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莺一言不发紧盯住前方五人,暗自提聚功力蓄势以待。
只见当中一中年僧人举足走出数步上前向紫莺道:“敢问施主,贫僧等五人欲前往昆仑派,只不知应走哪一条道路?若施主知晓还望不吝告知,贫僧五人将感激不尽。”
紫莺微微松一口气指向身后说道:“出此峡谷,行至岔道处朝左首道路一直上去便可望见昆仑派房舍,各位大师请了。”说罢身躯稍微朝右侧移,横身伸出左掌摆往来路。
那僧人道:“多谢施主,敢问各位施主是否自昆仑派而来?”
紫莺笑道:“大师询问道路,本女子已经详加奉告,大师为何却忽然问起我等人的来历?”
那僧人双手合十垂首道:“施主有所不知,弊寺走失一名僧人,半月前听闻这名僧人被请到昆仑派做客,因此弊寺派遣我等人至昆仑派询问详情,并将这名僧人待会弊寺,若各位施主自昆仑派而来,不知可有所闻?”
紫莺闻言不由转首看向司空涧,却见司空涧早已悄悄躲在肖雨楚身后,长发垂前低着头默不作声,不由心念一动,微一思索便道:“我们此来也是为了寻人,但有无僧人在昆仑派做客倒是未曾听闻,不如各位大师亲移贵步前去探访。”
那僧人念声佛号道:“敢问施主此去有否找寻到欲寻之人?”
紫莺淡淡一笑道:“这个不劳大师挂怀吧?”
那僧人喜怒不形于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如此多谢施主,各位施主一路保重,善哉善哉。”说罢望了一眼身后的四名僧人,自紫莺身前走过,其余四名僧人尾随其后。
那为首的中年僧人行至肖雨楚面前微微驻足,随即仔细望了眼肖雨楚的面容及身材,而后绕至肖雨楚一侧望向司空涧,而司空涧将大部分面部埋在肖雨楚的背部,加上长发自面门及双颊散落,委实瞧不清楚。
肖雨楚初出蝴蝶潭时显得愚鲁混沌不谙世事,但经过这许多日子与司空涧的相处颇具察言观色及耍弄计谋之能,此时便道:“这位大师,我这位兄弟自小在温室里长大,因此不通世俗畏惧生人,加上样貌丑陋从不愿见人,请大师见谅。”
那僧人闻言道:“如此多有得罪,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肖雨楚忙拱手道:“好说,好说。”
那名僧人率领四僧举步离去。
“宏荫!”一声轻喝传来,躲在肖雨楚背后的司空涧浑身一震。
风声飒然,一条人影如鬼魅般临至肖雨楚身侧,探出枯枝般的手掌捉向司空涧,司空涧“啊吔”一声疾速避开,而那人影如影随形出手捉拿,赫然是那中年僧人。
原来那僧人观察一番司空涧的身材后颇有怀疑,佯装离去时仍然侧首目注司空涧,忽然轻喝一声“宏荫”,见到司空涧浑身一颤还哪里会迟疑,当即向司空涧捉去。
司空涧感觉到一只大手朝后领捉来急忙闪向斜侧旋身反击,肖雨楚只觉两侧及上方衣袂破风声急响,四名僧人纷纷纵掠而过奔向司空涧及中年僧人两人身遭,将两人团团围住。
司空涧虚晃一招朝左后方两名僧人之间窜去,那两名僧人急忙相靠各推出一掌,司空涧凌空翻滚左腿弯曲右腿直伸轻触两人的掌尖借力倒转翻飞,堪堪自如影随形追击在身后的中年僧人上方掠过,中年僧人好不慌张转身继续追击。
肖雨楚见司空涧左冲右突始终无法脱身,而且中年僧人功力雄浑直逼得司空涧疲于应付眼看便要溃败被捉,不禁血往上冲急欲上前,却被紫莺捉住手腕拉了回来。
只听紫莺道:“你即便去了亦是白饶,帮不上忙的。”
肖雨楚心急如焚的望着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司空涧,狠狠甩臂说道:“那你去帮他。”
紫莺望着司空涧的方向说道:“你以为我能帮得上忙?”
“你的武功那么高,定然帮得上啊!”肖雨楚说道。
紫莺浅笑道:“你也过于高估我了,这五名僧人显然是天宁寺的高手,我哪里能够胜过他们?”
肖雨楚手心捏汗急道:“你不去试试怎会知道?”
紫莺道:“我之前帮为隐瞒,也算是帮他了,亦仅是到此为止。如今姑且不论能否帮得上忙,你朋友的身份已被揭穿,便是天宁寺门户之事了,外人横加干涉委实不合乎情理。”
“你难道见死不救?”肖雨楚怒喝道。
紫莺眉目间显现寒霜道:“你竟敢对我如此大呼小叫?”随即叹息一声道:“这哪里是见死不救?他哪里会死了?若是被捉,最多也是关监起来面壁思过。”
肖雨楚不服气的道:“你如何知晓?”
