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鹰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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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鹰啸-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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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喀喇”连声巨响中,突然断去一边与峡谷崖壁牵连的茅屋急剧朝下方倾斜坠落,在缆梯缓缓垂直即将贴向另一边崖壁的刹那间,柳浩然已安然抵达缆梯边缘,稍一纵身便轻轻巧巧的落在峡谷顶端的芮青兰身边。

    挥刀斩断一侧的缆绳,在横亘于峡谷间的缆梯急剧倾斜的间隙施展轻功点踏疾坠中的缆绳缆梯抵达对岸,当今天下能够办到的人当是寥寥无几。

    芮青兰将取之茅屋内的油灯拿在手中狠狠的说道:“想起这鬼屋中储存着的晦气东西,真是毁尽烧尽了都不解恨!”说着顺着缆绳倒出灯油,一缕油液顺着缆绳缓缓渗流蜿蜒而下。

    “腾”的一声,随芮青兰火熠子的点引,缆绳的火焰疾速朝下延展,霎时间将缆梯与茅屋吞没在火舌之中。

    原本在茅屋箱柜中存有的,尽是栩栩如生的男女合欢彩图以及几可乱真的男女私处仿品,将淫秽意境展现的淋漓尽致,以致身为男儿身的柳浩然都颇觉脸颊发烫。如今,所有这些颇费心力的创制均在芮青兰愤慨的怒火中转眼间化为灰烬。

    望着缆梯茅屋熊熊燃烧,柳浩然与芮青兰忽地想起两人在眼前这即将逝去的处所所经历的难舍难分的缠绵情景,不知觉间各自扭头望去,结果当然是四目相对,芮青兰害羞难当,急忙低下头去。

    柳浩然面现罕有的尴尬甜笑,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道:“有人来,我们暂且躲开隐蔽。”说罢轻轻抱住芮青兰微一纵身便斜闪进崖边一方岩石旁的草丛之中。

    来人好似用力嗅了嗅,说道:“师父,有烧焦的气味,依味道判断不似烧烤。”

    只听另一稍显有些年纪的人怒哼道:“尽放狗臭屁!烧烤怎会有棉絮茅草烧焦的气味?…不好!”

    柳浩然急忙传音道:“青兰,尽最大限度浅呼吸,抛却杂念放稳心情,假想即将睡眠抱元守一,这样可敛住气息令人难以察觉。”

    芮青兰连忙依嘱施为,但如此一来却很难听清来人的言语交谈了,因她的功力根本达不到身、心、耳三者兼用的境地。

    脚步声衣袂破风声疾速接近,在临至柳芮两人丈远处倏然停下身形,显然来人已抵达峡谷边。

    惊呼声后只听骂声连篇,声音显然出之于第一个开口说话之人。

    “闭嘴!安静了!”后来说话之人冷喝道,那人果然连忙闭嘴安静。

    柳浩然知晓此人正在探察周遭情形,以感观检认附近是否藏得有人。

    半晌后,只听那有些年老之人缓缓舒一口气,随即切齿道:“谁人竟端了我们的老窝?真是岂有此理,若让我海清阳知晓,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浩然终于恍然,来人竟是包括海清阳的仅仅两人。

    而芮青兰在模模糊糊之中听到海什么阳几个字不由心头一震,当即抖擞精神倾耳凝听,柳浩然察觉有异暗道不好。

    却听海清阳幽幽叹息一声说道:“高盛,依你看来应是何人所为?”

    只听先前一人曹高盛答道:“照理除了师父与我们,应该无人知晓我们这一秘密居所,即使被人发现,又为何会一把火烧了呢?”

    柳浩然见海清阳并未因芮青兰的心情悸动而察觉,不由暗暗放下了心。

    海清阳“嗯”了声道:“确是令人费解…!”

