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见到庙里的尸体后,他立刻想起了这个告示,便与带着几个大胆的乞丐来到了京畿府报案。
接到报案之后,刑恩铭立刻带着人马来到了庙中。
看到倒卧在破碎的神像面前的无头尸体,他的眉头顿时一皱。
与之前见过的尸体一样,死者没有了头颅,身上穿着一件纯黑的丝绸袍子,倒卧在被鲜血监满了的地面。
从其身上衣物的材质来看,死者应该非富即贵。
但和之前一样,由于没有了头颅,已经很难确定他的身份了。
仵作一如既往来到了尸体面前,开始验尸。
刑恩铭则看着那报案的刘二,问道:“刘二,本官问你,你说这具尸体是这些乞丐们发现的?”
刘二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大人。这里本来是我这些乞丐朋友们的住处,平时偶尔也会有身无分文的流浪者前来过夜……昨夜适逢夜市,所以我的这些乞丐朋友们一夜未归,直到今日黎明回来,便发现了这个无头尸体倒在这里……”
“哦?”刑恩铭神色微微一动,转而看了那几个乞丐一眼,问道,“那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乞丐们摇摇头,道:“没见过,而且这个人连头都已经没有了,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听到这回答,刑恩铭叹了口气。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
死者没有头颅,无法确定身份,自然也就无法向周围人打听线索。
就在这时,刘二身边的一个小乞丐看着那死者的黑色衣服,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刑恩铭见状,目中精芒一闪!
“这位小兄弟可是有什么发现?”
小乞丐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看了刑恩铭一眼,带着一点结巴,说道:“大人……我觉得这个人的衣服,和昨天晚上过来过夜的那个人有些像啊……”
听到这话,周围的乞丐们都是神色一动。
刑恩铭看了那小乞丐一眼,眼睛一亮,看了那几个乞丐一眼,说道:“哦?你确定么?”
周围的乞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之中微微有了一丝恍然之色。
一个乞丐忽然说道:“没错!就是那个人,这个衣服一模一样!应该就是那个人!”
刑恩铭神色之中微微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正欲详细询问,却听庙门之外猛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哦?是哪个人啊?”
听到这笑声,刑恩铭顿时神色一动。
刘二以及乞丐们也纷纷朝后面看去,就见一个手持玉骨折扇的白衣年轻人面带笑意走了进来。
其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书生和一个好看的不要的白衣青年。
再往后,则是三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一个同样好看的红衣人和一个看起来平凡但却粗犷的年轻人。
最后,则是一个看起来和蔼的白衣年轻人和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的黑衣刀客。
那年轻人脸上满是笑意,给人一种亲近之感。
而那黑衣刀客则一脸冷漠,让周围的乞丐们都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这些人的出现,顿时令刑恩铭露出了笑意。
“御天,你们终于来了。”
这些人,正是接到了周林通知以最快速度赶来的九龙府众人。
辰御天微微摆了摆手,看了那个胆大的乞丐一眼,笑道:“这位兄弟,这个死者的衣服究竟是那个人的啊?”
胆大的乞丐茫然地看了辰御天一眼,又看了看刑恩铭,发现他并没有生气,便是开口道:“就是昨天晚上到这里过夜的那个人啊!”
辰御天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过夜的人?”
“是的,昨夜我们离去之时,就有一个穿着与这个人一模一样衣服的黑衣人来这里过夜,他还说在这里约了朋友,问会不会打搅到我们,我们还叫他放宽心,告诉他我们都要去夜市里面乞讨,大概晚上都不会回来了。他知道以后还显得非常高兴。”
胆大的乞丐说道。
闻言,辰御目光微微一凝,沉吟片刻之后,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相貌么?”
“当然!”乞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虽然的相貌我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我记得他的脸颊上面有一道很大的伤疤,就跟这位大哥差不多。”
他指了指一旁的林刀。
辰御天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多谢你的配合,之后若是想起了什么的话,记得及时告诉我们。”
“好。”乞丐点了点头。
辰御天转而看向地上的尸体。
公孙正在与京畿府的仵作一起验尸。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京畿府的仵作显然学聪明了,在公孙来之前,并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将自己的结果暂时放在了心底。
公孙伸手轻轻摸了尸体一把,眉头微皱。
很显然,死者与之前一样,同样遭受了摧心剑气,内脏破坏严重,但外面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看了辰御天一眼,随即拿起了死者的右手。
下一刻,他将死者右臂的衣服袖子捋了起来。
顿时,其目光猛然一闪!
