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肖翊的屁股踢去。肖翊饭未吃好本有些怒气,见东方瑞如此蛮横不觉更怒,反手捉住东方瑞踹来的脚踝运内力甩出。东方瑞本以为此处的人都无甚武功,因此出手出脚只是用上了蛮力,并未灌运内力,此时被肖翊运注内力的手捉住脚踝甩出哪里能够承受?当下以单腿拄地如陀螺般疾转着滑出,踢出的腿仍然做出踢式不变,接连将几张桌上的碗碟扫了个遍,只听“噼里啪啦”“当啷啪嚓”一阵乱想,霎时间将几张桌子清理个干干净净,犹如故意为之一般。
第一零八章 淫男贼女()
堪堪滑到高莲玉桌边处,东方瑞才使出内力生生驻足站定,愕然望着肖翊的背影怒声道:“好浑厚的内力!原来是道上的朋友,为何不回身一见?”
肖翊并不转身,站在原处说道:“朋友好暴躁的脾气,在下奉劝一句,凡事莫要蛮横霸道,小心自找苦吃。”
“放屁!”东方瑞大声叫道:“有种的转过来让爷爷我瞧瞧是何方神圣!”
肖翊摇了摇头欲举步下楼,东方瑞有心上人在旁观看怎能对如此蔑视容忍?当下虎吼一声疾速出招攻向肖翊背后,肖翊大怒,迅疾回过身单掌拍出。东方瑞成名的兵器为环臂钢镯,每臂为十个,此时兵器虽然带在身上但未来得及戴上,但仍习惯性的以拳招攻向肖翊,只听“啪”的一声爆响,拳掌已然相交,肖翊只是上身微微一晃,而东方瑞闷哼一声脚掌贴地直直滑出,只听“嘭”的一声背部撞墙,旋即跪倒在地,嘴角边已泌出血丝,好在肖翊只用了六成功力,若是运足了八成,东方瑞必定当即深受重伤。
东方瑞惊魂未定之际抬头看去。
“是你?”“鹰啸剑!”两声同时响起,却是出自于两人之口,一是东方瑞,一是高莲玉。高莲玉不用多说,东方瑞则是在肖翊假冒高夫人所派之人为其运功解酒时曾有一面之缘。东方瑞闻听“鹰啸剑”三字不由一凛,心想难怪此人武功高明如斯,原来却是名震江湖的“鹰啸剑”!
“肖郎!奴家想的你好苦!”高莲玉喜形于色娇嗔着走向肖翊。
东方瑞见高莲玉的**浪态不由急火攻心,当即“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血。
肖翊侧身闪开高莲玉按向自己右肩的手说道:“高夫人好不要脸。”望向萎顿不堪的东方瑞说道:“东方堂主的一片痴情怕是付诸流水了。”说着转身欲离开。
“你便这样抛下奴家走了吗?肖郎…”说着伸手去捉肖翊的衣袖,肖翊运劲拂袖,高莲玉娇哼一声便倒向地面,肖翊明知此女做作却仍不禁停下脚步。
东方瑞急忙踉跄奔来伸手去扶高莲玉。
“你闪开!”高莲玉甩脱东方瑞的手臂便坐下来,却是不肯起身,泪眼婆娑的望着肖翊说道:“肖少侠,你敢不敢留下来听我高莲玉说些话儿?如若不敢就请便了,鹰啸剑便是一个胆小怕事毫无魄力的窝囊小人!”