忽听一声闷哼传来,司空涧已软软躺倒在地,显然是交手失败而穴道被制。
肖雨楚大呼一声便欲奔上前去,却被紫莺紧紧拉住手腕不得挣脱。
四名僧人中有一名扛起司空涧,中年僧人回头望了望紫莺等人,随即念了一声佛号便示意众僧离去。
肖雨楚流泪呼叫道:“司空兄,我发誓有朝一日定会去救你!”
五名僧人脚程颇为神速,转眼间走出峡谷渐行渐远,稍一拐过弯便即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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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夜视功法()
肖雨楚自从离开蝴蝶潭后便与年龄相仿、颇感投缘的司空涧厮混在一起,如今司空涧已被天宁寺僧人捉去,心内顿感空落,而眼看着好兄弟陷入险境最终被捉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更是懊丧愧疚不是滋味,于是一路上只是闭口不语闷闷不乐。
紫莺忽然笑道:“没想到你倒是颇重情义的。”
肖雨楚只当没听到瞧都没有瞧紫莺一眼,紫莺只有一笑了之。
肖雨楚此时才真正感觉到司空涧所说的练好武功的好处所在,如若自己身具一身好武功,怎会被这三个婆娘乖乖的押往自己一无所知的莫名处所?怎会眼看着好兄弟落难而无能为力?
接着想到既然爹及大娘所教的“七绝环步”高明若斯,想必剑法、拳脚功法、轻功之法、内功心法皆为不俗,如今眼看着好兄弟落难而无能为力,难道来日便不可仗着一身武功将好兄弟救出?
曾经沉迷于书本诗词中的肖雨楚,从此时此刻开始心中真正萌芽练就武功的念头。
一行四人下榻的客栈为格尔木城内中层级别的客栈。
紫莺的节俭来自于“二莺”的熏陶与教诲。三莺教的“大莺”黑莺及“二莺”白莺向来节俭,而“三莺”紫莺出手阔绰挥金如土,白莺为了让紫莺学会节俭,出外办事时特嘱咐吃粗茶淡饭,住中流客店,几次下来紫莺已自然而然的自觉执行。
肖雨楚闷声不响的胡乱扒几口饭,忽然“哈”的一声笑道:“每吃一口饭菜都要一手撩起面罩一手递送饭食真是看着都头痛!何不揭掉面罩痛痛快快的吃食?你们的脸面难不成是金银珠宝制成的?为了财不外露而如此作为?”言罢叹息一声伸袖抹抹嘴,随即登登登的踏着木制台阶上了楼,毫不客气的进入四人所定的房间中最大的一间,进入房内便和衣躺下眼望天花板发呆。
正自举箸用饭的三女闻言愕然,两女见肖雨楚甩袖离桌登上台阶堂而皇之的进入原该是紫莺所住的最大的房间不由齐齐望向紫莺。
紫莺眼神显现笑意,摇了摇头道:“由他去吧。”忽然眉头一皱心想:这家伙不会半夜偷偷跑了吧?想到此处不由望向两女,继而暗暗摇了摇头,这两女睡起觉来犹如两只小母猪,轻微的声响及异动绝不会令两人醒觉,除非忽然面目发烫霞生双颊,幸好黑巾蒙面不虞他人见到。
而肖雨楚躺在床上想得却是另外一回事,首先细细将爹娘所授的内功心法及“疾风剑法”、“鹰啸剑法”从头至尾默念了一遍,只待夜深人静所有人沉睡之时便可偷偷起床悄悄修炼武功,选择最大的房间正是此一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不觉间倦意袭来便将一双鞋子脱下盖上了被子,忽听开门声响,感觉有一人悄悄走了进来。
肖雨楚佯装入睡不闻不问。
“还在为姓司空的那小子的事与我怄气呢?”竟然是紫莺的声音。
肖雨楚眼也不睁的道:“进入房内须当先行叩门,何况是一年轻男子的卧室,你一年轻女孩子家怎可贸然而入?”
只听紫莺“噗哧”一笑道:“你这半大不小的毛孩子算得什么年轻男子,况且你如何得知我是年轻女子?我的年龄说不定与你娘一般大呢。”
肖雨楚仍闭着眼“哈”了一声道:“你清脆的嗓音,那窈窕的身段以及雪白的脖颈摆在那儿,骗得谁来?”
紫莺怒声道:“你若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掌你的嘴!”说罢幽幽叹了口气道:“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啊?!”肖雨楚翻身而起瞪大双眼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岂可如此胡来?”
