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鹰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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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鹰啸-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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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翊道:“师父,翊儿想探一探逍遥派,探查一下他们有何野心与意图。”

    残烟点点头道:“也好,师父便与你说说逍遥派的详细地址与布置,以及整派的职称分类和武功,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说完忽然道:“飞雪,藏在那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飞雪姗姗走过来,低垂着头道了声:“师父。”

    肖翊目不转睛的看着飞雪,飞雪只凭余光也尽可看得见,稍侧过脸白了一眼,暗道:师父就在眼前也不懂得收敛,臭冤家!

    残烟扫了两人一眼,不悦道:“在师父眼前还眉来眼去吗?你两人竟如此迫不及待?真不知羞!”

    “师父。”飞雪娇羞的撒着娇,再次白了眼肖翊恨声道:“都怪你!”

    残烟缓缓站起,叹一口气道:“关于逍遥派明日再说吧,翊儿的房间不必另行安排了。”肖翊、飞雪愕然间,只见残烟举步离去,口中无奈的道:“另行安排有何用处?半夜还不跑到一起?”

    脸颊滚烫的飞雪见肖翊捂嘴窃笑,不禁又羞又恼,伸手狠掐了一下肖翊,肖翊受痛却不敢出声,捂着嘴苦笑掺半,忍的好生辛苦。

    ※ ※ ※

    “斩!”柳浩然施展“怒斩式”,一刀斩向海面,尺余见方的水柱冲天而起,柳浩然飘然落地时口中道:“青兰莫过来!”

    芮青兰急忙止步于洞口。

    柳浩然转身柔声道:“夜里冷得很,淋湿了易受风寒。”说话间水如瓢泼,却因已运功护体,水团纷纷避过柳浩然身体之外寸许倾洒至地面。

    柳浩然收起功力叹道:“不知我何时像师父那般斩出丈余水柱?”

    只听向图云的声音自洞内卧室清楚传来:“浩儿,师父起初练时也只是半丈的水柱,以浩儿的功底假以时日必有所成,甚或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时候不早了,你们小两口也睡下吧。”

    柳浩然偷眼看向芮青兰,见芮青兰面颊羞红低下头竟是不敢看自己,莞尔笑着道:“青兰,里面右首是我的卧房,你进去睡吧,我再练一会儿。”

    芮青兰呐呐道:“那柳郎你……”接下来的一句“睡在哪儿”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因为担心柳浩然有所误解,而自己却是既想又怕。

    柳浩然道:“我到书房将就一时半晌就行了,夜风凛冽,青兰快进去吧。”

    芮青兰既放下心又有些失落,幽幽道:“柳郎也不要练得太晚,早些休息吧。”

    柳浩然回予温馨的微笑,点头道:“我知道了。”

    芮青兰躺在柳浩然的床上,耳听柳浩然的“乘风式!…穿心式!…”的呼喝声及长刀破风声、撞击爆响声,眨着眼想象着柳浩然翻飞的身影始终无法入眠。

    良久的辗转反侧后,芮青兰干脆起身,披上一件柳浩然的长袍便悄然走到了洞口,坐在洞门口观看柳浩然练功。

    此时弯弯月牙斜挂于海平面上方,柳浩然偶尔窜上高空施展刀法,恰与弯月重叠交叉,仿若仙人围绕着弯月飞舞戏耍,煞是好看。

    芮青兰陶醉于柳浩然龙腾的身姿与惊动天地的刀法,忽听一声“斩!”,足有一尺半的水柱冲天而起,芮青兰茫然忘了躲避被冰冷的海水淋了半边身,不由“啊!”的一声娇呼,惊慌中还未完全起身便踉跄后退,眼看要跌倒当地。