    柳浩然刚刚坦然放稳的心田倏然生出警念。

    “滚出来!”叱喝声中,一道罡风凌辣至极的袭向柳芮两人的藏身之处,柳浩然已然蓄势待发,在“青兰勿动”的传音之中弹起身形纵身挥掌迎向来势。

    “蓬!”的一声闷响,飞沙走石中柳浩然与海清阳双双飘然落地。

    柳浩然灿然一笑道:“海清阳,久违了!”

    “龙吟刀…柳浩然?”海清阳惊诧之下失声而呼。

第一五九章 棋渔双叟() 
天空澄碧艳阳高照,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朵慵懒的移动。

    肖翊缓步行走在两旁树木成荫的官道。

    一路的急追慢赶,丝毫未曾发现芮南玉的一丝踪迹,许是追过了头,或是赶岔了路,总之即使有着大致的方向但毫无寻到的把握,令肖翊心中空落神志颓唐。

    肖翊停下身转头望去,官道上几乎不见商队路人,只有远方尽头处有车马晃动之影,想必是赶路的商旅。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树叶及自身凌乱难辨的影子,总感觉芮南玉该不会行走在官道,以她浅显的“御风之术”及各种毒物驱使本领,觅山路而行的可能性略大,不由看了看前方左侧隔着一片玉米地的山峰,决意攀到山顶查寻有无山间林荫小路。

    以肖翊的轻功及身法,攀至山顶无论有无道路都无比轻易简便。

    微踏草叶轻踩树枝,肖翊转眼间抵达山顶便左右探寻,毫无所得之下提运内力扶摇直上,轻轻落在一株参天大树的顶端一根树枝之上,只有树枝树叶的轻微晃动,而树梢的枝干及落足的树枝毫无弯曲变形。

    肖翊居高朝下俯望,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远处山间小河旁两个木雕般相对而坐一动不动之人。

    肖翊诧异之下定睛望过去,那两个木雕般的人忽然动了,齐齐转头望向站在大树顶端一只脚踩着根细树枝稳稳而立的肖翊。

    肖翊微微吃惊,这两人虽然年纪已老,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仅凭自己的视线便即有所察觉且毫不左右观望查巡而直接朝自己所在之处望来,这份灵觉及功力不由得肖翊不暗暗咋舌吃惊不已。

    两人看了一眼肖翊便即收回视线继续相对而坐偶尔在身前摆动一下手臂,肖翊这才看清这两人是在下棋。

    肖翊望了一阵两人后四下察看有无山路,忽然心头一动,朦胧中感觉两人的身体有些异样,急忙再行望去仔细观瞧,但到底是何处异样一时却也难以看出,再四下观望之下并未发现山间道路,索性轻轻落回地面慢慢踱向两人对坐下棋之处。

    对弈的两人齐齐望了眼树顶的肖翊后自始至终再未曾扭首他望,只是专注于面前的棋盘,显得聚精会神、全神贯注。

    肖翊缓缓走向两人越走越近,忽然间心头凛然不由驻足。

    只见两人中一人秃顶无发却白须极长,甚至连白色的眉毛亦长的直至鬓边;另一人则满头白发却无须无毛,连眉毛也无,如此形象反差极大的怪异形象或许会引人发笑,但肖翊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两人中秃顶白须的老人只有左臂缺了右臂,而白发无须之人则是只有右腿缺了左腿,两人的身体残疾却也对称的恰到好处。

    令肖翊心惊的是,两人不但武功奇高且很可能就是师父郎云如的仇人,两人的残肢很可能是师父一手造就。

    肖翊犹豫了半晌,心想眼下找寻芮南玉最为紧要,实不愿在此期间横生枝节,但强烈的好奇心紧紧牵引着肖翊。

    一日为师一世为夫,正所谓父债子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就来吧!肖翊心想着移步靠近两人。

