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男子谭雨乾之后,才在此人面前摘掉了灰布罩,露出了女人的面容。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谭雨乾虽为落第书生,但家境良好,而且早已娶妻生子,在乌皓晴屡次示爱被拒后,盛怒之下的乌皓晴一举杀掉了谭雨乾之妻及满门老少,仅留下一岁的婴儿谭天望,以此胁迫谭雨乾与己成亲。谭雨乾身为文弱书生,为保住婴儿这唯一的血脉,只得委曲求全,入赘乌血剑教,表面上是乌血剑教的挂名军师,实际上则是乌皓晴的夫君,只因教主居所幽深隐秘,外人一概不得入内,所以教众无人见过教主的真面目,除了谭雨乾及乌皓晴的义女乌秋雨。
后来乌皓晴及谭雨乾生下了孩子,取名谭文启,对教众宣称是谭雨乾及其妻子刘慧儿所生。其实刘慧儿只是谭雨乾的挂名妻子,实则是漂亮的哑巴丫鬟而已。随着谭天望及乌秋雨、谭文启慢慢长大,谭天望发觉乌皓晴对乌秋雨及谭文启十分疼爱,却对自己横眉冷对,而父亲则时常偷偷抱着自己默默流泪。待谭天望逐渐懂事并长大之后,疑心也随之加重,在屡次询问父亲并且索取线索而毫无所得的情况下,终于经常偷偷下山明察暗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在老家一远方亲戚那里了解到了谭家灭门及失踪惨案,至此,谭天望心底的疑团完全解开,所有一切真相大白,于是从此,谭天望精心策划并展开了持久的报复行动。
首先谭天望以其俊美的容貌获取了乌秋雨的芳心,并与乌秋雨结成夫妇,成为了乌皓晴的义女婿,借此获取了乌皓晴的欢心,并以聪颖的智慧学会了除末篇以外的整套乌血剑法,更取得了乌皓晴的信任与称赞,最终被封为乌血剑教护教使者。
再后来,乌秋雨身怀有喜,乌皓晴及谭雨乾尽皆大喜,忙摆宴席单请二人,乌秋雨怀有身孕,只饮了一杯,而乌皓晴及谭雨乾、谭天望都是开怀大饮。稍后,乌秋雨腹痛难当,而谭雨乾则当即吐血身亡,乌皓晴猛然醒悟之时毒已攻心,运起毕生功力欲击杀谭天望之时,谭天望右手向前微扬,一团淡黄色的米分末猛然喷向乌皓晴面门,乌皓晴在狂怒之下未加防范,双眼当即被毒米分致瞎,而谭天望则闪电斜飘,乌皓晴的一记重击登时落空,隔空在地下砸起一个深坑,乌皓晴却是随即软倒跌进自己砸出的深坑之内。
负手而立的谭天望冷冷望着厅内由嘈转静的情景与的尘埃落定的局面,眼望谭雨乾阴沉的道:“爹,孩儿不孝了!但你与孩儿弑母的仇人同枕共眠,怎对得起娘的在天之灵?我谭天望杀你二人,就算为娘复仇雪耻了!”忽听身侧一声凄哀的**声,只见乌秋雨手捂腹部辗转翻滚,面部表情因剧痛而歪斜扭曲,于是冷哼一声道:“乌秋雨啊乌秋雨,你以为我是真心爱你吗?啊呸!简直是一颗烂杏盛放于仙桃盘上!若不是为了我不共戴天的弑母之仇,你以为我会娶你这一无是处的男人婆?”见到乌秋雨痛苦的表情中惊诧的双眼,冷笑一声道:“不错,我是与你正式成亲且同床共眠,你倒欢喜了,你当我愿意吗?简直是恶心之至!那只是为了达到我谭天望谋划已久的复仇大计利用你而已,今日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而且谁让你是乌皓晴的义女?乌皓晴该死,你也不能独活!”
乌秋雨惊怒交崩,艰难的伸臂手指谭天望,用力张口却道不出话语,只发出“呵咳”的声音。谭天望一脚猛力踏在乌秋雨微微隆起的腹部,在乌秋雨凄惨的痛吼声中,只听传来沉闷的声音,乌秋雨的下身已鲜血淋漓。谭天望面色阴冷,眼望着乌秋雨淡淡的说道:“念在好歹夫妻一场,就让谭某打发你痛快上路吧!”说罢便欲痛下杀手,却听“喀喇!”一声脆响,窗栅猛然破裂,一条人影电闪般窜进厅内,双手化拳化掌连番攻出,身躯笔直横陈,身体前端却犹如疾转陀螺般招招繁复连绵的袭向谭天望。谭天望突遭奇袭之下慌忙出手招架,只是先机已被对方占尽,全然被动之中险象环生连连后退。谭天望霎时间便被对方逼至墙角,猛然道:“弟弟!”那人身形不由微微一滞,只在此一瞬间,谭天望便觅得转机迅猛还击,那人见势头不妙虚晃一招便飘然飞退,顺势迅捷的抱起乌秋雨便窜窗而出,谭天望微微一愕间从外传来语声:“兄长,你弑亲父杀继母伤义姐,日后必遭报应——!”声音由近至远,刹那间仅余遥遥的回音远远传来,瞬即杳然,只留下表情复杂至极的谭天望茫然立于窗前……
碧浪犹如调皮的幼儿手臂般不断拍打着船沿。
客船自凌晨航行至午后,乌秋雨的心绪逐渐平复,在天真无暇的陈惜真不停的询问下,断断续续的道出了惊心动魄、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往事。
陈惜真手托双腮问道:“老前辈,你不是也中了毒吗?怎么没死啊?”
