越尖锐高亢的霍瑜,皱了皱眉,低声唤道:“妈。”
笑声戛然而止。
霍瑜僵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道:“一时兴奋,不小心就失态了。”她笑盈盈地看着儿子,道:“小宇,妈妈终于把那个碍眼的丫头除掉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用那种眼神看我们母子,再也没有人跟你抢微生家的家产了,高不高兴?”
萧宇看着她晕乎乎的表情,心知虽然母亲此时没有失态的大笑,但依然还是处在兴奋的不知所以的状态中。他不满地道:“你说的那个研究机构可靠吗?为了那一点钱就让微生茉脱出掌控,万一有一天她醒来回来了,把一切都告诉那个男人,怎么办?”
霍瑜微眯着眼睛,道:“儿子啊,你以为妈妈真的是为了那一点钱才把那个死丫头卖出去的吗?”
“难道不是吗?”萧宇语气尖锐地反问。为了这件事他们母子在电话里已经争论两天了,但霍瑜始终没有给他确切的理由,并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雷厉风行的联系了那个研究机构,让他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这一点让萧宇极为不满。他恨只恨自己前两天为了学校那什么破比赛跑到了外地去,不然的话决不会让母亲做出这种后患无穷的决定来。
“呵呵……”
霍瑜笑了笑,蹬掉高跟鞋,赤着脚摇摇晃晃地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她啜饮了一口酒,才道:“那丫头……很诡异……诡异的很……”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又抿了一口酒,像是在说服萧宇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似的,很勉强地呵呵笑道:“我就是为了以绝后患,才把她卖到那家沙东研究院的啊……总而言之,进了那个研究院的实验体,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先例,放心吧。”
萧宇没有注意到母亲的神情,他咬了咬牙,以为霍瑜还是因为觉得他是个孩子而无视他的意见,气呼呼的回房间去了。
霍瑜晃着酒杯,微眯着眼睛,凝视着透明的水晶杯中那鲜红的酒液。
【就像血一样啊……】
她这样想着,忽然一股寒意仿佛从幽冥中降临一样笼罩了全身,她攥紧酒杯,窝到沙发里瑟瑟发抖,依然抵挡不住那种沁透骨髓的寒冷。
有些恐惧,她不愿让自己的儿子的知道,仅仅由她一个人来承受就足够了。
在微生茉突然昏迷以后,微生然急急忙忙地把女儿送到医院里,却怎么都检查不出昏迷的原因。准确的说,女孩的身体状况十分健康,比绝大数人都健康的多,根本没有现代人通常有的亚健康状态,但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最初的一段时间里,甚至连心跳都若有若无,越来越微弱,简直像随时可能会断气一样。
但就这样要死不活的摸样,她怎么就没有真的死了呢?!
