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之时,天地间会诞生一缕先天紫气,是江湖武者可以直接用来修炼的唯一一种天地灵气。
司空湛运转先天功,内力自丹田而出,绕任督二脉,最后又回到丹田,完成一个小周天循环,浑厚的内力微不可察的增加一丝,然后再运转,不断循环。
窗外,群山之处,天边一片鱼白,慢慢被染成红色,片刻,红色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太阳终于跃出一边。
这一刻,司空湛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力陡然增加了一些,不敢怠慢,他继续运转功法,吸收那天地间的先天紫气。
只见他头顶上,一丝丝白色烟岚袅袅升起。朝霞透窗而过,那烟气更是被染成了紫色,紫气朦胧,司空湛仿若仙神中人。
随着太阳东升,红光边缘开始泛出金色的光芒,接着,金色光芒愈多,蓦地,圆盘般的红日完全而出,朝霞开始撒照大地。
司空湛的内力不断增加,直到朝日初升,天地间不再生出先天紫气,运转两个小周天后,他才缓缓收功。
“该去看看大师哥的遗物了。”
想罢,司空湛起身,径直向玉虚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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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星宿劫经()
玉虚洞,位于重阳宫北侧的一处山洞,是全真教的藏经所在。
司空湛出了自己的小院,兀自向北,直奔目的地。
不过一会儿,司空湛便来到洞前,洞口上方刻着“玉虚洞”三个大字,字迹笔划甚深,是当年王重阳用剑所刻。
迈步入洞,走丈许来长,里面豁然开朗,洞内极大,空气清新,温暖如室。一排排木制书架列满洞内,书架之上,都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册。
司空湛常来于此,非常熟悉,这些大都是王重阳数十年来收集而来,其中道家典籍最多,占到五成,佛家与儒家分别占据二成,剩余一成,则是江湖中一些门派的武功秘籍,都是一流之下,对全真教而言,没多少用处。
王重阳的遗物在最里一排,司空湛依着记忆,很快来到近前,从书架最上层取出一个长形木盒,吹掉上面的灰尘。
司空湛轻轻打开盒子,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块白色古玉,平平无奇,无甚特别,其下就是先天功的书册。
先天功为何会被大喇喇的放在玉虚洞内,而非谨小慎微的隐藏起来,这还要从全真七子和周伯通说起。
全真教上下只有两人能修炼先天功,其他人满头雾水,王重阳见此功入门太难,不是寻常人能习练,即使被偷,也不见得能练,因此随便放在了这里。
可能还有一点,以王重阳的想法,谁敢上全真教偷东西,不想活了。
想到百年前少林寺的易筋经就放在藏经阁,轻而易举被阿朱所偷,司空湛不由莞尔。
先天功他原身都不知翻阅了多少遍,毫不在意,伸出取出盒中的古玉,入手清凉,手掌摩挲玉身,司空湛眯眼沉思。
“听大师哥曾言,先天功和这块玉都是从终南山的一处隐秘山洞内所得,洞内钟乳石奇特多姿,深处有石桌石椅,像是多年前有人居住后。另外,他还发现大量道家典籍。”
司空湛抬头望向最中,那里的大部分道家经书都是王重阳创立全真教后从那神秘洞府内搬来的。
低头仔细观察手中之玉,司空湛百思不得其解,先天功书册的材质就非常特殊,不像是纸质所做,能和先天功在放在一起的东西,能是平凡的东西,
半响,司空湛毫无所得,自嘲道:“大师哥都不把这玉放在心上,我能研究出什么。”
司空湛并未失望,常规方式无法解决,可以换一换吗,他可是不是王重阳这般的纯正古人,奇思妙想多得是。
“若是凡物罢了,若不是,那我这招应当有用。”
司空湛咬了咬牙,放下木盒,咬破中指,把血涂在古玉之上,期待着变化。
片刻后,没有反应。
“一定是血不够。”
司空湛再次把古玉涂抹了个遍,白色古玉都变成了血红色古玉,一刻钟后,依旧纹丝不动,不吸收上面的鲜血,也不发光发亮。
司空湛低声自语道:“滴血认主失败了?”