只见,在那尸体右手手腕处,同样有着一个类似洗掉了刺青的伤疤出现。
看着那伤疤,辰御天的目光也是微微一闪,就在这时,其身后的唐凤玲突然开口,叫道:“我终于想起来了,难怪我觉得这个家伙的一副很眼熟呢,原来是他啊……”
众人目光顿时一闪!
辰御天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何人?”
“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两个在武家庄园门口遇到的神秘人,当时有一个人穿的衣服就和这个尸体的一模一样!”
唐凤玲如是道。
章十一 可疑之人()
辰御天看了一眼唐凤玲,又看了一眼那地上的无头尸体,问道:“真的么?”
“那当然了。”唐凤玲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开口,“之前见到这个身影就有些熟悉,刚刚听到这位兄弟说那个前来过夜的客人的脸上有一道疤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昨天见到的那两个人之一,脸上也同样有一道疤。”
“哦?”辰御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转而将目光看向白凡。
白凡看了看那地上的尸体,低下头沉吟片刻,开口,“我之前并没有注意那二人,所以不太清楚。”
一旁武动天也摇了摇头。
辰御天再次确定地问唐凤玲:“你确定那二人中的一个脸上有一道疤?”
唐凤玲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绝对确定!”
“那照你们这么说此人便是昨天你们在武家庄园门口遇到的那二人之一了?”辰御天看了一眼公孙。
公孙此刻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凤玲第三次重重点了点头。
辰御天见她如此确定,神色微微一凝,双目微眯,看向周遭。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破庙,不但门窗破旧不堪,就连庙宇的木墙都有倾倒之兆,庙中神像,更是残破不堪,甚至一只右手,已经断裂开来,落在了地上,显得无比凄惨。
看着这一切,辰御天心中泛起了无数念头。
从死者所穿的衣物看,此人绝非贫寒之辈,无论如何,都不像是需要在这破庙之中凑合过夜的人。
那么他深夜到这破庙之中,目的为何?
“嗯这是”
辰御天目光在破庙中四处游走,目光忽然被地上一物吸引过去。
“此物怎会在这里?莫非”
他凝视着手中之物,目光微微一闪。
在他的手中,有一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的银针。
一般的银针,即便放在太阳底下,也不会有如此光泽反射。
这根银针之所以会有如此光泽反射,是因为在它的上面,还有其他的东西。
那就是剧毒!
是的,这,是一根被喂了剧毒的毒针!
这一点,辰御天在看到此物的时候,便已经发觉了。
这种毒针轻若牛毛,人之肉眼极难察觉,故而在江湖中,被不少人用做偷袭他人的暗器。
“公孙,死者体内可有中毒的迹象?”
辰御天拿着那跟毒针,来到了公孙面前,连忙问道。
闻言,公孙神色微微一动,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死者的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他的死因与之前的相同,都是中了所谓的摧心剑气,被直接摧毁内脏而亡。”
辰御天目中涌现出一抹疑惑之色,道:“如此说来,死者身上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正是。”
“那此物又是怎么回事?”他将手中的毒针给公孙看。
公孙看了一眼那毒针,微微沉吟了片刻,随即伸手在尸体身上摸索了片刻,从死者的腰带之中,翻出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包。
这布包类似与公孙行医用药之时用来放置银针的针包,公孙微微皱着眉头,将那布包打开。
数道寒芒骤然浮现眼中。
辰御天与身后众人纷纷大吃一惊!
“这是”
只见那布包之中,放着数十根与辰御天手中银针一模一样之物,每一根都闪烁着透明的光泽,显然都是淬了剧毒。
“很明显,这毒针并不是凶手所有,而是死者之物!”