霍瑜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狠厉,因为太过用力的咬紧牙关,导致脸部露出狰狞的纹路。
她当然不会就那么被动的等待治疗结果。微生然满世界的寻找名医,甚至都联系了一个所谓【第二世界】的朋友,据说在什么佣兵行会发布了任务单。那段时间,确实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找上门来,大多数都是些招摇撞骗之徒,但也有几个,是真有几分本事的。
在渡过了最开始一段危险期之后,微生茉的状态又开始渐渐好转——谁见过这种不吃不喝不排泄还能红润健康地活着的“植物人”?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中受了诅咒的睡美人一样!霍瑜知道微生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在医院没有帮助,为了不让别人对女儿的异常太过瞩目,他就把微生茉接回了家,同时还通过那个朋友联系这方面的专家。霍瑜很担心,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人能治好微生茉呢?更何况,看女孩如今越来越好转的状态,自己醒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霍瑜无法容忍这种可能性。
只要微生茉还在这个家里,那么她和她的儿子,就永远是仆人和跟班的身份。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能为了自己母子的将来做一个尝试呢?就像微生茉突然昏迷了一样,她就算突然死了,也不是太奇怪。
霍瑜偷偷关掉了女孩身上的维生装置。如今一天大多数时候家里只有她在,要做到这一点再简单不过。但到晚上在微生然回来之前,她又把装置打开,却发现微生茉毫无异常,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时候,霍瑜心中就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她惶惶不安,心中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甚至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吃晚饭的时候,微生然看到女人忧心忡忡的面孔和眼下的青色,一向喜爱打扮的霍瑜此时鬓发散乱,也没有好好化妆,衣服皱皱巴巴的都没有注意。微生然突然被触动了。他的前妻,那个哪怕地震的时候从卧室里冲出来,也一定妆容整齐发丝半根不乱的齐瑶永远都不会露出这般模样来——这个样子当然不会好看,但却让他感受到一种阔别已久的温馨。他轻轻握住霍瑜的手,柔软的指腹感受到女人掌心粗糙的薄茧,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要就这样握着这只手,一生都这么走下去。
他说:“我们结婚吧。”
霍瑜愣住了。期盼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的话突然降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
萧宇嘴里含着米饭,也愣住了。他放下碗筷,面无表情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言不发。
半晌,霍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小……小茉……小茉她……”
看着女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微生茉心软的一塌糊涂,更有几分疼惜和心酸。他宽慰地笑笑,道:“小茉的话你不用担心。那孩子就是性子独了些,但从小就懂事听话。再说,她醒来后知道你这么关心她,一定会愿意接受你们的。”顿了顿,微生然握紧霍瑜的手,又道:“婚礼要等小茉醒了以后再办。明天,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领证。”
于是霍瑜的无名指上,终于戴上了代表着婚姻契约的钻戒。为了配合手形,钻石并不是很大,但却是无瑕级的钻石,大师级的设计,戴在手上,霍瑜有种整个人都拔高了一个档次的感觉。想想她前一次的婚姻,只有一枚在超市的金店柜台里买来的金戒指,这鲜明的对比让她下定了决心:这样的生活,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的幸福,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从她手中再次夺走!
微生然在和霍瑜交换了戒指戴上后,像是终于放下了一直压着的心事和负担,第二天就病倒了。把微生然送进医院后的当天晚上,萧宇在外地参加篮球比赛,而霍瑜,终于可以放手实施自己一直以来的计划。
【小茉,为了爸爸和霍姨的幸福,请你干脆点的,去死吧。】
尽管偌大的别墅了并没有别人,但出于某种心虚或者说是恐惧的心理,霍瑜并没有开灯。她赤着脚,悄然无声地走进微生茉的卧室,看着放佛睡着了一样的女孩,狠了狠心,拿起枕头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微生茉的口鼻,死死捂住。
“噗!”
……像是刀割进肉里的声音,又像是手袋被捅破的声音。
疼痛迟缓地蔓延开来,刹那间席卷全身,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大量的流出,带走了所有的热量和力气。霍瑜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声音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她后知后觉的低头,见几根白生生的东西从胸前捅了出来。
【像是……手指……】她在混沌中迟钝地想到。
又是“噗”地一声轻响,那只手抽了出去,霍瑜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倒下,先是撞在床上,接着又从床沿上滑了下去,仰躺在地上。
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用一只白嫩的手从背后捅穿了她左胸的人。
“小……茉……”
不,不对,不是微生茉。
霍瑜模模糊糊的看到,那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少女,黑色的长发,黑色的长裙,在空中似乎无重力一般的漂浮着,对比显得面庞和手指愈发苍白。少女的身影是半透明的,俯视着她,就好像……好像死神一样……
她伸出的右手上,还托着一个红色的、微微起伏的东西。
霍瑜的眼睛蓦地瞪大。
【那难道是……难道是……】
——是她的心脏吗?
她突然感到胸腔处极为难受,虚无而空旷的难受,仿佛在那个空荡荡的地方,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霍瑜失去了意识。
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