    柳浩然闻声回望大惊,身体电般横掠而出,在芮青兰即将仰天倒地前疾伸右臂揽住,身体前冲的惯性下顺势抱住芮青兰轻轻躺倒在地。

    “青兰,你没事吧?”柳浩然俯望着怀中的芮青兰关切的急声问。

    芮青兰受惊之下秀目圆睁朱唇轻启,脸颊上亦自挂着水珠,几缕秀发浸湿殷贴在额前鬓边,在柔和的月光下俏丽动人至极。

第五十九章 凄惨往事() 
柳浩然痴痴的望着,感受着芮青兰如兰的气息。

    芮青兰惊魂甫定,看着柳浩然深情的凝望不由心如鹿撞。

    柳浩然忽然俯下身,四片嘴唇抵在一起,随即紧紧相贴深深激吻,芮青兰稍刻的惊慌过后伸出双臂紧揽住柳浩然的脖颈,忘情回应……

    两人湿润的嘴唇许久后才分开,芮青兰轻轻喘息着偎在柳浩然身上,红晕满布的脸颊枕上柳浩然宽实的肩膀。

    柳浩然揽紧芮青兰,轻声道:“青兰,重现在起,我们再也不分开。”

    芮青兰闭上眼应道:“嗯,得遇柳郎是上苍的恩赐,青兰感觉好幸福。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归隐后,青兰重未像此刻一般感到幸福甜蜜。”

    柳浩然闻言默然,只是将芮青兰抱得更紧。

    “柳郎怎么了?”芮青兰睁眼问道:“对了,柳郎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身世,还有师父他老人家,为何至今孤身一人?”

    柳浩然默然片刻才答道:“我忽然不说话,就是因为想到了我的身世及师父的往事,心里深有感触,也有感慨。”

    芮青兰默默注视了柳浩然的侧脸片刻,亲切的说道:“能否讲与青兰听听?”

    柳浩然低头沉思了半晌,悠悠讲道:“师父出身官宦家族,师父的父亲因廉政英明得罪了许多官场中人,在师父少年时,师父的父亲因受迫害诬陷被贬为庶民,在举家乘船返乡时被官场仇家所雇的杀手乘快船追到,师父被父亲推下船,在师父抱着块木板随波逐流远去时,全船人尽数被杀,其中还包括师父的童养媳,幸而师父已飘远未被发现。师父漂流至龙吟岛,被当时的龙吟岛主太师父所救,太师父不仅将师父养大成人,并且将毕生的武学倾囊相授。师父感怀已故的父母亲及所有家属家眷,更觉愧对并难以忘怀因嫁自己为童养媳而遭受横祸夭折的妻子,立志终生不娶,一生枯守龙吟岛。”

    柳浩然讲到此处再次默然。

    芮青兰伤感的道:“原来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蛮不幸的。”

    柳浩然叹了口气道:“师父已经看破凡尘,如今几乎进入天道犹如神人,就像修道成仙那样,也当然能算出徒弟赶回龙吟岛的时日。”

    “哦。”芮青兰颔首道:“怪不得师父事先就知道我们来。”

    沉默了片刻,芮青兰问道:“那么柳郎你呢?”

    柳浩然默然忘了阵夜空的弯月,微微垂下头徐徐道:“我家原是书香门第,家境也颇丰。有一年家乡闹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瘟疫,未染病的人纷纷举家搬迁。那时我才四岁,我父母遣散家中所有奴仆,携带所有细软金银乘一辆马车迁离。途径一路山区时被强人所拦。财物被抢毋需多说,父亲被强人乱刀分尸,母亲的美貌更是引起强人的歹念,母亲为保清白,狠狠咬了捉住自己那强人的手臂一口,纵身跳下了山崖。强人恼怒之下将我捆起来吊在了树上,各自取出弓箭,每人指定我的左眼右眼、左耳右耳、口鼻心口等部位,打赌谁人的射术更高明……”

    芮青兰不禁“啊”的一声惊呼,颤声道:“这群强人这般歹毒,哪有天理?”