公孙看着那毒针,淡淡开口。
辰御天的目光微微凝重起来。
而公孙则再次蹲下身子,在那无头尸体的身上摸索起来。
方才在搜索那银针布包之时,他发现死者的身上还有几件遗物尚在,说不定在那其中,便有线索存在。
辰御天、刑恩铭以及九龙府众人呵京畿府的仵作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面色凝重地望着他。
片刻后,公孙停止了摸索。
他从尸体的身上,又找出了三样遗物。
那是一块玉佩,一个小瓶以及一份官凭路引。
看着那份官凭路引,众人的眼睛都是在一瞬之间变得无比明亮!
没想到死者的身上,居然还保留着这些东西!
不说其他,有了这份官凭路引,至少应该可以知道,死者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了。
辰御天拿起那份官凭路引看了看,神色更加凝重了起来。
“此人名叫凌战舞,是幽州人氏。”
官凭路引之上,清清楚楚地写明白了这两条信息。
刑恩铭看罢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头案案发至今,除却死在家中的武乘天之外,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死者的身份
真是太好了
其余众人也为此感到高兴,唯独辰御天与雪天寒二人皱起了眉头。
凌妙音不解地看了二人一眼,问雪天寒道:“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啊?”
雪天寒眉头微皱,看了看地上的无头尸体,摇头答道:“凶手的行为如此反常,我又怎么高兴地起来呢?”
“反常?”凌妙音更加迷茫了。
雪天寒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在我们之前的分析中,凶手是因为什么而要将死者的头颅割下并带走么?”
凌妙音点头道:“当然记得,辰兄猜测凶手很有可能是不想要让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所以才会将死者的头颅拿走。”
“不错!”雪天寒微微点头。
“可是他这两日却是一连做了两个反常的动作,彻底推翻了我们的推断。”
“两个反常的动作?”
凌妙音微微一愣,旋即轻轻地抬起目光看了雪天寒一眼,只见后者眉头微皱,却似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你说的莫非是昨日的那颗人头?”
一愣神间,凌妙音蓦然一顿,开口问道。
“是的。既然凶手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才特意将死者的头割下带走,那他为何又要让总镖头他们将人头送到我们面前?这样不是自相矛盾么?”雪天寒微微点了点头,一如既往地平静开口。
凌妙音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为何说那颗人头是凶手故意送到我们面前的?他明明是想要让镖局的人送到莲池边上的啊”
雪天寒反讽一笑,看着凌妙音,开口道:“这样,根本就没有区别。以凶手之前犯案的谨慎来看,他是绝对没有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而为之。”
“你的意思是”
雪天寒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故意要将头颅送给我们而设下的局。简单而言,凶手是故意引起镖局的怀疑,他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将人头,送到我们的手中!”
听着雪天寒的分析,一旁的辰御天点头一笑。
他的看法,在某些方面,与雪天寒不谋而合。
白凡微微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目中涌现出一抹恍然大悟之色。看向雪天寒的眼中,不由涌上了一抹敬佩
霍元极则是对着林霏霏无奈苦笑了一下。
正如之前在献王府说的一样,在武功上面,他们或许一样聪明,但在这方面,雪天寒却是足以将他甩出十条街。
“你说的第二个反常举动,就是这份官凭路引了吧?”凌妙音问道。
雪天寒微微笑道:“不错!与之前所说的一样,既然凶手不想让我们知道凶手的身份,为何还会留下这份官凭路引呢?这样就算他带走了死者的头颅,也没有用了。”
凌妙音轻轻点了点臻首。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凶手带走死者的头颅,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隐藏死者的身份呢?”
听到这话,雪天寒一愣,辰御天也转脸望了过来。
“你说什么?”白凡惊讶地看着她,急切问道。
凌妙音吓了一跳,看着他,狐疑地重复一遍自己的话:“我说也许凶手带走死者的头颅,本来就不是为了掩盖他的身份呢?”
“本来就不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
雪天寒与辰御天目光皆是微微一闪。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或许真的如你所说,凶手带走死者的头颅,并非是为了掩盖其身份,如此一来,凶手会做出这两个反常的行为,也就不奇怪了。”
白凡目光猛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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