肖翊知晓高莲玉未安好心存心激将,但如此一来便真的不好一走了之了,加上腹中饥饿未曾吃食,心想谅你耍出何等花样,本爷只管吃喝,始终不理你便是,于是索性走回原来的座位坐下来,再为自己斟了一碗酒一口喝干。
高莲玉灿然一笑,随即站起身扭头向东方瑞说道:“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跟着我。”说罢柳腰蛇摆走向肖翊所坐的座位,盈盈坐在了肖翊的身边。
东方瑞呆呆看着犹疑了一阵,终于叹息一声走到高莲玉原本坐着的位置颓然坐下,茫然望着肖翊与高莲玉。
高莲玉俏颜生花秋波传情,伸臂拿起酒坛为肖翊慢慢斟了一碗酒,随即转首叫道:“店家,再拿一个酒碗来。”
待得碗到,高莲玉为自己斟满了一碗说道:“鹰啸剑肖翊乃少年英侠,奴家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看来酒量绝非一般。
肖翊嚼着满口的菜看着高莲玉将酒喝干,便将菜肴囫囵吞下,拿起酒碗一口喝干,“哈!”的一声道:“好酒!”,却听身后“嗯”的一声再“哐!”的一响,肖翊不用回头已知是东方瑞独自喝闷酒恨恨摔碗的声响。
高莲玉一碗酒饮罢娇媚的脸上微现红霞,柔媚的一笑说道:“肖郎,你骂奴家不要脸,奴家好生伤感。肖郎你可知道,我高莲玉虽是行为随性,但那只是逢场作戏,奴家真正爱的人,可只有肖郎你一人啊。”
肖翊大口吃着饭菜,听罢“哈”的笑了一声,心想:你这个廉不知耻的**,竟然口出‘爱’字来,真要笑掉大牙。心虽如此想但默不作声,只顾埋头吃饭。
忽觉有人轻步上楼,依照此人落步稳定却轻盈无声,当是轻功高绝的武林中人,肖翊心念一动想道:莫非是曹高盛大驾光临?
肖翊感知来人环视酒厅一周,见只有两桌三人好似怔了怔,随即眼光越过肖翊看向妩媚娇俏的高莲玉,忽觉眼放异彩,随后视线落在肖翊的背后,至此迟迟不动,好似犹豫难决。
肖翊心想来人十有**是曹高盛,只因看到自己的背影,疑心是昼间打得自己落荒而逃的高手,想调头离去却又不忍舍下美貌的高莲玉,心中迟疑去留难定。
肖翊心念电转,计谋怎生才不将此人惊走,忽的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头部歪斜兼之微微摇晃,口中含混不清的喃喃道:“好酒…好酒…”举起酒碗仰脖饮尽,却从两侧嘴边洒掉了大半,酷似酒鬼喝醉了酒的糊涂样子。
高莲玉见肖翊刚刚还大吃大喝双眼湛然,此时却忽然尽现醉态不由大感诧异。
“咚”的一声轻响,肖翊已一头伏在酒桌,右手仍自握着酒碗,而左臂无力的垂下,因惯性而左右轻摆,酷似不胜酒力醉卧在桌之人。
高莲玉呆呆看着好似昏睡不醒的肖翊,伸手推了推肖翊的肩膊轻声“喂”了几声,岂知肖翊不但毫无反应且轻声打起了鼾。
出现在台阶口的人正是曹高盛,只见他皱眉直盯着肖翊的背部,好似正在极力分辨真伪,不觉中伸臂搔了搔自己那油光锃亮的秃头。
那边厢东方瑞“哼哼”笑了两声咕嘟咕嘟的喝进了一大碗酒,冷笑道:“酒量如此弱小,真是孬种!”说罢“哐”的一声重重放下了酒碗。
曹高盛望了眼东方瑞,随即再转望肖翊的背影,目光最终落在了高莲玉的脸部、颈部及其他部位,面上绽开了淫淫的笑意,看来色心终究胜过了戒心,终于举步缓缓走近。
肖翊以防此人突下杀手,在尽敛功力的同时暗中将内力运在两侧腋部,如此骤遇攻击时可及时进行防御还击。
曹高盛绕过肖翊走到高莲玉的另一侧,定睛望了片刻肖翊才缓缓而坐,看来警惕心依然颇高。肖翊面部朝下伏案而“眠”,曹高盛只能得见肖翊的侧脸一角而见不到全貌,但肖翊的样子太也逼真,曹高盛至此已信了八、九份,坐下后缓缓舒了一口气。
高莲玉柳眉微皱道:“你这人为何坐在这里?快给本姑娘滚远了!”
