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残沉吟片刻道:“此少年人的武功及轻功,实在是深不可测。”想了想继而道:“那么你没有悄悄跟去瞧瞧?或许那人未曾走远也说不定。”
西门雪道:“兄弟原本也有如此想法,但天宁寺的许多僧人大声喝叫着追了出来四处搜寻,也曾到得疏林之内,天宁寺高手如云,兄弟岂敢下来?幸好正值黑夜,若是昼日里定然有人上树眺望极易被发现,兄弟亦自手捂着早已点了昏睡穴的那僧人的口鼻,屏息凝气待那些僧人搜寻过后去了另一边,才悄悄下得树来朝反方向离开。”
独孤残想了想道:“兄弟费力的将这留有一头长发的和尚带了来却是有何用处?”
“自然大有用处!”西门雪道:“明日便命令手下儿郎们四处传播天宁寺的宏荫被‘天星’救走,如此天宁寺的那些僧人必当四下察访找寻‘天星’,我们只须跟踪天宁寺的秃驴,便可得知‘天星’所在,其秘密也可探明,而且那飞鱼双剑闻讯后必定赶去‘天星’,如此岂非一举两得?”
独孤残拍腿道:“兄弟此际甚妙!”说罢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西门雪倒了满满一碗茶道:“兄弟此行辛苦了,稍后为兄便设宴为兄弟接风洗尘。”
西门雪道了声多谢便一口喝尽了一大碗茶再次长舒了一口气。
“肖雨楚?肖”西门雪忽然皱眉喃喃道。
独孤残闻言道:“肖雨楚?此人是谁?兄弟为何忽然提起?”
西门雪道:“方才兄弟将经过讲述与兄长时曾说起过,当兄弟向那坐牢的僧人说道:‘小兄弟让我来救你!’,那人说道:‘是肖雨楚让你来的?’,兄长是否还记得?”
独孤残想了想道:“记得,那有如何?”
西门雪道:“当时有一位老僧曾追问‘飞鱼双剑’是否为鹰啸剑的传人,鹰啸剑是肖翊,而‘飞鱼双剑’姓肖,兄长不觉得奇怪吗?”
独孤残微一思索道:“你们中原同姓之人甚多,这也许是巧合也说不定呢。”
西门雪摇了摇头道:“那老僧如此迫切的追问‘飞鱼双剑’是否为鹰啸剑的传人,想必那老僧定是与鹰啸剑极为熟悉,看到‘飞鱼双剑’的武功身法后便即追问是否为鹰啸剑的传人,如此说来那‘飞鱼双剑’定是显示出了鹰啸剑独有的武功或身法,如此一来,‘飞鱼双剑’乃鹰啸剑的子嗣亦说不定。”
独孤残忙问道:“那么‘飞鱼双剑’可否承认?”
西门雪答道:“兄弟听到‘飞鱼双剑’似是矢口否认,但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故意隐瞒。”
独孤残道:“他为何要隐瞒?”
西门雪道:“据说鹰啸剑及龙吟刀两家数口人因遭遇海难而悉数丧命,但传说的是两家数口人而非两家所有人,试想鹰啸剑若留有子女因未曾随着出海而尚存,鹰啸剑生前仇家遍地,惧怕遭到报复之下如何敢坦然承认?远的不说,兄弟的前身门派便是被鹰啸剑害得派灭人散!”
独孤残闻言颔首不语。
西门雪沉吟片刻道:“总之,只要跟踪天宁寺的秃驴,一切终有水落石出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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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章 道听途说()
油灯逐渐昏暗,随着储油槽的干枯,自灯芯处飘起一缕青烟终于熄灭。
人死如灯灭,紫莺下巴枕着手背望着熄灭的油灯忽然颇觉不吉,抬起头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点燃火熠子,走到窗边拿过另一盏油灯点燃,随后坐在木椅上呆呆的望着青黄层叠的灯火若有所思。
昨日得到消息,一自称“飞鱼双剑”的少年大闹天宁寺,原因是为了解救被监禁的僧人伙伴。只因天色将晚,紫莺按捺住急切心情未曾当即动身前往常州,此时夜已深沉,紫莺却睡意全无,心中只盼着天色快些发亮。
“三妹,还没睡吗?”一女子声音在外响起。
紫莺定了定神道:“还没有,二姐为何还未休息?”
“我可以进来吗?”外面的女子道。
紫莺“噗哧”一笑道:“妹妹的房间还要得到允可才可进入吗?”
“吱嘎”一声白莺推门而入,掩上门走到紫莺的身前坐下紧盯着紫莺的双眼说道:“三妹是否想着明日一早去寻你那‘相公’所以寝食难安呢?”
紫莺嗔道:“二姐,你再如此取笑,妹妹便不理睬你了。”
白莺笑道:“我有说错吗?你不是自称为娘子,称他为相公的吗?”
“二姐,做戏开玩笑如何能当真?你分明在戏耍妹妹以谋自乐!”