见此结果,本抱有极大期望的司空湛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又一次猜测道‘说不定玉里面还有一层。”
说做就做,司空湛果断的把玉塞在嘴里,用牙齿咬,结果不行,用脚踩,不行,在外面用石头砸,还是不行。
一番折腾下来,司空湛真的有点丧气了。
“难道是我猜错了?这玉就是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司空湛心有不甘,心下一动,内力从丹田而出,至手臂,聚于手掌,向古玉输送。
奇迹终于出现了,古玉泛起微弱的白晕,司空湛欣喜若狂,强自镇定,不断的抽取丹田中的内力,古玉的光晕越来越亮,仿佛黑暗中的夜明珠,散发出迷离的光色。
司空湛瞪大双眼,不顾丹田快要枯竭的内力,拼命往外输送,就在此刻,古玉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瞬间消失在手中。
接着,司空湛脑海中浮现出一股陌生的信息。
“哈哈哈,”
司空湛实在喜难自禁,张狂大笑起来,良久,情绪才慢慢恢复,止住变得沙哑的笑声。
原来他从信息中得知,那座洞府为隐修左南虚所有,因自知大限将至,才录制功法于古玉中,同时抒写了一部筑基功法,留待有缘人。
而这门筑基功法就是司空湛正在修炼的先天功,古玉中为先天功的进阶功法,全称为星宿劫经。
左南虚也大致介绍了一番自己,说是机缘修炼了星宿海的星宿劫经,遭到好友暗中偷袭,一路被追杀,虽最后将其打得魂飞魄散,自己也命不久矣,见终南山处有一山洞,里面有很多书籍,桌椅之上布满灰尘,久没人住,才在此落脚,不久之后,便魂归天地。
另外,他也简单的说了一番他的来源地的一些情况。之后就是警告之言,说不得泄露有关星宿劫经的任何消息,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这些信息中,左南虚没有提到任何有关星宿劫经更高境界的内容,只是说等突破了筑基期,冲开下一层禁制,自会得到相关消息。
司空湛摸摸下巴,不泄露星宿劫经的消息,他举双手双脚赞成,星宿海虽然湮灭在了历史长河当中,但其根本大典星宿劫经却名声极大,谁人不眼红。
就左南虚的毕生好友得知消息后都能背叛,可见这经文的吸引力,司空湛又不蠢,哪会让旁人得知,即便那些人在大海的另一处,但谁又能保证自己这块儿没有人知道有关星宿劫经的传闻呢。
得不到相关境界的信息,司空湛简直心痒难耐,万分好奇,可左南虚说了,之所以不告诉自己,是怕分心。
这一点,司空湛其实心里清楚,有时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凭白多出一些干扰,阻碍了前进的步伐。
能够得到左南虚的传承,司空湛已心满意足,他怎能不喜,怎能不乐,怎能不癫狂?
平静下来后,后知后觉的司空湛终于发现,自己丹田中的内力只剩下一丝,几乎全被耗干,放回木盒,他直接在原地打坐,一个时辰后,才完全恢复功力。
司空湛的目标超额完成,便施施然出洞,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左南虚说我们这块儿灵气贫瘠,因此少有修士来此,若此,那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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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符箓(上)()
日出东方,雾气渐散。
重阳宫前,一片极大的青石板广场之上,全真七子按照以往习练剑法,此时,丘处机正和王处一比斗,其余五人一旁细细观摩。
乒乒乓乓,长剑不断碰撞。
两人身形变换莫测,速度越来越快,换做常人,定会头晕眼花,分不清场中情形,但其余五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时点头,不时摇头,神情各异。
丘处机突然飞腿踢向王处一,这一脚非常直接,脚劲之大,速度之快,实属不凡,在三丈外的五子都能听到破空声。
王处一临危不乱,面对丘处机这招“天山飞渡”,不做硬拼,一招“退马势”轻而易举的躲过腹部的攻击。
两人接着拆招,攻守之势转换极快,总体而论,丘处机攻势凌厉,王处一不急不缓,章法分明,刚柔相济,虽然稍处于劣势,却也尽数挡住了丘处机的攻势。
郝大通对身旁的谭处端道:“刚才丘师哥的那招“天山飞渡”着实厉害,招式并不深奥,却刚中有柔,阳劲蕴蓄阴。”
谭处端身形魁梧,声音粗豪,道:“不错,王师弟也不差,有条不紊,拆解得当。”
闻言,马钰、刘处玄和孙不二三人一脸赞同。
“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人未至,声先闻,全真教除了老顽童周伯通,恐怕没有人会如此说话,能把他气成那副模样,敢把他气成那样的也只有同一辈的司空湛。
马钰等五人脸色莫名,分明知道此中内情,因是晚辈,似笑又强自忍者,就连场中的丘处机和王处一都各自停手,憋着笑望向北侧。
周伯通气冲冲而来,一屁股坐在重阳宫的石阶之上,呼呼直喘气。
七子之中,丹阳子马钰为王重阳首徒,之后是长真子谭处端,长生子刘处玄,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和广宁子郝大通,清净散人孙不二排行最末。