曹高盛方才在镇内走了一遭踩点子,镇内虽然有若干个稍具姿色的女子,但岂能与光艳照人的此女相比,更可贵的该女身怀武功,那更是锦上添花了。此时见这美貌女子喝斥自己并让自己滚开,并不以为意,只是施出勾人心魄的“摄魂睛环”凝注着该女的双眸一瞬不瞬。
高莲玉与曹高盛的目光相触不由浑身一颤心神微荡,但转眼间已觉出此人在对己施法,当即施出“勾魄瞳旋”对抗,两人犹如雕塑般纹丝不动,但两人双眼及邪功却已火拼激战的一塌糊涂。
肖翊运功查知此时两人都是心潮澎湃精神迷离不由心中大乐,直是“采花淫贼男”对上了“捕蝶淫贼女”,我肖翊适逢其会夹在中间,却是得遇了难得的好机会,这曹高盛简直是自投罗网,看今日如何自本爷的手心逃出?
肖翊虽想当即将曹高盛缉拿或诛杀,但此等奇妙的场景实在不忍扰断,两人交战究竟结局如何令人好奇万分,于是依旧佯作沉睡静观其变。而一旁的东方瑞见两人直勾勾的相互直视早已醋意横生怒气勃发,将酒碗摔落在地跌的米分碎,大声叫骂着站起身欲横加出手教训曹高盛。肖翊担心这个鲁莽汉子搅了一出好戏,急忙坐身手指着东方瑞喝道:“你给老子站住别动!”
就在此时忽见曹高盛闷哼一声弓腰站起身,噔噔噔的直退向台阶处。肖翊见曹高盛面作痛楚之色但脸色如常,再看高莲玉目光呆滞脸色惨白显然完全落在下风,心中一震暗道不好之时只见曹高盛猛然转身足尖轻点地面顺着台阶标射而下。肖翊心中大呼上当疾追而出。
原来曹高盛在与高莲玉目光心神激战片刻之后已然占据上风,当高莲玉抵御力急转直下,自己正沾沾自喜之时忽然以余光瞧见肖翊坐起身,近在咫尺之下已然发现正是昼日里偷袭自己的高手,惊恐之下灵机一动假装不敌高莲玉步步后退直至台阶,接着急转身逃遁而出。
肖翊心下大悔急急追出,见曹高盛飞也似的逃远,急忙提气追去。
第一零九章 尘封挚情()
芮南玉等人听到后山传来的惊恐呼叫大吃一惊,急忙赶往后山察看究竟。到得山顶俯望,见有两人围绕着木质阁楼及楼前的巨岩一追一逃,后面追着的是张牙舞爪的乌秋雨,前面奔逃的却是药长老。只见两人施展轻功迅捷追逐,后面的乌秋雨口中直嚷嚷“我是秋雨,我是秋雨啊!”,而药长老没命价奔逃,口中呜哇乱叫,叫声中满含惊恐。
众人不明所以,直觉中好似乌秋雨要对药长老不利,情急之下急忙奔下。药长老见到众人如遇救命稻草,急忙闪身躲至芮南玉姐妹的身后,身体缩成团瑟瑟发抖。芮南玉见乌秋雨疾扑过来便伸掌叫道:“前辈且住!”
乌秋雨还算清醒,见作为地主的教主阻拦便停了下来,但双眼直探索着芮南玉的身后,摊着手苦着脸说道:“药丸儿!是我秋雨啊!”
药长老只是不肯现身,躲在芮南玉的身后哆哆嗦嗦,嘴里却是喃喃不休。
芮南玉见状对乌秋雨说道:“前辈,药长老也许是被吓坏了,这样吧,我们带长老回屋内,带他宁心静气之后再由晚辈慢慢对他说明,前辈及各位旅途劳顿,还请暂且休息,待晚宴时再行聚首相谈,如此可好?”
乌秋雨望着芮南玉的身后,见药长老仍自发抖不已,长叹一声道:“只有如此了,唉,药丸儿为何吓成这样?”
