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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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韵乾坤-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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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怀楚一噎,小心的问:“姑娘的意思是?”

    “每人每天纹银十两,你们已经欠了一百两,再算上那三天的药钱也要一百两,总共两百两,先结了吧。”柳薇利落的算清了账,伸出手到他面前讨债。

    岑怀楚差点坐下,这也太黑了,这不过是个庄院而已,就算比一般的庄院大一些,可他们的行动范围就那么点,吃的也是普通的家常饭菜,哪里需要一天二十两,就是租一间小院来住也不用这么多啊!

    柳薇看他迟疑着不想掏钱,便说城里的客栈便宜,让他们搬去客栈住。岑怀楚立刻取出五十两一张的银票,总共四张,全数交到她手上:“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现在我和灵儿身上的散碎银子凑在一起还不足二十两,不过你赶不走我们,就算干活抵房钱,我们也一定要等到柳庄主和柳夫人回来!”

    “好,那可别说我欺负你。”柳薇收好银票,说道:“你也看到我们有多忙了,有些杂活实在缺人手,比如打扫茅厕,每天倒两次泔水。”

    “什么?!”岑怀楚险些发了火,但很及时的忍住了。

    柳薇哼了一声:“你总不好意思让你的师侄去做这些粗活吧?”

    “知道了,我做!”岑怀楚咬着牙应了下来,挽了挽袖子。

    当柳薇将银票放在柳元祺和白仙儿的面前时,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是轰不走了,不光交了钱,竟连这等侮辱之事也甘愿承受。

    这么难缠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

    算了,既然他愿意做就让他做吧!看他能坚持到何时!

    也不知岑怀楚是怎么想的,在凌云宗时虽称不上人人敬重,但好歹也是一口一个‘师叔’的被称呼着,即便弟子和他开玩笑也是有分有寸,绝不会太越礼。在师兄弟间,他左右逢源,连最不好处的师姐也对他另眼相看,可一遭出门在外,竟要受这等羞辱,想不明白!

    岑怀楚用一块方巾系住鼻子以下,即便这样,茅厕的味道还是能钻进来刺激一下。据柳薇说,以前城里的有人专门来帮他们打扫,但现在有了岑怀楚,这笔钱可以省下了。

    这也太气人了,偌大的灵台山庄,竟连这几个铜板都不舍得!

    “铁公鸡!吝啬鬼!”岑怀楚一边忙着,一边念叨着。

    “师叔岑师叔”

    岑怀楚顿了一下,仍是背对着外面:“你来这干什么?多大的味儿啊!快站远点!”

    柳灵又气又急,上去就拉:“您怎么能做这个!”

    “不做怎么办?”岑怀楚甩开她的手,扯下方巾说道:“谁让咱俩穷,没有银子付房钱饭钱。好不容易进来了,总不能因为区区钱银功亏一篑。忍,记着,忍字心头一把刀!不就是茅厕嘛,谁家没有茅厕啊!我不做也会有人做,咱不能瞧不起人家。”

    “可是师叔”柳灵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做这等卑贱的事。

    岑怀楚反倒笑着安抚道:“我这个人向来能屈能伸,最不怕的就是委屈,这不叫个事。灵儿乖,回你房间去,别叫他们逮着机会又折腾你,那师叔我可真要心疼了!”

    柳灵不想丢下看着如此可怜的师叔,可又不能不听他的话,而且他们费劲心机留下来,最重要的人还没见到,确不能因小失大。千般的不愿,柳灵还是伤心的跑开了,堂堂凌云宗弟子,竟沦落到如斯境地,真乃愧对师门啊!

    掉着泪回到院子,发现房门开着,柳灵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柳心怡看她回来了,起身将她细打量,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看得柳灵全身都不自在,她还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字,虽在这住了好几日,但有几个人仍不知道姓甚名谁。

    “这水玉的确和我爹身上的一模一样。”柳心怡盯着她颈上的吊坠,看了好一会儿。

    柳灵疑问道:“你也是柳庄主和柳夫人的女儿?”

    “那个女人才不是我娘!”柳心怡哼了一声,又坐了下来:“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不同,我不会赶你走。对了你自己的娘呢?”

    “不知道。”柳灵低声回道。

    柳心怡讽刺的一笑:“其实前世和今生有什么关系,你何必为了师门,委曲求全的跑这一趟。”

    柳灵低眉而思,眉眼间有淡淡的忧愁,轻声道:“我也并非全为师门。”

    “难道你还想续前世的缘?”柳心怡更觉讽刺:“不要以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心,你也看到灵台山庄的人是什么态度了,他们的态度就代表那个女的态度。即便她回来了,看到你,我想结果不会比现在好。她再想念苏苏,也不会转嫁到你身上,你真要在这受她的白眼?”