陈陆生喝止道:“真儿,不得无礼!”
乌秋雨却望着陈惜真微微一笑,随即咬牙道:“我死了,岂不便宜了那该当千刀万剐的谭天望?”
芮青兰一直默默望着乌秋雨,此时忽然说道:“前辈,您可打算怎样报仇?”
乌秋雨哼了一声说道:“何来怎样,直接杀上大巴山老巢,取他狗命!”
芮青兰摇了摇头道:“谭天望身为乌血剑教教主,旗下有四**王、八大护法、十六金刚及数百教众,虽说紫护法与一金刚被柳郎及肖翊所杀,但乌血剑教高手如云,前辈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我才不怕!”乌秋雨高声叫道,随即沉吟了片刻,再看了看柳浩然及肖翊,微微泛白却依然精光四射的双眸转了几转,忽然说道:“喂,你们两个小子,就随我一同杀上大巴山罢!”
众人闻言尽皆一愕,均想此老妪好生霸道,明明有意求柳浩然及肖翊帮手,语气却是命令吩咐一般。
芮青兰面现怒色娇声道:“我们救了前辈,前辈不说声谢谢也罢,怎的如此颐指气使?再说乌血剑教如同龙潭虎穴,前辈自己涉险无人干涉,却叫柳郎与肖翊也陪同前去犯险,亏你说得出口?”
乌秋雨脸现寒光,冷冷盯了半晌芮青兰后说道:“女娃娃是凤仙教的副教主,想来也有三分本事,也一同去吧!”
芮青兰闻言“哈”的笑了一声说道:“别说是我,这里的任何一人都不会陪你这老太婆去送死!”
“好胆!”乌秋雨大怒,身形倏然扑向芮青兰,在陈惜真的惊呼尖叫声中只听“啪!”一声急促短暂的爆响,柳浩然与乌秋雨同时退至船沿,“喀喇”“喀喇”两声,各自踏破船面木板直没至脚踝才停住身形,一时间两人均被对方高深的内力及武功所震骇。
第一零五章 时过境迁()
肖翊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众人面向大海,平淡的说道:“前辈若是蛮不讲理霸道用强,不但无人肯帮你,反而会树敌更多。”
乌秋雨斜眼冷冷望着肖翊的背影说道:“依你小子看该当如何?”
肖翊思索了片刻说道:“前辈最好是找一处住所安顿下来,有我和柳兄分头打探情况在定行止。”
“有何好打探的?”乌秋雨诧道:“难道谭天望不在大巴山?”
芮青兰哼了一声说道:“您老若想报仇,只得耐心等待,首先以各个击破的方法消弱乌血剑教的实力,同时摸清乌血剑教的虚实,待时机成熟再直捣黄龙,您老懂了吗?”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乌秋雨怪声吼道。
“若等不及,您自己去就是了!没人懒得理你前去送死!”芮青兰说罢转过身不再理睬。
乌秋雨怒极之下瞪大双眼,随即瞟了眼柳浩然便呼哧呼哧只是急剧喘息,稍后低头不语似是沉思,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我要在何处安顿?”语声逐渐变得悲楚,凄然道:“我竟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忽然仰天悲愤大呼道:“谭——天——望——!都是你这个该死的老贼害的!我乌秋雨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呼声响彻海天之间,遥遥传了开去。
众人看到乌秋雨悲声大呼凄惨之状,骇异间隐隐产生一丝恻隐之心。想这女人含着滔天仇恨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深洞内一呆就是四十年,待得重见天日之后却是报仇不得其门,此种心境究竟如何可想而知。
乌秋雨发泄一番后颓然坐倒在地失声痛哭,沙哑的哭声更添悲苦。
待乌秋雨的自恸哭转为呜咽,继而再转为抽泣之后,芮青兰叹口气说道:“前辈,别难过了,这次返回中原,陈老伯及陈大哥、陈小妹已定好前赴我独山,前辈不如也一同去吧。”
乌秋雨渐渐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泪眼婆娑的望着远方海天连接处,忽然说道:“芮丫头,可曾听你爷爷提及‘气死阎王’药丸儿的下落?”
芮青兰微微吃惊说道:“‘气死阎王’药长老倒是在独山我教的总坛,莫非他就是前辈所说的药丸儿?”
乌秋雨惨笑一声说道:“这家伙竟被你爷爷封为长老了吗?”