芮南玉对柳花娘说道:“花娘,由你带各位到客房,再吩咐厨子置上一桌上好酒席,越是丰盛越好。”
“属下遵旨。”柳花娘躬身答允之后便带着众人行向客房。
蒲东连与蓝云儿左右搀着药长老走向议事厅,药长老心有余悸的左右张望,恰巧看见亦自不愿离去的乌秋雨站在通往客房的月牙门内望向自己,不由“哎吔!”的惊叫出声,芮南玉摆摆手,蒲东连及蓝云儿连忙将药长老搀了进去。
待药长老坐好,蓝云儿急忙提了壶热茶,为药长老倒了碗递了过去,药长老抖抖嗦嗦的接过茶碗但实在是端不稳,已有少许茶水溅了出来。药长老似乎惊魂稍定,长舒了口气将茶碗递至唇边,刚喝了一口猛听外面有人说道:“我在外等你啊药丸儿!”药长老大惊,茶碗“当啷”落地摔了个米分碎,而被茶水呛到的药长老弯腰剧烈咳嗽。
芮南玉皱眉望了望窗外对芮青兰说道:“丫头,快去将前辈劝回房休息,真是黏紧了添乱。”
待芮青兰劝慰着挟乌秋雨离去,药长老呆坐了半晌,接着喝了几口热茶,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芮南玉满怀关切的望着药长老,虽满腹疑问却不忍当即去问,只待药长老完全宁定下来再慢慢相询。
过了片刻,药长老忽然问道:“教主,刚才那怪…怪人,难道真…真的是秋…乌秋雨?”
芮南玉微微一笑柔声道:“药长老,那位前辈想必真的是乌秋雨,她若是冒充的,怎会叫您作药丸儿呢?您这称呼连我们都不晓得。”
药长老吁了一口气道:“真的难以相信,变化怎的如此之大?真吓死我了。”
芮南玉拍了拍药长老粗糙黝黑的手说道:“长老,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您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药长老叹了口气,透过天窗遥望幽深见星的天空半晌不出声,之后颓然收回目光低转望地面,缓缓讲诉了四十年多前的往事……
药长老无名无姓,幼年时便被一位药道高人收养,赐名为“药丸儿”。在药丸儿十四岁那年,他的师父;也就是收养他的药道高人带着他加入了当时鲜为人知的乌血剑教。十六岁那年,师父将自己的药术倾囊授予药丸儿便与世长辞。药丸儿悲痛之余发奋图强,在艰辛刻苦的努力之后,师传的药术与内功已更上一层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终于在十九岁那年;也正是乌血剑教在江湖上异军突起、扬名立威之时被正式任命为乌血剑教的“护教神医”。
自从加入乌血剑教的第一天起,药丸儿便被男儿性格男儿般外貌的乌秋雨深深吸引,继而从欢喜转化为爱意,连在梦中都在对乌秋雨倾诉深深的爱慕之情,每日里更是百般关怀乌秋雨,时不时的找去问寒问暖,而药丸儿的烦恼从此滋延繁生。药丸儿发现乌秋雨的视线始终在相貌英俊身材修长的谭天望身上徘徊,虽然谭天望似乎毫无反应,但药丸儿的内心却充盈着苦涩酸楚。
终于有一日,教内宣布谭天望与乌秋雨即将喜结连理,药丸儿满心苍凉,从此整日价以酒度日借酒浇愁。有一日教主设下大宴款待教内众多要员,宴至中途药丸儿已然大醉,乌秋雨一直以来深得药丸儿的关心呵护,自然十分注重药丸儿的行动举止,见药丸儿醉的一塌糊涂不禁倍加留心。药丸儿中途告罪离去,众人举酒正酣并未在意,而乌秋雨发现药丸儿出门后脚步踉跄头重脚轻不由暗暗担心,终于忍耐不住借故离席悄悄跟随。
药丸儿跌跌撞撞的走向住处,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只是难听的歌声中充溢着悲苍荒凉,走了一会儿便靠在一棵大树上拼命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