紫莺不由愕然,随即娇叱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说话间亦觉此前的话语有些不明不白,脸颊发烫间说道:“我和你一个房间休息,一会儿店伙计就会搬一张可挪动的简易木床来。”
肖雨楚呼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与我在一个被窝”
“你你给我闭嘴!”紫莺怒声道:“小孩子家脑子里尽想些尽想些杂七杂八的事。”
肖雨楚愕然呆望,随即颓然道:“好,只要你不做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便不存杂七杂八的念想。”
“念想?”紫莺愕然道。
肖雨楚忽然心道:念想?这真是从何说起?尴尬不已间躺下身盖上被子转过身不再面对紫莺。
紫莺沉默片刻悄然坐在桌旁木椅上,呆呆望了阵肖雨楚的背部便一手托腮悄然静默。
“不可!”肖雨楚忽然呼叫着翻身而起,吓得紫莺手臂一颤手掌脱离面部,下巴险些磕在桌面上,不由怒道:“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你你不可在这里睡!”肖雨楚道。
紫莺诧道:“那是为何?”
“男女授受不亲,须我说上几遍?”
“谁和你授受亲亲”紫莺说道此处但觉别扭不已,微一思索道:“这么大一间屋子,摆两张床足矣,各睡一边有何不可?再说另一个房间也已退掉。”
肖雨楚心想如此岂非坏我练功大计,不由道:“总之总而言之,万万不可。”
紫莺笑道:“这却由不得你。”
“你”肖雨楚挠挠头忿忿不平,无奈之下终于颓然躺倒在床上。
过了不久,店伙计果然与人搭手搬了一张简易木床来,肖雨楚看都未看一眼则着身始终不闻不问。
店伙计摆好床离去后,紫莺一直不声不响的坐在远处。
只听传来倒水的声音,想来是紫莺自己倒了茶水来喝,肖雨楚不由想到,此房间只有一个尿盆,晚间尿急却是如何是好?
紫莺若是知晓此刻肖雨楚心中奇怪的念头必会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不可,不过此事确是实情,紫莺此前却绝未想到此节。
过了许久,只听紫莺微微叹息一声后传来缓缓站起的声音,接下来便是吹熄油灯后慢慢走至另一边的床前轻轻躺下去的动静声响,没有脱衣的声音,亦该是和衣而卧。
又过了许久,肖雨楚睡衣全无,却佯装梦呓般嘟囔一声转过身面对紫莺所在的方向,屋内一片漆黑目不见物。
肖雨楚忽然想起爹爹曾传授的夜视功法,如今自己的内力已有一些根基,却不知可不可行。
当下闭上眼默念功法依照所授之法施展并缓缓睁开双眼,但眼前却依旧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肖雨楚思索片刻,暗想应该是自己初习内功,未曾熟练而无法任意运用内力所致,当即想到司空涧教他如何运内力与腿足而施展轻功的法门,便照方抓药缓缓运注内力于爹爹所说得瞳子髎穴,起初仍然目不见物,但经过数息之间后景物慢慢变得清晰,屋内的事物逐渐清晰可辨,虽不及内力深厚之人视如白昼,但亦与昼日里的阴天无甚差别。
逐渐适应之后,肖雨楚望向紫莺所在的床榻,却见紫莺依然未曾入睡,睁着长长睫毛的双眼望着天棚,面上的黑巾已然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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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 剑之精义()
肖雨楚定睛望去,不由茫然呆住。
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下一泓秋水般大而深邃的眼眸,娇俏笔直的鼻子,不失丰盈又略显倔强的朱唇,玉琢般的下巴,即使仅只是侧面已美艳不可方物。
望着看着,肖雨楚不由得痴了。
紫莺似乎忽有所觉突然扭头望向肖雨楚,肖雨楚吃惊之下赶忙闭眼,随即暗地里失笑,夜视之法为爹爹的独门功法,除了爹爹便只有姐姐和我懂得,紫莺岂会看得到?只是功力深厚之人对别人的注视生出感应而已。
想到此处慢慢睁开眼,紫莺亦自在望着自己处,但只看其视线便知目不见物,否则肖雨楚望着的则是紫莺的双眼,而紫莺眼珠微微转动视线并非专注于一处。
看到紫莺的正面容颜,肖雨楚才真正懂得“双瞳剪水迎人滟”及“雨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的真正含义,这样的容貌才配得上“洞府神仙落入凡尘”的喻意。
肖雨楚坐起身喃喃道:“这等容貌偏要蒙上黑巾,岂非暴殄天物?”
紫莺诧异之下皱眉道:“喂!你小子是否在说梦话?”
肖雨楚当即醒转,支吾道:“没没有啊?或许可能是吧。”
紫莺只是柳眉微蹙望向肖雨楚之处面现一丝关切。
肖雨楚甩甩头,心道:你既然看不见,便妨碍不到我练功!当即盘膝坐在床上,犹豫了一阵便闭眼抱元守一,开始修炼爹爹所教的内功功法。
不知过了多久,肖雨楚缓缓收功,一时感觉不到有何变化,亦不知是否收到益效,只是感觉比修炼之前精神了少许,望向紫莺处,却见紫莺已然侧转身背对着肖雨楚,不由呆看了阵紫莺背部随意倾洒的如瀑青丝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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