    柳灵眉眼一冷,问道:“你什么意思?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

    “别误会,我只是让你有个准备。”柳心怡笑了笑:“我也不想你轻易放弃,毕竟这是一场难得的好戏,我是很想看看那个女人如何对待你,所以你一定要撑下去,死缠烂打也要撑下去!”

    呵呵呵

    柳心怡傲慢的笑着,离开了柳灵的房间,留下的是她难解的言语和奇怪的态度。怎么她叫柳逸阳爹,却不是林若雲的女儿?

    从她的言语中不难分辨出,她很不喜欢林若雲,甚至是讨厌,否则怎会把此事当作一场好戏。可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是故弄玄虚,有意把事情弄复杂,让他们摸不清头绪,自乱阵脚?

    柳灵左思右想,决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如果柳心怡真是柳逸阳的女儿,又与林若雲不和,这也是很可能的事。反正他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即便见了面也会客客气气,如今连打扫茅厕这种屈辱都忍了,还怕什么啊!

    “柳庄主还有其她夫人?”

    晚饭时,柳灵不经意的对前来送饭菜的柳薇问道。

    岑怀楚还不知道这事,立刻把眼睛瞪得溜圆,柳薇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回道:“我知道柳心怡下午找过你,她是一天都不想让这个家安静的人,如果你对此事好奇,就等我爹娘回来了自己去问。”

    “呵呵,柳姑娘说的是!”岑怀楚赔笑着:“却不知要等到何时?”

    “不知道。”柳灵白了他一眼:“急什么?你活干得不错,真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才干,险些被埋没,现在我倒不想赶你走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事() 
北郡,尉迟家。

    尉迟墨出门小半年,两个时辰前才刚刚回来,每次他出远门回来后,都要把自己关在小楼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座位处尉迟家偏僻之地的小楼,实则是安放尉迟墨妻子芳洛肉身之所,小楼外戒备森严,而这里也只有尉迟墨一个人来。

    七年前,尉迟墨大婚,整个尉迟家张灯结彩,鼓乐声响了整整一天,尉迟墨与宾客畅饮至深夜,回到新房时,发现喜婆和两个丫鬟都死了,而芳洛也倒在了床榻之上。

    幸亏芳洛内力深厚,见到尉迟墨时尚有一息,但话已说不出来了。

    尉迟(yu chi)博发动所有人搜寻凶手,最终无一收获。尉迟墨耗费大半功力也未能救活芳洛,只为她保住了一丝微弱的气机。

    看着柔软的床帐中,昏睡七载的芳洛,尉迟墨的神色中并没有太多痛苦。其实,他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救不了妻子也是天数。他想查出当日潜入内宅之人,这个人杀了芳洛,无非是想让尉迟家和百毒堂的联姻竹篮打水,会做这种事的,正道魔教都有可能。

    床帐中,芳洛容颜依旧,淡淡的绿芒笼罩在身上,这是悬在床榻上方的幽灵石所发出的光芒。为的是保住芳洛肉身不灭,尉迟博将幽灵石交给弟弟时,千叮咛万嘱咐,只要芳洛尚有一线生机,那他们与百毒堂就还是亲家,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救芳洛!

    尉迟博言语中所指,尉迟墨心中清楚,无非是灵台山庄,无非是去求柳逸阳和林若雲。可尉迟墨七年来连安州都避得远远的,更不要说灵台山庄了

    傍晚时,尉迟墨从小楼中出来,门口戒守的一个弟子说道:“家主出关,请二爷到厅中。”

    尉迟墨嗯了一声,便向花厅方向走去,他也正有话要说呢。

    花厅,尉迟博手把着一件匕首,见弟弟来了,便放到了一边:“你脸色不太好,是出去这段日子累了吗?”

    “没事。”尉迟墨坐下后,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

    尉迟博担忧道:“子墨,我就你一个弟弟,有什么事你不妨对我讲,别总是闷在心里,一个人受着也还是解决不了。”

    “大哥,你写了封信?”尉迟墨目光未动。

    尉迟博顿了顿,回道:“是啊!本该亲自去一趟,奈何闭关日子紧,只好以书信代之,刚刚我还问来着,仍没有回音。”

    尉迟墨叹了口怨气:“我不是说过,此事不要找灵台山庄,你为何还要写信?想也知道不会有回应,何必还要招惹他们!”

    “我知道你有苦衷,你喜欢香橼,我却逼着你娶了芳洛。”尉迟博心疼弟弟,感叹道:“当初我亲自去为你提亲,那柳庄主和柳夫人竟对我避而不见,我也想再登门求全,可你又说放弃香橼了,那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为了香橼,驳了百毒堂堂主的面子吗?!”