“好了好了!”白莺轻拍着紫莺的肩说道:“不要再生气了,二姐不再胡言乱语便是。”
紫莺以嗔怪的眼神望着白莺,随后两姐妹同时娇笑起来。
紫莺为白莺倒了一碗茶,白莺接过后仍满面含笑道:“紫莺,明日要不要二姐陪你一同前往?”
紫莺想了想说道:“不必了,我带着白桦及芝草去便可以,此去乃是寻找,又非与如天宁寺般的强手交战,紫莺如何敢劳动‘三莺教’二教主白莺大驾?”
白莺伸手掐住紫莺的手背道:“你这小妮子反倒来消遣于我了!”
紫莺娇声呼痛着咯咯笑了起来,白莺白了眼紫莺,亦自忍俊不禁哑然失笑。
好一阵笑声才止歇,白莺道:“莹露应该在天黑前便已到达明月山庄,想来此时雨茹也如你般兴奋,三妹,难道你真的不等雨茹赶来一同前去吗?雨茹的武功你又不是不了解,有她与你结伴,总强于你孤掌难鸣。”
紫莺道:“我不是带着白桦与芝草前去吗?怎会是孤掌难鸣了?”
白莺叹口气道:“她们两个是与你要好如同姐妹般,可一旦遇到危险及棘手的难事,能帮得上多大的忙?雨茹的武功博大精深,岂可同日而语?”
紫莺垂首沉思片刻道:“还是我先行赶去吧,多耽搁一时便多一分困难,若能够侥幸提前获取有价值的线索,待雨茹赶来后即可马上付诸于行事。”
白莺闻言点点头,随即皱眉道:“楚儿的武功难道真的如传闻般已到了登峰造极之境?”
紫莺撇嘴一笑道:“传闻大多言过其实,越夸越传、越传越大,以小妹的猜测,顶多是楚儿愣头愣脑的闯入天宁寺,之后又莫名其妙的侥幸脱身。”
白莺笑道:“三妹,你的表情好像很是不屑的样子,难道你十分了解他的武功?”
紫莺道:“他的武功看似神秘莫测但实际上幼稚得可怜,只有他的步法倒是有些有些门道。”
白莺观察着紫莺的面容笑道:“说得如此牵强艰涩,只是‘门道’吗?我未曾亲眼见过雨茹所施展的步法,但后来听大姐说其‘七绝环步’高深莫测、神奇至极,你倒好,只一句‘门道’便轻轻带过,他若真是你的夫君倒可美其名曰自谦,但如今”
“二姐!你又来了!”紫莺娇叱道。
白莺连忙摆手道:“好好不说了,说不过你。”随即没好气的白了眼道:“自小到大,什么时候在口舌上未曾让过你?”
紫莺伸手抚着白莺娇嫩的脸颊笑道:“你是我的好姐姐嘛。”
白莺“啧”了一声推开紫莺的手抿了一口茶,随即说道:“你真的敢断定那就是楚儿没错?”
紫莺道:“绝对没错,身携双剑、出手双剑,自称复姓司徒,天宁寺有个被捉回去的和尚好友,何况当日那小和尚被捉时,他曾扬言有朝一日亲自前去救他,这小家伙竟是说到做到!”
白莺接口道:“据说那小和尚被‘飞鱼双剑’的同伙救走,他竟有同伙?同伙是谁?”
紫莺皱眉道:“这也是妹妹所疑惑的,他哪里有什么同伙?仅有的伙伴便是那小和尚。”
白莺侧首道:“与你分开后,他结交到一个或数个朋友亦非无可能啊?”
紫莺不屑的一笑道:“就他?当今江湖人心险恶、尔虞我诈,他思维单纯迂腐不堪,不被利用便是难能可贵的了,难道还相信他在短短的十日内结交到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竟然甘愿两肋插刀与他同闯卧虎藏龙、高手如云的天宁寺?我紫莺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白莺微微思索后道:“世上教人难以想象、令人难以相信的事本就许多,你如何敢以断定此等事不会发生在楚儿身上?”
紫莺断然道:“绝无可能,除非那所谓的‘同伙’蓄意而为企图加害于他!”