其中,丘处机年岁最小,性子却最急躁,因着周伯通往常都没有个做长辈的样子,他也就免了那些规矩,远远的就问周伯通。
“师叔,三师叔又把你赶出来了。”
周伯通翻翻白眼,生气道:“你们说,我去帮忙有什么不好,他非要撵我走,我可是他师哥呀。”
听着周伯通的抱怨,想起五日前的事情,孙不二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其余六人亦嘴角含笑。
原来那日,司空湛突然问马钰全真教是否还有黄纸朱砂,孙不二等人都在场,纷纷奇怪,便问其原由,司空湛只说有所悟。
全真教不事玄黄之术,因此极少用到,当日丘处机便下山买了一些。不料,司空湛只用了没多少,便被周伯通发现,结果周伯通觉着好玩,用来胡乱涂画,不大会儿,就消耗一空,害得当日下午,又不得不重新买了些。
孙不二笑道:“三师叔恐怕就怕你去帮忙,黄纸朱砂可不便宜,没见那日三师叔心疼的。”
周伯通脸皮再厚也有点尴尬,他自知有些胡闹,但他确实十分好奇,就想在司空湛那里看着,究竟能有什么结果。
他到底不把孙不二的话往心里去,很快又奇道:“师弟画的那些鬼画符到底有什么用,还真能放出法术来?”
七子面面相觑,若是眼前这位师叔,那他们肯定会说胡闹,但若是另一位,他们心中就有些迟疑不定,那位尽管在众人之中最小,可平时不苟言笑,做事有凭有据,在他们七人当中威信不小,印象中绝不是轻佻胡闹之人。
刘处玄心思缜密,回忆道:“那日,我看到三师叔满面春风,非常激动,不像是玩笑之言。”
郝大通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瓮声道:“我也有此感受,三师叔当时走路都生风,不似平时稳重。”
众人明知此事太过玄奇,出于对司空湛为人处事的了解,也不敢妄下结论,只好等等,来日再看。
周伯通明显不信道:“他读经书当真读傻了,还想做神仙?”
他口中说着,那骨碌碌转动的眼睛却出卖了他,他比在场之人谁都心急,心里简直像猫抓了一样,心痒难耐。
可是刚刚被司空湛赶出来,他不好意思当即回去,闲来无事,看到七子手中都拿着剑,想起司空湛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对七子说道:“你们在练武?不如我们一起,你们有哪处不懂可以问我。”
全真七子俱是大惊,马钰甚至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问周伯通:“我们?”
“是啊,师弟说大师哥不在了,我们两个不能辜负大师哥,当然要承担起教授你们七个的责任。”周伯通理所当然的道。
周伯通说的随意,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对七子的触动,感性的郝大通和孙不二甚至眼圈泛红,马钰等人亦浑身一震。
七人看向周伯通的目光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丝变化,仿佛彼此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不少。
自从王重阳去世后,全真七子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上一辈中虽有两个师叔,一个稚子童心,天真烂漫,玩闹随心,一个不问世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全真教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他们身上。
幸好,司空湛逐渐改变自己,七子心中偎贴不少,压力陡然减去,仿佛背后的那块巨石被另一个人扛起来一般,轻松很多,最近多了些笑颜。
全真七子素来知晓这位三师叔寡言寡欲,时常不是在玉虚洞里,就是在自己房间,很少出外练功,或许因为恩师的仙逝,这位三师叔才开始改变。
不过,对司空湛的改变,全真七子真心欢喜,恩师仙去,全真教能依靠的只有两位师叔了,能指点他们武功的也只有两位师叔,而两位当中,周伯通不靠谱,要更多仰仗司空湛。
现在在司空湛的影响下,周伯通也变得“懂事”起来,他们能不欢喜?
在全真七子心目中,司空湛的威信越来越高,对他愈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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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符箓(下)()
自那日司空湛得到左南虚的传承,一连数日,都把自己关在房中。
这日清晨,房中,香炉袅袅。
司空湛立于书桌前,面色平静,心中默念清心咒,直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才右手提笔
蘸着朱砂,依据记忆中除尘术的模样,在明黄纸上勾勒开来,只见他笔走龙蛇,运笔极快,数息之间,一个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的图形渐渐浮现于黄纸之上。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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