    两人始终无动于衷,直至肖翊走到两人身侧,两人亦无所反应,只是苦思冥想偶尔移动手臂挪棋落子。

    肖翊走至近前立足在侧,乍一看来宛如是看棋之人。

    肖翊懂得下棋,亦看过高手对弈,但对棋道不大感兴趣因而棋艺并不十分高明。但眼前此刻的棋局却着实吸引着肖翊,因为两人的棋艺简直糟透了!不但漏洞百出且子子姿态昂扬的直朝笨拙糟糕而去。

    肖翊差点笑出声,但两人身份不明确敌友难分,当下强自忍住。

    忽然白发无须之人抬头看向肖翊道:“小朋友亦爱好此道?”见肖翊无所表示便道:“在旁驻足观看必定是同道中人,来!”说罢伸出双臂将身边的一块形如水桶的大石抬起放在肖翊身前的棋桌石台边,二三百斤重的巨石抬起放下竟是举重若轻。

    两人继续专注下棋,肖翊犹豫了一下便泰然而坐,忍住笑一直看了下去。

    堪堪一局棋下完,白发无须老人以寥寥几子获胜,兴奋之余孩子般欢呼一声蹦跳起来手舞足蹈,双手是舞了,可单足只能蹦跳,实在与“蹈”字难以扯上关系。

    秃顶长须老人垂头丧气,左手握拳连连捶胸击额。

    肖翊眼看着两人像是战罢天下棋师大决赛般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捂嘴笑出声。

    两人这才如刚刚发现肖翊般再次齐齐朝肖翊望去,那白发无须老人当即坐下来说道:“小朋友,你看我们下的棋如何?看出高明没有?”

    肖翊忍笑道:“看不大懂,实在是太高明了。”

    白发老人大喜过望哈哈大笑,秃顶老人亦兴高采烈,因为即使输了但被旁人称道高明实是值得高兴之事。

    肖翊待两人笑得差不多时忽然解下鹰啸剑放在石台上,剑鞘上的鹰啸两字赫然在目。

    两人齐齐看向石台上的剑,随即齐齐望向肖翊,秃顶老人道:“鹰啸剑郎云如若是活着该和我们一般年纪,小朋友年纪轻轻何来此剑?”

    肖翊暗暗凝聚功力以防两人暴起发难,淡淡说道:“我是先师郎云如的唯一传人肖翊。”

    白发老人道:“以小朋友的年纪算来,郎云如当年没有死?否则怎会有你这样十几二十岁许的传人?而你口中又称郎云如为先师,那便说明他已经死了,这…这怎会如此麻烦,你倒说说看。”

    肖翊见两人面目表情并无异样不由大感放心,心想看来两人并无与师父有仇,两人的残臂残腿更不是与师父有任何关系,于是说道:“先师当年的确没有过世,其实先师刚仙逝不久”。

    秃顶老人突然狠拍石台,“蓬!”、“轰隆!”响中石台登时两半,其中一半滚落在地,肖翊大吃一惊闪电站起,右手已然握住鹰啸剑柄。

    “喂!秃顶怪,你搞什么?”白发老人叉腰喝道。

    秃顶老人恨声道:“既然郎云如二十年前仍活着,我们当年邀上他老人家一同对付‘九幽至尊’,那么必定得胜而归,那更不会如此丢臂断腿过半辈子了。”

    白发老人闻言微微点头道:“嗯,不错,不错。”忽然无毛的眉头一扬,急忙摇头道:“不对!不对!”

    秃顶老人愕然望向白发老人道:“无毛怪,有何不对之处?”

    白发老人仍叉着腰说道:“你怎会知晓郎云如他老人家会帮我们?”

    “那是当然会。”秃顶老人指着肖翊道:“你看小鹰啸剑因为爱好棋道而与我等一见如故,必定会帮我们,小鹰啸剑会帮忙,老鹰啸剑自然也会帮忙了。”

    白发老人大摇其头道:“秃顶怪此言差矣,此鹰啸剑非彼鹰啸剑,怎能一概而论?”

    秃顶老人皱着白眉说道:“为何不能一概而论?”