白莺望着面朝他方、状似愤慨的紫莺若有所思。
肖雨楚游走于常州的茶馆酒楼,尽可能的到人声鼎沸、鱼龙混杂的处所,意图查探有无司空涧的踪迹动向,茶资饭钱倒是全然无虞,在与古腾镖局喝得昏天暗地的那日,崔镖头强塞入他包裹内的两锭银元宝中的一锭,已因找零而成为许多散碎的细银。
然而接连几日,所到之处听到的便是自己击溃神秘刺客挽救古腾镖局以及勇闯天宁寺大败天宁高僧的英雄事迹,甚至有的茶楼竟有说书先生对他的所作所为大肆讲述评说,故事编得惟妙惟肖、生动精彩,有时竟让肖雨楚听得悠然神往,虽然听完后心中暗笑,但着实对编书者的凭空想象力及说书者如天花乱坠、身临其境的言词大为叹服。
肖雨楚不只一次的探访天宁寺,只见昼日里不断有或多或少的僧人背起包裹匆匆离寺而去,夜里便是森严的戒备守卫,毫无司空涧丁点的蛛丝马迹可寻。
这一日,肖雨楚如往常般坐在茶楼喝茶,心中盘算既然寻不到司空涧的踪迹,不如明日便即东行,到得渡口雇得船只去往东海,之前顺便再打听一下刘黑子的下落。
正自暗暗盘算,听得邻桌传来交谈声,竟又是“天宁寺”、“飞鱼双剑”有关的事,肖雨楚早已听惯不怪,不过仍然饶有兴致的听了下去。
“只知晓被‘飞鱼双剑’的同伙救了去,可知救了那小和尚之人的来历?”一人洋洋自得的说道,显然饮了不少的烧酒。
只听同桌的另一人道:“什么来历?”
那人喝了一口酒“喀!”的一声之后口舌咂得吧嗒有声,双手按上桌面如说书人一般说道:“乃天星之也!”
看那神情及嗓音,定是将自说书人口中听到的照搬而来。
“天星?天星是什么东西?”另一人问道。
“嘘”那人煞有介事的以指遮唇道:“你他娘的小声点,找死吗?”
肖雨楚心神一颤暗道:天星?难不成是说天星堡吗?
心想着继续倾听,接下来却是什么天宁寺派遣僧人寻找天星之类的内容。
当日琵星虽说得极为小声,但肖雨楚听得分明,此刻那番话语再次响在耳边:“让你死得瞑目,面前杀你之人,便是天星堡天朗星朗队旗下‘琴瑟琵琶所率王’中的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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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雨中激战()
细雨连绵,雨丝洗净了浓郁的树枝树叶及丛生的杂草表层上的尘垢,却也令干燥的土地变得泥泞不堪。
自高耸的树上飘然落下的芝草道:“教主,前面有一处人家,属下前去打探一番。”待紫莺首肯后,芝草疾掠前去。
走过山坡,一间茅草土屋在细雨朦胧中呈现在紫莺一行人的眼前。
芝草疾掠而来至紫莺面前驻足道:“教主,前面确是一处人家,但屋内冷清布满蛛网尘垢好似许久无人居住,望教主定夺。”
紫莺闻言喜道:“还有何定夺与否的?即使有人也只可打搅了,既然无人,我们暂且住下避雨便是。”
“是!教主!”芝草转身而去,白桦亦疾奔紧随,自是前去打扫干净。
紫莺除下黑巾仰望天空,晶莹的雨水不断的轻轻敲打着紫莺美艳的面庞继而绽开滑落,心中道:呆小子,你可知道我们为了寻你,如此在冷风凄雨中辛劳奔波?
待紫莺走进茅草屋,白桦及芝草已经简略打扫了一遍,两人又将屋内的干柴塞进灶坑生起了火,此时屋外的雨势变大,转眼成为倾盆大雨。
紫莺内力深厚,在炕上打坐运功片刻已烘干了湿透的衣裙,白桦及芝草无法办到,只好凑在灶坑前借火烘衣。
两女烤着火有说有笑间忽然见到紫莺闪身掠到门前朝雨雾迷蒙的屋外凝目观望,白桦不由诧道:“教主,有何”忽见紫莺朝后摆手于是急忙住口,两女相视一眼悄悄移至紫莺的身后两侧朝外望去,只是雨蒙蒙的一片哪里看得清楚?
“有人交手,距此处越来越近。”紫莺轻声道。
白桦及芝草凝神倾听,却除了雨声哪里听得到别的声息,但知晓教主武功极高,既如是说定是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果不其然,稍过片刻两女便隐约听到了急骤的兵刃交击声,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显然是逐渐朝此处靠近。
芝草道:“教主,要不要属下前去瞧瞧?”
紫莺道:“不必,这些人稍后必然来到此处。”
再过得片刻,兵刃交击声更加接近,两女隐约看到三条人影在滂沱大雨中且战且走不断靠近,身影越来越清晰。
“咦?”白桦悄声道:“是两男斗一女,那两个男子头上的发髻好生奇怪,衣袖却是出奇的宽大。”
芝草道:“他们手中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刃是什么东西?”
紫莺道:“东瀛刀,这两人定是扶桑人。”
白桦道:“教主,这个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为何如男子般亦是使用长刀?”
紫莺心神一震凝目观瞧。
只见两名男子两手握刀招式凶狠犀利无匹,女子显然内力不济尽可能的避免与东瀛刀硬抗,兵刃交击声越来越少,两名男子看出女子有些力竭,两把刀减少花哨招式实实在在的狠劈硬砍,而女子偶尔迎击但闪避更多,身体更是连连后退。
紫莺忽然向后探手取出了芝草腰间的奇形短剑闪电般掠向三人,剑势破雨直袭向两名扶桑人,两人被紫莺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招架中急切后退,女子亦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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