    柳浩然深吸了一口气道:“恰巧师父少有的云游路经此处,将其中头目杀死,废了其他人的武功令他们不能再作恶,随即赶走他们救下了我。”

    芮青兰忿忿不平的道:“他们这群禽兽死千百回也抵不了罪,师父为何没有杀了他们?只是废了武功岂不太便宜了?”

    柳浩然道:“师父在龙吟岛潜心养性,早已修为菩萨心肠,怎会枉开杀戒?杀了强人头目已是难得了。否则,那些当年官场上的仇家及杀手,师父岂不会掘地三尺也要找寻出来一一诛杀?”

    芮青兰微带怒意道:“当然要那样了!师父也太迂腐了,应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嘛!”

    柳浩然坦然道:“师父心地原本善良仁厚,加上在龙吟岛上修心养性多年,也怪不得他老人家的。”

    芮青兰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柳浩然侧头望向芮青兰道:“他老人家是我的恩师,也是青兰的师父,所以无论有任何偏见与不解甚至不满,青兰都不得忤逆、无礼于他老人家,知道吗?”

    芮青兰“噗哧”一笑道;“青兰怎会对师父他老人家不满呢?以后还要和柳郎好好侍奉师父呢。青兰只是恨极了那些匪徒,才忍不住发发牢骚而已。”

    柳浩然笑着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芮青兰的脸颊,柔声道:“不早了,青兰回房内休息吧。”

    “不”芮青兰更加偎紧柳浩然,闭上眼说道:“青兰只想这样靠在柳郎的怀里,一直到天明。”

    柳浩然轻拍芮青兰的肩臂,将芮青兰身上的长袍再遮严实一些未再出言。

    海风徐徐,弯月恬祥,海面的浪涛反射着弯月,碧波阑珊。

    不知何时,芮青兰已甜甜睡去。

    柳浩然小心将芮青兰抱起,回到屋内轻轻放在床上,盖严了被褥后坐在床沿静静凝望着沉浸在睡梦中的芮青兰。看着看着,柳浩然的脑海浮现出初始相遇芮青兰以及之后的携手出生入死等历历在目的情景。当初只以为芮青兰刁蛮调皮灵牙利齿蛮不讲理,但慢慢才发现芮青兰的身上也富含了温柔与痴情,也洋溢着女子特有的乖巧与文静,心里想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就是为了眼前的爱人上刀山下火海、再苦再累、死上千遍百遍也在所不惜。

    许久后,柳浩然轻轻在芮青兰的香腮上轻吻了一下,随后慢慢退出了房门。

    月降日出,日落月升,岁月如梭,圆圆的明月代替了弯弯的残月。

    龙吟岛龙口上部的岩端,一人影上下左右翻滚如飞,随着“乘风式!…腾云式!…破浪式!…匹练式!…冲霄式!…旋风式!…穿心式!…怒斩式!”的声声断喝,岩端上的身影翻滚飘舞,在圆月光影间展翅旋飞,在岩砂爆飞海水冲天之中腾跃穿梭,连绵刀光浩然叠现。

    一声高亢雄浑的龙吟声飘荡于海天之间,人影犹如翱翔的神龙腾升至高空,旋幻于一轮圆月光圈之内,舒展身姿、运刀挥洒的身影刀指长空,傲然凝立于圆月正中。

第六十章 夜探逍遥() 
肖翊如一团柳絮轻落于屋顶瓦沿,运力于脚踝,足尖脚背轻轻勾搭在瓦沿边端,如蝙蝠般头上脚下悬空,倒挂金钩于瓦沿窗栅之间,视线倒视,透过支起的窗栅察视屋内,屋内场景人物尽收于眼睑之内。