    白发老人左手仍叉着腰,右手手指着秃顶老人道:“你想想,这小鹰啸剑路过此地刚巧碰见你我两人下棋这才过来观看,这就叫做适逢其会,见我们的棋艺出类拔萃、高超绝伦才一见如故?但一见如故并不代表一定拔刀相助…”说着看了看肖翊手上的鹰啸剑改口道:“拔剑相助才对,而那老鹰啸剑呢?”手指指了指远方天空,“他根本就没有遇到你我两人下棋,怎会一见如故?怎会拔剑相助?”说着手指忽在秃顶老人、肖翊及远方天空间来来回回指指点点。

    秃顶老人好似终于知晓,喃喃道:“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白发老人手指指向秃顶老人的鼻子苦着脸道:“可你为何却将石台打碎了?这以后让我们‘棋渔双叟’如何下棋?”

    肖翊左手握剑鞘右手握剑柄,剑欲拔未拔的姿态就此凝定,呆立当地瞠目结舌。

第一六零章 束缚迎敌() 
海清阳原本大吃一惊但随即淡定自若,一则龙吟刀虽极富盛名但初出茅庐的柳浩然虽然英俊挺拔却书生气十足,多了一份儒雅少了一份霸气,气势上并未盖过江湖上久负盛名的海清阳;二则徒弟曹高盛就在身侧,此时此地怎能露出丝毫惧色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且在徒弟面前更是不能丢失颜面,当下神情坦然的看了看洒脱而立的柳浩然,继而望向柳浩然身畔的芮青兰,眼神中随之异芒闪现,潇洒至极的一摆衣袖顺势将右臂负在身后,冷笑一声道:“龙吟刀,老夫自问未曾与你龙吟岛无任何恩怨,如今一把火焚毁老夫的住所,且大呼小叫的叫阵,究竟意欲何为?”

    柳浩然洒然一笑道:“原来此处乃你等淫贼师徒的老巢?怪不得破烂堆积乌烟瘴气!你海清阳或许与我柳浩然无甚直接恩怨瓜葛,但你的徒弟难道与我仍没有牵连恩怨吗?即使没有,你海老儿这等伤天害理、天怒人怨之辈岂非人人得而诛之?”

    海清阳桀桀怪笑一声说道:“好狂妄的口气,你以为你是向图云或郎云如吗?”

    海清阳不肯说“龙吟刀”与“鹰啸剑”而是直接叫出两个先辈,正是因为自己曾被肖翊打得一败涂地,已然是“鹰啸剑”的手下败将,口中实不愿提及“龙吟刀”、“鹰啸剑”这两句词,然而海清阳虽然畏怯肖翊,但对柳浩然却是毫无恐惧之感,甚至认为如今的“鹰啸剑”如日中天武功超绝,但“龙吟刀”却是未必!自己大可不必心存气馁,而且极有可能倚靠今日打败“龙吟刀”重振声威扬眉吐气!

    “海清阳,对付你等邪魔外道的跳梁小丑,何必由家师或郎前辈亲自出手?他们两位老人家的徒弟惩处你等恶贯满盈之徒已是绰绰有余!”柳浩然冷然道。

    海清阳闻言心下大怒却也凛然,因为自己却被郎云如老人家的徒弟打得落荒而逃,同时暗道:鹰啸剑确是武功超绝难以匹敌,料来龙吟刀亦会相差无几,可恨我四个没用的徒儿没一个出类拔萃的,枉我多年的悉心教导,如今江河日下风光难再,试问此采阴补阳**为何会起初突飞猛进却逐渐寸步难行如达瓶颈?为何无法循序渐进达到至境?

    “海老贼!”芮青兰娇声道:“如今怕了吗?作恶多端直至穷途末路,现今悔过却是晚了!”

    海清阳闻言望向芮青兰,至此才发觉此女乃难得一见的美艳超然,心底不由贼意昂然暗潮涌动,心想: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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