芮青兰默然半晌,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也常常听药长老提起爷爷,如果我出生时爷爷还在世该有多好。”
“什么?芮长松死了?那么药丸儿呢?”乌秋雨急忙问道。
芮青兰一愕问道:“前辈认得我爷爷?药长老健在,却不知是否前辈所说的药丸儿。”
乌秋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众人摸不着头脑。
乌秋雨说道:“芮长松之名听说过,但没见过。当时药丸儿是我乌血剑教的‘扶教神医’,外号‘气死阎王’,不知在何时结识了芮长松,两人各擅药理臭味相投…”见到芮青兰面现愠色不由苦笑着说道:“是兴趣相投,在发生教乱之后找上我为我解去了谭天望的酒中之毒,之后意兴阑珊无论如何也不肯随谭文启前往碧波岛,分手时曾说暂到独山凤仙教待些时日,不想却成为凤仙教的长老,至今未曾离开,唉,当年我们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现在都已入了古稀之龄了。”言语间不无时光无情飞逝的感慨与无奈。
陈惜真“噢”了一声道:“原来老前辈的毒是芮姐姐教内的药长老治愈的!”说罢眨了眨眼道:“那谭岛主为何将老前辈关在地牢里?他不是老前辈的义弟吗?”
乌秋雨看了眼陈惜真便低下头,半晌才说道:“待我身体复原便拼命练功,后来嚷着要出岛报仇,谭文启说什么也不允,我一怒之下大发脾气,连杀了岛内不少人,他是不得已才尽起高手把我擒住关在了地牢内,唉,这一关就是四十年。”说罢眼望远方,好似正在回想当年的一幕一幕。
远远看到陆地,此时的船只顺风顺水,很快便已拉近了船只与陆地间的距离。
肖翊看了看芮青兰,踌躇了片刻说道:“芮副教主,到得独山,代肖翊向教主问好。”
“怎么?”柳浩然愕然道:“肖兄弟不随我们一同去么?”
肖翊答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过一段时间便赶去面见芮教主。”
“咦?”芮青兰歪头打量着肖翊说道:“你怎么总是提及姐姐?那次落难分开,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肖翊微微吃惊,连忙答道:“没有没有!哪里哪里?没什么没什么!”
芮青兰何等精明,察言观色便觉有异,心道回去非要向姐姐刨根问底不可。
须臾间船已靠岸,肖翊首先下船,向陈忠铎柳浩然等拱了拱手,面向柳浩然道:“柳兄,请一路保得大家的周全,弟台这便先走一步了。”说罢疾展身形飞驰而去,转眼便已不见踪影,远远传来尖锐嘹亮的啸声。
众人在惊叹肖翊疾风般的身手时,只听乌秋雨冷哼道:“鹰啸鹰啸,我看倒像是夜枭,臭显摆什么?干脆改为‘夜枭剑’算了。”
众人知晓乌秋雨孤傲怪癖,听罢只微微摇头不去理会。
肖翊心念飞雪,又想济生大师仍为自己留守清明观甚是过意不去,于是提足轻功朝武夷山方向疾赶,偶尔施展一下仙人腾云,浑身内力澎湃窜流,兴致所致不由发出响彻天际的一串愉悦啸声。
忽然听到远处也传来异样愉悦的啸声,好似与肖翊的啸声遥相呼应一般,心下不禁大奇,见不远处有一座较高的山峰,便如轻烟般朝山峰飞驰,欲到峰顶察看一下究竟,心念间已然抵至山峰最高处,凝目俯望不由惊诧不已。
只见远处正疾速奔跑着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足两丈余。前面一人是个光头,但论身材却似乎是女子,也许是尼姑也说不定;而在后急追之人也是光头,却身着名贵锦袍,以穿着而论绝不应该是和尚。两个光头之人追逐奔跑已算得上奇异,更奇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光头,而且两人的轻功均属顶尖,奔跑之速疾如闪电。
肖翊心念急转判断;这两人自己从没见过,而以方才愉悦的啸声判断,绝不是惊慌失措跑在前面的人,啸声定然是出自于张牙舞爪在后追赶之人,这等奇异情景,说不得无论如何也要察看一下究竟。
肖翊疾奔下峰,并不追在那两人之后,而是隔开一段距离朝同一方向平行奔跑,以免被两人发觉自己的行踪。
两人奔跑虽速,却怎及得上肖翊融入了七绝环步的鹰啸轻功法,只使出六成功力肖翊便与那两人保持在相若的速度。
第一零六章 淫贼首徒()
肖翊身如棉絮敛气奔跑,为看得真切,便朝两人靠近了一些,果见那前面之人确实是为女子,看年纪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奔跑间不断回头张望,面容上尽是惶急与焦灼。而那后面的男子大约在四十岁上下,面容粗犷但肤色细嫩,若不是光头,必被人认作是性情豪放的书生,只是此时的面容尽是淫笑与得色。
忽听光头男子开口道:“师太,你是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出,何不停下脚步让曹某人好生疼惜爱抚?”
光头女子回头狠瞪了一眼骂道:“无耻淫贼,贫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最多不过丢掉性命,你却休想得逞!”
肖翊心道此女果然是尼姑,却为何称这光头男子为淫贼?这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