    厅内台阶之上横放着一张以大理石为桌面的桌台,台阶下方是同样材质却略小一点的横置六张矮桌,再朝外方是以竖向放置的五张木制八仙桌。

    主桌上坐着一位年方四十许;潇洒倜傥的书生,正是逍遥派现任掌门英风云。

    下方中央位置乃是逍遥左使、逍遥右使,再向两边伸延而坐的为东方、西门、南宫、北堂——“东西南北”四堂主。

    此四堂主除东方、西门两人是原姓氏之外南宫、北堂乃后来更改而成。南宫原姓南,北堂则原姓费,为了东西南北互相对应对称而将南姓改成南宫,将费姓改为北堂。

    五张木制八仙桌除了右首最外端的一桌之外每桌坐有两人,是各地的舵主,右首尾端的八仙桌却只有一人孤身端坐。

    肖翊不知厅内的逍遥派掌门、逍遥左右二使、东西南北四堂主及九位地方舵主的姓名,而当看到右首最外端孤身端坐的一人时顿时目瞪口呆,此人正是陈府的府主老爷——陈馨同的父亲陈陆生!

    肖翊心内五味杂陈悲恨交加,此人不仅是心中既定的准妻子陈馨同的父亲;准岳丈大人,又是害死自己的女儿;肖翊爱妻的罪魁祸首。如今却凭借财富之便堂而皇之的被册封为逍遥派的一方舵主,甘心沦落为心怀叵测的逍遥派爪下的一条走狗,肖翊怎不会愤恨交集?

    英风云举碗说道:“今日本派有幸得陈舵主加入,以陈舵主富甲一方的财力,必可令本派如虎添翼。待来日西藏劫轮教德坤大师及其六徒加盟,更有在武林以神秘莫测闻名的碧波岛同聚,中原武林大一统的时期指日可待!来,今日权当欢庆陈舵主的来临,本派上下所有人等喝他个痛快!干!”言罢一饮而尽。

    逍遥派众人齐声附和,纷纷举碗豪饮,一时间碗盏碰撞声此起彼伏,氛围热闹非常。

    待一轮酒过后,逍遥左使举碗向着陈陆生道:“陈舵主,从今往后,掌门以下大家是兄弟,无论派内任何一人有何难处或危险,大家一并承担,来,本左使敬你一碗!”

    陈陆生举碗饮酒,心内却是黯然无奈。大家心中雪亮,陈陆生加入逍遥派一举,鹰啸剑的威胁是最为重要的因素。逍遥左使这样说来,就如同是说“逍遥派庇佑你,就别怕鹰啸剑前来为难”。

    英风云朗声道:“逍遥左使此言差矣!”

    众人愕然相向。

    英风云把酒言道:“何为掌门以下是兄弟?岂可将英某排除在外?若鹰啸剑前来为难陈舵主,我英风云第一个站出来割下那臭小子的首级!”

    众人轰然叫好之时只听一声冷哼自门外传来。

    厅内众人绝大多数为武林中的顶尖高手,闻听冷哼声尽皆心中凛然,齐齐望向门外,所有人一动不动犹如木偶,更像是时间停止在此瞬间,厅内鸦雀无声,静的落针可闻。

    门外持刀仗剑的守卫全数惊慌失措,扬起兵器左右张望,纷纷喝问“谁?”

    英风云眉宇间煞气一闪而逝,扬声道:“外面何方朋友,缘何如此藏头露尾却不敢现身一见?”

    肖翊闻听冷哼声心中愕然,感觉此鼻音好生耳熟。

    只听门墙外一人满含鄙夷的道:“割下我乖女婿的首级?老夫倒要看看谁人如此胆大包天!”

    来人正是楚笑天。东西南北四大堂主旋风般掠至厅门外,其余人纷纷尾随英风云来到厅门前。

    一人自庭院一株树上飘然落下,鼻下及下巴黑须洋洋洒洒,确是楚笑天无疑。

    厅内外众人暗暗吃惊,此人刚刚出言还在墙外,却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临至庭院大树之上,直至飘然落下众人才知此人身在何处,只凭这一点及在敛神凝气之中仍可轻松自如的发挥如此绝妙轻功,可想而知其武功高超至何等境界。

    庭院数名守卫纷纷挺起兵刃将楚笑天四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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