    “大哥你就不该去提亲!”尉迟墨突然发了脾气:“芳洛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四十年,总之我活着就不会不管,我死了,他们也怨不得我!”

    尉迟博苦恼万分,重重的叹着气:“你以为我这做大哥的想看着自己的弟弟为难吗?是芳洛的父亲,你的岳丈,他派人来和我说,灵台山庄或许有办法,还讲出了你和香橼的关系,摆明了要你在两个之间选一个,我若不写那封信,不是告诉他,你与香橼的情还未断!”

    尉迟墨的眼神登时厉光乍起:“朱洪这个酒囊饭袋,除了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从不见他敢光明正大!”

    “都是大哥害了你啊!要是我不答应这门婚事,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和香橼爱怎样就怎样,总比现在看着你痛苦强。”尉迟博痛心的摆了摆手:“子墨,就算大哥再逼你一次,我的信写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去求一求柳庄主吧。”

    尉迟墨神色转冷,漠然道:“不可能!朱洪有胆子就自己去,他要是再找大哥你的麻烦,就告诉他这话是我说的!他女儿嫁进了尉迟家,生死都是我尉迟墨的事,让他有空管好自己,少插手别人的家事!”

    尉迟博知道,弟弟是真的怒了,他一向不屑与人争口舌,更很少出言警告谁。能动手就不废话,是尉迟墨一贯的态度,要不是看在芳洛的面上,他才不会理会朱洪那个废物!

    尉迟博到今天也想不明白,弟弟一向对女人都不正眼瞧,怎么就偏偏对香橼情有独钟,跟被勾了魂似的,至今难忘。

    其实,尉迟博是中意与灵台山庄结亲的,当年也是大力支持弟弟和香橼在一起,可真的去提亲时,不但遭到了闭门羹,弟弟的态度也完全变了。可嘴上说不会和香橼在一起,但感情的真假,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的,尉迟博就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放弃?

    月盈而亏,过了十五的月亮总有些凄凉感。

    各院各房都熄了灯,香橼正准备睡下,窗下忽然有什么惊动了她。

    悄悄出了房门,趁着四下无人,从偏门溜出了灵台山庄,一路奔着对面的小树林而去。这里的光线更暗,脚下杂草丛生,香橼左顾右盼,前后扫量,突然眼前人影一晃,站在了她的面前。

    香橼略有些激动,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尉迟墨侧身而立,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里面走去。香橼急忙跟上,二人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已经到了林子深处。

    “为何还要出来?”

    香橼一愣,轻声言道:“是你叫我出来,却还问我为何出来?”

    尉迟墨慢慢回身,七年了,七年里两人再未见过面。每次想到就心痛一次,尉迟墨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剁碎,免得再受这样的罪。

    “我说不会再来的抱歉,我食言了。”

    香橼忍了忍复杂的心绪,将手中的白色瓷瓶塞到他手里。

    尉迟墨不解,打开瓶塞闻了一下:“这是什么?”

    “百花凝香丸!”香橼悄声说道:“此药虽有还魂之效,但也是越早服用越好,即便晚了些,或许还能起到点作用,你试试看吧。”

    尉迟墨身体一震,立刻沉下了脸:“你以为我来,是要这个!?”

    香橼沉了口气,侧过身去:“我出来见你,就是为了给你这个。”

    “我不要!”尉迟墨把瓷瓶又塞回到她的手里:“首先,我不是为这事而来,其次我知道你师父师娘此刻不在家,这是你偷出来的,是不是?!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能让一个女人替我受过!假如我真想求庄主和夫人,我会光明正大的敲开灵台山庄的大门!”

    香橼嘴角一勾,眼中闪了闪光:“如果你是替我担心,那大可不必,师父师娘那么疼我,又怎么会真的忍心处罚我。如果你是不想欠我人情,那么抱歉今生今世,你都欠定了!”

    尉迟墨心头又是一震,香橼虽然没有与他正视,但那逃不掉的目光永远都笼罩在心间最黑暗的地方,越是惧怕就越是清晰。

    香橼看了看手上的瓷瓶,又递了上去:“她睡着比她死了,更让你难受,可偏偏她现在不能死,反正都要救,我给的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即便这药服下毫无起色,你心里也会好受些吧!那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的就算为了我,也不要再推辞了。”

    尉迟墨的手抖了一下,慢慢伸了过去,接住瓷瓶。那边,香橼的手一松,接着一个闪身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

    夜风凄凉,吹得叶片沙沙作响,直冷到尉迟墨心里飘了雪。

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情() 
一大清早,太阳还没升起来,‘啪,啪,啪’的叫门声就吵醒了山庄里的所有人,这么早回是谁啊!叫门叫得这么急!

    龙修的衣带都没系好,打开门一看,傻了眼:“三姑,是您!?”

    “我又不是鬼,这么惊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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